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科姆帶著安格和騎兵隊抵達了惡鬼出現的區域後,安格信守承諾,讓他可以離開,迴到拉脫維亞城。“團長,讓他離開幹什麽?”有人疑惑地問道。


    “他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是和我們一樣來這裏試煉的,”安格解釋道。然而,安格的解釋並沒有得到學生們的完全認同,他們紛紛認為馬爾科姆是個懦夫,缺乏麵對惡鬼的勇氣。聽著他們的議論聲,安格並沒有試圖阻止,心裏清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恐懼與選擇。


    “好了,別再討論了,我們要正式開始我們的偵查任務了,”安格果斷地打斷了討論,開始布置任務。他要求大家形成長隊形,分散開來,不要集中在一起,以線性方式對這片區域進行仔細勘察。學生們利用在學院學習到的知識投入實踐,很快就有人發現了異常情況。


    安格趕過去後,發現隻是一些普通動物的蹄印。德魯維耶納山地地形複雜,起伏不平,到處都是苜蓿草和低矮的喬木。由於這個區域不尋常,已經沒有牧人願意再來此放牧,苜蓿草覆蓋了地麵上的痕跡,一時間他們並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


    “看來這種以線性方式並不能有效解決問題,”安格沉思片刻後,召集眾人,“我們換一種方式,三個人為一隊,朝多個方向進行偵查。”他再三囑咐眾人,一定要小心,發現任何不對勁的情況,務必第一時間撤退,並與大部隊匯合。大家謹記安格的囑托,很快分成10隊,各自朝不同方向展開偵查。


    安格獨自一人朝山地的上方前進。由於山地上沒有高大的樹木遮蔽視線,騎在馬上的安格視野極好,然而入目所及並沒有發現什麽特別之處。不久,分散出去的隊伍陸續返迴,大家都表示沒有發現可疑的情況。


    雖然沒有收獲,安格心中已有準備。他推測惡鬼不會長期停留在一個地方。“德魯維耶納沒有發現,我們需要擴大搜索區域,”安格拿出地圖,眾人圍攏過來,他指著地圖上的埃爾格利和韋爾基說道,“這兩個地方與德魯維耶納相鄰,可能會有線索。”


    安格決定這次集中行動。他認為如果他們都聚集在一起,惡鬼若在附近,一定會被吸引過來,從而暴露行蹤。於是,他們首先前往埃爾格利進行偵查。這裏的山地苜蓿草明顯低矮很多,顯然不久前有牛羊在此放牧。盡管他們仔細搜索,但依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時間很快來到了晚上,視野變差,安格決定就在原地紮營。


    安格取出自己準備的聚水符文板和聚火符文板,解決了他們的晚餐。白天的偵查讓所有人精神高度集中,加上這些學生年紀尚輕,疲勞很快襲來。安格讓他們盡快迴帳篷休息,自己則帶著幾個精神較好的人輪流守夜。


    夜晚靜謐無比,星光微弱地灑在營地周圍,隻有偶爾的蟲鳴打破沉寂。安格利用守夜的時間進行冥想,但為了保持警覺,他沒有深入冥想,而是將精神場展開,感受空氣中元素的波動。拉脫維亞的元素稀薄,安格並沒有感受到明顯的波動,隻是精神場內的微妙變化。他在冥想中保持警惕,隨時準備應對任何突發情況。


    一夜無事,安格睜開眼時,發現其他負責守夜的人都已經在帳篷中熟睡。他沒有打擾他們,雖然自己整夜未眠,但冥想的效果讓他精神依然飽滿。很快,其他人也陸續醒來,簡單洗漱後,他們吃了點幹糧。安格對眾人說道:“我們今天巡查完韋爾基地區,如果沒有發現情況,就返迴營地。”他仍舊安排眾人一起行動。


    收拾好帳篷等物資後,隊伍便出發了。拉脫維亞的空氣格外清新,安格深吸一口,感覺緊張的情緒得到了舒緩。他們很快到達了韋爾基地區,這裏的山地地形更加複雜,坑坑窪窪的地勢使得前進異常艱難。青鬃馬的行進也因此受阻。考慮到青鬃馬的稀少和珍貴,安格決定讓他們把馬留在原地。他命令眾人用帳篷的撐杆將馬拴好,並留下三個人負責看守。其餘人則跟隨他步行前進。


