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雁城。


    陳昂的高中母校,雁城第八中學。


    作為整個雁城最好的高中,每年都有接近2位數的學子考上清北。


    此時雖已深夜。


    可也隻是剛下晚自習而已。


    作為校廣播室廣播員之一的李聰,順著下晚自習的人流走出教室。


    可卻並沒有像同學們那般,一股腦的湧向宿舍。


    他走到了操場。


    今天已經是7月1號了。


    學校的放假通知都出來了,就定在7月6號。


    離這個學期結束,已經不足一周。


    他在等一起陪他看《唱作人》的那個她。


    “李聰,你在這貓著呢。”一道熟悉女聲從身後傳來。


    李聰嘴角泛出一抹笑意,迴過頭。


    隻見一個穿著一身校服,短發齊肩的女孩,正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略帶笑意的看著自己。


    月光照在她的光潔無瑕的側臉上,仿佛也給她蒙上了一層‘白月光’的濾鏡。


    李聰腦海裏突然蹦出語文老師在上課時教的一句話。


    夜色與月色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


    隻是一向有些靦腆的他,自然是不敢說出這種話。


    他看著這個自己在廣播室的搭檔,輕笑道:


    “曾婷,快坐,剛才我看了開頭,今天這一期的《唱作人》。”


    “是我們的學長陳昂對陣企鵝音樂三巨頭之一的天明呢。”


    “就是我們廣播室,放他的歌放的最多的天明。”


    “啊,是嗎?我看看。”被稱為曾婷的女孩,說著就坐在了李聰身邊。


    臨近暑假,就要分別。


    兩人其實都有一肚子話說。


    可卻都不約而同的,把話藏在了肚子裏。


    默契的,都沒說話。


    無言的看起了《唱作人》。


    “這一路上走走停停。”


    “順著少年漂流的痕跡。”


    ……


    “我曾將青春翻湧成她


    “也曾指尖彈出盛夏。”


    ……


    “我終將青春還給了她。”


    “連同指尖彈出的盛夏。”


    “心之所動 就隨風去了。”


    “以愛之名 你還願意嗎。”


    ……


    兩人靜靜的,看著陳昂的表演。


    聽著這首溫柔的《起風了》。


    直至最後,李昂一臉歎服的,收迴了投在屏幕上的視線。


    轉過頭,才發現,曾婷已經紅了眼眶。


    他有著急忙慌的問道:


    “怎麽了,怎麽突然就哭了。”


    曾婷,擦了擦有些濕潤的眼睛,拍了李聰一下:


    “胡說,我沒……我沒哭。”


    “是操場的風太大,沙子迷了眼而已。”


    還有懵懂的李聰,趕忙要去幫她吹眼睛。


    曾婷並未阻止,任由李聰靠近。


    可李聰湊到跟前仔細看了看,卻並未看到有沙子。


    他撓了撓頭:


    “沒沙子啊,是不是剛才你自己已經擦掉了。”


    看著他這副懵懂的樣,曾婷無奈:


    “笨蛋!”


    說著,她看向屏幕正萬眾矚目,享受著全場掌聲的陳昂,不由羨慕道:


    “陳昂學長,這首《起風了》,實在太美了。”


    “這些一句句的歌詞,仿佛在寫詩一般。”


    “可惜,就是周依曼學姐,太不知道珍惜了。”


    李聰也點了點頭:


    “是啊!”


    “我也搞不懂,當年在學校就是情侶,大學更是組合成《鳳凰組合》出道。”


    “周依曼學姐,怎麽就會這般狠心,去陷害陳昂學長。”


    “看了劉昌那個‘’認罪”視頻,我當時真的氣得要死。


    曾婷,也是歎了口氣:


    “還好的是,現在終於真相大白了。”


    “陳昂學長,蒸蒸日上。”


    “周依曼學姐,卻已經掉到《星榜》四線明星,排名都在陳昂學長之後了。”


    他們倆正聊著。


    視頻中,作為企鵝音樂三巨頭之一的天明,已經登台。


    唱起了他的那首《她說》,打斷了他們倆的談話。


    “她說一件好的西裝,是男人的戰衣。”


    ……


    “她說,夢想不會等待。”


    ”她說,青春不容徘徊。”


    “她說,勇敢地走下去。”


    “她說,未來會屬於你。


    ……


    一路聽下來,李聰的眉頭越皺越深。


    曾婷也完全沒了剛才聽《起風了》了的沉浸感,甚至被歌裏寫的內容,感動到紅了眼眶。


    在視頻中的天明,又唱起重複的第二段副歌。


    “她說……”


    曾婷再也忍不住了,她直接伸出手指,點了暫停後。


    開始打量起了李聰,想看看他什麽反應。


    李聰對曾婷暫停視頻,完全沒有意見。


    他看著曾婷投來的目光,下意識的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我覺得她說(學姐說)的不對。”


    “若是這個天明的這個學姐,也是如周依曼學姐那樣蛇蠍心腸的人。”


    “為什麽要聽她說什麽?”


