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直接的一招,直拳!兩個大小不一的拳頭,攜帶的力量卻是不分上下,碰撞的一刹那,傳來的力道席卷而來,控製不住地後退仰倒,同時落地,沈天歌倒是比羅彥柏滑出稍遠的距離。在傅雲疏和羅畢安眼中二人是不分勝負,沈天歌畢竟人小體輕,滑出較遠是很正常的,這一點雙方都很明白。


    看他們都累得爬不起身,羅畢安上前拍掌:“好好好!”連說三個好字可見他的興奮,“你們表現得都極好!彥柏這麽多年的練武你到底沒白練,不過仍需再接再厲!若是玄靈再長一兩歲,這次比試你可以想見,所以沒什麽好自得的!”


    “···是,師傅!”羅彥柏喘著氣迴答,他從沒遇到過帶給他這麽大壓力的對手,再看看玄靈還那麽小,他拚盡全力也隻是打了個平手,再過幾年怕是要落後了,心中的憋屈可不小,怎麽也不能被個小女孩比下去!無關其他,哪怕是為了自己男子漢的顏麵著想,也要發奮了。


    羅畢安沒有點評沈天歌,那是人家師傅的權力。傅雲疏上前查看她的傷勢,嗯!沒什麽大礙!女孩子最重要的臉一點傷都沒有,還算那小子有點兒風度!打人不打臉,可不是說說的,女孩子更要注意!至於羅彥柏臉上的淤青?嗯,傅雲疏表示,男孩子摔摔打打的沒事,多條疤更威猛!


    “玄靈,就學武一個月來說,你的表現很好,不過還有很多不足之處,有幾手很有用的招沒使出來,比如撩陰腿、雙龍戲珠(插眼珠)啥的。”傅雲疏非常認真地建議,聽得沈天歌滿腦袋黑線,眼角抽抽地看向臉色發青的羅彥柏和目瞪口呆的羅畢安。師尊啊,你是在刺激羅前輩,順帶恐嚇羅師兄嗎?他們顯然承受不來,連你徒弟我都有點兒扛不住啊。


    羅畢安猛咳幾聲:“傅無賴!你想我孫子斷子絕孫啊?”眼睛圓睜,他又要眼紅了,玄靈竟隻學了一個月?!


    傅雲疏好像才迴神,無辜地眨眨眼:“啊?我忘了,順口就教玄靈防狼術了。”羅彥柏簡直要吐血了,他錯了,原以為渺雲真人已經不介意師傅的提議了,現在看來,根本還沒完!沒見過這麽小心眼的,他還是早日離開為上策。


    沈天歌慢慢地爬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她還是不要發表意見為好,師尊在這方麵好像特別小氣。她沒看見羅彥柏臉色忽然變了一下,隨即又看不出來了。羅畢安歎口氣:“傅雲疏,你運氣也太好了,這次雖然平手,但也是我輸了,五年後,再比一次!彥柏我會好好□,再不會像以前那麽放任了。”羅彥柏沒說話,算是默認了,要是之前沒準還會腹誹一下,有時總要經曆過才會下決心。


    傅雲疏明白他想要告辭了,沒有強留:“好!五年之後我會親自帶玄靈來你羅家拜訪,那時她也該入世遊曆了。今晚你我痛飲一場,這一別可是五年。”


    “好!我要老白幹!”羅畢安雙目放光。


    “還是‘梨花春’吧···”傅雲疏目光遊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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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羅畢安和羅彥柏已收拾好了行裝和他們話別,期間羅彥柏一直沉默著,神色也不見一直以來的開朗,引得羅畢安奇怪地看了他好幾眼。臨走時,羅彥柏忽然開口:“師傅,渺雲真人,我想單獨和玄靈師妹說幾句話。”抱拳鞠躬,語氣很誠懇。


    羅畢安摸不著頭腦,傅雲疏眯起了眼睛,三人都看向沈天歌,讓她來決定。沈天歌也很吃驚,怎麽也沒想到他們有什麽需要單獨說的,不管如何還是聽聽的好,便點了點頭。二人走到遠處,羅彥柏確定以師傅他們的耳力也聽不到後就停了下來。


    沈天歌靜靜地等羅彥柏開口,羅彥柏有些躊躇,抿了抿嘴唇,猛抬頭認真地問:“玄靈師妹!我,我想知道,昨天比武時你是不是有所保留?”


    沈天歌一愣,沒露出什麽神色,隻是笑了笑:“羅師兄怎麽會這麽認為?比武之時你我都盡了全力,師尊他們都在一邊看著,如何保留?”


    羅彥柏有些激動:“可結束後你我都倒在地上,你起身的時候,我根本還沒餘力站起來,你隻是稍緩了緩就沒有異樣,那時我想站起來都困難!”


    沈天歌頓了頓,笑得更開了:“這隻能說,我的恢複力比羅師兄你好,你該相信羅老前輩的眼力,我有沒有保留實力他怎會看不出?前輩的性格想必羅師兄是很清楚的,他會為了師兄的麵子而不告訴你嗎?”


    羅彥柏一呆,師傅隻會毫不留情地打擊他。想明白後羅彥柏不好意思的摳摳臉頰,歉意的抱拳:“玄靈師妹,抱歉!誤會你了!”


