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孽蛛夜叉木像的檢測結果正式出來了,沈梟穹臉色陰沉的看著報告,不發一言將它再扔給傅雲疏,讓他自己看,提前知道結果的秦左秦右還有特地趕來的宇坤都很憤怒,不敢相信世上有那麽滅絕人性的東西!和檢查報告一起送來的還有保鏢團辛苦那麽多天、費了不少心力才查出的江家暗地裏的情況。


    那些蟲幹經過特殊方法的鑒定確認是蠱蟲,品種很奇怪,好像和已知的有些區別,他們也不是精通這方麵的蠱師,分辨不出什麽來,不過他們發現蠱蟲在放入木像凹槽的時候是活的,上麵有細微的劃痕,也就是說是在之後死的,問題是蠱蟲不是在密閉環境中窒息或者餓死的,從蟲幹分析絕對是燒成焦炭,全身都脆了死的!木頭上還沒有火灼的印記,奇怪的現象讓那些檢測人員抓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除此之外,木材也有大量問題,木頭明明是普通的雜木,卻通體黝黑,從表麵到內芯都是一個顏色,應該是浸泡過特別的藥水,他們分析不出來具體的成分,就勉強能測出的材料已經讓人難以接受了,屍油!而且是人類的屍油!


    大多數動物天性對同類的屍體有著恐懼感,人類自然也不例外,檢測出人體屍油後沈氏集團的人員徹底將“存善堂”和江家拉入了喪心病狂的黑名單中。不僅是殘忍的問題,還將屍油提煉出來加入莫名藥物浸泡木像,再賣給別人,這到底是怎樣變態的心理?已經對他們存了厭惡之心,不妨以最大的惡意來猜度他們背地裏的事情,秦左秦右為首的保鏢團當真是下死手調查江家沒一個成員!


    事實證明,人渣的下限永遠超過他們的想象!且不說江祖承那兩夫妻做的那些勾當,他們的兒子江彬才真是青出於藍。肆無忌憚的欺壓一切看不順眼的人,為了玩樂將好好的人家逼到絕境破滅;強搶他人女友再當著人家男友麵前玩輪|奸,逼得女人自殺,男人發瘋;找渠道讓手下販賣毒品謀取暴利;更不用說到處玩女人,弄死了不少人滅口。他手底下的人命真的不比特種兵部隊下來的老人少,還都是無辜平民!明麵上有江祖承的勢力壓著,他的媽更是手腕了得幫兒子料理了很多棘手的報仇者,讓江彬的行為越來越過分。


    “媽的!找人做了他!”沈梟穹看得爆粗口,多年不用的黑道用語都出來了,這種人還讓他繼續活下去禍害更多人嗎?!傅雲疏看著文字上記錄的斑斑血案,冷冽的寒光從眼底劃過:“光是死還便宜他了,那些人受過的屈辱、痛苦、絕望怎麽也該讓他也嚐個遍,十倍、二十倍的償還!”不止如此,江家的一切所作所為都要曝光出來,撕開這層虛偽的表皮,讓他們感受被民眾怒火撕碎的滋味。


    宇坤捏著文件的手指都用力得發白了,從未見過這樣的人渣,不對!說人渣都抬舉他了,根本就是個活著汙染社會的敗類、雜粹!槍斃一百次都不為過!“老爺子,我都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玩死江家,什麽時候動手?”宇坤難得那麽富有攻擊性,他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主動想要對付某個人還是第一次呢。沈梟穹思考了一下,雖然還在震怒中不代表就氣得昏頭衝動,不過也的確應該動手了:“城景花園的競爭可以開始了,記著不要一開始就打壓死江家的力量,留給他們成功的希望,一點點的將他們的資金投入套進去,我要讓他們陷入無底洞出不來!”


