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逸淵為何發笑,林舒霓也麵帶笑容問道:“白先生,可準備好了?”


    白逸淵止住笑聲,說道:“老子改變主意了!第三場,老子找另外的人幫我打!”


    林舒霓柳眉微蹙,說道:“白先生可是要請楊城主幫忙?小女記得大漢律令,各大都城的城主以及其他官員,均不能涉足江湖爭鬥。”


    楊勁夫說道:“林宗主還真將大漢律令研究得透徹!”


    林舒霓笑道:“城主過獎!”


    隻要楊勁夫和蜃樓城其餘無雙尊者不幫忙,林舒霓就不信白逸淵還能找出真可以助他的無雙修士。這台下的每位無雙修士,誰不是想要趁火打劫之輩,都盼著從白逸淵身上挖出異寶的下落,無人願意真的幫助白逸淵,也不願因此得罪滅月宗和邪雲宮。當然,白逸淵更不會信任他們。


    白逸淵說道:“誰要老楊頭幫忙了,老子隨便找個脫胎元嬰修士就行!”


    這話引來殷少爺不滿,黑雲翻滾,桀桀怪笑道:“林妹妹,剛才你說第三場是我上?白先生讓脫胎元嬰小輩與我一戰,還真看得起我!”


    林舒霓笑道:“我想白先生定是認為他能勝過蘇公子,而柳師姐又能勝得了小女,這才放豪言說讓脫胎元嬰小輩與殷少爺對戰。”


    那黑雲發出笑聲:“如此,我倒想你和蘇公子任誰輸一場,讓我白撿個修士當鼎爐。”


    林舒霓說道:“白先生,可想好了找哪位修士出戰第三場?”


    白逸淵嘿嘿一笑道:“反正你們放心,老子說到做到,即便我輸了第一場,第三場仍舊讓脫胎元嬰修士出戰!”


    不止楊勁夫和李雯,幾乎所有修士都暗暗搖頭,這白逸淵太過托大,即便他有十成的把握戰勝蘇文棋,也不該讓脫胎甚至元嬰修士來與邪雲宮的少宮主對戰!對陣無雙,豈可如此兒戲!李雯更是擔心,因為這三戰也關乎柳若語的命運,林舒霓那賤人倘若僥幸獲勝,師姐該如何淒慘?


    來此的無雙尊者們,都認為白逸淵和蘇文棋、柳若語和林舒霓均是旗鼓相當,難猜勝負,邪雲宮的殷少爺實力稍遜一籌,但白逸淵戰了蘇文棋之後再戰殷少爺,殷少爺也能有贏麵。哪知這白逸淵不知好歹,竟然以為他和柳若語能穩獲頭兩場的勝利,而不給自己留後路!


    這些無雙尊者倒不關心白逸淵是否會輸,也不關心閉月宗和滅月宗的仇怨,他們隻關心異寶。他們看來,異寶在白逸淵手中,他們還有機會奪迴來,而異寶一旦落入林舒霓的手中,那就永遠不屬於自己了。但即便如此,也無人出來說願意為白逸淵出戰第三場,權衡之下,他們都認為,為了一個異寶,得罪滅月宗和邪雲宮不值得。


    最吃驚的當是葉雲錯和慕容小蝶。


    “白大哥喝醉了嗎,這麽草率的決定?愚蠢透頂!”慕容小蝶抱怨道。


    而葉雲錯卻隱隱覺得,老白這個決定,像是與自己有關。為什麽非得要說脫胎或者元嬰?這分明就是衝著我來的!


    “確實非常愚蠢!”葉雲錯咬牙切齒道。


    “你們說誰愚蠢呢?這是我和星君的主意。”辟邪悠悠然說道,“兩個小輩,少說兩句,好好看戲!”


    葉雲錯和慕容小蝶都瞪了辟邪一眼,南極子和辟邪把這事看得也太簡單了吧!凡間盡管不比仙界,但怎可無視凡間的險惡?


