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裙少女嫣然一笑,側身站立門旁,說道:“大人請進。”


    遠航帶著滿腹疑問走了進去,那少女關上房門,跟了進來。


    “宜蘭,這是怎麽迴事?”遠航怎麽也沒想到,皇上賞賜的美女會是司徒宜蘭。


    宜蘭為遠航奉上香茶,坐了下來,徐徐說道:“這事情要從你送我到後堂離開之後說起。”


    原來司徒浩送別遠航後,看了司徒眾達的書信,心中已是明白了八分。隻是自己乃是朝中地廳左司尉,豈可出爾反爾將宜蘭婚約解除再許與遠航。歎了口氣,起身向後府走去。


    宜蘭正在陪著自己娘親說話,見父親進來,便起身相迎。司徒浩擺了下手,坐在桌子前,說道:“蘭兒,過來陪為父說說話。”


    “是,父親。”宜蘭迴頭看了下母親,在司徒浩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司徒夫人起身笑道:“你們父女多日不見,是要好好說說話了。蘭兒,娘親去吩咐廚子做些你愛吃的。”


    “多謝娘親。”宜蘭笑著拉了下司徒夫人手臂。


    待司徒夫人出去後,司徒浩看著宜蘭說道:“你祖父給為父帶來一封書信,你可知是何內容?”


    “女兒不知。”宜蘭沒想到祖父會在信中提起自己。


    司徒浩想了一下,開門見山,問道:“慕白真的比不上遠航嗎?”


    “啊,父親。。。”宜蘭沒有準備,頓時被問得紅霞滿麵。急忙低下了頭。


    司徒浩見到女兒這樣表情便已心知肚明。沉聲說道:“先不說我們與李家乃是至親,若是悔婚你娘親會同意嗎?再者我是朝中大員,這樣豈不被人背後說道。唉!”司徒浩為難地歎了口氣。


    宜蘭眼中含淚,隻怪自己太過固執,未曾想會使父親如此為難。起身給司徒浩跪了下去,說道:“父親不必為難,都是女兒不好,女兒願聽父親安排。”


    司徒浩伸手扶起宜蘭,心疼地說道:“你這是為何,再為難我也要為你著想,隻是需有個萬全之策啊。”


    正在此時,司徒夫人笑著走了進來。看到他們父女,收起笑容,問道:“怎麽了?你們為何如此啊。”


    司徒浩鬆開宜蘭,將事情說與夫人聽。司徒夫人一臉不解,問道:“蘭兒,慕白那孩子相貌英俊,又頗有頭腦,難道比不上那人嗎?”


    宜蘭抬頭看了下父親,司徒浩接著說道:“要說遠航也是不錯,年紀輕輕便已做了一州知府,而且異常聰慧,隻是已經有了兩房妻子。。。”


    “什麽?”司徒夫人一驚,插嘴說道:“女兒啊,放著好好的慕白不嫁,你又何必與人爭夫。”


    “娘親,我早已心有所屬。女兒不會為難雙親,既如此我便迴乾陵陪伴祖父,長待閨中。”宜蘭話語雖輕,卻如驚雷一般擊打在司徒浩夫婦心中。宜蘭說完施禮告辭走了出去。


    看到宜蘭離開,司徒夫人愣在當場,緩過神來對著司徒浩說道:“相公,你看宜蘭此心已定,該如何是好啊?”


    “我有什麽法子。”司徒浩搖頭歎氣,坐了下去。


    “也罷,既然蘭兒不願,我便撕破臉皮去我兄長那裏,多陪些不是把婚退了吧。”司徒夫人皺著眉頭挨著坐了下來。


    “那裏到是好說,最多我們厚著臉皮去讓兄長痛罵一頓。可滿朝文武將會如何看待於我?”司徒浩瞪了一眼,自語道:“唉!叫我以後在朝中如何以麵目見人。”


    司徒夫人愁眉苦臉說道:“早知這樣,當初何必應下這門親事。”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司徒浩站起身,對夫人說道:“你去勸勸宜蘭吧,此事容從長計議。”說完拂袖走了出去。司徒夫人獨自坐在屋中流下淚來。


    沒過幾日,司徒浩便收到遠航派來求援的書信。得知小梁發兵攻打益州,不敢耽擱急忙稟告了印文帝。印文帝即刻下旨封上司尉成廣元為上將軍,率後堂之兵前去增援。又命各州集兵於後堂以作部署。待成廣元整頓好軍馬,齊備好糧草正要發兵之時,孫柯的捷報便傳到了後堂。印文帝大喜,召迴派往益州的援兵並招集重臣在宮中舉行了歡慶宴。


    “哈哈,各位愛卿,這次葉知州與孫將軍在益州大敗小梁,揚我國威。真乃大快人心。”印文帝張顯一臉高興之色說道。


    “皇上。”展護起身施禮,說道:“葉知州巧施妙計,孫將軍以少勝多。此二人皆我大梁棟才,足見皇上高瞻遠矚,用人得當。此戰可說在我軍收複小梁之戰中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臣認為當重賞二人。”


    印文帝點頭說道:“展司使此言在理。”


    陳公公也起身,尖著嗓子說道:“皇上,奴才覺得賞則該賞,但不應重賞。畢竟葉知州尚且年少,隻此一戰得勝便重賞,豈不是增了傲慢之心。”


    印文帝又點點頭,說道:“陳公公說的也有理,待朕考慮之後再作決定吧。”


    “皇上,小梁大敗則人心不穩,若此時趁勝追擊,必可大獲全勝。”陳公公接著又上奏道。


    “哦?你的意思是發兵攻打小梁?”印文帝看著陳公公問道。


    陳公公一鞠身,說道:“皇上,若是從後堂發兵恐錯過良機,奴才覺得應該飛書給葉知州,命他率領益州之兵一路追擊,皇上再派援兵支援,攻下固州。”


    “皇上不可。”司徒浩聽後一臉怒色站了起來,瞪著陳公公,怒喝道:“小梁雖敗,但未傷筋骨。此時固州兵力仍是益州一倍有餘,陳公公難道要將益州之兵送人虎口嗎?”