    除了還不知道完全內情的宇坤,傅雲疏三人都沒有提反對意見,該做的、能做的準備他們都已經做了,縱然有諸多的可確定這場複仇的序幕也要揭開,謹慎不是懦弱!沈梟穹不管過了多少年都不會缺乏冒險的勇氣,也許會遲疑但它一直都在,沒有消失過!宇坤不知道眾人的複雜心思,隻是鄭重的點點頭,腳步快速的離開了大廳,步向自己的工作崗位,接下來是他的表演時間了。


    半個月後淮安江家。“呯嗙!”碎玻璃聲清脆的響起,“廢物!到現在還沒有拿到手,你怎麽在辦事的?!”憤怒的咆哮房間內傳來。又是碎玻璃聲咋響,江祖承臉色鐵青,氣得連砸了兩個酒杯,地毯上都是紅酒和碎玻璃,指著歪坐在沙發上,沒個正形的兒子:“老子在外邊焦頭爛額的,你就知道喝酒玩女人!”


    沙發上的江彬煩躁的爬爬頭發,也憋著一股火氣,自己為了什麽他老子的公共形象,這幾天已經安分待家裏了,玩個兒女傭都不行嗎?當他不知道嗎,江祖承的投資不順利,就向他來撒氣:“那還要我怎麽樣,我就想不通了,搞建築的關形象啥事情?弄到現在還不是沒成功,我都在家憋幾天了,再不讓我紓解一下,你兒子我要痿掉了,你們沒孫子怎麽辦?”江彬的話差點兒沒把江祖承氣出腦淤血來,在還沒爆發前,一邊的江夫人陳淑芬語氣輕柔,言語溫婉的開口打斷父子倆的爭執:“好了,祖承!彬兒又不知道你生意場上的事情,這些天都聽話的在家裏,你看外邊議論是非的不也少了嗎?還有彬兒你也少說兩句,你爸爸在外邊也是很不容易的,城景花園是淮安的城市形象建築標誌,考察多方麵是難免的,我們江家作為有頭有臉的建築商也要注意形象的,一旦競標成功了對江氏也是極大的幫助。”話語慢條斯理,句句不離江祖承自傲的產業,成功的讓他打消了一些兒火氣,江彬也撇撇嘴不再嗆聲,在家中對江彬來說還是母親的話更有權威一些,畢竟在處理他的那些爛攤子上,陳淑芬的手腕從來讓他佩服。


    不得不說作為一個女人,陳淑芬是非常成功的,她在眾人麵前一直維持的良好的形象,溫柔嫻淑、通情達理又八麵玲瓏;在丈夫麵前為他構造良好的夫人外交圈,對外又事事以夫家為首,江祖承對她的勸告和主意還是聽得進去的;在兒子麵前,她無底線的寵著、慣著,為兒子解決一切後顧之憂,讓兒子越來越依賴她,超過那個一年到頭在家住不到一個月時間的父親,因為她知道江祖承無論在外邊怎麽玩,他都不會再有一個兒子,賺的錢再多以後也都會一分不少的留給他唯一的兒子!她的親身兒子江彬!現在彬兒已經很習慣了遇上事情來找她,相信以後都不會再變,隻是怕是陳淑芬自己都已經分不清自己無休止的解決那些麻煩,真的是因為寵兒子還是為了後半輩子想把兒子牢牢掌控在手心?


    “哼!都投了多少錢下去了,那些老狐狸平時說得好聽,這種時候就知道打官腔,一點兒都不肯下手幫忙。”江祖承氣悶的解開領帶,剛從酒會迴來,吃喝玩樂,紅包女人將那些當官的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要是一般的項目也早該拿下來了,這次都幾迴了,遲遲沒有動靜,還打官腔吊著他的胃口,本以為他們是想稱項目大多訛幾次,現在看來有點兒不對頭啊?


