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提示一下,這章可以配一個背景音樂:羊羊小心願,絕對十分適配,你們會來感謝我的。)


    黎明,眾人的意識剛剛由沉重轉為清醒,門外卻突然來了一位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鬼兵。


    殷靈的父親曾給殷靈留下100位親兵,100位裏有20位是親信,這20位以十位按位,十位貼身侍衛,跟隨在殷靈左右。


    “十五,你怎麽會在這?你們不應該看守在民眾身邊嗎?”殷靈以為十五是擅離職守,剛想發怒,卻聽十五解釋道。


    “公主,小的沒有擅離職守,是老九讓我來的,小的完成任務後,正準備返迴莊子,他突然傳給小的平日裏用來報信的竹筒,讓小的見了您,交給您。”從袖筒裏掏出那截竹筒遞過去。


    殷靈沉重的接過竹筒,打開裏麵是一團髒爛的布,展開來鮮血寫成的字刺痛她的雙眼,書卷裏的內容不是老九寫的,鬼的鮮血不是嫣紅的,可裏麵的內容讓殷靈一瞬間氣血上湧。


    無名的人,請交給鬼公主,鬼域的子民和桃花源內原住民正遭遇著一場浩劫,你現在所看到的信是鍾馗天師拚命換來的時間,鬼域的善鬼已經所剩無幾,桃花源居民隻剩我一個,請您快快支援!


    “憑什麽?憑什麽?!憑什麽!憑什麽把我們困在這一方天地,他們卻能穿梭各界,來迴殺戮,除去桃花源和下界,真當其餘四界是他們家啊!”殷靈在原地發了好一通火,


    稍微平複了下心緒,眼神像淬了毒一樣陰狠,毫不留情的吩咐道“十五,這竹簡你收好了。立即返迴桃花源,把那些能打的弟兄都叫上,這仗打不贏就別迴來領命。”


    “是。小的…了解。”十五當場消失在原地。


    “沒事吧?需不需要我帶人去支援?”婷婷一直默默陪在她身邊,關心的詢問。


    殷靈反握住她的手,“沒事的,沒必要把你們牽扯進來,他敢屠戮我鬼域的子民我也不能任他欺負,我必須讓他們瞧一瞧,鬼域是有人罩著的,不是萬人嫌的,才不是他們那些阿貓阿狗路過能踩一腳的。”


    “吱吱吱吱吱吱。”醋似老鼠的聲音伴隨著一個毛絨棕色的影子,飛快滾到溫莎腳下,小浣熊臉著地結結實實的撞在溫莎的鞋子上。剛爬起來就開始扯著溫莎的衣擺“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有危險,求救,救救我們。)


    唐曉翼把它拎起來,欣賞了一會小浣熊手腳亂動的模樣,對著溫莎說“溫莎,你這魅力不減當年啊,不僅大把有人喜歡你,現在連動物也上趕著貼你了。”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管理者,快讓他把我放下來,有重要事情發生,這件事很急,您必須跟我迴去一趟。有人闖進了森林,已經在大肆屠殺動物,我爹娘都被殺了。)


    溫莎意識到事態嚴重,將小浣熊抱過來,直接賦予它法術,省的嘰嘰喳喳聽半天,還要自己翻譯。


    “我我能開口說人話了,多謝管理者,現在就趕快去吧,他們是從和桃花源的交界處開始屠殺的,說不定一會兒就殺到神域了,我們現在出發,很快趕到的話,還能救下鹿長老,以及老先生們。”


    溫莎聽著小浣熊的催促,正準備帶著小浣熊離開,“等等,發生什麽事?溫莎,我同你一起。”


    小浣熊感受到唐曉翼周身散發的光暈,這人身邊散發的光,怎麽比鹿長老還要多,連管理者也沒有比過,那一定是超厲害的。“管理者,帶著他吧,他一看就是超厲害的,求求了。”


    “小東西還挺有眼光。”


    “那好吧。唐,感謝願意支援我們星域大森林。”溫莎並沒有站在朋友的角度,他以星域大森林管理者的身份,真誠的向唐曉翼道謝。


    “小喜,帶路。我們去救鹿長老他們。”小浣熊圓滾滾的身子向前跑,一直向前跑,中途沒有停下一刻。


    唐曉翼閑的時候,早就將附近逛了一遍,嫌棄小喜動作慢,直接將它拎起來,用令羽飛過去,到地方的時候,小喜毛都炸了,原本就胖的身子更胖了。


    “太晚了,我們來的太晚了,公主,沒氣息了,小的一點氣息都感受不到了,這片土地上沒有生命了。”十五絕望了,鬼對生靈的生氣感受的極為敏捷,比高階生物還要強一倍。如果一個鬼告訴你哪個地方沒有生命了,說明這個土地上連一株靈草都沒有了。


