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高鬱薇便起來梳妝打扮,今天她要做方鴻最美麗的新娘子。


    大約十點左右,賓客陸續到來,做伴娘、伴郎的季思雅和柯世傑也幫忙著招唿客人。第一次穿婚紗的季思雅雖然隻是個伴娘,卻比新娘子高鬱薇更興奮;而新娘子高鬱薇因為是模特兒出身的,所以對這次穿婚紗也不覺得有什麽特別。


    這個婚禮是采西式的,在庭園裏舉行派對,許多布置都是由季思雅設計的。季思雅喜歡電影情景中的神父問男女雙方願不願意的那一幕,所以她這個節目設計人特別把這一幕也搬上婚禮。


    方鴻牽著高鬱薇穿梭在會場之中,忙著向祝賀的賓客道謝。


    十一點整,結婚典禮正式開始。高鬱薇由父親高宏牽著走過會場的紅色步道,方鴻從高宏的手中接過高鬱薇,爾後在眾人的祝福下兩人成為夫妻。


    站在一旁的季思雅感動得掉下淚。「真好,有那麽多人為方鴻和鬱薇做愛的見證。」她陶醉的說。


    「哪天我們也可以啊!」柯世傑親了季思雅一下。


    「才怪!」季思雅扮了個鬼臉,便跑去幫高鬱薇換另一套禮服了。


    柯世傑笑了笑,有一天他也會和思雅一起接受大家的祝福的。


    「世傑!」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柯世傑身後響起。


    他轉過頭,頓時間笑容都沒了,是潘虹。


    潘虹穿著一身暗紅色的香奈兒服飾,一如過去柯世傑熟悉的香水味和一身的名牌,但卻又不俗氣,他曾說潘虹是用錢鑄出來的最完美的女人。


    潘虹看著眼前的男人,雖然今天擔任伴郎的柯世傑穿著正式的西裝,但仍可看出他從骨子裏散發出的叛逆不羈的個性。


    這兩個曾相愛也傷對方傷得最深的舊情人,都將自己武裝得很堅強,所有曾經為愛受的傷痛除了他們自己,沒有人會知道。


    過了良久,柯世傑才打破沉默,「你也來了!」


    兩個人又陷入無話可說的尷尬,此時季思雅跑了過來。


    「世傑!你有沒有看到唐蝶啊?」季思雅勾著柯世傑的手,也看到站在他麵前的美豔女子。由於季思雅對潘虹的認識僅止於柯世傑的描述,所以她並不知道站在眼前一身名牌的女子就是潘虹,但也心裏有數了。


    季思雅看兩人都不說話,以為是自己打擾了人家。


    「你的朋友?我去找唐蝶了!」季思雅在柯世傑臉頰上輕輕的親了一下,便跑開了。


    潘虹看著季思雅對柯世傑所做的一舉一動。


    「新的女朋友?」潘虹笑著問。


    柯世傑笑了笑,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潘虹一語不發的轉身走出了結婚會場。


    看著潘虹的背影,柯世傑知道這一切早該落幕,雲淡風輕的看待這段已逝的愛情,對彼此都會是最好的方式。


    方鴻離開宴會,上樓去看正在換禮服和補妝的高鬱薇。


    方鴻輕輕的敲了聲門,坐在梳妝台前的高鬱薇迴過頭,一見是方鴻,便放下手上的化妝品。


    「累了嗎?」方鴻扶起高鬱薇。


    高鬱薇將頭靠在方鴻胸膛上。「我要將這一刻記住。」她輕輕的說。


    方鴻緊緊的摟著高鬱薇,這個他今生的新娘。


    正當這二個新人甜蜜蜜的,幾乎忘了樓下還有許多賓客正在等著新郎、新娘時,此時伴娘就派上用場。


    「excuse me!」季思雅知道打斷別人的纏綿是不道德的,但總不能告訴所有的客人,新郎、新娘正在纏綿,沒空招唿他們,所以請大家自動解散吧!


    方鴻瞪了季思雅一眼,便扶起高鬱薇下樓。


    可憐又無辜的季思雅隻能默默的接受方鴻所賞的白眼,唉!伴娘難為啊!


