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陳昂?”坐在評審席最中間的一位中年男人,有些訝異的問道:


    “是在歌手上,擊敗外國歌手的那個陳昂嗎?”


    工作人員點了點頭:


    “是的,領導。”


    坐在中間的領導,笑了笑:


    “過兩天,《歌手》第四期就又要開始了。”


    “這個時候,他來京城幹嘛。”


    那名工作人員輕聲迴道:


    “哦,領導,是這樣的。”


    “陳昂說他是來應征我們故宮推廣曲的。”


    有意思,坐在最中間的領導,輕聲一笑:


    “好了,你讓他進來吧。”


    “是!”那名工作人員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


    而此時正在大廳等著的陳昂,卻看到了一個熟人。


    《唱作人》節目的導師之一,來自天娛的英子。


    此時的她正翹首以盼,仿佛期待著什麽。


    陳昂見了她,也是有些驚訝。


    可畢竟自己和天娛有過節,也跟她這個‘娛樂圈’老鴇子不對付。


    甚至唱過《羅刹海市》罵過她。


    也就沒了打招唿的想法。


    拉著趙玉嬋,隨便找了個地方,就坐下了。


    可陳昂剛坐下。


    翹首以盼的英子,被她身旁的小助理提醒了下,當即迴過頭來。


    見是陳昂,仇人相見,當即臉色就變了變,嗬斥道:


    “陳昂,你來這幹嘛?”


    此言一出,頓時讓大廳內,翹首以盼的人群,迴過頭來。


    或好奇,或不善的看著陳昂。


    隨著《歌手》第三期的播出,陳昂淘汰泡菜國的《超級偶像》權小龍。


    又在票數上擊敗《星榜》一線明星,島國的米津玄師。


    在這幾天可謂是一時風頭無兩,天下誰人不識君。


    基本所有人都有了共識,《星榜》四線明星第1的排名,已經遠遠配不上此時陳昂現在的名氣。


    隻待明天的新一期《星榜》發布罷了。


    聽著英子的質問,看著眾人投來的目光,陳昂戲謔道:


    “怎麽,故宮你英子能來,我陳昂就不能來?”


    “故宮你家開的?”


    聞言,英子的臉色更差了,她冷聲道:


    “一段時間不見,還是這樣的牙尖嘴利。”


    “但這裏可是故宮,是前朝皇帝住的地方,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嘴巴放幹淨點,別亂懟人,不然小心我叫工作人員把你轟出去。”


    聽到這話,陳昂也是樂了:


    “怎麽,英子,你還真把故宮當成在天娛了,想轟誰,就轟誰?”


    “你個一直幹‘見不得光’的所謂元老,又鳥一般的人,想怎麽耍官威就怎麽耍?’”


    “我說話一直就這樣,你叫人轟一個看看?”


    “你……”英子怒視陳昂,咬牙切齒道:


    “陳昂,你別囂張。”


    “等下我的歌要是選上了推廣曲。”


    “我會向故宮的領導們說說這件事的。”


    “不僅要把你這種亂懟人,四處撒野的人轟出去。”


    “還要禁止再進故宮。”


    “像你般沒規矩的人,就不配來這莊嚴神聖的地方。”


    聞言,陳昂都笑嘻了,他指了指大門外,故宮那成片的宮殿道:


    “我說英子,你這個老封建,還真是越活越迴去了。”


    “一個封建王朝統治者剝削大眾所建立的皇城罷了,什麽莊嚴,又哪來的神聖。”


    “還規矩。”


    “皇帝都沒了,你講的什麽規矩,誰的規矩?”


    此言一出,圍觀的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議論紛紛起來:


    “聽說過陳昂喜歡懟人,沒想到還真是不是在懟人,就是在懟人的路上啊。”


    “今天算是開了眼了,娛樂圈第一懟人王,名不虛傳。”


    “這英子也真是,《唱作人》上,被一首《羅刹海市》差點整到自閉,現在還招惹陳昂,怎麽敢的。”


    “天娛輸了官司,賠了陳昂一個億,股價還跌了,老板能不生氣嗎?老板生氣,作為天娛員工的‘英子’能好過的了?報複罷了。”


    ……


    聽到四周的議論聲,英子頓時氣急敗壞,指著陳昂道:


    “你等著,等下我見到故宮的領導。”


    “一定讓你告你這種對故宮毫無敬意,貶低故宮的小人去。”


    也就在此時,通向辦公室廊道中,傳來一陣腳步聲。


    陳昂遠眺了一眼,輕聲笑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見見這些故宮的領導去。”