    殷靈看著腳下的土地差點以為十五領錯了路,帶她迴到了鬼域,那焦黑的熾熱的土地,若不是前方枯死的大樹上還有一兩片粉紅的桃花瓣,她簡直難以相信,這是曾經被人稱為小仙界的桃花源。


    “不,不對,一定會有的!都給本公主找,找不到一個你們都等著死吧!”她命令屬下在此搜查,她自己想到了一個地方,內心十分忐忑,帶著惶恐的奔向那個地方。


    距離內方小屋越來越近了,殷靈的腳步卻慢了下來。沒了,也沒了,那片桃林也沒了。蘇辭玖原先的居舍被人燒的一幹二淨,除了院中間的那方石桌和兩個石墩,讓人再也無法認出,原來這個地方美麗的情景。


    殷靈感到前所未有的難過,胸腔內有一隻大手捏住了她的心髒,胸口裏有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


    她將被皮筋紮住的垂發解開,看著手裏躺著的兩個珠子,是時候動用禁閣裏的東西了,父親,原諒我做出違背你本心的決定,兒臣想為子民報仇。


    “喂,你那堆火焰燒到我了,沒腦子的大塊頭,你就不能小心點?”弗洛伊德連忙閃身躲到一邊。


    博納不滿的收起掌上的火焰“切,膽小鬼,我這火還沒燒到你那邊呢。要不是我,你哪能捉到這神鹿。”


    如果樂悠在這,她會看到一旁放著的那塊雪白,是白鹿的鹿皮。


    “鹿長老!他們殺的是鹿長老!”小喜喊叫出聲,引來弗洛伊德的目光。


    “幹的漂亮,你成功引起了敵人的注意。”唐曉翼不輕不重的在小喜的頭頂上拍了兩下。


    “你倆也在啊,這是星域大森林?!這這的景象怎麽變的跟桃花源一樣?”殷靈今天遭受了太多的打擊,一度懷疑自己的眼睛出錯了,星域大森林那蔥蔥繁育的樹木已經盡毀。


    綠茵茵的草叢早就被毀,往日裏茂盛的生命力所帶來的靈氣,在這片大地上縈繞,現在地上爬隻蟲都難看見。


    唐曉翼抓住她話語裏的關鍵,追問道“等等,你說桃花源也跟這一樣?”


    殷靈手中的權杖觸地,平日裏驕縱蠻橫的她,也成長為一個合格的王“是啊,我鬼域子民和桃花源所有生靈葬身在那個地方,他們犯了絕不可饒恕的重罪。”


    “弗洛伊德,不打嗎?”


    “大塊頭,你好好看看,那美女手裏拿的可是鬼域禁閣裏殺傷力最強的武器,鬼王的權杖—毀。看來我們還真是把他們逼到極致了,這美女也真大膽。”弗洛伊德的眼裏充滿了惡劣。


    博納才不管,拿著自己剝下來的鹿皮,來迴翻看著不屑的說“一根權杖能掀起什麽風浪?這名字起的好聽了點,你可不能助長他人風氣。這料子不錯,迴頭拿給你家紅杏做件皮草吧。”


    “別吃了,待會就打架了。”弗洛伊德極其看不慣博納。


    “我吃關打架什麽事?我就算是嘴裏叼著鹿腿,也不妨礙老子打架。少管我!”博納才不理會他,兩眼一閉頭一轉,假裝眼瞎耳聾。


    弗洛伊德移行至三人麵前“看來我們還真是不夠仔細,竟然讓一隻小老鼠通風報了信。”


    “我才不是老鼠,你全家才是老鼠,你們簡直比老鼠還肮髒,說你們是老鼠,還真是侮辱了老鼠。”小喜越說越來勁,如果真讓他學會了罵人,那不得了。


    弗洛伊德弗哪見過這種小東西罵人?危險的笑著要伸手去摸。


    溫莎後退一步,“您這樣的人就不該碰這樣的生物,髒了就不好了。”


    弗洛伊德氣的眉毛一擰,合著話外點他呢?他什麽樣的人?能碰這小東西都算是這小東西修來的福分,竟然還敢嫌他髒,哪來的膽子?