    沈天歌燦爛一笑:“沒事!我知道羅師兄隻是不想讓羅老前輩失望罷了,以後我們再比過,到時也要盡全力啊。”


    羅彥柏臉一紅,諾諾點頭,看著沈天歌率先走遠了,不由自語:“其實···來個養成也不錯啊···”


    沈天歌沒有迴頭,以她的耳力自然聽到了羅彥柏的話,隻是奇怪的想“養成”是什麽?


    迴去後他們都沒有說什麽,兩位師傅也不問,徒弟有無傷大雅的小秘密就隨他們,正式告別了羅家師徒,傅雲疏和沈天歌漫步在去小竹林的路上,氣氛很悠閑。傅雲疏忽然說:“玄靈,昨日的比武你有留手。”


    沈天歌沒有否認,“師尊看出來了?”沒什麽心虛的反問。


    “老羅畢竟與你相處得太短,以一般十二歲女孩的能力來說自然已是毫無餘力了,可對你來說還不是極限,為師又怎麽會看不出來?你是怎麽想的?”傅雲疏語氣還是很平和,沒有惱怒什麽的。


    沈天歌笑得有點小狡猾:“羅前輩很好,羅師兄也不錯,我很感謝前輩教我摘星手,讓羅前輩沒麵子可不是我想要的,這樣做剛剛好,我可沒有留手,隻是沒能完全‘發揮’出來而已,再說我可沒有丟師尊的臉。”


    “哈哈哈哈——!!!”傅雲疏一陣朗笑,拍拍她的頭頂:“不錯不錯!總算機靈起來了,你能有自己的主意很好,為師可不想要言聽計從的徒弟。”


    “那是師尊‘言傳身教’的功勞,玄靈可不敢居功!”沈天歌與傅雲疏相互恭維著。轉念一想,問道:“師尊,‘養成’是什麽啊?”


    “···你哪聽來這個詞的?”傅雲疏有些磨牙,話從齒縫間迸出。


    “我聽羅師兄自言自語說的,怎麽了?”沈天歌被傅雲疏周身立變的詭異氣息嚇了一跳。


    “乖啊,不是啥好話不要聽啊,以後見著你羅師兄記得往死裏打啊,不能不‘尊重’人家的努力啊!”傅雲疏陰測測的說,死小子,看我以後整不死你?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那麽紅!!


    “對了,師尊!我們這麽多天沒理碎雪,它可能生氣了。”


    “沒事!過會兒我就去找他玩玩,有好點心候著。”


    “···不是,師尊,我想說的是他可能又去鍾乳洞那裏了,估計把那層底也舔光了。”


    “什麽?!死猴子啊!我的鍾乳酒啊——!!!”傅雲疏狂奔而去,一下子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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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沈天歌重新開始了她規律的習武生活,每天早餐後雷打不動的三小時紮馬步,之後借著竹子的彈力聯係跳躍,碎雪隨時會加入和她一起玩,當然對沈天歌來說碎雪更多的是用他優秀的彈跳力、靈活的變向來嘲笑她的笨拙。


    午餐過後小睡一會兒,就是外公派來的家庭教師的文化課時間,又是三小時,之後一直都在雕木球,球體越來越圓潤,沈天歌也逐漸掌握了那種無可名狀的韻律。和師尊一起用過晚餐後就是聊天時間。師尊用那些現今武林的相關資料作為談資,她逐漸知道了勢力分布,各家優劣和主要人物,更重要的是各家的武功特色,一些需小心防範的事情。


    八點以後就是沈天歌自己的娛樂時間,習武之人精氣神之好是常人的數倍,所以傅雲疏也沒要求她要早睡,沈天歌為了自己的身體發育著想,決定晚上十點準時睡覺,這期間的兩小時用來瀏覽網上的各種信息,她從沒有停歇過尋找修道之人的蛛絲馬跡。可惜似是而非的消息倒是很多,真正有內容的一個都沒,連武林之事都要進入特殊網絡才能互相交流。她倒是看了不少修仙小說,實在感歎世人的豐富想象力,那些主角孤身一人闖蕩修行界,到處奇遇,一路結仇還能風風光光、接二連三地跳級打怪,最後成聖成神!?不禁讓沈天歌感慨真要有這種人,鐵定是老天爺的私生子、幸運女神的基友。真實世界哪有那麽好混的!沒有後台的苦她太清楚了,若沒有外公,她不會被師尊守衛徒弟,沒有師尊的威能,她很難融進現代武林,更不用說還虛無縹緲的修行界,沒有勢力怎麽查找。就算她有傳承,那也需要安穩的環境修煉,在這之前她得賺錢養活自己,,而且要養得好,那得浪費多少黃金年歲啊?哪像現在如此舒舒服服,有長輩的提點,隻需要學習就行了。所以她如海綿般、來者不拒地吸收各種知識,過眼的就不放過。


    最後的睡眠時間,體內補天訣的能量早已自動循環運轉,每天都在驚人的速度增長。就這樣過了四年,期間偶有訓練應需要改變,其他大致不變,聊天時間傅雲疏該給她增加古文化修養,用他的說法,身為多才多藝的渺雲真人的徒弟,她怎能對這些一竅不通呢?外公也終於有時間來看她了,隔三差五的帶來一堆禮物、玩具、零食啥的,一直把她當做養不大的小女孩。被師尊諷刺寵壞小孩,外公就反駁他拔苗助長,碰上就鬥嘴!


    這四年她完全沒有停歇的時候,盡管忙碌也充實異常!很開心,很開心!有長輩的關懷,有一些網友的關心,有實力、知識的增長,即使四年沒離開這武夷山,她也從不覺得厭煩。這是她過得最快樂的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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