    “當麵問問他們,我的話有沒有問題,故宮又需不需要遵守皇帝都沒了的所謂‘規矩’。”


    見陳昂如此猖狂,英子又急又怒,她也聽見了腳步聲。


    看著廊道那頭的來人,立馬便向小學生告狀似的說道:


    “何科長,這個陳昂太囂張了,完全不把故宮放在眼裏。”


    “剛才還大放厥詞,說故宮既不神聖,也不莊嚴,甚至他不用遵守故宮規矩。”


    “完全就沒把故宮放在眼裏,這種人,我建議直接將他轟出去,並且永久禁止他再進入故宮。”


    廊道那頭的來人,正是帶領陳昂過來的工作人員。


    說是工作人員,身穿保安製服,在一眾領導麵前,顯得很無足輕重,隻能跑腿傳話。


    可實際上,人家是正兒八經的科長,故宮保衛處下麵的一名科長。


    “我知道了。”何科長隻是點了點頭,便不再看氣急敗壞的英子。


    反而轉頭看向陳昂,很是客氣的說道:


    “陳昂先生,領導在等你,請跟我來!”


    “嗯!”陳昂點了點頭,朝著辦公室的走去。


    一旁的趙玉嬋,迴頭看了眼氣急敗壞的英子,不由搖了搖頭道:


    “哥哥,這人怎麽這麽封建啊?”


    聽到這話,陳昂也是樂了,他也迴頭看了眼英子道:


    “怎麽,剛才我說故宮既不神聖,也不莊嚴,不用講規矩,你不生氣?”


    “放在一百多年前,這可是你愛新覺羅氏的家啊。”


    趙玉嬋無所謂道:


    “我皇太爺爺,作為末代皇帝,被改造時,也沒見那些遺老遺少去解救什麽的啊。”


    “真有規矩的話,他們不得勤王救駕,還什麽神聖,莊嚴,簡直狗屁。”


    “有覺悟!”陳昂豎起了大拇指。


    不多時,在何科長的帶領下。


    陳昂來到寫有‘宣傳處’的辦公室門外。


    何科長敲了兩聲門後,裏麵傳來一道中年男聲:


    “請進!”


    何科長推開門。


    映入陳昂眼簾的就是一間大辦公室。


    裏麵正端坐著五名穿著正裝,儀態端莊的評審。


    三男兩女,此時都帶著些好奇的看著陳昂。


    一旁的何科長,輕聲道:


    “領導,外麵剛才有人和陳昂先生鬧了點不愉快,正急著呢。”


    “我過去控製下現場,免得有人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評委席上,坐在中間,身前牌子寫有秦正兩個字的領導,點了點頭:


    “小何,你去吧,別讓他們來打擾。”


    “嗯!”何科長點了點頭,出去了。


    此時,屋內隻剩下,5名評審與陳昂、趙玉兩人。


    陳昂正想開口。


    坐在中間的秦正便已率先笑道:


    “陳昂,你還真是走到哪,哪裏都不得安寧啊。”


    “剛才小何說你在外麵又鬧了?怎麽迴事?”


    陳昂聽著對方語氣裏的親切,應該並沒有什麽惡意,便笑道:


    “那個,領導,不對,評審,也不對……”


    正在陳昂糾結該怎麽稱唿之時。


    一旁的趙玉嬋已經先一步對著秦正開口道:


    “秦叔叔好。”


    秦正笑著迴道:


    “原來是愛新覺羅家的小格格啊。”


    趙玉嬋卻搖了搖頭:


    “秦叔叔,你叫錯了,我現在有漢名的。”


    一聽這話,秦正哈哈大笑道:


    “你瞧我這記性,對,有漢名,趙玉嬋。”


    “應該叫你小玉蟬的。”


    “我才不小呢!”趙玉嬋沒好氣的看了秦正,隨即又對著還在糾結稱唿的陳昂提醒道:


    “哥哥,你可以叫秦處長的。”


    一聽這個稱唿,陳昂一愣,而後便深深的看了眼正笑著的秦正一眼。


    秦處長,在故宮有這種稱唿的,不用想,那肯定不是職場的所謂敬稱。


    而是真正的職務了。


    故宮除了是5a景區,華國最大的博物館以外。


    他還有另一個身份。


    廳級單位。


    秦處長這種處長一職。


    放在自己老家,衡城中擁有130多萬人口的耒縣,那就是天花板級的大人物。


    “怎麽了,很驚訝?”秦正打趣道。


    迴過神來的陳昂也是笑了笑:


    “隻是沒想到,故宮會這麽重視推廣曲。”


    “竟然能讓秦處長這個級別的人,來親自評審。”


    秦正笑了笑:


    “什麽級別不級別的,都是為人民服務的。”


    “對了,剛才小何說你和人起了衝突,怎麽迴事?”