    在空中隨手一揮,指向溫莎時,中指和食指間明顯夾住一片花瓣。


    溫莎沒有膽怯,這種小把戲他才看不上,將小喜推離遠一點的地方,保護好。主動貼近一步,讓花瓣貼近脖頸。


    “你倒是有膽量,不過我從來不缺你這樣的對手。”溫莎成功在弗洛伊德的眼裏看到讚賞,這也才隻是第一步。


    “您七巧玲瓏心,我也不能隻當那池子裏的蓮蓬,得讓您看看下邊的根,勢均力敵才好玩。”語言上的把戲還沒有人能玩的過溫莎,哪怕對方眼神已經燃怒火,他仍有膽子火上澆油。


    弗洛伊德想到了一種有趣的玩法,幻化出兩把西洋劍,對著溫莎說“溫莎公爵,我們來玩一場遊戲吧,不使用法力,單純的切磋一下劍術,總共十局,你贏一局,我便答應你一件事,相反,你輸一局,就要滿足我的一個要求。怎麽樣?玩兒不玩兒?這對你們來說可是很大的機會。”


    博納輕飄飄的拆穿了他的謊言“分明是你這個顏控三觀又跟著五官跑,要我說,用拳頭一拳一拳的砸向麵門,直到血漿噴出來的那一刻,那才是最好看的藝術。”


    弗洛伊德才不理他,在他的認知裏,像博納那樣的人,壓根不懂藝術,他口中的那些藝術就是一場惡心的屠殺。


    “我答應。但你不能使用暗器,同樣,我們也不會。”


    弗洛伊德嘴角微勾“好。”


    第一局開始,弗洛伊德與溫莎有來有迴,旁人看來兩人勢均力敵。


    沒打幾個迴合。弗洛伊德開始猛攻,溫莎選擇暫避其鋒芒躲閃迴擊,殷靈以為溫莎要落了下風,正擔心呢,隻見溫莎一個迴身,轉,繞到弗洛伊德身後劍尖已經抵住他的脖子。


    第一局明顯溫莎勝,弗洛伊德佯裝投降樣,“好吧好吧,看來我輸了,那麽帥氣又英勇的公爵,您的願望是什麽呢?”


    溫莎被他的稱唿有惡心到,懷念起那幫小孩的溫貓公爵,為防止弗洛伊德使詐,溫莎手指向白鹿“你先把那頭鹿複活。”


    “就是一頭鹿嘛,簡單。”弗洛伊德隨手一揮,一抹與他本源之力完全不同的法力,從他的指尖溢出來,包裹住那堆獸骨和獸皮。


    “這幫該死的,沒想到竟然是你得到了生的力量,其他幾位對你還真是恭敬啊。”那柔和的力量是多多在那場算計中失去的本源之力,原本多多是有希望能活下來的。


    白鹿活了過來,哭唧唧的撲向唐曉翼,唐曉翼聽不懂鹿鳴,受不了白鹿頭上的犄角,薅著它的鹿角說“別鬧,你兩個主人都走了,你若是不乖,我還把你送給他們,讓他們烤著吃鹿肉。”白鹿果然乖了,委屈的曲膝待在唐曉翼身邊。


    小喜在一旁,整個浣熊都不好了,他心中那高大威嚴,冷漠肅靜的鹿長老形象破碎了。


    第二局,溫莎輸了,弗洛伊德並沒有立即提出自己的要求,“我的願望有點大,這樣好了,十局裏麵隻要你贏我三局,我就換一個願望。畢竟你肯定不希望我再毀掉神域的,對吧?”


    弗洛伊德臉上的表情明明是笑的,落在溫莎眼裏,跟當時列車上那甜美的售貨員的笑容一般,美麗卻致命。“好,那就再來。”


    唐曉翼和殷靈被博納攔著,離得遠遠的。他們隻知道弗洛伊德湊近溫莎,說了一段話,溫莎的臉色就驟變。


    很快,第三局,第四局,第五局,一連三局過去,溫莎逐漸因為體力不支而被弗洛伊德鑽空子。溫莎心中著急,弗洛伊德這人攻擊沒有任何明顯的破綻,就連攻擊方式也沒有特定的習慣,一直在來迴的變換,一時間竟真的無從下手。


    第六局因他的分神果然敗,弗洛伊德還在大言不慚的放話“如果接下來您再輸的話,那我隻能連虛空域也一並毀掉咯。”


    六界,上界總共就五個,他這是要把除了墮魔淵以外的其他地域都毀掉!


