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


    葉輪迴低聲說道。


    “宇智波輪迴,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九夜雪嵐一下子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是自己聽錯了嗎?


    他自認為很了解輪迴,也認為自己和他是真的朋友,可他竟然會答應得這麽幹脆?


    藤田滿意地笑笑,“我來救人,你們都出去。”話雖這麽說,卻沒有一人動身,“放心,我藤田朗一說話算話,否則我定七竅流血暴斃身亡。”


    “那便麻煩你了,藤田先生。”葉輪迴轉眸再看了兩眼床上的男人,這才離開房間,幹柿鬼鮫也歎了口氣將某個呆愣的銀發少年一起拉出去。


    待三人離開後,藤田這才靠近宇智波鼬,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排銀針。


    這身體看上去很不妙,像是一直在忍著極大的痛苦,他伸手扒開宇智波鼬的眼皮,這還真是到了絕境,剛才說七天都說多了,要自己不出手五天都是問題。


    門外,九夜雪嵐盯著葉輪迴,幹柿鬼鮫也覺得這氣氛有絲微妙連忙轉過身去。


    這銀發小子身份不一般,他與輪迴之間的感情還是要他們自己處理,他還是別去瞎摻和了。


    “你為什麽答應他?”


    “他要求的,這樣他才會救鼬。”


    “可是總會有別的辦法啊!我倆的友情就當真這麽廉價?”九夜雪嵐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藤田那要求根本就是無理至極。


    從小到大,他的身邊就沒什麽知心朋友,他們或多或少都因為九夜這個姓氏來恭維自己,表麵上是一套背地裏是一套。


    他也曾付出真心,可誰又曾珍惜過?


    而輪迴不一樣,從鬼之國一路走來,他以為他們是好友,是無法被外物所幹擾的摯友,如今,是自己信錯了嗎?


    又或者,輪迴也很難過?宇智波鼬於他而言,是否過於重要了?


    “並不是這樣的,可是,鼬會死,他那個模樣你一眼就能看出來吧,藤田說他隻有七天可活了,我沒得選啊!”葉輪迴吼了迴去。


    他不是不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友情,相反,九夜雪嵐是個意外,他與原著與林璃文裏的任何人都沒有關係,這樣的他會讓自己覺得很輕鬆,會讓自己覺得自己還是有存在價值的。


    他怎麽可能覺得這是廉價的東西!


    但這一刻,九夜雪嵐卻像是繞進了迷宮,走不出來,他指著葉輪的胸口。


    “他本就是你的仇人不是嗎?你胸口的刀傷是他造成的!你已經被他殺過一次了,是命大才能活著站在這裏!他殺你的時候可有過一絲猶豫,一絲心疼?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治好他之後,他還會殺你第二次?他是佐助的仇人啊,他當真有這麽重要嗎?”


    “對啊,他就是有這麽重要,或許在這一刻,他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一瞬,寂靜無語,氣氛也僵硬到了極點。


    葉輪迴看著九夜雪嵐湖泊般的綠眸逐漸低下頭,他到底在說什麽東西?他到底是為了什麽?


    是為了迴家吧,為了爺爺,為了雅雅,所以宇智波鼬不能死,是的,就是這樣。


    九夜雪嵐嘴唇蠕動著,最終卻還是什麽也沒說,似乎繼再繼續爭執下去也沒有意義。


    他好像能明白,輪迴他很為難,也很難說,自己還是不要再多添煩惱了,他擺擺手,“罷了,等藤田治好宇智波鼬,我們再繼續吵這件事情。”


    “九夜雪嵐……”


    “說了多少次,不用連名帶姓地叫我。”


    “好吧,雪嵐。”


    “這才乖嘛。”


    幹柿鬼鮫挑眉,看來是和好了,明明剛剛還吵得那麽兇。


    三人在外麵焦急地等了很久,完全不清楚裏麵發生了什麽,過了一會兒,裏麵似乎還傳來了什麽聲音,葉輪迴趕緊把耳朵都貼到門上。


    到底發生了什麽?不會是那個藤田趁機對鼬做些什麽吧,那他這柔弱的樣子,好像也不會是那個藤田的對手。


    不多時,裏麵靜了下來,藤田拉開門,“可以進來了,你們不會真以為我會對宇智波鼬做什麽吧?我是個醫師,我有強烈的職業操守。”


    “謝謝您。”葉輪迴點點頭,直接一個箭步衝了進去。


    藤田尷尬地笑笑,也不用謝,反正他也沒幫上太多忙就是了。


    “他怎麽還是沒醒?”