    婚禮快結束時,方鴻和高鬱薇正在切三層的大蛋糕,許多還沒有對象的單身女子都擠到前麵,因為切完蛋糕新娘子就要拋花球了。


    「思雅,結婚很好玩的,哪天我們也來一場?」柯世傑問著季思雅。


    「神經!」季思雅罵了一聲。


    柯世傑一整天老纏著季思雅,逼著她結婚,而季思雅以為柯世傑是在開玩笑,殊不知他是在向她求婚,隻是因為大男人主義作祟,拉不下臉來明說。


    突然花球竟落至季思雅手上,柯世傑趁機對著她說:「老婆,我們結婚吧!」


    所有的客人都把目光投向接到花球的季思雅,使得她不得不點頭答應。


    柯世傑拿出早預備好的戒指,為季思雅戴上。在所有客人的歡唿聲中,他深情款款的吻了她……


    婚禮漸漸接近尾聲,客人也都陸續的離開。


    唐蝶和季思雅坐在椅子上商量著待會上哪去瘋狂。柯世傑接了通電話,便急著出去。


    「世傑,你去哪?」季思雅叫住匆忙的柯世傑。


    「酒吧裏出了點事,我去一下就迴來。」柯世傑說完便開著車出去。


    唐蝶和季思雅幫忙收拾會場,一直到會場收拾完後,柯世傑都還沒迴來。


    季思雅不放心,要唐蝶先迴去,便一個人到酒吧去看看到底怎麽迴事。


    潘虹離開婚禮會場後,便一個人到「向日葵酒吧」,她知道這間酒吧是柯世傑開的,她知道若在這裏喝醉,他一定會出現在她麵前的。


    柯世傑走進店裏,看見坐在吧台的潘虹,便走到她身旁的位子坐了下來。


    「你來了!」潘虹舉起杯子,將酒一飲而盡。


    「你喝多了,我送你迴去吧!」柯世傑阻止服務生再給潘虹酒。


    「我一直在想,要怎麽才能和你一樣灑脫,我以為我做到了,但一見到你,我才知道我還是難以釋懷。」潘虹流著淚。


    「你喝太多了。」柯世傑阻止潘虹再說下去。畢竟潘虹的這些淚,他要負一半責任。


    「我把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間,以為可以報複你,然而卻隻是讓自己傷得更痛。」潘虹搖搖擺擺的站了起來。


    柯世傑伸手想要扶住潘虹,她卻抱住了他;他愣了一下,想把潘虹和自己的距離拉開些,然而她卻緊抱著他。


    「明天我就要離開台灣了,就讓我好好的記住這個曾包容我的胸膛。」潘虹輕輕的說。


    柯世傑歎了口氣,麵對曾相愛的戀人,此時的他是真心的把潘虹當朋友,他希望她能早日走出陰霾。


    從一進到酒吧就坐在角落的季思雅,將這一幕看進眼裏。


    從和柯世傑相戀的那一刻起,季思雅就告訴自己這隻是個夢,隻是她不知道夢醒得那麽快,快到她都還沒來得及享受和柯世傑在一起的快樂時光,這個美夢就已經破碎了。


    在會場看到這個一身穿戴名牌的女子時,季思雅就隱約知道這個美麗的女子是潘虹,但她認為柯世傑若真的愛她,就不會對她隱瞞任何事,然而……


    或許是夢該醒了。季思雅把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把柯世傑下午為她戴上的戒指拔了下來,卻又不舍的把戒指放進口袋,靜悄悄的離開酒吧。


    而柯世傑全然不知自己又在無意間傷害了季思雅。


    把潘虹送迴去後,柯世傑趕迴婚禮會場,發現季思雅已離開,便又開著車到季思雅的住所。


    柯世傑按了門鈴,出來開門的是唐蝶。


    「是你啊!」唐蝶一副急著要出門的模樣。


    「有吃的哦!」柯世傑晃了晃手上的食物。


    「報社出了點紕漏,我出去一下。」唐蝶揮了揮手便離開。


    柯世傑把門關上,看見季思雅正坐在沙發椅上看著電視。「老婆!吃東西!」他坐在她的身旁。


    柯世傑一坐下,季思雅便站了起來,背對著他。


    「我問你一件事,你可不要騙我哦!」季思雅強忍著心中的情緒,假裝輕鬆的說。


    「思雅!你問吧!我會據實迴答,絕無假話!」柯世傑保證的說。


    「酒吧出了什麽事?」


    「哦,思雅,你是擔心我怎麽這麽晚迴來啊!其實也沒什麽,隻是有個客人鬧事罷了!」柯世傑知道潘虹一直是季思雅心中的疙瘩,為了怕她受委屈,他並不想要讓潘虹介入他們的生活,就連潘虹的名字,他都不想讓它出現。


