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口茶,遠航說道:“小梁三州皆在偏北,我軍則多為南兵,此時天氣已暖,正是發兵之時。若錯過此時,天氣寒冷,則對我軍大為不利。恐怕隻待來年才可了。”


    印文帝聽後眉頭舒展,司徒浩卻暗皺眉頭。


    “你說的不錯,如今我大梁糧草充備,兵多將廣。若不趁此時收複小梁,真不知又要等到何時。”印文帝說完,看了司徒浩一眼,說道:“你怎麽看?”


    司徒浩起身說道:“臣征討未果,兵敗而迴,實是不敢進言。”


    “勝負乃兵家常事,你始終都是我大梁第一將軍。”印文帝朗聲說道。


    “多謝聖上抬愛。”司徒浩謝恩說道。


    “今日我們君臣三人便定下此事。”印文帝堅定地說道。


    司徒浩看了遠航一眼,遠航輕點下頭。司徒浩雖心有不解,還是說道:“皇上,葉知州方才之言也不無道理。隻是臣擔心,一旦開戰,必定各有死傷,隻怕到時西北方商國前來攻城。”


    遠航一愣,商國?還有商國嗎?


    “隻是小梁終是朕心痛之患啊。”印文帝歎氣說道:“先皇江山,怎可在我手中一分為二。”


    司徒浩急忙跪於地上,遠航拿起茶杯剛要喝茶,見狀不知該如何是好,來不及放下茶杯,便端著跪了下去。


    印文帝見遠航端著茶杯在那跪著,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你總是不與類同,都起來吧。”


    遠航放下杯子,躬身說道:“皇上心中有慮,臣必當萬死不辭替皇上解憂。懇請皇上準我隨軍出征,不收小梁,臣便不迴益州。”


    “好!”印文帝一拍桌子,說道:“朝中若多是你二人這等賢臣,我大梁必可早日一統河山。”


    遠航與司徒浩躬身說道:“皇上萬歲。”


    印文帝點頭,繼續說道:“我在你府中住上一日,明日便迴後堂,擇日出兵。”


    遠航連忙說道:“是,臣這便命人打掃房間。”


    印文帝拍遠航腦袋一下,笑道:“這事還用囑托。”


    遠航嘿嘿笑著跑了出去。


    司徒浩抽身來到宜蘭房內,父女相見,宜蘭哭著撲進父親懷中。


    “怎麽了,難不成受了委屈?”司徒浩笑著拍著宜蘭後背說道。


    “父親的傷可都康愈。”宜蘭抹著眼淚問道。


    “都已好了。隻是沒有趕上你成婚。”司徒浩愛憐地撫摸著宜蘭秀發。


    “父親,皇上親來是要問罪相公嗎?”宜蘭擔心問道。


    “是有別的事情,也責問了他,隻是你這相公心思敏捷,話語犀利,反倒把皇上問得啞口無語了。”司徒浩笑道。


    宜蘭笑了起來,撒嬌說道:“難不成父親希望他反應遲鈍,笨手笨腦嗎?”


    “哈哈,你這個丫頭。”


    遠航推門進來,笑著說道:“在門外便聽到你們笑聲,何事這樣開心?”


    司徒浩見遠航進來,收起笑容,對宜蘭說道:“你先出去,為父與遠航說些事情。”


    宜蘭嘟起嘴,嬌聲說道:“何事啊,還不讓我知曉。”話雖說出,還是聽話地起身出去。


    “遠航,你為何提出發兵攻打小梁呀?”司徒浩見宜蘭出去,便問道。


    “嶽父大人,非是我主張,而是皇上曾多次提起,自是早有打算。這次借機親來益州,定是已下決心,隻是借我口提出而已。我若不說,隻怕皇上會抓住店鋪與鏢局之事不放了。”遠航在司徒浩對麵坐下。


    司徒浩頓有所悟,連連點頭,說道:“難怪皇上要親來責問你,其主意是讓你上本出兵,可堵眾人之口,免得世人言君手足相殘。”


    “是的,正是如此。”遠航點頭說道。


    “那你認為勝率幾何?”司徒浩追問道。


    “若是與嶽父大人同去,我有八分把握。隻是不知軍中將士是否聽命於我。”遠航淡淡笑著說道。


    “嗯。”司徒浩看著遠航,明白了他的意思,點了下頭。


    送走了印文帝,遠航靠在府門旁長出了一口氣。真是伴君如伴虎,嚇得自己昨夜與宜蘭親熱都不敢做聲。不過宜蘭身材也真是沒得說,遠航靠著府門忘情地嘿嘿笑了起來。


    “大人,您這是。。。”秦朝站在門階下,站在那裏愣住了。


    “啊,秦將軍呀,快請進來。”遠航抹了一下嘴角口水,緩過神來說道。


    “不了,大人,孫將軍將去視察城防,特遣末將前來詢問大人是否同去。”秦朝抱拳說道。


    “去,去。”遠航正要與孫柯商議,也未迴府直接隨秦朝向東門走去。


    站在城下,抬頭望向高高的城牆,遠航拉過秦朝問道:“如果攻城,除了爬竿與飛索,還有什麽可以使用?”


