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岑浩在瀑布洞天外麵,先是派人送那些在樹上蹲守的孩子們迴村。然後就打了北京的電話,北京營救小組立即調動警力,他們也剛剛聯係到在密林裏的維和士兵和那些製片商,他們聽了製片商對巫師死亡的分析,還特意派了一名法醫立即趕赴現場。


    岑浩在洞外急切地等待著,他也擔心警員到了現場會不會打草驚蛇,於是遠遠地坐在一棵茂盛的香腸樹上,餓了還可以充饑。他不知道烏紮托在洞裏待了這麽多天,都吃什麽,沒見有人給他們送食物來啊。難道洞裏有儲存的食物?和岑浩一起的還有一個到這裏來打井的工人,他對岑浩很佩服,但他當然不願把性命丟在這麽個地方。


    “岑浩大哥,你當初真應該勸勸那個叫麗麗的中國姑娘,如果她不嫁給這個烏達爾,就不會有這麽多的事了。”那個打井的工人說。


    岑浩被他說到了痛處,卻也不好反駁。他摸摸身上,什麽吃的都沒有了。他再抬頭看看樹頂,那一根根垂吊著的果實還真的很像香腸。他努力在樹枝上站穩,伸手去掰樹上的“香腸”。


    在廣袤無垠的非洲草原上,香腸樹孤獨地挺立著。它那粗壯的樹幹宛如一位堅守崗位的衛士,默默地守護著這片土地。陽光灑在它的枝葉上,泛出點點金光,仿佛給它披上了一件華麗的外衣。


    香腸樹的果實垂吊在枝頭,宛如一串串熟透的香腸,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這些果實不僅外形奇特,而且味道鮮美,是當地居民喜愛的美食之一。每當果實成熟的季節,人們便會紛紛前來采摘,享受這大自然的饋贈。


    然而,香腸樹的價值遠不止於此。它的樹皮可以用來製作繩索和紙張,樹葉可以入藥,具有清熱解毒、消腫止痛的功效。此外,香腸樹還具有很高的觀賞價值,它那獨特的外形和美麗的花朵吸引了眾多遊客前來觀賞。


    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香腸樹不僅是一種植物,更是一種文化的象征。當地土著會在樹下舉辦各種儀式,包括結婚,生子等。慶祝節日就更是頻繁地在樹下舉辦。


    “岑浩大哥,你是不是餓了?”打井的工人說。


    “不,傑倫,我是給你摘的,我擔心你餓了,你年輕。據說這東西還有營養呢。”岑浩說著,手裏已經拿了兩個“香腸”。


    “岑浩大哥,我現在什麽也不想吃。你說烏紮托會真的殺害麗麗的父親嗎?我要是烏達爾就把酋長的位子讓給他,帶著麗麗迴中國去,中國多好啊。”傑倫說著,頭驕傲地昂起,鼻孔張大在他黑黑的臉龐上就像開了兩個洞。


    “你想去中國嗎?傑倫。你想學中文嗎?”岑浩看著這個黑人少年,輕聲地問。


    “學中文會不會很難?”傑倫問,睜大了眼睛。


    “不難,麗麗就是來這裏教中文的,她現在是內羅畢大學的老師,等她來村裏時,你可以跟她學。”岑浩說。


    “我知道,她之前在這裏教過英語,那些小孩子們說起過。可我挺怕她的。”傑倫嘀咕了一句。


    “怕她,為什麽?”岑浩覺得奇怪。


    “我怕我不會的時候被她罵。還有就是那天,明明是巫師把針紮進了她的額頭,可巫師卻倒地而亡了,你說她是不是有魔力?”傑倫的話讓岑浩想起了什麽。


    “後來那個巫師辦過葬禮了嗎?”岑浩問。


    “不知道,烏紮托和那個胖女人把場院中的人都趕迴家裏,還告訴他們不許開門,待在家裏,等他允許才可以出來,連我們都躲著不敢露頭,所以後來每人再提巫師的事了。”傑倫說。


    岑浩聽了傑倫的話,心中更加狐疑了。巫師死的蹊蹺。


    在非洲的部落裏,巫師地位至高無上,他們被認為是與神靈溝通的人,擁有神秘的力量和智慧。然而,當一位備受尊敬的巫師去世後,整個部落會陷入了一片混亂和焦慮之中。按照傳統,必須立刻找到繼承他職務的人。這個任務並不輕鬆,因為巫師的繼承並非隨便什麽人都可以勝任。新的巫師要帶到聖地,接受嚴格的訓練,還要表示他們對神靈的敬畏。


    部落的長老們往往要經過漫長而艱難的尋找,會四處打聽,尋找那些具有特殊天賦和潛質的年輕人。可這次巫師去世,卻沒見到村裏在遴選新的巫師。難道?是烏紮托搞了什麽鬼?