    「我們還是做朋友比較合適。」季思雅強忍著心中的難過說道,然而聲音卻仍隱藏不住她難過的心情。


    「思雅!你怎麽了?」柯世傑發現季思雅的不對。


    「做朋友,你不會對我隱瞞任何事;但做情人,以為和你走得更近,但你卻對我撒謊。」季思雅的淚已經悄悄的滑落在臉龐。


    「思雅!」柯世傑站了起來,將季思雅背對他的身子轉了過來。


    「那個女人是潘虹對不對?」季思雅一把推開柯世傑,哭著跑了出門。


    柯世傑驚覺他的隱瞞對思雅來講並不是保護,而是傷害。柯世傑追了出去,卻已不見她的身影。


    「再給我一杯!」季思雅坐在吧台邊,對酒保叫嚷著。


    「思雅,別喝了!我叫柯先生來接你迴去,好不好?」酒保小篙勸著季思雅。


    「不要提柯世傑!」季思雅叫吼著。


    從家裏跑出來後,季思雅便到「向日葵酒吧」。她坐在下午潘虹坐的位置,這也是季思雅從前和柯世傑來時常坐的位置。


    她想要看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麽輸的,還是自始至終她都沒贏過。或許柯世傑也隻是把她當成一般的女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在這裏得到愛情,又在這裏失去,是個完美的句點。


    季思雅笑著自己的傻,她不怪潘虹,更不怪柯世傑,因為一切都是她自己自作多情、咎由自取。


    趁著酒精還未發作,季思雅掙紮著要離開,她不要讓柯世傑看見她為愛情變得如此可悲,她不要讓柯世傑看見她的淚而同情她。


    季思雅是不需要任何的同情憐憫的,她會笑得比任何人都燦爛。


    她摸了摸口袋,才發現自己剛才太過匆忙,忘了把錢包帶出來;她想了想,若說沒有錢,服務生會找柯世傑來的,而唐蝶又不在。


    郭祥恩?


    由於酒精的後勁越來越強,季思雅沒有太多的時間考慮,便撥了電話給郭祥恩。


    電話未講完,她已趴在吧台上,醉得不省人事。


    酒保小篙一見到季思雅昏在吧台上,連忙通知柯世傑。雖然小篙不知道季思雅和下午的那個喝醉酒、身穿名牌的女人與柯世傑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問題,但季思雅卻是柯世傑唯一帶來店裏的女孩子,她若在這裏出差錯,柯世傑這個酒吧的老板肯定不會饒他的。再加上十一點後,酒吧裏的客人越來越複雜,一個喝醉酒的女孩,難保不會出事。


    另一方麵,找了季思雅一晚的柯世傑,一接到電話連忙趕了過來,不過那已是十分鍾之後的事。


    柯世傑一推開酒吧的門,便看見季思雅正被一群混混圍著,他連忙走上前去。


    「你們離她遠一點!」柯世傑從一個混混手中抱過已醉得不省人事的季思雅,並怒瞪著眼前這群專門占酒醉的弱女子便宜的混混。


    「你算老幾!憑什麽這樣跟我說話?」一個帶頭的年輕人不屑的看著柯世傑。


    「憑我是這裏的老板。小篙!把他們都給我轟出店。」柯世傑不耐煩的大吼著。


    小篙和酒吧的幾名服務生及保鏢,原本就對這群仗勢欺人的混混看不順眼,平時是礙於「顧客至上」,總是敢怒不敢言,而今老板已一聲令下,便紛紛卷起袖子轟人啦!


    柯世傑看了一眼懷裏爛醉如泥的季思雅,便吩咐小篙提早打烊。


    他把季思雅一把抱了起來,放到沙發上,倒了杯茶給她灌了下去。


    柯世傑看著她,正在想著該如何撫平這受傷的小女人的心時,灌下熱茶的季思雅悠悠的醒了過來。


    季思雅一看到柯世傑,就急忙掙紮著站起來,她搖搖擺擺,吃力的想走出酒吧。


    柯世傑看到季思雅搖搖欲墜的站了起來,連忙伸手要扶她,誰知手才一碰到她,她就甩開他的手。


    「不要碰我!」季思雅激動的舞動著手臂,然而因為酒精的作用,身子又跌了下來。


    柯世傑看見季思雅倒了下來,連忙伸手接住她,她整個人跌入他懷裏。


    「讓我迴去。」季思雅掙紮著,她怕自己在這溫暖的懷中多待一秒,便再也離不開,甚至連原則都放棄,她不要成為愛情中的可悲女子。


    「你這樣怎麽迴去?休息一下,我再送你迴去。」


    「不用,我自己迴去。」季思雅一口迴絕,她認為這是柯世傑的同情,她不需要這種虛假的同情。


    「你連路都走不穩,怎麽迴去?」柯世傑仍捺著性子,哄著這拒人於千裏之外,像隻受傷小野獸的季思雅。


    「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季思雅冷冷的說著,她要柯世傑知難而退。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柯世傑壓抑著心中的怒氣,一字一句的說。他氣思雅為什麽這麽不相信他們的感情,氣自己為什麽又讓她受委屈。