    “有沒有問問是什麽原因不肯批下來,以往不都是提前定好,競標會不過是一個過場嗎?”陳淑芬問道,她也覺得有些不對,在官員的夫人圈中也打探不到什麽消息,看她的表情還有點兒隱晦的同情?江祖承也皺眉:“我問過了,他們不肯明說,反而說什麽‘事關城市形象,各方麵都有關注,要做到公平公正,相信江家的實力是沒問題的。’全是一群靠不住的,關鍵時刻就知道說風涼話!”


    陳淑芬若有所覺的問:“那就問問參與競標的有哪幾家,大家都是同行,互相通一下氣,彼此交流一下有個兒數,那大家都可以不用投入過多的資金嘛。”笑得十分溫婉,仿佛隻是想和競爭對手私下協商一下,這也是正常的程序啊。江祖承雙眼一亮,陳淑芬的話提醒了他,完全可以直接向那些建築商施壓,讓他們不敢和江家競爭,相信他江祖承的威名不是誰都敢無視的,那時候自然可以“公平”競爭,也不用在官場那些吸血鬼上浪費更多的錢。


    “哈哈!淑芬!你果然不愧是我的賢內助,還是你的腦子靈活。”想通以後江祖承的心情大好,對兒子那要死不活的頹廢樣也不在意了,扔給他一張銀行卡,語氣還是有些居高臨下的:“在安分一段時間,等城景花園的事情順利結束,你想在淮安怎麽玩都沒問題。”自己兒子的德性做老子的還是清楚的,不過也沒放在心上,玩幾個女人,弄死個把人在江祖承看來不算什麽,他自己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也沒指望兒子正義到哪裏去,否則沒準還膈應。


    “哪裏是我聰明,明明是你們這些大男人粗心大意的,不夠我們女人心細,喜歡關注細節罷了。”陳淑芬溫柔的推拒丈夫的誇獎,她從來不在江祖承麵前炫耀自己的精明,她很清楚丈夫的個性,絕不會喜歡女人太聰明,尤其是自己的老婆,那會讓他覺得自己脫離了他的掌控,更重要的一點兒是她早就看出江祖承有隱隱的自卑,那是江氏還沒有改姓前他那“嶽父”一遍遍提醒著他上不得台麵的出身,本身不夠資本的學識,這讓江祖承恨極了卻無可奈何,她能坐上現在江夫人的位置,還是靠那時的“溫柔寬慰、奉承崇拜”得來的,不然那麽多的女人,她不是最漂亮的,哪裏來的資本?


    果然聽陳淑芬將功勞都歸於女人的細致,江祖承更高興了,自己大男人的自尊得到了很大的滿足,摟著她的腰說:“時間還早,我出去一趟,今晚我會迴來的。”陳淑芬聽懂了他隱晦的意思,羞澀的輕推了他一把:“說什麽呢,彬兒還在呢!”江祖承很滿意老婆的小女人樣,哈哈大笑的走出了房門。


    等房內就剩下母子兩人的時候,江彬將掉地上的銀行卡撿起,放入掌心,越捏越緊,卡深深勒進肉裏,陰霾的眼神不加掩飾,語氣中有著深沉的恨意:“死老頭!總有一天弄走你所有的錢。”陳淑芬輕柔的將卡從兒子手中取出:“急什麽,江家的一切都會是你的,隻要我不倒,他外邊別想生出私生子取代你的位置。”感覺兒子乖順的任她撫摸,陳淑芬溫婉的笑容不變,眼底是深深的滿意。她不會告訴兒子江祖承早就被她“廢了”,再大的興致內裏已經空了,可不就是個“廢人”嗎?彬兒隻需要知道江祖承隨時可能從外邊帶迴私生子取代他做江家的繼承人,而他能依靠的就是自己這個母親,這就可以了。


    安慰完兒子,就叫人把那個女傭帶到彬兒的房內,陳淑芬慢慢迴自己的房內去了,至於今晚?相信不久後她就會接到江祖承的電話說應酬忙,迴不來了。所以說,男人就是粗心大意,讓她不得不“操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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