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度,地可量,唯有人心不可防。


    張三聽完冰川天女的話,感覺像是掉進陷坑了一般,之前問冰川天女受了何人暗算,一直不說,直到今日才說是蜀山雙劍,還要自己幫報仇。


    當今武林,若問哪個門派最不好惹,不是武當少林,也非峨眉五嶽,最不好惹的便是蜀山劍派,這門派每代弟子最多不超過十人,但各個精英,尤其是“紫電”“青霜”這兩把飛劍的繼承人,更是同代之冠。


    據說那飛劍不用手持,也不用線穿,單憑一口氣,便能飛到一裏之外傷敵,更有傳言說蜀山第一代掌門可禦劍千裏之外取人首級。


    千裏是誇張點了,但張三確信,人家這個多半比他武道行宮的飛刀厲害。


    “不行,太冒險了,這樣的任務我們盜門基本不接,要不你去問問“知乎堂”,或者“天機閣”吧。”張三手撫著額頭道。


    “接不接?”冰川天女眼睛又瞪了起來。


    “接也不是不行,總得給點好處吧。”張三道。


    冰川天女道:“真能把這幾件事做完,條件隨你說,當牛做馬也沒問題。”


    “嘿嘿,當牛做馬也不必,給我做個貼身小丫鬟就不錯。”張三道。


    “可以。”冰川天女頭也不迴的答應了。


    “那...現在能不能先收點利息呢?”張三腆著臉問道。


    “什麽利息?”冰川天女疑惑道,但是一看張三那欠揍的表情就知道了。


    剛要發火,忽然又收了,笑道:“就在這麽?”


    這剛下山不久,荒郊野外,西北風唿唿刮的臉都疼,時節確切說已經是入冬了,張三左右看了看,還是算了。


    兩人沒有直奔天山,而是下了金陵,張三和“思恭堂”還有一份契約,他需要龍虎丹來壯大武道行宮,此去西北前路莫測,多點本事多點保障、


    目前思恭堂隻金陵一家,戰事紛亂,還沒擴張,要拿,隻能去總店。


    初行路時,冰川天女按張三的要求,沒戴麵紗,然而還沒走一天,張三便自怯了,帶著個大美女,麵子是有了,可是這冰川天女太漂亮了,不管到哪,哪怕鄉野客棧,也有掌櫃夥計盯著看,懂禮貌的是偷著瞧,粗野漢子就傻愣愣的硬瞅,害得張三跟人動了幾次拳腳。


    “現在知道我為什麽戴麵紗了吧?”冰川天女笑道。


    張三點頭,“嗯,不愧是禍國殃民,蘇妲己。”


    “你比我是蘇妲己?”


    “怎麽了?”


    冰川天女道:“沒事,可以,那你就是時遷。”


    “這倆人是一個皇朝的麽?”


    “要一個皇朝的啊?那土行孫?申公豹?”


    “就不能是周武王,楊二郎麽?”


    “我看你像哮天犬。”


    這麽聊天張三就沒話了,拍馬走在了前頭。


    路過羽山時,在冰川天女要求下,兩人騎馬上山走了一圈,現在的羽山高已不足百丈。


    “恍如一夢啊!”冰川天女騎馬望川,幽幽一聲長歎。


    張三得了便宜,這話不接,隻陪著假裝一歎。


    “你歎什麽?”這一歎也被冰川天女捉住了。


    張三道。“我是歎我那匹大黃,跟我走南闖北,讓你給嚇跑了。”


    “希律律!”一聲馬嘶,張三扭頭一看,不是別的,正是他那匹黃驃馬,一溜煙似的朝他跑了過來。


    “迴來了,再不怪我了吧。”冰川天女看張三一臉欣喜,自己心裏那點幽怨也飛了。


    張三抱了抱馬頭,大黃也熱切的蹭了蹭。


    “走啦,夥計,到城裏好酒好料。”大黃失而複得,張三心情大好,這馬雖然談不上寶馬,但是頗通靈性,共過患難,人畜感情格外不同。


    到了淮陽,張三和冰川天女就又做了一次改頭換麵,按照張三的心意,兩人弄得鄉土氣息極濃,一個紅褲綠襖,紮個粉頭巾,一個粗棉布大氅,戴了個擋風帽,誰見了都得說一聲,“好般配的一對小夫妻。”


    “怎麽樣,好看吧!”張三道。


    “我還像蘇妲己麽?”冰川天女木然道。


    “不太像,有點像二妮。”張三道。


    “二妮是誰?”


    “咱們蒙山腳下有個村子,裏麵最漂亮那個姑娘就叫二妮。”


    “......”


    兩人剛到金陵城外,天色轉陰,飄落了江南大地入冬第一場雪,沸沸揚揚,天地為之一新。


    張三不確定自己是否被通緝,把惹眼的黃驃馬留在了城外,和冰川天女入了城,金陵城依然是十分熱鬧,大街上不少看雪的青年男女,更多的是小孩。


    一片雪花落在了冰川天女的睫毛上,這睫毛太長,居然接住了,張三未見過如此奇景,頑皮的一吹,雪花飛了,冰川天女臉色緋紅。


    路過金陵王府這個傷心地,張三未做絲毫停留,直奔了思恭堂。


    思恭堂在金陵府的鋪麵比京城時還大,但是門口人不多,上次來簽契約時張三見還門庭若市呢,此刻微覺有些詫異。


    進店之後,裏麵人果然冷落,諾大的空間,隻稀稀兩兩幾個尋醫問藥的,張三上前拉住夥計,“勞駕,叫一下你們掌櫃的,我是老客戶。”


    “幹什麽?”夥計警惕問道。


    “你叫來掌櫃就知道了。”張三道,從之前呂婉試圖相救自己來看,戴天方應該也不會出賣他,而且以今時今日自己之功夫,等閑也留不住他,張三是有些底氣的。


    夥計沒等叫,後麵簾子一掀,走出一個綠襖女子,明眸皓齒,看見張三,明顯一愣。


    張三也一愣,沒想到呂婉會在這裏,本以為是和朱從之去了紹興。


    隨後,張三和冰川天女被引進了後院,後院分了兩個院落,一處歸夥計,一處住掌櫃,也很寬敞。


    在正廳落座,呂婉借著倒茶的空打量了一下冰川天女,這女子裝扮雖是極俗,但眉眼之美竟是前所未見,自己也是遠遠不如,而且女子氣質清高,便是那傻頭巾也遮掩不住,如此造型八成是有意為之,真不知張三這小子何德何能,竟有此豔福。


    “怎麽是你在這?天方掌櫃呢?”張三接過茶水,先開口問道。


    呂婉歎息了一聲,說道:“家兄失蹤了。”


    “怎麽失蹤了呢...”張三奇道。


    呂婉搖頭,“我也不知,不過我猜多半與龍虎丹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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