    聽到這話,曾婷露出一抹笑容迴道:


    “我也這樣想,作為男人要是沒一點主見。”


    “任何女性,都會看不上他的。”


    說著,她猶豫了一會,看著李聰那張幹淨的臉,甚至又說出了自己的一個猜測:


    “我甚至有種直覺,天明就是網絡上,大家常說的舔狗。”


    “那個學姐,可能根本沒跟他有什麽接觸。”


    “他寫的這些詞,除了第一句有些細節以外。”


    “其他的,好像都是泛泛而想出來的,根本沒有細節,也不夠真實。”


    “像我,絕對不會和你說什麽夢想,勇敢,青春,未來這些空泛的詞的。”


    李聰一聽,點了點頭:


    “咦,好像是啊,正常哪怕朋友聊天,都不會說這些詞的。”


    “我倒是,越來越期待對決結果了。”


    曾婷也是一笑,點了播放鍵,開始繼續觀看。


    看著兩人一起站上舞台,被導師點評,被觀眾投票。


    直至受了導師表揚,半場開香檳的天明,開始一副前輩的模樣,指點陳昂。


    最後,陳昂開懟了:


    “天明,你學姐以一個有夫之婦的身份,被你yy了十多年。”


    “寫了幾十首歌,上千行歌詞。”


    “也不願意打一個電話給你,阻止你這種惡心行為。”


    “她是該有多討厭你啊!”


    ……


    “你就連寫歌,寫了幾十首,都不敢yy作為主角的自己得到學姐。”


    “你說你是該有多廢物啊。”


    ……


    視頻中的導播特地切了全場視角,全場皆驚。


    給了特寫的天明,更是氣的開始捂住胸口。


    看到這一幕的李聰,哈哈一笑:


    “懟的好,就該這樣。”


    “我現在開始覺得,我們作為學校廣播室的廣播員。”


    “就不該在學校廣播室放天明的歌,太誤導人了。”


    “這不是教人做舔狗嗎?”


    曾婷也是點了點頭,讚同道:


    “對,要放就放先愛自己,再愛別人的。”


    “學會自愛,才是愛情的第一步。”


    “就比如有自己的世界之大,又有她一笑生花的《起風了》。”


    “明天中午廣播,就分享給同學們,讓他們好好學習我們學長陳昂愛情觀。”


    說著,她在自己開了會員的雲音樂上,搜起了《起風了》。


    可卻沒有任何結果。


    他將蹙了蹙眉,將目光投向了李聰。


    李聰了然,打開了自己手機上的酷狗,搜索《起風了》。


    可仍然是一無所獲。


    最後,李聰皺了皺眉,打開了自己那個小米手機裝機自帶‘企鵝音樂’。


    搜索《起風了》。


    依舊是顯示0個結果。


    直至他打開百度,搜索《起風了》。


    倒是跳出來些盜版鏈接,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曾婷見到這一幕,不由得微微失望道:


    “看來陳昂學長,還沒有授權給正版網站。”


    “我們等等吧。”


    “希望能在這學期結束前,能在廣播室放出這首歌。”


    ……


    說著,她們又看起了節目。


    此時登場的正是江令儀。


    唱的就是陳昂化名‘地球’,作詞,作曲的《mom》。


    “我停在校門口。”


    “新修的那條便利店街道上。”


    ……


    “天空是蔚藍色。”


    “窗外有千紙鶴。”


    “陪我彈琴寫歌每一分每一刻。”


    “寫下了一首歌。”


    “是送給媽媽的。”


    “放下手中的工作仔細聽聽我說。”


    “那年的海風吹著沙灘上的你我。”


    “think back to childhood。”


    “我說童年的故事是我唱給你的”


    ……


    “媽媽說寶貝。”