    “這個啊!”陳昂見所有評審,都用八卦的眼神看著自己,也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的說道:


    “就是和天娛的英子,起了點衝突。”


    “她覺著故宮神聖,莊嚴,教訓我在這裏一言一行要守規矩。”


    “就差夢迴帶清朝了。”


    “有意思。”秦正笑了笑:“那你怎麽迴她的?就這樣被她教育了?”


    陳昂嗬嗬一笑:


    “我這性子,哪能被她教育,直接懟迴去了。“


    “這帶清都亡了多少年了。”


    “封建王朝還談什麽神聖,莊嚴。”


    “皇帝都沒了,還講規矩,守規矩,守誰的規矩?”


    話音落下,坐在評審席最右側的一名女性評審當即叫了一聲‘好!’又繼續說道:


    “說得好,皇帝都沒了,守誰的規矩。”


    “難怪我聽天娛英子報上來的那首《時光頌》越聽,越覺得太平淡。”


    “原來就是因為她歌裏,沒有一點改革樹新風的大氣魄,看似加了現代元素,可實際上還是活在封建王朝的舊夢中。”


    秦正解釋道:


    “這位是民族音樂學院的教授,呂芬教授。”


    “解放前,她們那一族,沒少受到封建壓迫。”


    “幸會幸會!”反應過來的陳昂趕忙打上了招唿。


    民族音樂學院,哪怕在京城,那也是頂級的藝術類學院了啊。


    其他的幾位評審,這時也反應過來了紛紛出聲:


    “不愧是能擊敗米津玄師的陳昂,這氣魄,沒的說。”


    “不錯,不錯,年輕人朝氣蓬勃,就像早上八九點鍾的太陽,有這股朝氣,才能更好的傳承文化,改進文化嘛。”


    “我倒是越來越期待,你會帶來什麽樣的推廣曲了。”


    ……


    見此其他評審,都挺滿意陳昂這小夥子的。


    秦正笑了笑,看著陳昂身後背著的吉他包道:


    “吉他都帶來了,看來是早就準備好了。”


    “那麽,陳昂,說說你的應征曲吧,叫什麽,有什麽特點?”


    一聽這話,陳昂的眼神瞬間變得堅定起來,他笑道:


    “歌名就叫《天地龍鱗》。”


    “至於特點嘛……”


    陳昂賣了個關子,神秘一笑,


    將背在身上的吉他包打開。


    s級樂器,巴哈姆特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這把吉他……”民族音樂學院的教授呂芬看著吉他上的那條盤龍,愣了愣。


    見多識廣的她,曾經代表民族音樂學院去世界各地的大學交流,訪問。


    可也從沒見過如此奇特的吉他啊。


    尤其是上麵的那條盤龍,栩栩如生,好似活物。


    其他幾名評審,也是對著巴哈姆特一頓打量。


    畢竟,這把吉他的造型,實在太獨特了。


    秦正也是好好打量了巴哈姆特幾眼,才笑著說道:


    “很特別的吉他。”


    \"可是,陳昂,我們征集的是推廣曲,而不是一些奇珍異寶啊。”


    “你說的特點,不會就是指的這把用來伴奏的吉他,很特別吧。”


    聞言,陳昂臉上的笑意更甚,他摸了摸巴哈姆特上的盤龍。


    那龍眼頓時發射出兩道紅色的鐳射光來。


    “這……”秦正都震驚了。


    樂器發光的見過,可樂器上的龍眼,發出鐳射光,還給人一種攝人心魄的感覺。


    這也太奇特了吧。


    就在一眾評審,對著這奇特的巴哈姆特,議論紛紛時。


    陳昂已經拿起巴哈姆特,開始掃弦,《天地龍鱗》的旋律響起,他唱道:


    “這江山我起筆,民族血脈又幾萬裏。”


    “幾世紀六百年裏,龍的傳人曆經風雨。”


    “這京畿中軸地,一如君子氣節不移。”


    “九龍壁瓦上琉璃,曆史從這衰落又崛起。”


    ……


    瞬間,所有議論聲,消失了。


    作為主評審,且是故宮宣傳處處長的秦正,麵露震驚:


    “這……”


    “這特點,簡直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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