    柳若語也不明白白逸淵的打算,三戰之約豈可如此兒戲?又不是每一位修真者都像葉雲錯那樣有仙界的星君和神鳥鳳凰幫忙。想到此處,她的目光飄向葉雲錯的方位,見葉雲錯一臉著急的模樣,又看到閉目養神的辟邪,她似乎明白了些什麽,微微搖頭。


    擂台四周禁製已設,林舒霓在萬眾矚目中飄飛到花車之內,殷少爺所化的黑雲仍舊在天空中翻滾,而此時擂台之上隻有白逸淵和蘇文棋兩人。


    扔掉一個空酒壇,白逸淵打個飽嗝,說道:“蘇文棋是吧,來吧!”


    蘇文棋拱手說道:“領教白先生高招!”


    白逸淵的金靈力以虛凝實,金靈化作一身金色的盔甲穿戴在白逸淵身上,白逸淵手提一把靈力凝出的丈八長槍,一聲震天怒喝,提槍刺向蘇文棋。白逸淵槍舞如臨龍淵,謹慎移動,步步緊逼急速後退的蘇文棋。


    渾身金光的白逸淵,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威猛的靈力轟然將擂台上的酒壇全部震碎,酒水橫流一地。


    他這樣的打法,是要迫得蘇文棋盡早暴露實力。如果蘇文棋的實力與白逸淵相當,可一戰。如果蘇文棋的實力強過白逸淵太多,這架沒法打了。


    被白逸淵逼到擂台一角,蘇文棋飄身而起,伸出手指輕輕一點,便止住了白逸淵的槍擊。


    “實力尚佳。”蘇文棋笑道,“金靈雖強橫,但白先生的靈力中缺少精妙的控製。”


    白逸淵冷哼一聲,收迴長槍,猛地向蘇文棋劈砍而去,蘇文棋見勢洶湧,不敢再用手指抵擋,側身避開。


    “絕對的力量,無須所謂控製,照樣殺人!”白逸淵大喝一聲,將長槍當作長棍,一陣揮舞。


    論修為,白逸淵是無雙境界後期,強過多數的無雙尊者,但論招式,白逸淵如同普通修士一般,知之不多,隻憑本能發揮。


    “不成章法!白先生不如棄掉長槍。”蘇文棋閑庭信步般的躲避。


    “多管閑事!”


    用靈力凝出金槍,是這些日子擺擂時老白一時興起想出的打法,最初的緣由隻是為了打得好看,說白了就是在眾人麵前顯擺,每每出槍,都會引來百姓們一陣歡唿,老白甚是得意。不過老白並不會槍法,隻會亂打一通,盡管將金槍揮舞地虎虎生風煞是好看,但論威力,尚不能發揮五成。如果能配以凡間武者的槍法棍術,威力何止強大一倍。


    蘇文棋的身法靈動,換作前幾日,老白亂舞金槍早將身法遲緩的無雙尊者打得滿地找牙,但如今老白舞出耀眼的槍花卻不能近其身,這讓老白大為惱火。


    “你再不出手,老子就玩真的了!”白逸淵怒道。


    “在下受人之托,非是要與白先生拚個你死我活,點到為止如何?”蘇文棋說道。


    “不就是為了異寶而來,還把話說得冠冕堂皇,好不虛偽!”白逸淵說道。


    正此時,林舒霓的聲音從花車內傳來:“蘇公子,誰讓你點到為止的?你是想見我被帶迴閉月宗受折磨麽?”