    “我沒給你個完美的家。”


    “我告訴她。”


    “有你在我就是最幸福的啊。”


    “18歲生日你送給我第一把吉他。”


    “學會的第一首歌。”


    “我彈你唱滴答滴答。”


    ……


    兩人又是驚訝連連。


    直至夜深人靜,操場已經沒剩幾個人了。


    他們兩個各自迴到宿舍。


    才愕然的發現。


    同學們竟然也都沒睡。


    在這所雁城最好高中的宿舍走廊,一路走過去。


    每個宿舍裏,傳出來的不是《起風了》,就是《mom》。


    而這一幕,也同時在整個華國,無數中學內上演著。


    ……


    京城,雲音樂總部。


    一個值班‘雲村’管理員,看著‘雲村’社區內,陳昂《起風了》的討論帖。


    以讓人難以置信速度飆升著。


    還不斷有用戶@雲村管理員,問什麽時候上線《起風了》。


    管理員一查,‘雲音樂’上,根本沒有這首歌的版權。


    看著愈發一發不可收拾,還在暴漲的討論帖,不由有些汗流浹背了。


    他立馬將這個情況上報。


    可本就是晚上了,值班的工作人員,尤其是管理人員根本就沒幾個。


    最終,這個情況,被上報到了有著‘工作狂’之稱,也是‘雲村’創立者的總監,梁棟那裏。


    他皺了皺眉,打開後台,看著那首《起風了》,已經突破10萬的討論帖。


    看著已是深夜,‘雲村’內,有上百萬‘雲村’村民,湧向《起風了》討論帖中,不斷發言的態勢。


    連忙看向一旁同樣值班的程序員問道:


    “這個陳昂之前不是被封殺過嗎?”


    “怎麽會引起這麽大的波瀾。”


    年輕的程序員輕笑一聲:


    “總監,您就是太注重工作,都沒時間看八卦了。”


    “陳昂身上的那些事,都是被冤枉的,前些天已經澄清了。”


    “這樣啊!”總監梁棟看著那還在不斷增加的帖子,好似下定決心般的問道:


    “這個陳昂,沒把作品授權企鵝音樂和酷狗吧。”


    “沒有!我也喜歡聽陳昂的歌,搜過,沒有。”年輕的程序員喝了杯咖啡,隨口迴道。


    梁棟點了點頭:


    “那就好,明天我就讓廣城分部的同事,找陳昂談合作。”


    “這種熱度,哪怕他陳昂開價上百萬,隻要願意授權給我們雲音樂,那都好說。”


    年輕的程序員,喝完咖啡,聽著這話,在鍵盤上敲了幾下,不由笑道:


    “百萬?總監你可太小瞧陳昂,也太小瞧《起風了》。”


    “怎麽說?”梁棟皺了皺眉。


    年輕的程序員一指電腦屏幕。


    屏幕上顯示著一個數據曲線圖,圖中的曲線,就差成成90度,直線上升了。


    他笑著解釋道:


    “《唱作人》第6期,才播出幾個小時。”


    “總監你看著這百度的搜索次數,單單我抓取的‘《起風了》下載’,‘《起風了》資源’這兩個詞條。”


    “搜索次數,已經突破千萬次了。”


    “這都是有強烈意願下載《起風了》的聽眾。”


    “正版平台搜不到,他們甚至不惜花時間精力,去盜版網站找資源了。”


    “那些盜版網站的劣質資源,可滿足不了需求日益增加的聽眾啊。”


    “千……千萬?”總監梁棟看著程序員小夥,抓取詞條的數據貼,不由驚唿出聲。


    而後強大的職業素質,讓他瞬間反應過來,他拿起手機就撥通了雲音樂在廣城分部的電話:


    “喂,我是梁棟。”


    “對,你們也關注雲村的情況是吧。”


    “就是那首《起風了》,明天給我不惜一切去和陳昂談,一定要拿到《起風了》的版權。”


    “什麽,預算百萬怎麽樣?”


    “千萬,1000萬,我要《起風了》的獨家版權。”


    ……


    就在梁棟激動的打著電話時。


    華國另外兩大巨頭音樂公司,也同樣出現著類似情況。


    隻不過稍有不同的是。


    他們都都沒有像梁棟這般,有個好心的程序員小哥,直接給抓取了百度詞條的搜索次數。


    不知道一首《起風了》,已經牽動了多少聽眾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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