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義,你讓我看看。”


    覃義聞言慢慢轉過頭,不哭了,眼睛還有些紅,臉上還很消瘦,沒有肉。


    揚婉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覃義,把覃義看說有些不自在。揚婉一笑:“覃義,我們生個孩子好不好?我們成親也有一年多了,我想要個孩子。”


    覃義沉默不語,揚婉接著說:“你給我一個孩子,我給很多錢,你拿了錢就走,我幫你安排好一切。”


    揚婉依舊笑著,心裏卻泛酸,她一點也不想覃義離開,但是他以後的路還很長,可惜她陪不了。


    為什麽?!覃義很想問出口,不是喜歡他嗎,為什麽要他走,但是他什麽都沒說,隻是沉默的看著她。


    揚婉伸手勾住覃義的脖子,笨拙的親吻著。


    這是他們第一次親吻,以前都是長驅直入,沒有親吻,沒有愛撫。隻有怨恨。


    覃義目光一沉,慢慢迴應,起身把揚婉壓在身下,“好,我給你一個孩子。”


    但是要我們一起養。


    “婉婉,我會永遠陪著你,永遠。”


    “唔。”


    -


    兩個月後,揚婉有喜了,已經一個多月了,母親高興的不行,讓揚婉在床上躺著,要小心不能磕著碰著。


    覃義也會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目光溫和。


    孩子三個月後,一天晚上,揚婉把身邊的覃義叫醒,“你走吧,東西我都準備好了,你從後麵走,有馬車等著。”


    覃義臉色一沉:“我什麽時候說要離開了,我是你肚子裏孩子的父親,你現在要趕我走?”


    “我們不是說好了,你給我個孩子我讓你走。”揚婉看著他,嘴角微微一笑。


    覃義:“我不會走的。”覃義之間拉起被子,準備接著睡覺。


    就聽到耳邊她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話語:“你真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從一開始接近我我就知道你的目的了,現在又是幹嘛?嫌你得到的不夠多?放心,大半個馬車我都給你裝著了。”


    “從我小時候,你帶著目的過來給我手帕,到我去找你被你淡淡的涼著,我還以為你和別人不一樣的。是不一樣,哄騙我的手段更加高明了。”


    覃義眼神一變:“不是,那是曾經……我現在……”


    “你的那個“她”,知道為什麽突然要錢嗎?”揚婉打斷他,“是我找人給她可憐的老母親,送了些涼水,本想著就讓她得個風寒,沒想到我的人,下手沒輕沒重的。這不就急著用錢治病了?”


    “那時候她想找你,你在哪裏呢?在我家參觀呢。”


    “覃義,我真的挺惡心你,怎麽下得去手,你現在這樣,不會真喜歡上我了吧?我可遭不住。”


    “趕緊滾,別讓我再看見你!”


    揚婉眼神冷漠的看著覃義,他的臉已經難看的不行。沉默的穿了衣服,離開了。


    感覺到身,下熱乎乎黏膩的液體往下流,小腹一抽一抽的痛著。


    “來人!!啊——!!來,來人啊!!我的孩子啊!!”


    因為要和覃義親熱,也為了覃義方便逃跑,揚婉早把周圍人都撤了。


    她痛的眼淚汗水直流,連帶著腦袋都一抽一抽的疼著。


    覃義,別迴來了,千萬不要迴來!


    她以為以後他們就可以幸福的在一起度過為數不多的日子了,卻偶然發現父親對覃義的殺意。


    所以,她知道這種情況不可能靠她一哭二鬧三上吊,就有轉機了。她隻能想盡一切辦法,讓覃義安全逃出去。


    隻是可惜了,還有兩年,她就到十九歲了,孩子怎麽辦呀。但她沒想到,她沒撐過十九歲,也沒撐過孩子出生。


    -


    她小時候得過一場大病,沒人救得迴來,一個赤腳大仙被當成死馬當活馬醫送了進來,他看了一眼嬰兒。


    “此女,命不該絕啊,但是,你可有曾想過自己如何就做事那麽風生水起,事事順利?那是此女用生換來的!”


    “若要救她,也隻能再活十八九年,而且此女一死,你們家族會立刻落魄,你們救嗎?還有,此女不可有後,有了也活不了。”


    當時沒人當迴事,說的神神忽忽的,他這麽大一個家族,怎麽可能因為一個人的死而落魄,於是便救了。


    -


    第二天,丫鬟進來送水,看到床上躺著人不知死活,身,下全是血,嚇得跑了。


    再來是大夫,把了把脈,搖搖頭,死透了,屍體冰涼。


    -


    那夜離開的覃義,來到離京城很遠很遠的地方,他用著揚婉給他的錢,重新從了商。


    六年,他的店鋪開遍全國。


    他因為一些重要合作,不得不再迴京城,他想,他心裏還是有她,六年來沒碰過別的女人。


    這次迴來,他的心,跳的有些劇烈,他知道他一直在想她,一直期盼著重逢的那一天。他要知道,為什麽那個晚上她要逼她走。他想要看看他們的孩子。


    揚婉,我迴來了,活著迴來了。


    與人相約在茶樓,覃義想著許久沒來,便提前到了。


    人剛坐定,聽到台上一字一句字正腔圓的戲腔。覃義拿著茶慢慢品。


    一曲終了,一個店小二上台,“各位客官,下一曲就是大家最喜歡的《情癡》。”


    台下一片歡唿。


    不一會,幾個戲子上台唱著。


    “我這悲苦一生,全隻為他一人。”


    覃義聽的新鮮,這大概是新出的曲子,他曾經沒聽過。


    “……”


    “郎君,為了你我可以去死的,但是你必須好好活著。”


    覃義喝茶的手一頓,這句話,這句話是揚婉說的,現在被別人唱進詞裏。


    “那日一夜,君不知我心,我趕君走,實為保護。啊!啊——”


    突然他們又不唱了,一般會加上表演。


    覃義抬頭,一個戲子躺在地上,神色痛苦,喊著孩子。另一個在一旁,坐騎馬的樣子,然後那個騎馬的下了台。


    另一些,戲子又上來了,那人已死,她父親怒不可遏……


    又迴到女人死去的那一幕,“父親心狠,殺心早起,救他出去,願不在迴來!”


    然後,是父親,摔了賬本,本來一群人擁著父親,又慢慢散去。


    然後父親病倒,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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