    季思雅拿出口袋的戒指,將它放在桌上。


    「我們之間至此為止。」季思雅不含任何溫度的聲調深深刺痛著柯世傑,也刺痛著思雅自己的心。


    「思雅!」柯世傑一怒之下,對著冷漠的季思雅大吼,他不相信她會這麽無情。


    季思雅被柯世傑的憤怒震驚了一下,愣了幾秒,便抬起頭,用充滿恨意的淚眼看著他。「我很傻,一直以為對你好,有一天你會懂,可是你卻從來就沒有感動過!」她對著柯世傑,椎心刺骨的訴說著她所白費的心。


    柯世傑看著滿臉的妝都被淚水弄糊的季思雅,心疼的說:「思雅,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永遠不會懂!」


    季思雅推開柯世傑,站了起來,一步步吃力地想走出酒吧,走出這傷得她遍體鱗傷的男人。酒精的作用使得步履蹣跚的季思雅不支倒地。


    柯世傑連忙衝了過去要把季思雅扶起來,卻被趕到的郭祥恩搶先一步扶起她。


    郭祥恩一接到季思雅的電話,便連忙趕了過來,由於思雅喝醉並沒把酒吧的名稱講清楚,他找了幾家名稱相似的店,才找到這兒。


    把剛才的一幕幕都看在眼裏的郭祥恩,尤其是看到一個曾經笑得最燦爛最美麗,如今卻變成淚流滿麵、傷心欲絕的季思雅,他心中的不舍全化為憤怒,目光銳利得足以讓罪魁禍首的柯世傑死上千萬遍。


    郭祥恩扶起倒在地上的季思雅。而她經過剛才的折騰已筋疲力盡,再加上酒精的影響,郭祥恩一扶起她,她便整個人癱在郭祥恩懷裏。


    柯世傑錯失了先機,便擋住郭祥恩的去路,想要把季思雅從他懷裏搶迴來。


    郭祥恩舉起拳頭給了柯世傑這個負心漢結實的一拳,他要讓柯世傑永遠記得這個代價。


    挨了郭祥恩一拳的柯世傑摔倒在地上。


    「你還要傷她幾次!」郭祥恩對著躺在地上的柯世傑大吼,便抱著季思雅離開酒吧。


    「思雅……」柯世傑看著季思雅被郭祥恩帶走,看著桌上的戒指,一把抓起身旁的酒瓶,死命的把酒往嘴裏灌。


    這時,原本要把季思雅送迴她住處的郭祥恩,見季思雅喃喃的嚷著不要迴家,他想了想,便把季思雅送到張婉琳的住處。


    張婉琳一開門,看到郭祥恩扶著滿身酒味的季思雅,連忙讓他把季思雅抱進客房裏。


    郭祥恩放下季思雅便走了出來,一看見坐在客廳的張婉琳,連忙解釋:「婉琳,思雅喝多了,所以……」


    「我會照顧她的,你放心。」張婉琳要郭祥恩放心的把季思雅交給她。


    送走郭祥恩,張婉琳並不擔心他曾對季思雅有過的情愫。張婉琳相信郭祥恩會把季思雅送到她這邊,代表他和季思雅之間已剩下朋友的感情,既然季思雅是他的朋友,那也會是她張婉琳的朋友。


    張婉琳走進客房,拿了條毛巾幫季思雅擦了擦臉上的汗和淚。


    張婉琳看著處理公務能獨當一麵,麵對感情的挫折卻仍如此堅強,連淚都流得如此倔強的季思雅;連身為女人的張婉琳都忍不住要疼惜的拭去她的淚,更何況是男人,對季思雅更是想用心嗬護。


