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星宿們從停擺的光陣裏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場景是主子和狼神正在坐而論道,而穿山甲卻在角落裏酣睡。


    “你是想知道,致幻輕蝠最初在房間內使用了縱欲術,為什麽你卻沒有中招對吧?”


    狼神還有些氣息不穩,剛剛好不容易逮住的機會,他哪能放過呢,雖然他和主子現在還隻停留在舌wen的階段。


    可最起碼主子沒拒絕他,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主子在這方麵好像比他還技高一籌的樣子。


    知月抿了抿有些吃痛的嘴唇,狼神這家夥真是個難纏的角色,若不是自己強行掙脫出來,她可又要在弟兄們麵前丟人現眼了。


    “很簡單,縱欲之術是要放大原本存在的欲望,換而言之,你沒有色-欲,至少對這個房間裏的人沒有,恩,暫時沒有”。


    狼神盯著某人嘟起的嘴唇,咽了咽口水,他知道星宿們過來了,有些還沒開始的事兒,也隻能以後再找機會做了。


    “主子,這家夥原來是個白蝙蝠”,寅虎指了指地上已經斷氣的致幻輕蝠。


    “你們殺了她?”知月趕緊跑過去探了探老妖婆的鼻息,果然沒錯,她死了。


    “我們沒想取她性命,可她誓死不降,而且陣法也沒要停下來的意思,所以隻好……”,申猴看了寅虎一眼,搶白道:


    “主子,這十二金門陣真挺神奇的,上次狼神一說歸順,光陣便自己停了”。


    知月接過申猴遞過來的浮雲筆陷入了沉思,確實如此,看來這陣法是有靈性的,正所謂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其實若是生殺大權落在她手上的話,她也很難做到如此殺伐決斷的。


    畢竟老妖婆修行了幾萬年,所用的手段雖然是既無-恥又惡劣,可她畢竟是忠於神器的,各為其主罷而已。


    算了,也許對她來說這樣的結局亦是不辱使命、求仁得仁吧。


    狼神自然不信他們的說詞,不動聲色地拿眼掃視了一圈,星宿們的神色都有些不自然。


    他推測,致幻輕蝠那個老頑固死前,定是把方才的一切,添油加醋地告知了星宿們。


    她知道自己反正是必死無疑了,於是狗急跳牆,想把那離間之計再使一次,讓他們這幫人也不好過。


    主子心善,當然不會把之前受辱的事說出來,讓大家難堪,想必星宿門也是明白了這一點,才選擇集體守口如瓶的。


    狼神的目光最後落在了低頭沉思的知月身上,致幻那老鬼,肯定也不會讓星們錯過師徒戀那段精彩的戲碼。


    他是不知道這些情比金堅的忠仆們,聽了那樣狗血的情事會是什麽反應,隻不過老蝙蝠之死,絕對不會像他們說的那麽體麵。


    知月想了想,還是把浮雲筆插在了頭上,“浮雲”二字的光芒正好可以被她的長發蓋住。


    她低頭整了整衣襟,突然想起她身上隻有狼神的一件夜行衣而已,之前的中衣什麽的,早被星宿他們扯光了。


    知月心驚地偷眼瞧了瞧大夥,還好,這些傻大個都沒覺出什麽異樣,老妖婆死了,那件事兒也會跟著她永遠沉睡下去。


    “恩,虎哥哥我累了,咱們離開這兒吧”,知月把手伸向寅虎,她真的一步都不想走了,好辛苦。


    寅虎麵對知月伸過來的小手有些猶豫,若是從前,他定會義無反顧的抱起那個柔若無骨的小人兒。


    可現在他還配嗎?他還當得起她的信任嗎?他受人蒙蔽做出了那樣齷齪的事,而且他還在有人提議隱瞞真相的時候妥協了。


    那個可惡的老東西是自己找死,她製造了太多的噩夢,還自以為能夠借此離間他們的主仆之情,她死在太輕敵了。


    她以為主子小小年紀遭逢重創必然崩潰,卻沒想到他們人比花嬌的主子,可以如此臨危不亂、泰然處之,最後還給她一記反殺。


    “虎哥哥,你再磨磨蹭蹭的,我可要鬧啦!”知月一屁-股坐在地上,狼神的袍子過於寬大了,小腿一不小心就露在了外麵。


    大家都看見了,上麵的幾道抓痕一直延申到衣角內,知月發現兄弟們眼神不對,也跟著往下看,糟糕,她把這茬給忘了。


    知月趕緊蹦起來,蓋好衣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刮到的,一點兒都不疼,我都想不起來了,可能是被骷髏人追殺時弄的吧”。


    “還是本神來抱你吧,寅虎他們剛剛損了不少靈力,且得恢複一陣呢”,狼神覺出場麵有些尷尬,便自告奮勇上前了一步。


    “不勞狼神費心,主子我抱慣了,別說損了些靈力,便是修為盡廢打迴原形,我馱也要把主子馱出去”。


    寅虎邊說邊擠開狼神,抱起知月,緊緊地裹在懷裏。


    “主子,咱們現在往哪兒走?”


    “原路是迴不去了,兔子哥哥,你拿著浮雲筆,把穿山甲叫起來,看看能不能從別的地方出去,咱們得快離開這兒”。


    知月安心地靠在寅虎的肩頭,對兔子先生吩咐道。


    穿山甲被喚醒之後,看了看眾人和地上躺著的死蝙蝠有些納悶兒,他是什麽時候睡著的呢,肯定錯過了不少好戲。


    華尊和星宿們皆是一臉疲憊的樣子,這蝙蝠應該是相當難對付的貨色,他睡過去也好,反正他這點靈力也幫不上什麽忙。


    其實他還是心存感激的,人家拚死拚活的時候他在睡覺,如今仗打完了,大夥也沒有棄他而去。


    “華尊,找到真正的神器了嗎?”穿山甲迴憶起之前知月頭上那三支筆,便開口問道。


    知月沒言語,指了指卯兔手裏的黑筆。


    “既然神器已經找到,我也就沒用了,你們為什麽不把我丟在這兒自生自滅呢?”


    穿山甲搓著手指,他心裏當真是這麽想的,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咱們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你已然成了福靈山的叛徒,若是將你留下,還有活路麽”。


    “別胡思亂想了,快和大夥一起找路出去,我可不想為了隻死蝙蝠與整個福靈山為敵,你的事兒咱們容後再議”。


    知月沒想到,穿山甲這家夥心事還挺重,還好狼神感覺到溫度變化的時候,便點了他的昏睡穴,有些事不知道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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