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自信起來的趙星漢,一邊唱,一邊在舞台上踱步。


    各種屬於嘻哈音樂,表明自己態度的手勢,也不斷做著。


    直到唱到這第一段結尾的那句,‘管你能不能播 put your hands up(跟我一起,舉起手來)”’


    趙星漢一如前一個出場的允兒一樣。


    也握著話筒,走到了舞台邊緣。


    眼睛直視著從出場,就對自己有著各種質疑的觀眾們。


    他開始正麵麵對。


    一秒,兩秒,三秒。


    直到間奏弦樂的響起,大提琴的渾厚豐滿且深沉的悲情,還有小提琴明亮高昂極具穿透力的奔放。


    一起交織著譜寫一曲在低穀中,逆勢上揚的樂章。


    觀眾席,哪怕一些原來對於塌房的趙星漢很是厭惡觀眾,甚至本來就是趙星漢粉絲,出軌離婚事件後,粉轉黑的粉絲們。


    都怔怔出神。


    一名空姐觀眾,眼神一黯道:


    “做我們這行,天天全國各地飛,迎來送往的,愛情來的也快去的更快。”


    “本來,我是極其厭趙星漢這種渣男的。”


    “可我隻是分個手,就心情抑鬱到工作不了,請了一周的假。”


    “而她遭遇離婚財產被分去大半,塌房粉絲跑了一堆,甚至連唯一的兒子撫養權都被判給了前妻。”


    “卻能一次次跌倒再爬起,初登場的那句‘一條為了生活奔波的狗在狂吠’,卻是他的生活寫照。”


    “我似乎有些明白,像趙星漢和頭等艙的那些乘客,為什麽能有如此成就了。”


    一旁,一名女主播也是讚同的點了點頭:


    “陳昂也是一樣,被人陷害封殺三年,還欠下幾千萬巨債,竟然還能翻身。”


    “短短幾個月,走到現在這萬眾矚目的位置。”


    “一路走來,還真的印證他剛才對凱麗說的那句話。”


    “海洋對勇士低語,你無法抵禦風暴。”


    “勇士迴答,我就是風暴。”


    “原來勇氣,真的是人類最最高貴的兩個字。”


    一名情感博主,聽著身邊人的議論,看著台上意氣風發的趙星漢,也是有些感歎道:


    “趙星漢剛強的一麵,我算是見識到了。”


    “但人終究是人,不可能經曆了離婚這種大事,而毫無波瀾。”


    “既然選擇了《成名》為歌名,總不可能,在成名路上的這種大事,不表個態吧。”


    話音剛落,複雜的大提琴與小提琴的弦樂交響,結束了。


    一如趙星漢,好像完全走出了那種複雜的,屬於人類獨有的感情內耗。


    鋼琴響起,鼓點響起。


    仿佛是為了迴複所有人,那個差點將他擊垮的離婚事件一般。


    他開口就是:


    “也曾有愛的,沒珍惜過……”


    “被人抨擊過,那時感覺真低落。”


    “現在無所謂, 麵對攻擊跟逼迫。”


    “年輕又成功,記住我才thirty(30歲)。”


    “我沒有炫富 正如你們見到的,”


    “從做得到,到今天已經做到了。”


    “被人們羨慕,正如你們見到的。”


    “靠我自己到今天 這才是我炫耀的。”


    ……


    先抑後揚的唱腔一出。


    觀眾們,驚訝的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角度去黑趙星漢了。


    那位女性情感博主,更是一愣,旋即才搖了搖頭,感歎道:


    “‘也曾有愛的,沒珍惜過。’”


    “你自己都把話說出來了,別人還怎麽借著這事攻擊你啊。”


    “沉默掩蓋下的傷口,才更沉重。”


    “既然能正麵麵對,甚至大膽的唱出來,看來是真的走出來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而愛如風雪無常,一觸即傷,愛情啊,愛情。”


    而此時,觀眾席的另一側,金牌獨立經紀人李川,也是露出了一絲笑意:


    “不愧是從從社會底層,一步步爬到《星榜》二線的趙星漢啊。”


    “古人說三十而立,能走到這一步,確實稱得年輕又成功啊。”


    “就是……可惜了。”


    一旁,年輕的音樂生,詫異道:


    “怎麽就可惜了?這不唱的挺好嗎?”


    李川搖了搖頭:


    “是挺好,尤其是加上他身上發生的事,更能讓觀眾理解他這首《成名》。”


    可這場,是‘團隊賽’啊。”


    音樂生一怔,旋即有些擔心的看著台上的趙星漢。


    800票,是直接晉級的指標。


    都能達到,就4組全部晉級,下一場不添加補位歌手。


    可總共才1000名觀眾,來自各個年齡段,各國各地區,接受不同文化教育,喜好不同啊。


    台上,趙星漢並沒給觀眾們太多思考時間,他心裏,憋著的那股氣,開始如大江東去般,一股腦的開始宣泄:


    “我的腦海有個宏大計劃。”


    “一起從那去吧。”


    “當個童話劇家 為了家。”


    “為了愛,為了我的麥。”


    “為了創造我的心裏那個蒙娜麗莎。”


    “狗帶 不可能會go die。”


    “不管任何時候我和我的兄弟都在。”


    “ya 他們不懂我的豪邁。”


    “隻要老子不想輸,那誰能把我淘汰。”


    ……


    宣泄的情緒,夾雜著幾道怒音,傳到公共休息室內。


    情歌教父小剛,看著這一幕,似乎也想起了,自己因為身體問題,淡出娛樂圈後這些年無人問津的而低穀。


    他喃喃道:


    “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驕傲,一個剛剛塌房完不久,正處於事業與情感雙低穀期的明星的驕傲。”


    聞言,所有歌手都是一愣,驕傲與低穀,這兩個詞組合在一起,著實有點耐人尋味的意思了。


    而同樣有過如此經曆的陳昂,想著自己剛封殺完,連房租都交不起的落魄之時,


    卻依然敢在第一檔邀請自己的《對話》節目上懟有些高傲的易勝男。


    敢在《唱作人》上,用又鳥,馬戶去罵針對自己高小波與英子的往事。


    不由輕輕一笑:


    “這是趙星漢以他自己為數不多的驕傲為主題,而寫成的歌。”


    “現狀在低穀,這也有他的驕傲。”


    話音落下,歌手們紛紛看了過來、


    而台上的趙星漢,仿佛也是為了證明陳昂的話一般。


    他揮舞起了手臂,一臉驕傲的唱起了《成名》的結尾:


    “我知道不少人們期待我的落魄。”


    “我知道他們一直盯著我的過錯。”


    “想看我輸,看我眼淚還有懦弱。”


    “想看我倒地不起,吐我幾口唾沫。”


    “我看到我的身後盯著我的人群。”


    “喜歡或恨,不一樣的神情。”


    “我知道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成名》。”


    “我知道必須往前一步也不能停。”


    ……


    直到趙星漢最後一句落下,公共休息室內的歌手們愣住了。


    完全不能理解,趙星漢哪來的驕傲。


    陳昂迎著他們疑惑的目光。


    和隨著趙星漢退場,重新走上舞台的何老師,仿佛心有靈犀般,幾乎同一時間說出了同樣的一句話:


    “殺不死我的,隻會使我更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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