    張婉琳輕輕的關上門,她希望季思雅能一夜好眠。


    當了一天的新娘子,掛了一整天的笑容,洗過澡,將臉上的妝卸下後,高鬱薇便往床的中央躺了下去,忘記這張床還有另外一個主人。


    「老婆!這樣我睡哪?」方鴻對著占據整張床的高鬱薇抗議道。


    高鬱薇聞言才不好意思的挪動身子,把床和方鴻共享。


    「我有個禮物送你。」方鴻側著身子,看著舍不得張開眼睛的高鬱薇。


    「真的?可是……」高鬱薇真的不想離開這舒適柔軟的床。


    「你不想起來對不對?」方鴻了解高鬱薇的懶。


    高鬱薇點了點頭。


    方鴻便一把抱起高鬱薇離開臥房,走到另一個房間,他把高鬱薇放至一張單人床上。


    房內感應式的照明設備立刻亮了起來,方鴻坐在電腦前,打開主機,整套設備立刻運作了起來。


    「鬱薇,你看!」方鴻伸手把高鬱薇從床上拉了起來,一把將高鬱薇攬過來坐在自己腿上。


    螢幕上出現高鬱薇工作室的所有電腦檔案,甚至連一些工作室裏尚未處理統計的資料數據都在上麵。


    「天啊!這些資料不是都設有密碼?你怎麽能進入這些檔案?」高鬱薇驚唿一聲,這表示有人能破解密碼,進而竊取資料。


    「我有時去你工作室,無聊就弄出來羅!」方鴻一副沒什麽的表情,接著又說:「我已重新幫你的工作室設定全新的防竊係統,我保證不會有人進入你的工作室檔案資料。」


    「那為什麽要在家裏架設電腦?」高鬱薇正研究著方鴻所設定的防盜係統。


    「這樣我就可以不必為你的安危擔心,而且可躺在這裏,看我美麗的老婆工作。」方鴻笑著說。


    「說送給我,還不如說是為了自己。」高鬱薇仍無法破方鴻所設下的關卡。


    方鴻看見高鬱薇懊惱的模樣,便輕輕的敲了鍵盤上的幾個按鍵,就進入檔案。


    而此時的高鬱薇已趴在方鴻懷裏睡著了,方鴻笑了笑,看來今天的婚禮的確把她給累壞了。他輕輕的關上電腦,便抱起高鬱薇迴主臥房。


    經過這一連串的「搬動」,高鬱薇除了申吟了幾聲,絲毫沒有醒來的模樣。方鴻不禁歎了口氣,娶了漂亮的老婆,「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燭夜,卻隻能望佳人興歎。唉!都怪自己沒事弄那麽大的婚禮,搞得新娘子在新婚之夜丟下新郎,一個人夢周公。而可憐的新郎……長夜漫漫啊!


    早上一醒來,季思雅睜開眼,正思考著自己為什麽會在這陌生的地方時,宿醉所引起的頭痛立刻緊跟著來了,她走到浴室洗把臉,試圖把該死的頭痛趕走。


    季思雅用力的甩甩頭,走出房間,想搞清楚自己身處何方。


    「你醒了!吃早餐吧!」張婉琳放下報紙,對季思雅打了個招唿。


    「對不起!我……」季思雅正想開口問清楚這一切,卻被張婉琳打斷。


    「先吃早餐,再泡個熱水澡,會舒服些。」張婉琳拿了一套新的換洗衣物給季思雅。


    吃過早餐的季思雅,便到浴室把一身酒味的衣物換掉,讓身體放鬆的泡在熱水裏;閉上眼睛,昨日的一幕幕又浮現腦海裏,淚也沿著眼角滑落。


    季思雅決定放縱自己一次,讓悲傷的心情完全侵占所有思考空間,她告訴自己,這次哭完就要完全告別難過,從此過著寂寞但卻不用掉淚的日子。她將水龍頭打開到極限,讓自己的哭聲完全淹沒在水聲中,隨著水流讓情緒宣泄。


    唐蝶一開門,看到來人是郭祥恩,有些訝異。昨晚郭祥恩曾打電話到報社問季思雅的去處,但因正在開會,唐蝶並沒有接到電話;一會兒郭祥恩又留言說季思雅沒事,但不迴家,讓擔心的唐蝶放心不少。


    唐蝶倒了杯水給郭祥恩,正打算開口詢問思雅的情況時,郭祥恩似乎洞察了她的疑問,便自己開口說明。


    「思雅昨天喝多了,我把她送到我未婚妻那兒,等她好點,我再送她迴來。」郭祥恩拿出一張名片,把張婉琳的住址及電話寫在背後。


    「世傑呢?」唐蝶追問。


    「這裏可以找到思雅。」郭祥恩把名片遞給唐蝶,什麽也沒多說便起身離開。


    唐蝶正思索著這一切時,門鈴又響起,她放下名片,起身開了門,一見到是滿身酒味的柯世傑,正要開口問明究竟,隻見柯世傑莽撞的在屋裏跑來跑去,像在尋找什麽東西似的。


    一會兒,柯世傑便頹喪的坐在沙發上,手中緊握的東西也隨他的放鬆而掉落地麵。


    唐蝶撿起一看,是個戒指。她突然明白柯世傑找尋的是什麽。「你不該放她一個人的!」她生氣的說,她最恨男人不負責。


    柯世傑淩亂的頭發更顯出他的頹喪,但他卻仍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


    「這裏可以找到思雅。」唐蝶看見強顏歡笑的柯世傑,便不忍心的把電話跟住址給了他。


    「謝謝!小蝶!謝謝你!」柯世傑一看到住址便又生龍活虎的抱著唐蝶猛親,隨即連再見也沒說的就跑了出去。


    唐蝶看著柯世傑離去的背影,衷心希望這一切會有個好的結果。


    洗過澡的季思雅帶著一雙紅腫的眼睛到客廳,正想跟張婉琳好好的道個謝,卻看見二個糾纏在一起的身體,她不好意思的想悄悄退迴房間,這對正纏綿悱惻的男女似乎發覺她的存在,便停下了動作。


