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圖讓它被褲腳遮住,卻是徒然。


    她半是諷刺半是譏誚的笑了聲,歪著頭看他:“穿得少不是正好方便戰老大實行強女幹麽?”


    戰宵辰早年出任務,經常在惡劣的環境裏長待,不怕冷,大冬天也就一件薄衫外加一件夾克。


    他笑了聲,剛有脫衣服的動作,溫如依滿臉防備的後退,後背抵著牆壁退不了了。


    “戰宵辰!”溫如依幾乎是驚叫出聲,手指扣住牆壁,在象牙白得牆體上摳出指甲印。


    “不是來獻身的麽,還怕?”戰宵辰話是這麽說,人卻沒有繼續往前,“過幾天北極圈可能會有極光,你不是一直想拍這個麽,我帶你去?”


    溫如依從小就喜歡攝影,她希望能用照片留住最驚心動魄的時刻,拍極光是她高中開始就向往的。


    “戰少的好意我消受不起。”


    兩個人隔著二十公分,保持在一個曖昧的距離。


    “別靠我這麽近!”溫如依瞪著他。


    見他沒有任何退避的意思,溫如依的手深入大衣口袋,摸出一把水果刀。


    刀刃泛著冷光,在冬夜裏無比陰寒。


    “想殺我?”戰宵辰頗為意外的挑了挑眉梢。


    “怎麽會,隻要戰少不亂來,我自然遵紀守法,”溫如依皮笑肉不笑,“畢竟我還要等著我哥哥的睜眼,等著他康複。”


    “殺了你,戰家能放過我?”


    “戰宵辰,在過去最傷心最絕望的無數個日夜裏,我一次又一次的在腦海模擬殺他的辦法、手段、武器。殺了你,我甚連清除現場和試圖逃走都不會做。”


    “如果真能殺你,我早就動手了。”


    戰宵辰知道她對他深惡痛絕,知道她想讓他為她的親人償命,其實她最恨的可能不是他弄死了她爸,而是他差點害死了溫年瑾。


    他能從她看似雲淡風輕的言語裏聽到她的對現實的無措,對他的厭惡和抗拒。


    這種認識,像無數有毒的螞蟻侵入他的身體,毫無空隙的啃食,讓痛苦將他吞沒。


    “依依,你在我麵前就是小老虎,隻會叫。”


    戰宵辰毫不猶豫的將手伸向溫如依,她的手握住了刀柄,他就握住刀刃,鮮紅的血跡從指縫間滲出來,在白熾燈下仿佛泛著光,滿滿的低落到地上。


    溫如依看到那血,下意識的一縮手,水果刀被戰宵辰順著樓梯丟到下一層去。


    “戰宵辰,你到底要幹什麽!”那血刺激了溫如依的眼瞳。


    “你害了我爸,害了我哥,你還要我怎麽樣?我當年是年少無知跟他媽智障一樣喜歡你纏著你,我錯了,我溫如依認錯,我她媽長這麽大唯一後悔的事情就是喜歡你,我現在知錯就改,戰宵辰,你還要怎麽樣!”


    “我要你繼續喜歡我!”


    戰宵辰被溫如依的話氣得眼圈發紅,像一隻突然發狂的獅子,但這隻暴戾的雄獅試圖保持著最後的冷靜,緊緊的盯著溫如依,眼神尖銳而極具逼迫性。


    空氣忽然安靜。


    兩個僵持不下,宛如一場無聲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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