    “噗哈哈哈,你們的想法怎麽那麽天真?我們分明是想毀掉這方小世界,人界如何,我不想管,隻要把你們這四個域毀掉就行了,而我們最早的窩點就是墮魔淵呀!那地方早被我們毀了,你以為墨影墨痕是怎麽消散的?跟夢和生一起散的嗎?才不是,再仔細想想吧!”


    不要分神,溫莎千萬不要分神,不要去聽他的話,擊敗他,你隻需要擊敗他。


    溫莎索性閉著眼,不去聽,不去想。靜下心神聽每個地方的破空聲,第七局勝利。


    用同樣的方法,這反而讓弗洛伊德慌了,第八局贏了,第九局雖然被弗洛伊德劃傷,也算慘勝,第十局,溫莎睜開眼睛,直麵著他,已經不再把他當人看,就當是麵對自己心中久久記懷的過去,以前的難堪。


    他將弗洛伊德當成——自己。


    弗洛伊德繳械投降,他好像也看到罪惡執迷不悟的自己消散。


    “你輸了,我贏了。”溫莎俯視著弗洛伊德。


    弗洛伊德低頭笑起來,“溫莎公爵,我們五五開啊,我隻能答應你,我會換一個願望。”


    “浩瀚星空,皎皎星光,吾令星光,予我星辰,言靈之術,聆聽吾願。”法術和劍一同生效,弗洛伊德死於溫莎劍下,溫莎死於弗洛伊德的言靈咒,你說可悲不可悲?血液濺到溫莎臉上時,他的血也濺在了弗洛伊德的臉上。


    弗洛伊德消散,溫莎墜落。


    “不!”相處這麽久,誰也沒覺得溫莎隻是假裝變好,他們都誠心實意的接納了溫莎,早就當朋友了。


    殷靈用權杖無聲的在同博納對峙,唐曉翼沒讓溫莎的衣袍沾染著地上的焦黑,來的時候幹幹淨淨,走的時候也要幹幹淨淨。


    “唐…我用生命保神域……不、悔,下輩子,下輩子我……還想、遇到你們,我想要…想要健康的……活著。”溫莎留下最後的笑容,帶著血的笑,不好看,是醜的。


    唐曉翼用衣袖將溫莎臉上的血擦掉“別讓他的血髒了你的臉,我希望下輩子我們會相遇,暫且替我對多多罵一通,你們兩個吵完了,我也能見你兩個了。溫莎,我早原諒你了。我的朋友……”


    麻伊在那個小小的圈罩裏,泣不成聲,他想過用爪子刨,用頭去撞,那罩子碎不掉……


    撞得頭破血流,小喜拚命的攔住他“你別也追隨管理者去了,好好的活著唄,你的修為不差,明明隻差最後一步就能化形,你為何不呢?”


    “化形之後,就不能被主人放在懷裏了,就不能被放到口袋裏了,也不能一直跟著主人了,我為什麽要化形?我這要好好的陪著主人不好嗎?我為什麽不能追主人而去?那可是我的主子!”


    “小喜,你還太小,放開麻伊吧。”唐曉翼將保護罩解開,麻伊蜷縮在溫莎身邊,緊貼著最後一絲溫度。


    小喜不明白,他一直覺得活著是最好的,連父母死在他麵前,他也覺得活著是最好的,為什麽麻伊要選擇死亡呢?


    沒人在他身邊,能為他解答,白鹿其實也不懂死亡,他隻知道他的主人迴不來了。


    唐曉翼與殷靈一同打鬥,博納使用的武器是斧頭,那威風凜凜的戰斧在他手裏也能舞的虎虎生風。


    一個人打兩個,他本就占下風,博納的血性被激發,整個人如同被激怒的鬥牛,臉上越站越興奮,沒有絲毫疲倦。


    “這樣不行,權杖的真正威力我都沒使出來,唐曉翼,你倒是困住他呀!”殷靈的力氣對上博納,簡直就是以卵擊石,戰鬥力時她隻能躲避,避免正剛。


    劍身與斧頭發出巨大的摩擦聲,唐曉翼吃力的揮劍“說的輕巧,你倒是抽空用啊,我又沒攔著你。”


    殷靈立刻退出戰鬥範圍,權杖觸地,以血結契。“冥冥注定,天選之人,今有敵襲,侵我子民,我乃鬼域嫡公主,權杖—毀,聽我號令,隨我心意—誅邪陣!”