    這時,岑浩的手機響了,是維和士兵們到了,他們說,還帶來了一個人。岑浩說讓他們先不要靠近瀑布洞天。約好在離這裏較遠的地方見麵。


    “傑倫,你一個人守在這裏,能行嗎?我先去跟維和士兵接個頭。”岑浩不能不為傑倫擔心。


    “能行,岑浩大哥,你放心吧。裏麵的人一出來,我就學狒狒叫,你一定能聽得見。”傑倫忽閃著一雙大眼睛,笑著說。


    “好小夥子,我去去就來。他們一定帶的有幹糧,等我迴來,你就有東西吃了。”岑浩輕輕地下了樹,還是輕輕地往遠處的草地走過去,盡量不弄出聲音。


    當岑浩與維和士兵會合時,真的看見了他們帶來的那個人:巫師。


    巫師的目光與岑浩對視的一刹那,他身體竟然抖動了幾下。這個中國人巫師認識,當初他給烏娜生產求神,還是這個中國人的妻子給烏娜接生的。


    維和士兵向岑浩介紹了情況,據法醫檢測,巫師是被服用了特殊的毒藥,這種毒藥的作用是使人假死,事實上是進入昏迷狀態,不久就會再活過來。但巫師被服用了這樣的毒藥後,就被丟在荒野裏,當他醒來時,用不了多久就會餓死。


    巫師則向維和士兵表示,是烏紮托逼他喝下毒藥的,他跟巫師說是為了族人的強大而死,是光榮的。因為烏紮托看上了烏達爾的妻子麗麗,想娶她,所以才想出如此狠毒的計策。讓巫師用骨針刺破麗麗,但巫師不忍下狠手。也是麗麗命大,躲過一劫。


    那天場院上的族人都看到巫師瞬間倒地,也看見蔣耀先開車把麗麗帶走了。烏紮托就開始對族人洗腦,告訴他們蔣耀先是魔鬼附體,是他帶來了妖氣,殺死了巫師。


    維和士兵認為,他們強行進入洞中,擒獲烏紮托是沒有問題的,因為烏紮托沒有武器,隨從們也都用的是棍子。他隻是靠宗教奴化那些族人,所以他們沒有任何戰鬥力。於是岑浩和維和士兵們一起迴到洞口,士兵們很順利地進洞,擒獲了烏紮托。他們進洞時,蔣耀先已經奄奄一息了。維和士兵中的醫生對他進行搶救,才把他抬出洞來。當時他們看見烏達爾也已經被綁了起來。


    在維和士兵的逼問下,烏紮托交代:當蔣耀先再度進村,他帶上族人去圍攻他,不想被他輕易地逃脫了。


    那天晚上烏達爾跟他的老丈人聊到很晚,聽上去聊的很開心。他一直在門口偷聽,他聽不懂中文,但他聽得懂笑聲。他當時就在心裏發狠:老家夥,看我怎麽讓你哭。


    等烏達爾迴了他自己的樓裏,他就叫出了藏在他那棟樓裏的隨從們。給蔣耀先用了迷藥。


    在非洲的許多小村莊裏,巫師們都有自製迷藥的本領。在那裏,巫師除了有神奇的魔法,還因他們的迷藥而遠近聞名。烏紮托的迷藥就是從巫師手裏拿來的,現在,他把小瓶裏的粉末倒在掌心,把手伸到正在睡夢中的蔣耀先鼻子底下。


    瞬間,蔣耀先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卻是像人臨死前一樣地掙紮,一群人有的按住他的腳,有的用棍子抽打他的身體。一個魯莽的家夥一棍子打在蔣耀先頭上,他意識逐漸模糊,不再動彈,隻能任人擺布。烏紮托看著蔣耀先沉沉睡去,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他命令隨從把蔣耀先拖出去。


    烏紮托把蔣耀先綁架到瀑布洞天,不給他吃飯,還不斷地折磨他,侮辱他。還把被他折磨得體無完膚的族人派迴村裏,讓他去”請“烏達爾和麗麗。


    現在烏紮托已經瘋了,他想逼迫烏達爾放棄酋長權力,他想自己當上酋長,就有權力把麗麗娶到手。


    所以,蔣耀先執意要帶麗麗離開,他不能允許有人再傷害女兒。


    那天他被抬迴到烏達爾的宮殿不久,麗麗就急火火地進了門,一看見老爸被折磨得不成樣子,她就衝烏達爾吼叫起來。


    ”你這酋長是怎麽當的?連自己的父親都保護不了?我看你還是讓賢算了。“麗麗歇斯底裏地嚷道。


    ”還不都是因為你。“烏達爾被麗麗激怒了,也衝著她嚷著。


    岑浩看到躺在草簾上的蔣耀先,臉上表情很痛苦,急忙拉了烏達爾一把。


    ”你給我閉嘴。“他嗬斥住烏達爾。


    他接到電話,轉身出門去迎接趙凱他們。迴來時就聽到麗麗吐血了。現在,岑浩也想讓麗麗跟蔣耀先一起去美國,畢竟蔣耀先的身體遠遠沒有恢複,如果麗麗能在身邊照顧,對蔣耀先的身心都有好處。


    而且,麗麗留下來的風險在於,烏紮托並沒有被懲罰。因為他們族裏的信仰與維和士兵的法律之間無法溝通,隻能選擇尊重土著的規則。維和人員算是成功地營救了蔣耀先,接下來他們的任務就是送他安全抵達美國,進行治療和休養。


    麗麗望著父親,語氣很堅定地說道:”老爸,原諒我現在不能跟您一起去美國,我要留下來。我想在村裏辦一個漢語學校。我們也等著您養好傷,迴來幫我們一起辦野奢旅遊。”


    蔣耀先心疼地看著女兒:“麗麗,爸爸的好女兒,你永遠都是我和你媽媽的驕傲。爸爸一定會再來的。”他擁抱著麗麗,傷痛使他的臉不住地抽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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