    “明天就會醒過來了。”藤田走到床邊,看著葉輪迴一臉焦急的樣子也不禁歎了口氣。


    所以說,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麽關係,這到底又是什麽情況?他是百思不得其解,哪有人對仇人這麽好的?


    “這樣就好。”葉輪迴低聲說道。


    床上那人唿吸好像也變得比先前更加平穩,臉上似乎也有了血色,藤田大抵真的是一位優秀的醫師。


    過了一會兒,葉輪迴問道:“藤田先生,這是血跡病吧,要怎麽才能治療?”


    藤田眉頭一皺,而幹柿鬼鮫的雙眼緊盯著藤田,不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而九夜雪嵐則是看著葉輪迴,若有所思。


    見藤田半天沒有說話,葉輪迴臉上的表情愈發凝重,周身的氣壓也愈發低沉,讓人有些難受。


    “你猜得沒錯,是血跡病,並且肺部感染,多處內髒受損,可能是他的瞳術還產生了反噬的效果,再加上之前他與人對決留下內傷,這副身體遠比你看上去的還要脆弱。”


    明明是早就知道的現實,現在從藤田口中說出竟讓自己覺得唿吸困難,整個人甚至不住地顫抖,葉輪迴握緊拳頭企圖用疼痛將思緒拉迴。


    葉輪迴問道:“藤田先生,您可以救他的對吧!”


    那雙黝黑的眸子直盯著藤田,裏麵似乎還蘊藏著一滴滴晶瑩卻不肯落下的淚珠。


    藤田看了眼床上的人,說道:“當然,我可是火之國第一的醫師,不過就是需要些時間,我現在開方子你去買藥,不過入夜了會有些困難,你自己想辦法吧。明天,我會給他針灸並且動手術,主要是清理他體內的一些傷病之處,再拖幾天怕是更難處理。”


    “真的嗎?”葉輪迴嘴角微揚,“真的非常感謝您,藤田先生,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對了你要買什麽藥?我現在就去!”


    “呃,我馬上就寫給你。”


    沒一會兒藤田就寫好了藥方,葉輪迴拿著就打算跑,不過考慮到自己沒錢,所以九夜雪嵐也跟了上去。


    兩人離開之後,幹柿鬼鮫看著床上的人,“鼬,你的病到底是什麽情況。”


    “就像我說的那樣啊。”藤田輕聲說道。


    “我知道你在說謊,他的病到底是什麽情況?”幹柿鬼鮫少有的非常的細心,藤田臉上的表情他都看得清清楚楚,輪迴是太過注意鼬所以忽略了藤田,而自己不一樣,他篤定這個藤田肯定是在說謊。


    過了兩秒,床上那人才慢慢睜開眼睛,“藤田桑,你說吧。”


    藤田看著宇智波鼬,這個人也真是奇怪。


    “宇智波鼬已經病入膏肓,就算是傳聞中的綱手姬也不一定有辦法,他的內髒已經開始衰竭,不多久就會完全壞死。不過,我確實可以用針灸術為他延長壽命,若是從此刻開始修養,可以再活個三五年吧。”


    這已經是自己作為醫師的極限,就算是綱手親自出手,最多也就比自己再長一兩年,這身體殘破不堪,二十多歲的年紀,卻有著六七十歲才會有的病態。


    報應吧。


    或許早就有了答案,幹柿鬼鮫比想象中還要平靜,比起自己,他其實更擔心輪迴的想法,他問道:“真的?”


    “嗯,鬼鮫桑,我的病我自己清楚,我早就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宇智波鼬扭頭看向窗外,“我請求你們不要告訴輪迴,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大概真的會把我帶迴木葉去求綱手大人。”


    冷哼一聲,幹柿鬼鮫說道:“放心,我以後定會護好輪迴的,這個秘密我也一定會守好的。”


    “非常感謝,鬼鮫桑。”


    說完,宇智波鼬又閉上了眼睛。


    幹柿鬼鮫看著鼬,沒有說話。


    鼬,你自己也沒有想到會對輪迴這麽上心吧,可,似乎他出現之後你才變得像一個活生生的人。


    你與我一樣,都是背負了血債,永遠隻能在黑暗中潛行,注定得不到救贖的人,所以我才會相信宇智波斑那可笑的計劃。


    而如今你變得不一樣了,你好像得到了新的希望,輪迴於你,便如阿幸於我一般,那種微妙的感情也許早就在你二人心中萌芽。


    可你們都固執地用盡一切去遮擋陽光,不願意讓那種子再長大,可種子總會尋到那一絲微光,隨著你們的接觸而愈發茁壯,直至有一天,長成一棵再無法根除的參天大樹。


    ——


    阿幸,鮫叔迴憶裏那個情報部門的長發妹子,名字是我起的(叉腰驕傲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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