現在齊老爺雖然有了第三子,但小兒子才生下來,而齊老爺年歲已大,要靠當然還是靠兩個大兒子,所以怎麽想他也不應該去製約倆兒子參與家裏的生意。


    現在知道了,竟然是有這樣的矛盾。倒不能說誰對誰錯,隻是有些事情確實沒辦法兩全其美。這麽一說起來,溫竹青倒是能理解一些,齊老爺為什麽對孫氏做的有些事情睜隻眼閉隻眼,站在他的立場看,孫氏是他老婆,也是親人。至於田地莊子,交出去容易,收迴來難。然而交出去的時候,


    兩個兒子還他本人主要盯著出海的生意,確實也沒辦法。


    齊瞻和齊麓兄弟倆有時候看著對齊老爺有意見,但很多時候其實就是嘴上說說,自己能想到的,他們兄弟倆自然能想到。齊瞻道:“所以,我和二哥並不是全然不信任父親,但是我們知道,父親那邊不隻是要考慮我們,也要考慮孫氏,而孫氏卻又是欲壑難填,且布局的早,我和二哥小的時候,她已經把她娘家的人安『插』進


    了大部分的產業,所以現在就是我父親想要拿迴來,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也因此不管怎麽樣,我和二哥都要給自己考慮一下,萬一真的出現不可收拾的局麵,我和二哥也不至於手裏一點東西沒有。”


    溫竹青歎氣道:“有時候看孫氏,好像是沒那麽聰明,脾氣又暴躁,瞧著似乎挺輕浮的,想不到這麽有手段。”齊瞻笑道:“孫氏也就那麽迴事。『性』格是急躁,手段雖然有,不過倒不至於叫我和二哥多為難。生意上主要是她的那幾個兄弟在背後給她出主意,我們要應對的其實是那幾個人。至於後宅,孫氏手段就


    多一些,需要她做出大戶太太的樣子吧,她就是個大戶太太,但若是真要丟棄臉麵,她也完全豁的出去,和市井潑『婦』沒兩樣,所以難對付,也所以,二嫂這個正經官宦人家出身的小姐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這一點溫竹青已經感覺出來了,點頭道:“我倒是有感覺。”


    夫妻倆在別院呆了一天迴來了。


    人牙子又送來了一撥人,這一次溫竹青多選了幾個二三十歲的留下,詢問這些人的大致情況的時候,知道其中三個人都是有丈夫的。


    隻不過她們這樣的人被人賣來賣去的,和丈夫分開了也沒辦法。


    溫竹青自然是叫人牙子把人家丈夫再給領來,叫嶽管家看看合適不合適,合適的就留下,別讓人家一家子分開。


    就這樣頭幾天忙活這件事,最後終於夠了人,近十個婆子,十個丫鬟,外麵還添了三個家丁。


    婆子丫鬟這些人全都交給了廖媽媽,讓廖媽媽先教教規矩,秋香和秋桃輔助。


    小丫已經過來了,給換了個名字叫荷葉。


    迴門之後的三四天,這天天氣好,溫竹青便出來在花園轉轉。跟著她的是荷葉,還有新來的一個丫鬟叫紫茸。


    才從院子出來,迎麵遇上了崔氏,崔氏一看她便笑著道:“今天天氣好,我正想找你逛逛園子呢。”


    溫竹青上前欲福身行禮,被她拉住了,兩人攜手往花園這邊而來。


    西府偌大,也隻是分兩個主院而已,所以遊玩的地方還是挺多的,一個很大的花園,還有幾個迴廊荷花池,假山亭台樓閣的,更是不計其數。


    妯娌兩個慢慢的溜達著,來到了荷花池這邊,天氣剛剛轉暖,荷花池裏一些荷葉初展綠姿,才開始孕育生機。


    在亭子裏坐下了,聊了一會兒其他的,溫竹青這才問道:“二嫂是不是常年感覺氣短?我瞧著你臉孔總是雪白,血氣似乎不足?”


    崔氏歎氣道:“是啊,走走就累的不行,更別提做點其他的事了。”她笑著道:“我聽相公說了,弟妹醫術很好的,一直給村裏人看病。倒是厚著臉皮想請你幫我看看呢。”


    之前兩人不算很熟,這話也不好說,現在說倒是自然些。


    溫竹青笑著道:“醫術尚淺,不過調理身體還是可以,嫂子別說客氣的話,其實齊瞻和我說過了的,我也早想給嫂子看看。”


    說著轉頭示意荷葉,荷葉拿來了小迎枕,放在桌上。


    崔氏伸出手放在小迎枕上,溫竹青給她把脈。脈象澀沉,弱而無力,左寸沉浮,右寸細而無力。


    診脈良久,這才收迴手,問道:“嫂子,我可能會問一些不太開心的事,你現在想不想說?”


    崔氏歎了口氣,道:“是去年滑胎的事情吧?有什麽不能說的,何況你又是大夫。”又看著她道:“你也是的,倒是謹慎,何須這樣有禮客氣?”


    說著,將去年的事情說了說。“跟你我就不怕說實話,相公也說了,跟弟妹不用隱瞞,能跟他說的便能跟你說。我是去年六月覺著身體有些不對的,當時婆婆已經快生了,我是有一次在她那邊突然吐了,弄得婆婆很不高興,我還緊


    張了兩天,是婆婆那邊找了大夫給我診脈。”


    頓了頓歎氣道:“我也是,嫁過來三四年都沒消息,一時也真的沒想到,大夫診了脈什麽都沒說,隻去和婆婆迴稟了,婆婆那邊也是什麽都沒說。”崔氏到底還是忠厚,又覺著這樣說有把責任推到大夫和婆婆身上的意思,便道:“主要也怪我,我自己應該知道的,小日子兩個月沒來,那陣子又那麽的煩躁,我應該想到的,可就是完全沒想到


    ”


    說到這裏聲音都哽咽了,眼淚也奪眶而出。溫竹青忙拿出手絹給她,看她低頭擦淚,也沒多說什麽安慰的話,勸解安慰也要看情況,崔氏這樣的『性』格,出了事必定是自己首先想到隱忍,然後周圍的人好心的也多安慰,丈夫那邊更應該是安撫,


    這樣反而憋了下來,情緒發泄不出來,這也是她長久鬱鬱寡歡的原因之一。


    溫竹青有鼓勵的意思,崔氏這邊一哭起來便有點刹不住,她身邊的丫鬟就想要上前勸解。溫竹青用眼神製止了,隻叫去端些熱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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