    複雜的地形讓騎兵隊的成員感到吃力,尤其是那些不習慣徒步的成員。一會兒上坡,一會兒下坡,這樣的地形讓他們體力消耗很大。安格注意到這一點,便建議道:“你們多運轉氣力,盡量集中在腿部,這樣可以減輕腿部的壓力。”大家按照他的建議嚐試,果然感覺輕鬆了不少。但由於他們的氣力有限,無法持續使用,安格便讓他們間歇性地運轉氣力,並在每次運轉後稍作休息。


    正當他們快要巡查完韋爾基地區時,安格突然察覺到空氣中傳來一股輕微的刺鼻氣味。他不知道這是什麽氣味,便向隊員們問道:“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麽?”然而,其他人聞了聞,並沒有察覺到異樣。安格雖然感到奇怪,但直覺告訴他自己的感覺沒有錯。


    他讓其他人原地待命,並警告他們不要隨意移動,自己則沿著氣味的方向繼續前進。隨著他慢慢接近,刺鼻的氣味變得越來越濃烈。翻過一個小山包後,安格發現了氣味的來源。眼前是一個二三十米深的小峽穀,刺鼻的味道正從峽穀中飄來。安格撕下一塊布,用聚水符文板將其打濕,捂住口鼻,然後朝著下方仔細觀察。


    安格的視線穿過稀薄的霧氣,終於看清了峽穀底部的情景。確實是惡鬼,它們圍繞著一口大鍋,正在熬煮某種不明物質。安格看到幾個惡鬼不斷往鍋裏丟入一些他不認識的材料,隨著它們的攪動,濃烈的刺鼻味道飄向空中,混合著一種難以形容的不祥氣息。安格的心一沉,知道他們終於找到了惡鬼的蹤跡。


    安格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眼前的這些惡鬼並沒有自己在楓糖位麵遇到的惡鬼強壯。雖然同樣是麵帶獠牙,但這些惡鬼明顯瘦弱許多。他們不再攪動鍋裏的物質後,空氣中的刺鼻氣味迅速消散。安格注意到兩隻惡鬼開始激烈地討論,其中一隻惡鬼身上佩戴著一些項鏈類的飾品,而另一隻惡鬼則顯得比其他惡鬼更為強壯,類似於他在楓糖位麵遇到的惡鬼。


    盡管惡鬼們在討論,安格卻聽不懂他們的語言。強壯的惡鬼似乎在指揮那些瘦弱的惡鬼,將鍋搬進了峽穀底部的山洞中,這時安格才發現原來小峽穀底部還有一個山洞。其餘的惡鬼也都跟隨強壯惡鬼進入了山洞,戴飾品的惡鬼緊隨其後。安格沒有輕舉妄動,發現峽穀中還留有負責警戒的惡鬼。


    令安格驚訝的是,這些警戒的惡鬼似乎並沒有嚴格履行職責,而是在偷偷打盹。盡管如此,安格也沒有掉以輕心,因為他注意到這些惡鬼的耳朵一直在動,表明它們即使在睡覺時也能感知周圍的動靜。安格耐心地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那些進入山洞的惡鬼沒有再出來的跡象。


    安格悄悄地繞到峽穀的另一側,從頂部觀察山洞的情況。然而,他發現這處位置並沒有任何可以避開惡鬼視線的死角,隻要惡鬼一抬頭就能發現他。這讓安格感到更加謹慎,小心翼翼地避免暴露自己的行蹤。意識到這種局麵下無法進一步偵查,安格決定暫時撤退。他慢慢地遠離峽穀,返迴到之前與隊伍分開的地方。


    迴到隊伍後,安格低聲說道:“我已經發現了惡鬼的蹤跡。你們先撤退,我需要再仔細觀察,確認他們的具體情況。”安格意識到帶著騎兵隊員進行偵查並不安全,因為一旦有任何突發情況,自己一個人還可以迅速撤離,但帶著隊員則會拖慢速度,增加風險。


    盡管騎兵隊的人都想留下來與安格並肩作戰,但他堅定地命令道:“你們的勇氣值得嘉獎,但這是命令,你們必須遵從。現在立刻撤退,一定要靜悄悄地退迴到山地外圍。”他擔心騎馬的震動會引起惡鬼的注意,特別叮囑他們不要騎馬奔騰,而是牽著馬悄無聲息地撤離。


    隊員們雖然不舍,但也明白安格的決定是出於大家的安全考慮。他們默默地遵從命令,牽著馬一步步小心地往後撤退,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安格目送他們離開後,自己再次隱蔽起來,準備繼續觀察惡鬼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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