    “司徒大人此言差異。自古兵貴神速,葉知州既能在益州以少勝多,你又怎知他不會以弱勝強呢?”陳公公視遠航為眼中釘,急予除之。


    “好了,你們先不要爭執。陳公公之計略顯急躁。但這也的確是個收複小梁的好機會。”印文帝思考一下,說道:“這樣如何,待各州兵力集齊後,封司徒浩為征討大元帥,率軍東征,一統大梁。”


    “臣遵命。”司徒浩見皇上這樣說也隻好躬身稱是。


    司徒浩坐在下麵獨自喝著悶酒,展護緊鄰他坐著,看到司徒浩愁眉苦臉的樣子,湊身過來,說道:“司徒大人,不必與陳公公計較,他隻知管理那些太監宮女,又怎懂得行軍打仗。”


    司徒浩看了展護一眼,苦笑說道:“我自是不會與他計較,乃是家事令我憂心。”


    “哦?”展護一皺眉頭,悄聲說道:“稍後散時大人請稍待與我。”


    “嗯。”司徒浩點了點頭。


    歡慶宴散後,司徒浩在門外等候展護出來,兩人一起向宮外走去。司徒浩將宜蘭之事說與他聽。展護聽後笑了起來。


    “展司使,我正煩心與你傾說。你不來勸慰也就罷了,怎得還來笑話與我。”司徒浩氣的一甩膀子,獨自向前走去。


    “嗬嗬,司徒大人留步。”展護追上幾步,笑著說道:“我笑大人是當事者迷啊。”


    司徒浩停下腳步,迴身看著展護,問道:“司使此話怎講?”


    展護拂須說道:“我有一計,可謂一石三鳥。既能隨了侄女心願,又可擋去朝中閑人口舌,自然也不必去為悔婚之事煩憂。”


    司徒浩眼睛一亮,一把抓住展護手臂說道:“當真?司使快快教我。”


    展護輕輕撥開司徒浩的手,陰笑一下說道:“司徒大人,你家地下那壇十年佳釀真是好喝,上次去你那裏隻給我喝一碗。。。”


    “行,行,行。一會迴去挖出來給你送去半壇,可以了吧?”司徒浩瞪了一眼展護,有些心疼地說道。


    “嘿嘿,多謝大人。”展護迴頭看了下無人,小聲說道:“皇上賜婚,誰人敢擋。”


    司徒浩一愣,眨著眼睛看向展護。展護又說道:“遠航立了大功,皇上正欲封賞,何不借皇上之口將侄女賞給遠航。”


    “這。。。這到是可以,可從來賞的都是宮女,哪有將大臣之女賞給功臣的啊。”司徒浩有些擔心地問道。


    “事在人為啊,隻要對皇上實說,此事必成。”展護胸有成竹,點著頭說道。


    “可我也不能去說呀,畢竟宜蘭是我女兒。”司徒浩看著展護,陪笑說道:“為了你侄女,這事還得勞煩司使大人啊。”


    “這。。。嘿嘿,我去一定能成。就是。。。就是這酒有些不夠。”展護借機要狠宰司徒浩一下。


    司徒浩剛聽到展護答應幫忙,臉上便樂開了花。又聽到還要酒,臉色頓時暗了下來。咬牙切齒說道:“好你個老家夥,難不成整壇都給了你。”


    “我又不白要你的,飲時必叫你來我府中就是了,何必那樣小氣。”展護訕笑著說道。


    “你個老狐狸。”司徒浩用手指點著展護說道。


    “你還說我,上次我求你。。。”展護仰著脖子還要說著,司徒浩連忙擺手製止說道:“得了,都給了你。下次我再找機會賺迴來。”


    “哈哈。。。”展護大笑起來。


    “嗬嗬。”司徒浩也笑著與展護並肩走出宮去。


    “妙啊,真是妙計!”遠航聽宜蘭說完後,禁不住讚了起來,說道:“伯父與展大人來時隱瞞的好苦,都對此事隻字未提。待展大人歸來時我定當好好酬謝與他。”


    宜蘭抿嘴笑著,遠航起身拉起她的小手,說道:“既然皇上賜婚,那你便是我的妻子了。在你之前有三位姐姐,我帶你去拜見一下。”


    宜蘭點點頭,柔聲道:“我知道的,姐姐們都很好,宜蘭會與她們和睦相處的。”


    “那是最好。走吧,也該吃飯了,我們一起去。”遠航拉著宜蘭向門外走去,到了門口,宜蘭害羞的將手抽了出去,跟在遠航身後走著。


    進了正廳,正有丫鬟出來要去尋遠航。飯桌上已經擺好了一桌酒菜。遠航引著宜蘭來到桌前,婉約等人愣在那裏看著宜蘭。


    “見過眾位姐姐。”宜蘭大方得體,上前一步施禮。


    “宜蘭?居然是你!”婉約吃驚地喊道。宜蘭對婉約微笑著點了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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