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易皺眉道:“五音奪魄陣?輔誠大師可曾聽過?”


    輔誠大師搖搖頭說道:“未曾聽說。鄭島主,何謂五音奪魄陣?”


    鄭嘉尹愣了片刻,賠笑道:“我隻是隨口那麽一說,不記得在什麽地方聽說的了,大概是遠古時期的陣法。據說這個陣法天地罕有,尋常修士難以破解。”他心內叫苦,怎麽一不小心說漏嘴,隻得矢口否認了。


    巫易麵色陰冷,冷言道:“鄭島主,莫不是仗著有奎星教撐腰,貴島便不把東海三島十洲放在眼中了?此次我等聚集於此,正是商討解決東海隕星天鐵之事,若是鄭島主知而不言,那我們也沒什麽好談的了,便等著奎星教將三島十洲逐一收服吧!”


    歐陽簡也說道:“巫易長老所說不差!奎星教的心思,我等均能猜到,其擊破大陸諸多宗派,東州三成修士臣服奎星教,難道鄭島主也想要三島十洲步東州宗派的後塵?”


    除了炎洲、流洲、鳳麟洲這三個公開與奎星教示好的家族,東海其餘家族與奎星教若即若離,既不願得罪,更不願臣服,盡皆不想看到東海維持數百年的平衡被打破,誰也無法預料奎星教與大漢的勢力在東海會卷起多大的風浪,到時能否保住數千年的家族基業都不可知。


    即便是流洲的鄧天放和鳳麟洲的鳳飛飛,心中也不舒然,三家皆與奎星教交好,為何隕星天鐵之事隻有炎洲知曉,而奎星教卻不告訴自己?難道在奎星教眼中,流洲和鳳麟洲還不如炎洲?


    三島十洲的島主長老各具心思,都將目光放到鄭嘉尹身上。鄭嘉尹心頭惱火,他當然明白諸位島主長老的想法,以炎洲之力,焉能與三島和其餘家族對抗,就算背後有奎星教暗中支持,但他也不敢將東海上的家族全部得罪。


    “諸位兄台到底有何打算,不如直截了當說出來。”鄭嘉尹說道,“三島十洲同氣連枝,沒有什麽事解決不了!”


    巫易說道:“鄭島主莫急,我等將事情理順再談其它。首先,我等需要搞清楚,東海上的隕星天鐵到底從何而來,真是神獸煉製?”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鄭嘉尹身上,他沉默半晌後歎道:“非是我有意隱瞞,而是奎星教這龐然大物在身後,我三島十洲實在惹不起!”


    歐陽簡笑道:“奎星教的壓力,也非是要鄭島主一人承擔,你將事情原委說出,東海上的事,自然由三島十洲共同解決。”


    鄭嘉尹沉思片刻後,說道:“東海上的隕星天鐵,確實是由一種叫做玄鐵神甲龜的神獸煉製而來,這是奎星教的使者告知我的。但諸位不要問它在何處,我的確不知!”


    “奎星教如何能控製神獸?靠那五音奪魄陣?那又是何種陣法禁製?”巫易問道。


    “我隻知五音奪魄陣這名頭,至於是何陣法,我不知!有了這陣法,奎星教便馴服了那神獸讓它乖乖地煉製隕星天鐵,我炎洲隻是負責每年接送奎星教使者去取迴隕星天鐵,然後交由聚窟洲煉製法器。”鄭嘉尹說道。


    “每年取迴多少隕星天鐵?”巫易問道。


    “數量不等,多則百噸,少則數十噸。”鄭嘉尹說道。


    百噸!在座的島主和長老都坐直了身子,隕星天鐵在凡間極為罕見,能煉製出高品階的法器,但從未聽說隕星天鐵的計量單位能用“噸”來表示的。


    歐陽簡說道:“鄭島主這些年交給我煉製的隕星天鐵,總共大概有五十噸左右,本島已用其中的六成煉製了法器,小部分給了諸位家族,大部分被鄭島主收走。但即便這留下的小部分隕星天鐵法器,本島元嬰境界以上的修士也能人手一件。若是能將年產百噸都讓本島煉製,不出三年,三島十洲的所有修士都能至少有一件隕星天鐵的法器!最多十年,本島有信心能讓三島十洲每個家族的每個修真者從頭到腳都裝備全套的隕星天鐵法器!”


    裝備全套隕星天鐵法器!這對三島十洲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若是三島十洲的修士都能裝備整套的隕星天鐵法器,整個東海的實力都將大幅度提升!到時的東海各家族,在大漢的地位就遠不是現在可比的了!


    修真之人多靠自身靈力禦敵,若有隕星天鐵的法寶護體,自身實力將大漲。隕星天鐵的法寶對提升修為的用處有限,但對鬥法實力的提升絕對是顯著的。同等實力的兩個修士,我有隕星天鐵法寶而你沒有,你就隻能被我宰割!


    歐陽簡的話語讓諸位島主和長老心動,歐陽簡說道:“這也是我為什麽給巫易長老建議,盡快商討隕星天鐵的緣由。”


    巫易說道:“如此大好的局麵落在東海,須得與奎星教好好商量。但前提是三島十洲必須共進退,若有一家的意見不統一,此事辦不成!”