    “我看你勝了,才是折磨人。我不管你與閉月宗有何恩怨,但若你取勝之後真做了你剛才說的那些事,蘇家與林家再無任何糾葛!”蘇文棋冷言道。之前林舒霓對柳若語說的那些歹毒言語,已讓蘇文棋不滿,挖眼割舌,初聽到這種話從林舒霓口中說出,蘇文棋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還望蘇公子莫要忘記了蘇老的囑托!”林舒霓的聲音裏充滿了忿恨。這蘇文棋竟然不給自己麵子,當眾責罵自己。


    蘇文棋搖搖頭,說道:“白先生,你再不玩真的,在下可就要動真格了。”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白逸淵冷笑道。


    白逸淵收迴丈八金槍,化去周身盔甲,露出強壯到極致的肌肉,將金靈匯聚於雙拳,雙拳打開,金色的光芒席卷全身,每一寸肌膚都被金靈包裹,白逸淵整個人都變成了金色。


    “老子便跟你玩真的!爍金破石!”


    白逸淵雙拳緊握,哢哢作響,右拳猛地揮出,如同千百道可見的金色刀鋒射出,蘇文棋皺眉躲避,卻避之不及,身上衣衫被拳風割破。白逸淵忌諱蘇文棋風般的身形,不給他避開的機會,雙拳將蘇文棋逼壓到一角。


    “厲害!方才我小瞧了先生,實在抱歉!”蘇文棋說道。


    說話間,蘇文棋右手托出一個快速旋轉的氣流雲團,那雲團飄在蘇文棋身前,抵擋白逸淵的每一拳進攻。讓人驚駭的是,那雲團竟然將白逸淵拳風說帶出的金色刀鋒給吹散了!


    “哈!原來你是風靈!看你的風怎麽破我的金!”


    但讓老白不解的是,為何仍舊看不透蘇文棋的修為?在場所有人都不解,蘇文棋究竟有了何種秘法,可將修為隱藏得如此之好?


    蘇文棋腳踏雲彩,身形如鬼魅般在白逸淵的刀鋒中輾轉騰挪,密集的刀鋒竟然傷不到他絲毫。未見蘇文棋出招,但他的靈動身形極為瀟灑,台下眾人忍不住點頭稱讚,這蘇公子是將風靈用到了極致,如他剛才所言,控製,他將風靈控製得如此美妙,整個人如同在雲見舞動。


    葉雲錯大感興趣地看著蘇文棋,原來風靈根能如此提高身法!“風雲雷動十三勢”中有提高身法的法術,但那卻是脫胎境界的仙法,他現在還學不了。看著蘇文棋的身形,葉雲錯想著到了脫胎境界要第一時間研習“風雲雷動十三勢”!


    “這小子真聰明,在憋大招呢!白小貓要吃虧!”南極子說道。


    在南極子的提點下,葉雲錯這才注意到蘇文棋看似在躲避白逸淵的進攻,實則他在身形停留的每一處,都植入了一絲風靈之力,但這動作太快,讓人難以察覺。


    白逸淵的靈力充盈,但蘇文棋身形靈動,白逸淵追趕不上蘇文棋的步伐,因此白逸淵舍棄了追擊蘇文棋,而是在擂台之上布滿了高速旋轉的刀鋒,如同一個狩獵者布下的陷阱,等著獵物上鉤。這數千自轉的刀鋒看上去各自獨立,卻有牽一發而動全身之效,隻要有一處刀鋒觸碰到了蘇文棋,那麽其餘數千刀鋒將會瞬間飛向蘇文棋,將其絞殺。


    台下的無雙尊者們看著白逸淵布下的數千刀鋒,暗流冷汗,這大漢怎的好像有用不完的靈力?隻幾十片刀鋒他們自認可以完成,但用靈力化出數千的刀鋒,他們做不到!


    蘇文棋的表現更讓人驚訝,他如同在自家的後花園散步一般,穿梭在數千刀鋒中卻絲毫未傷!這身法,又有幾位風靈修士能做到?


    正在廣場旁一個屋頂上坐著啃雞腿的風矢冪用烏黑的衣袖抹了抹嘴角的油漬,看了看人群中的葉雲錯,又看了看擂台之上的蘇文棋,喃喃道:“這蘇文棋,年齡符合,修為比葉雲錯更變態,難道他才是老祖讓我尋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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