    「思雅,好點了嗎?」郭祥恩摟著張婉琳問道。


    「對不起!」季思雅連忙道歉,但又驚覺此時這個道歉的唐突。


    「我去泡壺茶。」張婉琳嬌羞的走到廚房。


    「我和婉琳就要結婚了!」郭祥恩解釋著說。


    「恭喜你們。」季思雅衷心的祝福著這對有情人。


    季思雅借了個吹風機,便進房將一頭長發放下來,用吹風機吹乾。


    此時門鈴響起,郭祥恩開了門,是柯世傑。


    柯世傑一看到開門的是郭祥恩,便推開他,但一跑到房間卻看到穿著浴袍,正坐在梳妝台前的季思雅。


    季思雅從梳妝台的鏡子裏看到站在房門口的柯世傑,連忙站起來迴過頭。


    「你……」柯世傑指著季思雅半晌說不出話,他原本要來道歉,求思雅原諒的,但卻看到……


    「你讓思雅一個人靜一靜……」


    郭祥恩話未講完,就挨了柯世傑一拳。柯世傑拉起被他打了一拳而摔倒在地上的郭祥恩,又準備補上幾拳,以泄他心頭之恨。


    「住手,你走!我叫你走。」季思雅製止柯世傑的再出手打人,並用身體護著郭祥恩。


    「哼!」柯世傑生氣的甩上大門。


    柯世傑走後,季思雅的淚已掛滿整張臉,郭祥恩歎了口氣,扶起她迴房間休息。


    下午,休息過後的季思雅,情緒已較為平靜,她把烘幹的衣物換上,走出房間向張婉琳道了聲謝便離開。


    季思雅突然覺得天空變得好遙遠,這個城市的空氣不再有任何值得留戀的味道,她要遠離這片土地,直到她已完全忘記曾在這裏發生過的故事,她才會再迴到這裏,這最初也是最美的地方。


    季思雅將不久前申請到的美國學校的迴函寄了出去,今天正好趕上最後一天的截止日期。


    開著車在這熟悉的街道彎來彎去,季思雅將車子停在方鴻的別墅前。


    「思雅,你來了啊!」高鬱薇在假日仍放不下工作室的工作,此時她正忙著用電腦將完成的作品存檔。


    「方鴻在嗎?」季思雅把辭職信拿在手上。


    「你等等。」高鬱薇拿了幾張設計圖遞給季思雅。


    季思雅看了看手上的設計圖,標題寫著「新娘思雅的禮服」。才一個早上,高鬱薇就已畫出草圖。


    「思雅,你怎麽眼睛腫腫的?昨天又玩太晚了吧!世傑也真是的……」方鴻話未講完,接過季思雅遞過來的信封,便停住了嘴。


    「為什麽?」方鴻問。


    「我想多學點東西,所以……」季思雅壓抑著內心的情緒,用勉強擠出的一絲笑容麵對方鴻的問題。


    「世傑呢?他知道你要……」


    「我想我自己可以決定這件事。」季思雅打斷方鴻的追問。


    「若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就告訴我!ok?」方鴻知道季思雅的遠行有她的道理,便不再追問。


    季思雅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高鬱薇正端著茶出來,卻不見季思雅,便把方鴻手上的信拿來一看。


    「要不要告訴世傑?」高鬱薇問道。


    「你說呢?」方鴻把高鬱薇攬腰抱了下來坐在自己腿上,他正在考慮鴻宇集團要不要訂下不準戀愛這條規定,因為他不想見到得力助手為愛傷神。


    「我覺得柯世傑有權利知道。」高鬱薇坐在方鴻腿上,看著心裏在想別的事的方鴻,便拿起電話遞給心不在焉的他。


    柯世傑打了郭祥恩後,一個人開著車到海邊,瘋狂的對著海浪大吼。


    發泄完的柯世傑坐在跑車上,他突然覺得好不甘心,他告訴自己他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好不容易才尋到的摯愛。發動車子,他衝迴早上見到思雅的地方,雖然那兒是郭祥恩的住處,但即使是虎穴,他也要問個明白。


    到了早上的地方,季思雅已離開,而此時柯世傑才知道這是郭祥恩的未婚妻張婉琳的住所,他發現自己竟然誤會思雅,甚至還以為思雅和郭祥恩有染……


    柯世傑懊惱的坐在跑車上,正想把這一切理出個頭緒,卻接到方鴻的電話。


    季思雅辭職。


    思雅想離開,這怎麽行!柯世傑告訴自己,這一次他要不顧一切的留住她,他不會讓她用任何理由來逃避他的愛,他要將她永遠留在身邊。


    柯世傑發動跑車,加足馬力,直奔季思雅的住所。


    假日時報社並沒有放假,唐蝶處理完事務便迴到處所,看到季思雅的車正放在車庫,這表示季思雅迴來了,她高興的抱起文件,趕著上樓看季思雅,卻發現一輛紅色的跑車礙眼的放在路中央。這種停車方式台灣隻有一個人敢,老把馬路當成他家的停車場似的,而且把警察所開的罰單當統一發票在收,這個人就是柯世傑。


    柯世傑的車在這裏,那表示……有好戲看羅!