    在座的島主和長老都是聰明人,都明白巫易這話的意思,葉雲錯也聽懂了,巫易的意思是想與奎星教重新商定如何分配隕星天鐵,顯然三島十洲對二八分成以及將各族後人送入奎星教這個條件很不滿意。


    為這誘人的隕星天鐵,三島十洲也敢與奎星教談條件了,正應了那句話,天下熙攘,為利來往。


    諸位島主和長老都端著茶杯,細細品茗,偶有眼光看向柳若語。柳若語和葉雲錯何嚐不明白他們的意思,三島十洲的掌權者們,接下來就要商討如何與奎星教討價還價了,柳若語和葉雲錯兩個外人,再呆在這裏,有些話他們就不好說了。


    葉雲錯站起身來,對歐陽飛野笑道:“歐陽兄,能否讓在下看看聚窟洲的辟邪神獸?在下對靈獸神獸頗有偏愛。”


    歐陽簡笑道:“飛野,快帶葉兄弟去島內逛逛,諸位島主長老的子女小輩均在鄙島玩耍,葉兄弟興許能跟小輩們親近親近。柳宗主遠道而來,在下招唿不周,實在抱歉,宗主不如先到偏殿歇息片刻?”


    柳若語說道:“那便打擾了。我隨歐陽公子在島上走走,上次來貴島還是陪師尊前來,沒來得急欣賞聚窟洲的美景。”


    巫易和各位島主長老都站起身來,向著柳若語說著客套話,巫易笑道:“若柳宗主能留下為我等出謀劃策,指點迷津,我等求之不得!”


    柳若語淡淡一笑,說道:“多謝巫長老好意,我若再呆下去,恐落得個覬覦隕星天鐵之嫌。閉月宗素來與世無爭,諸位盡可放心。”


    巫易笑道:“我等失禮了!宗主莫怪!”


    朱午承和朱未文抱拳道:“還望宗主在聚窟洲玩耍幾日,待得我等議事結束,我二人誠摯邀請宗主到祖洲一聚。”


    柳若語微微一笑,未置可否,對眾人點點頭,便走出大殿。葉雲錯對著諸位島主長老一抱拳,也跟著出去。


    “飛野,好生招待柳宗主和葉兄弟。”歐陽簡說道。


    海風輕拂,白沙如雪,濕潤的氣息灑向在海灘上漫步的葉雲錯和柳若語。


    歐陽飛野和一眾隨從遠遠地跟在二人身後,不敢上前打擾。歐陽飛野已讓人備好了車,準備帶葉雲錯二人遊玩聚窟洲的主島,哪知柳若語卻說想先在沙灘上走一走。作為聚窟洲的少主,歐陽飛野年紀雖輕,但也是少年老成,知曉柳若語定是有話與葉雲錯說。但讓他奇怪的是,都說閉月宗厭惡天下男子,為何那個叫做葉雲錯的年輕人能與閉月宗的宗主走得如此之近。對於葉雲錯,歐陽飛野有著濃厚的興趣,葉雲錯已是丹成境界,要知道在他這個年紀就達到丹成境界的可謂修真界的“天才”,更何況葉雲錯還有一隻奇特的靈鳥,又與閉月宗宗主關係尚佳,他究竟是何身份?


    “奎星教憑著隕星天鐵就拉攏了東海三島十洲,手段可謂高明。”葉雲錯說道。


    “盡管三島十洲並非鐵板一塊,但奎星教也很難完全收服東海眾島。”柳若語說道,“他們現在的議事,就很難達成一致。”


    “對,炎洲的鄭嘉尹擺明了已經傾向奎星教,大概已從奎星教那裏得到了一些好處,現在其餘島主想跟奎星教重新談條件,那勢必會影響到炎洲已有的好處,鄭嘉尹肯定不會答應。”葉雲錯笑道,“要想有達成一致的可能,大概隻有三島十洲齊心獨吞所有的隕星天鐵,就看他們敢不敢了。”


    “若三島十洲攜手,倒可一試,畢竟奎星教很難在東海上插手。東海之大,遠非九州大陸可比,奎星教在九州大陸上興風作浪,未必能在茫茫大海上掀起大浪。”柳若語說道,“不過,三島十洲曆來不合,不可能一心。”


    “奎星教到底想幹什麽?稱霸九州修真界?推翻大漢帝國?奎星教宣傳的教義我有所耳聞,不可能用它的教義吸引所有修士,那麽就隻能靠武力了。”葉雲錯說道,“不過,至少我們此行知道了五音奪魄陣與奎星教和炎洲有關,隻要捉住這條線,就有可能找到破解五音奪魄陣的方法。”


    “我已在東海上浪費了不少時日,待鄭嘉尹返迴炎洲之時,我便迫他說出關於五音奪魄陣的一切。解決了神龜的托付,東海之事就告一段落了。”柳若語說道。


    葉雲錯偷偷看了看柳若語,心想我可不覺得東海上的這些日子是浪費時間。


    南極子譏笑道:“偷偷摸摸看人家,不敢光明正大做你想做的事,你這不是浪費時間是什麽!郎有情,女有意,你卻扭扭捏捏不敢動作,你這不是浪費時間是什麽!老夫說了,會在技巧上無私地指導你,你卻不敢做,你這不是浪費時間是什麽!”


    葉雲錯第一次有了將南極子揍一頓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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