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竟然占不到上風?


    太恐怖了!


    幾分鍾後,山腳這片空曠地已經麵目非,地麵龜裂,碎石凸起。


    那些雪羌騎兵,早已退到了百米之外。


    因為,再近一點,恐怕連這兩人戰鬥產生的餘威都抵擋不住。


    漫天煙塵,逐漸落幕。


    君夜和沙魯拓耶紛紛退散開來,相距三丈開外,沉默不語。


    片刻後,沙魯拓耶麵色沉重,吐出了三個字,“我輸了!”


    我輸了!


    頓時,場嘩然!


    所有雪羌騎兵都難以置信的看著沙魯拓耶。


    怎麽可能!


    這兩人看上去不是勢均力敵嗎?


    為什麽,我們雪羌族的第一勇士,竟然認輸了?


    沙魯拓耶卻緊皺著眉頭,抬起手中那把彎月刀,眼眸中泛起些許心疼。


    雪羌有一個習俗,凡每家生一男孩過後,便會修上一座邛籠(碉樓)。


    並同時,在邛籠之下的地基中,埋上一塊精鐵。


    男孩每長一歲,邛籠便加高一層,並且再把地基裏的精鐵挖掘出來,鍛打一番。


    直至十八歲,邛籠封頂,為孩子舉辦成人禮時,將那塊鍛打了十八年的精鐵製成一把鋒利的鋼刀送給他。


    這把彎月刀,算上去,和他一樣大的歲數,二十三載了......


    可如今,刀刃上麵卻彌漫出了幾條細小裂紋。


    這小子,連背於背後的唐刀都未曾動用,僅憑一身強大力量和異能就與他不相上下。


    甚至還隱隱占據上風。


    沙魯拓耶很清楚,武器對於一位強者的重要性。


    如果君夜動用了唐刀,那麽他,必輸無疑!


    沙魯拓耶將手中彎月刀高高舉起,“你們若是不解,就來仔細看看,我手中的愛刀。”


    聽到他的話,那些滿是疑惑的雪羌騎兵互相看了看,有幾人小腿一拍打馬肚子,架著馬就騎了過來。


    眯起眼睛細細望了幾秒,徒然間,眼珠瞪得如銅鈴一般大。


    這般近距離,他們自然也發現了彎月刀上的裂紋,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竟然,連武器都未動用,僅憑拳頭就把我們少土司的刀給打裂了。


    這是何等強大的力量!


    “彎......彎月刀上有碎紋!”一名雪羌騎兵強壓下心中的震驚,顫聲喊道。


    頓時,場其他雪羌戰士嘩然,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不可思議。


    “沒想到,這個像小白臉一樣的家夥,竟然能與勇士沙魯拓耶不相上下。”


    “不,這個家夥,比少土司更強!”


    “太恐怖了!”


    沙魯拓耶目光凝視著君夜,片刻後沉聲道:“你是一位強者,比我沙魯拓耶更強大的男人,輸給你,我心服口服!”


    “但不知你,來我雪羌之地有何貴幹?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否則......我們雪羌族人雖然敬仰強者,但不代表可以任人欺淩。”


    隨著沙魯拓耶的聲音落下,近百名雪羌騎兵齊齊退後,來到了距離君夜兩百米開外的地方。


    整整齊齊排列成了五隊,呈一字型散開,目光銳利,手中彎刀橫在馬腰間。


    一片肅殺!


    隻待少土司沙魯拓耶一聲令下,這些雪羌騎兵將分成五波,朝君夜發動衝擊。


    在沒有特殊裝備的情況下,沒有任何步兵戰士,能夠抵禦住騎兵的衝刺。


    哪怕,他們是輕騎兵。


    君夜輕輕拍了拍因為剛剛的戰鬥,褲腳上沾染的些許灰塵,又整理了一下稍顯淩亂的衣襟。


    這才雲淡風輕的說道:“我的交代,很簡單。”


    “我,要上雪羌神廟。”


    此言一出,沙魯拓耶雙眸緊緊一縮,驚愕的看向君夜,仿佛要把他看出花來。


    “你......你說什麽?你要進我族神廟?”沙魯拓耶難以置信的問道。


    君夜點了點頭。


    沙魯拓耶沉聲道:“你可知道,我雪羌族有一個千萬年來流傳下來的規矩?”


    君夜沉吟片刻,道:“凡,拔出雪廟神刀者,為雪羌族族長。”


    沙魯拓耶道:“既然你知道,那麽你為何有勇氣在我麵前說出此等妄語?”


    “要知道,當今雪羌族族長,可是我的親生父親,沙魯二壯!”


    “你難道就不擔心,我為了避免奪權風險,把你這個外族人給直接抹殺於此嗎?縱然,你拔出神刀的幾率連百萬分之一都沒有。”


    君夜聞言,卻是十分淡然,臉上絲毫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


    “你,會嗎?”


    他的泰然自若,不僅是前世了解沙魯拓耶的耿直性格,更是對自己實力的自信。


    縱四麵楚歌,十麵埋伏,君夜也有自信身而退。


    沙魯拓耶一愕,目光複雜的打量了君夜幾眼,隨即大笑一聲,道:“好膽量!你果然是一個有趣的人,哈哈!”


    “輸給你這樣的有趣人,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了!”


    雪羌人,骨子裏就極為崇敬強者。


    並且,他們還熱衷於挑戰強者!


    所以沙魯拓耶打輸了,卻並不覺得恥辱。


    輸了,就是輸了。


    用陰謀手段去報複戰勝自己的人,算什麽本事?


    此等作為,與那些口腹蜜劍,兩麵三刀的卑鄙小人,有何區別?


    他們雪羌漢子,就算要報仇,也是在戰場之上,光明正大的擊敗敵人!


    所以,沙魯拓耶不但不恨君夜。


    相反,他還有點喜歡上眼前這個與他年紀相仿,有趣的俊美青年了。


    沙魯拓耶招來臨近的一個雪羌騎兵,在他耳邊交代了幾句。


    旋即,這個騎兵麵露震驚,但猶豫幾番後,還是架馬轉身,朝山上騎去。


    片刻之後,半山之上,竟揚起一片塵霧,浩浩蕩蕩。


    ‘噠!噠!噠!’


    又是一支精騎,踏馬而來,整齊劃一的馬蹄聲,仿佛就連腳下的雄山,都在為之震顫。


    為首之人,已至中年,圓盤臉上眉粗眼大,虎背熊腰,宛如一尊鐵塔一般。


    他,正是沙魯拓耶的父親,當今雪羌族之族長,土司大人,沙魯二壯!


    沙魯二壯觀著眼前一片狼藉,還有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幾十名雪羌戰士,皺著眉頭,揚手招來了沙魯拓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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