    唐蝶坐著電梯上樓,以為此時應是精采完美大結局,誰知好戲還沒開鑼呢!因為男主角柯世傑還站在門外徘徊猶豫。


    「怎麽不進去?」唐蝶站在柯世傑背後問道。


    「你迴來了啊!」柯世傑迴過頭,看見唐蝶站在電梯前。


    唐蝶開了門,看見柯世傑走到電梯旁準備離去。


    「你別告訴我你隻是上來唿吸空氣的,不進去坐坐啊!」唐蝶叫住柯世傑。


    「思雅要去國外念書了。」柯世傑頹喪的說。


    「開口把她留下來啊!」唐蝶看電梯來,便又轉身走進電梯。


    「看你的。」她對柯世傑豎起大姆指,便按了電梯。


    柯世傑推開了門,看見季思雅正在房裏收拾東西。


    季思雅聽見開門聲,以為是唐蝶迴來了。「小蝶!你迴來了啊!」


    柯世傑走到門邊,正想開口。


    「小蝶,我已決定把對世傑的癡情忘掉,我要做個煥然一新的季思雅。」季思雅頭也不抬的忙著整理東西。


    這時她突然覺得唐蝶沉默得不對勁,便放下衣物,抬起頭……


    「小蝶,你應該為我高興……你來了啊!」季思雅抬起頭,卻看到站在眼前的是柯世傑,她臉上的笑容在刹那間瓦解了。


    「思雅!」柯世傑把季思雅的表情都看在眼裏。


    「坐啊!小蝶也真是,一下班就不見人影……」


    「思雅!」柯世傑打斷季思雅的話。


    「你先坐!我去幫你拿飲料。」


    季思雅走到廚房,手扶在餐桌上,她原本好不容易建築起來的勇氣,差點就要瓦解在見到柯世傑的刹那,她要趁著她還有勇氣時離開。


    「思雅!」柯世傑站在季思雅背後,雙手扶著她正在顫抖的肩。


    「飲料沒了,我去幫你買!」季思雅轉過身,甩掉柯世傑那溫暖而熟悉的大手。


    柯世傑伸手攔住季思雅的去路,他不會再看著她走出他的視線。


    「還是你要喝白開水。」季思雅震了一下,便笑著對柯世傑說。


    柯世傑看著眼前的季思雅,她依然是那個帶著笑容的思雅,但她的笑卻如此陌生得讓人心疼。


    「思雅!不要這樣!」柯世傑心疼的將她抱緊。


    「我去幫你倒開水……」季思雅掙紮著要拉遠兩個人的距離,而壓抑的情感也快滿溢出來。


    「思雅!你不要這樣!」柯世傑將季思雅抱得更緊,不願讓她離開。


    「不然你還要怎樣!柯世傑!你還要怎樣!」季思雅奮力的推開柯世傑,卻因力量過大摔倒在餐桌上,桌麵上的花瓶隨之滾落地麵,成了一堆碎玻璃。


    「思雅!你沒事吧?」柯世傑連忙衝過來,扶起季思雅。


    「你走!我不想見到你!你走!」季思雅不願迴過頭看柯世傑,因為她怕自己多看一眼,便會有更多的留戀,但淚水卻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思雅!對不起!」柯世傑心疼的道著歉。


    「你走!柯世傑!你走!」


    「思雅!」柯世傑抱著季思雅,不願放手。


    啪!季思雅舉起手摑了柯世傑一巴掌。


    柯世傑把季思雅的雙手按在頭上,瘋狂的侵占她的唇。


    而所有的一切誤會似乎都在這個深情寬容的吻中冰釋了,所有濃情蜜意和思念都在這個吻中得到了解放,這對壓抑著對彼此愛意的戀人,心中所深藏的愛,都在此時如萬川奔泄的湧現在這個長吻中。


    過了許久,柯世傑才喘息的將季思雅的手放下。季思雅愣了一秒,便推開柯世傑,想要離開。


    「你就當這一切是場夢。」季思雅惱怒自己剛才對柯世傑的吻無法克製的迴應。


    柯世傑在情急之下,伸手想要拉住季思雅,卻一把將季思雅的睡衣扯了下來。


    季思雅連忙伸手將睡衣拉好,柯世傑一看見她又急又糗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柯世傑!你……」季思雅瞪著笑得不亦樂乎的柯世傑。


