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秦淮,揚州瘦馬。


    揚州近幾朝都是出名妓的地方,四人所在酒樓的對麵就是宜春院。


    不過此番不為尋妓而來,找的是江南冷月劍的女兒水笙。


    憑借著神侯府小姐的身份,明月到哪都還是能得到消息的,水笙現在就在揚州,不出意外的話,半個時辰後會和她表哥打馬從酒樓下麵的街上過。


    張三靠窗坐著,右手拿著酒杯,左手拿著弓,忘恩負義的人,是他一直以來最恨的。


    “當初應該把她留給血刀老祖就好了!”張三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明月道:“吳婆婆和我說過,“永遠不要高估人性。””


    張三問道:“你家裏直鉤釣魚那個太婆?”


    明月道:“對,就是那個吳婆婆,她是媽媽帶進神侯府的,對我好得很。”


    張三道:“難怪,她就對你一人好,見誰都是愛理不睬的。”


    明月笑了:“哈哈,是這樣的,她常說要不是爹,娘不會死的那麽早,所以對我爹也不假辭色,別人拿她也沒辦法。”


    冰川天女衝張三道:“還沒問你到底想把那水笙怎麽辦呢,是要直接射殺了麽?”


    張三道:“先抓住看看情況,說得好就打一頓完事,說不好就直接賣去對麵,換點銀子。”


    呂婉搖頭道:“男人的心永遠不懂。”


    “直接殺了算了,不許賣去對麵。”冰川天女道。


    都是女人,自然知道在對麵是什麽日子,尤其是對於水笙這種出自名門的,還不如死了。


    白馬紅鈴,叮當作響,張三看見街道上縱馬過來的一對青年男女,男子不熟,女子則正是要找的水笙。


    此時張三在二樓,彎弓搭箭,射的是水笙的馬和側麵的一條腿。


    箭出無聲,破空如電。


    水笙屬於江湖三流水準,根本躲不過張三這箭。


    甚至於連看都沒看到,連人帶馬就翻了過去,驚嚇了路人不說,她表哥汪嘯風都差點嚇得從馬上跌下去。


    汪嘯風沒跌下去,但也急忙跳了下來。


    “表妹!表妹!”


    水笙沒死,就是大腿處中了一箭,半個拳頭大小的血洞,染紅了粉紗裙。


    汪嘯風哆哆嗦嗦的拿藥,沒等掏出來,就見前麵站了四個人,好俊美的四個人,一男三女,男的不說,女的各有特點,一個賽一個的漂亮,比起來自己這如花似玉的表妹已經得說是平庸了。


    看汪嘯風這快要流口水的樣兒,水笙差點氣急攻心,腿上的疼都忘了。


    “水姑娘,別來可好啊?”張三笑道。


    怎麽能可好,那麽大個傷疤就在眼前,再不止血就快死了。


    “不是我出賣你們的!”水笙咬著嘴唇辯駁。


    明月問道:“你怎麽知道有人出賣我們呢?”


    “你是張三!你是冰川天女!”汪嘯風忽然用手一指張三和冰川天女。


    張三道:“是的,怎麽樣?要捉我們然後找地方邀功請賞麽?”


    汪嘯風道:“沒有,張少俠,我表妹從來沒說過你們的事,你們冤枉她了。”


    明月笑了,“你怎麽知道她了解我們的事,不是說她從未說過麽?看樣子起碼是和你說過呀!”


    躺在地上的水笙說道:“是的,我就是和我表哥一人說過,再沒和第二個人說過,包括我爹,我發誓!”


    看她臉色已經發白,呂婉不忍心這姑娘就這麽死了,醫者仁心,出手幫著給包紮了。


    張三伸手捉住汪嘯風肩頭,“那這事看來是你說的?”


    汪嘯風其實想躲的,但是他內功根基淺薄得很,根本逃不過張三出手的速度,一下就被捉了個結結實實。


    作為揚州道上這兩年十分有風頭的鈴劍雙俠,一個照麵就被擒的被擒,倒地的倒地,圍觀群眾很快聚集了一大片,不過沒敢靠前,都在幾丈外紮堆觀看。


    汪嘯風急道:“我也沒說,跟任何人都沒講過。”


    “你倆倒底誰說的?再不說我全殺了。”張三有些不耐煩了。


    “我們真的都沒說!”汪嘯風苦著臉道,他沒有還手的勇氣和力量,張三捏著他的那隻手像是鐵鉗子一樣。


    “讓你沒說!”


    張三唰的把刀掏了出來,就要往汪嘯風心窩刺。


    水笙站不起,但此時已經坐了起來,連忙道:“好,我承認是我說的。”


    “行,那你跟我走吧!”張三抓起了水笙,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張三打算到城外解決這件事。


    “那個也帶著。”明月道。


    汪嘯風拔步剛想溜,但又怎麽溜得出張三的手掌心。


    和冰川天女一人提著一個,四人縱馬出了城。


    一顆老槐樹下,兩人被丟下地來。


    “你先說,是怎麽出賣我的?”張三單獨提審水笙。


    水笙說了半天,卻始終沒說清楚,到底怎麽出賣的消息,給了誰。


    這時張三才有點明悟,看來水笙隻是和汪嘯風說了,真正出賣他的可能是汪嘯風這個傻鳥,難怪明月讓把他也帶來。


    又揪過汪嘯風,張三狠狠踢了兩腳。


    “水笙說就和你一人說過,你不承認我就剁了你,承認或許有生路。”


    汪嘯風急道:“她剛不是說她說的麽?我真沒說,你不能冤枉好人啊!”


    張三道:“看來你是對我有誤會,我什麽人都殺的,不分好人壞人。”


    刀又掏出來了,汪嘯風再次哆嗦,不是這刀有多嚇人,而是張三的名氣在江湖上現在很嚇人,外麵把張三說成是十惡不赦的惡魔頭,而且越傳越兇,最兇的說是張三一夜之間連屠了兩個武林家族的滿門,強搶了兩家十幾個婦女。


    汪嘯風心中,張三現在就是比魔教教主還兇的存在,怎能不哆嗦。


    “好吧,我說,求少俠留我一條狗命。”


    “你先說!”


    汪嘯風說了,還真是他幹的,用這消息換了一本劍譜。


    劍譜交了上來,張三拿起看看,七七四十九式迴風舞柳劍,不是太厲害的招數。


    “敢做不敢當,還讓女人承擔,你夠壞啊,汪少俠。”張三一聲冷笑。


    被冰川天女踢過來的水笙也聽到了這一消息,頓時麵如死灰。


    張三把劍譜往地下一丟,歎了口氣,冰川天女手起劍落,結束了汪嘯風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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