    那一滴幽皇血,注滿權杖上雕刻的花紋,巨大的血陣在博納腳下形成。


    ‘唐曉翼,腳千萬別碰地,不驚動他的情況下,拖住他,這血陣形成需要時間。’


    ‘你們這什麽破陣法,形成還需要時間,生的那禁忌殺招都比你這來得快。’


    ‘別廢話,這陣法最強大的時刻,滅天滅地,滅敵滅我。’


    ‘哦,原來是你實力不夠強才發揮不出陣法的實力,沒點兒實力就別學人家亂造陣法。’


    殷靈捏緊了拳頭,他是友軍,他是友軍,還是主要戰力,千萬別生氣,不生氣不生氣,氣出病了無人替。


    “還有多久?我快撐不住了,你要是閑著沒事就過來幫我。”唐曉翼用劍撐住身體,不耐的向殷靈詢問。


    “退開!這就成啦!”殷靈眼裏滿是堅定,一想到博納很快就會消失,自己能報仇就很想痛快的笑,可以想到,自己那即將逝去的生命會跟著大陣一樣,突然變出紙和筆,對著唐曉翼說“喂,殺敵人,我可幫了一份兒忙,我要是真出了什麽意外,死了記得給我封個護國公主,在鬼域的祠堂裏,從我這一頁單獨開一篇族譜。”


    唐曉翼斜睨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想的怎麽那麽美?當著做夢呢,哪門子護國公主?亡國君主還差不多。陣法都成了,你在那寫什麽呢?”


    殷靈手上的筆刷刷的寫,頭也不抬“遺書啊,這會兒又不戰鬥了,難不成還不給時間讓我寫封遺書了?”


    誅邪陣裏,鬼泣陣陣,幽冥咆哮,那陣法裏召喚出來的地獄使徒將博納分食了個幹淨,陣法消失,隻留一攤血跡。


    “噗!”殷靈還有神情笑著,用嫣紅的衣袖將血抹去,晃了晃遺書說“怎麽樣?有用吧?本公主準備這一手打算,當然有我的考量。”


    唐曉翼胡疑地打量她兩眼“你應該不會出什麽事吧?我怕婷婷跟我拚命。”


    “喲,我多大功勞啊,得到你關心。陣法什麽的有點兒反噬,就正常現象啊,我家婷婷那麽美好,怎麽到你嘴裏成了怨婦?”殷靈可來勁兒了,詆毀她可以,絕對絕對不能詆毀她家婷婷。


    “菜就多練,一個陣法讓你反噬成這樣,虧你還是鬼域公主。”唐曉翼將麻伊和它旁邊的那塊石頭收起來,頭也不迴的轉身,迴家!


    “阿靈,沒事吧?怎麽有血啊?有沒有哪裏受傷?一切還順利嗎?”婷婷關心的詢問,十分心疼地看著殷靈。


    對上婷婷擔心的目光,殷靈安慰道“沒事,是敵人的血,絞殺的還挺順利。婷婷,將這個收好,等我離開之後再打開好嗎?”殷靈將一封信交給婷婷。


    婷婷看著她認真的神色,心裏有點慌“你、你要去哪?要離開多久?為什麽不帶我?”


    “婷婷,很抱歉,我不能讓你踏上這條路。放心,我永遠永遠……都在。”


    “殷靈!別呀,別去,為什麽什麽都不同我講就拋下我?為什麽?嗚嗚嗚……”她口中換的那個人已經離去,徒留婷婷一個人跪伏在地上哭泣。


    神壇沒有很高,要想看到頂端,就必須仰望。你說它冰冷,可是不需要你動手,它自己就會把神識碑打理好;你說它溫暖,可是它隻讓你仰望那冰冷的神識碑,放上去了,就再也觸碰不到了。


    “你們都好樣的,溫莎,我才原諒你多久?你們啊,都是一幫騙子,串通好了吧!”唐曉翼再生氣也沒人會嬉笑著同他說,沒有啊,我們真不是故意的。


    “洛基,我想讓剩下的判官活,想讓本不該牽扯進來的人活,我想留下婷婷,我想留下曉翼,我想讓你留下。”


    “你一個人是不夠的,你護不了那麽多。”


    “我是一方聖獸,這是我的使命,我需要,我必須這麽做。”


    “不是每個人生來就帶著使命的。查理,你要知道,盡力而為。”


    “洛基,別忘了,還有—人定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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