    柯世傑一把將她拉進懷裏,毫不客氣的打量著季思雅外泄的春光。


    「我不會把這一切當成夢的。」柯世傑笑著說。


    「柯世傑!你不想活了啊!」


    「身材不錯喔!不過不用急著現在欣賞!」柯世傑伸出手,季思雅往後躲,卻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柯世傑圍在懷中。柯世傑肆無忌憚的把手伸到季思雅胸前,幫她把扣子一個個扣了起來。


    季思雅僵直了身子,任由柯世傑幫她把扣子扣上。


    「做我的老婆!永遠不要再離開!」柯世傑不容異議的說。


    「不要!」季思雅大聲的表示她的拒絕。


    柯世傑伸手托住季思雅的後腦勺,將她的臉往自己的臉貼近,柯世傑的熱氣噴在季思雅的臉上。


    「做我的老婆!」柯世傑重複了剛才的話,話中加入了更多的堅持。


    「不要!」季思雅雖然心跳加速,卻仍然裝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大聲的拒絕著。


    柯世傑一聽到懷裏的小女人似乎在跟他比耐性,便把唇覆蓋在季思雅的唇上,直到季思雅的唇有點腫脹才停止。


    「做我的老婆!」柯世傑話中帶著更多的肯定。


    「不……」季思雅話還沒說完,柯世傑的唇已落下,而且連她的胸前、頸子上都布滿柯世傑的吻。


    「季思雅是我柯世傑的!」柯世傑大聲的宣布著。


    「我永遠都不會再離開,但我們做朋友就好了。」季思雅噙著淚水說。


    在聽到後麵那句話時,柯世傑收起勝利的笑臉。「為什麽?」


    「因為我不想再和你因某些無法解釋的誤會而分道揚鑣。」季思雅忍著淚水,說出這個決定。


    「你怕我們會像我和潘虹一樣?」柯世傑終於說出季思雅心中的疙瘩。


    季思雅點了點頭,這個一直困擾著她對世傑感情的障礙,她總算提起勇氣承認。


    柯世傑的唇再次覆蓋上季思雅的唇,以溫柔深情的吻安撫著她,像是一種承諾、一種約定,保證這片愛情的海會永遠風平浪靜、風和日麗。這對戀人也會如約定一般相戀在今生今世、來生來世。


    伴著皎潔的月光,這對戀人沉醉在浪漫的星空下,卻苦了唐蝶。唐蝶看著樓上從窗口透出的燈光,她真想知道這兩個人已大戰幾百迴,但卻無人替她做現場實況轉播。


    「世伯!我已決定下星期迴澳洲。」柯世傑站在方駐宇的辦公桌前說道。


    方駐宇放下手上正在把玩的古董酒杯,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柯世傑,這個固執的年輕人總算肯低頭了。


    「好,我會為你安排好郵輪船艙的。」方駐宇信守先前的承諾。


    「我想大概短期內都不會迴台灣。」柯世傑對這趟豪華郵輪之旅並沒有迴程的打算。


    「幫我帶個話給你父親。」


    「世伯請說。」柯世傑禮貌的說。


    「幫我恭喜他。」恭喜他終於又贏迴兒子。


    方駐宇望著遠方,想起柯世傑的父親,在柯世傑負氣遠走台灣時,這個愛兒子的父親曾特地遠從澳洲打來長途國際電話,要他好好照顧柯世傑,還說要等柯世傑自己看到問題的症結。


    方駐宇受老朋友所托,柯世傑一下飛機,他就放下身段和繁忙的事務去張羅著柯世傑。此時方駐宇總算見識到柯世傑不認輸的個性,但他卻更佩服老友的耐心,願意花上幾年的時間,讓孩子自己發現問題,隻為了不願傷其自尊心。


    方駐宇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他過去固執堅毅的個性,經過這幾年時間的磨練,也變得較圓融,但仍有所執著、有所原則。方駐宇相信自己並沒有辜負老友的托負。


    郵輪即將啟航,送行的人們及船上出遊的旅客都奮力的揮著手道別。


    季思雅穿著高鬱薇為她設計的小禮服,依偎著柯世傑,站在甲板旁,用力的揮手,揮別這些在台灣的摯友。但她會很快的迴到這片熟悉、熱愛的土地,雖然柯世傑打算短期都不會迴台灣,但她一定會讓柯世傑在近期內迴台灣,甚至在台灣定居;若柯世傑不肯,大不了她自己迴台灣。


    「你看有這麽多人為我們做見證。」柯世傑摟著季思雅說。


    「這不算啦!我還要迴台灣。」季思雅抗議的說。


    「怎麽會不算!」


    「哪算是啊!他們不在,你就欺負我。」


    道別的手依依不舍的揮著,但小倆口已鬥起嘴來了。


    看來這趟漫長的旅途,柯世傑和季思雅將不會感到無聊,甚至到達澳洲,他們的爭論都不見得會有結果呢!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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