    秦朝也抬頭看看,不懂遠航為何有此一問,搖頭說道:“沒有了大人,隻有此二物可以攻城。”


    “沒有攻城雲梯一類的嗎?”


    “沒有,大人。”


    遠航沉思一會,又抬頭看了看城牆。想著不久或許就要出兵攻打小梁,沒有犀利的攻城工具,便會死傷更多的兵士。諸葛連弩是怎麽造出來的?遠航撓著腦袋原地轉圈想著。


    “大人,你在做何?”孫柯帶領幾位將軍走了過來,看到遠航痛苦的樣子,上前詢問。


    “噢,孫將軍。”遠航拉過孫柯說道:“勞煩孫將軍,將益州木匠都召集起來,我需要製造一樣東西。你去巡城,我有事先迴府了。”


    遠航沒敢多耽擱,急步向府中走去。迴到書房,拿出紙筆畫起了攻城雲梯。隻是一個高高的木架,前麵用木板擋住,後麵是爬上的木梯,最高處是三,四平米的平台,可以站上五至六人左右。前麵留出十厘米的小口,留做射箭使用。正麵再用鐵皮包裹,防止敵人在城上使用火器。攻城雲梯側麵為可推倒的木板,用於兵士從這裏直接登城。想了下,又在下麵畫出四個輪子,並在二米高處加了護板,這樣推雲梯的士兵便不會被城上弓箭射到。


    畫好攻城雲梯後,仔細地看了幾遍,印象中隻是這樣了,自己也實在想不出再好的改進。


    將圖紙放在一旁,遠航又開始畫起諸葛連弩來。這個倒沒有多少印象,一直畫到午後也沒設計出來,隻得將筆一丟,靠在椅子上,自語說道:“諸葛亮呀諸葛亮,你也太聰明了。”不知不覺靠在椅子上睡了過去。


    “相公,相公。”婉約推著遠航身子輕喊著。


    迷糊地睜開眼睛,遠航看到婉約清秀的臉頰。


    “怎得在這裏睡了過去,涼到了怎好。”婉約輕聲責怪著,伸手拉起遠航。


    “你怎麽迴來了,不在店鋪嗎?”


    “都已酉時了。”婉約掩嘴而笑,說道:“怕是相公睡的天昏地暗了。”


    遠航伸下懶腰,問道:“她們都迴來了嗎?”


    “嗯,在客廳中等你吃飯呢。”


    “走,陪夫人吃飯去嘍。”趁婉約不備,湊了過去狠狠地親了一下,引的婉約伸手打了過來。


    吃過晚飯,迴到書房繼續畫著圖紙,隻可惜自己當初沒有看的仔細,連弩看來是設計不出了。轉而一想,既然在雲梯之上,弓箭體積過大,使用起來自是不夠方便。連弩設計不出,設計個小巧輕便的單弩還是不成問題。便從新設計起來。


    書房門被推開,宜蘭輕輕地走了進來,看到室內燈光暗了,重新燃起蠟燭送到書桌前。


    “你來了。”遠航抬頭看了一下,繼續低下頭畫著。


    “相公,畫這些東西做甚?”宜蘭側頭看著圖案問道。


    遠航停下筆,又將頭抬起,伸手從桌邊將宜蘭拉進懷中,抱在自己腿上坐下,說道:“相公也不瞞你,可能近期皇上便要發兵收複小梁了。”


    宜蘭側身坐在懷中,望著遠航,輕聲說道:“又要戰爭了,是嗎?”


    “嗯。”遠航點點頭,出了一口氣,說道:“婉約性柔,以後我若不在,府中你還要多費心。”


    “相公要去哪裏?”宜蘭一驚,向後閃身問道。


    “這次或許我要隨父親大人一起出征,這樣也好,相互有個照應。”


    燭花‘啪啪’的響了兩下,宜蘭覺得眼皮直跳,莫名得一陣心慌。她從未想過自己夫君會親上戰場,雖未見過,卻也知那刀光劍影,漫天箭雨的場麵。


    “為何皇上會使你去,你官為司都,隻需治理城池便可。”宜蘭不安地問道。


    遠航淡然一笑,說道:“相公聰明呀,所以皇上重用於我。”


    宜蘭嘟嘴打了一下,擔心說道:“相公,非去不可嗎?”


    遠航看出宜蘭擔憂之色,緊緊地摟了一下她的腰肢,說道:“皇命難違。”


    宜蘭將頭靠近遠航胸前,閉上了眼睛聽著他的心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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