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不是來參加比賽的嗎?怎麽還和人家爭執起來了啊?”


    在須彌空間觀看了整個過程的老祖宗突然就來了這麽一句,這讓走著看美食的陽安雲腳步一頓,隨後大步走著:“老祖宗,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要是我有錯的話,那我肯定就乖乖走人,那男人分明是瞧不起我是散修這個身份,故意為難我呢,我本來就因為被這無緣無故的通緝令弄得心煩,再說,他不來惹我,我也絕對不會找他麻煩的,而且,我一沒罵他,二沒打他,隻是簡單地為自己申辯一下,這完全沒有毛病吧。”


    三年前,在從村長夫人手裏得到珠子後,陽安雲又處理好了那個吳博進巨劍派的事情,就好好在須彌空間裏和老祖宗聊了一場。


    陽安雲知道老祖宗有很多事情瞞著她,但她希望可以透露一點給自己,哪怕隻是分享一點點小事也行,如果不行的話,她會覺得自己沒有了知心交談的人。


    陽安雲把這一觀點說給了老祖宗一聽,老祖宗沉默了半晌,才透露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原來在去月牙村之前,她和師父紅袖真君,以及七師叔季青臨,顧北三人,在經過那片海域的時候,受到了一些影響,她不僅陷入到自己的心魔裏麵,還在無意間吸取了她師父紅袖真君,七師叔季青臨,顧北身體裏的靈力,隨後被珠子闖進了體內,消失了。


    在得知這一勁爆的消息,陽安雲立馬就問了:“那師父他們三人沒事吧?”


    她對這個完全都沒有印象,又在心裏猜測,難不成,真是自己殺害了師父他們?


    就在陽安雲心懷忐忑的時候,老祖宗迴答的一句沒有,給了她最大的希冀,那一刻,她隻感覺壓在心頭上的霧霾都散去了,就連忙追問到底是怎麽迴事。


    老祖宗給出的迴答是,當時她因受到了影響被迫吸收了他們三人的體內靈力,可又很快就結束了,根本就沒有傷到他們的根本,隻不過因為受不了體內過多充沛的靈力而昏迷了。後顧北想要殺她報仇,就被刻意闖進體內的珠子救了一命,消失在了原地。


    陽安雲在消化完這些消息後,就用那顆得來的珠子和原先那顆在體內的珠子煉化,解決了體內靈力停滯不前的問題,而後專心修煉,突破。


    直到一個月前才出關,在聽說巨劍派宣布了天運之子以及合歡宗要舉辦青門比賽的消息後,腳不停歇地禦劍飛行而來,就為了查清真相。


    經過這麽多天在城裏的廝混,陽安雲還是查到些許的消息,比如說,傳言當年被她重傷的顧北竟然已經於三年前迴到了合歡宗內,甚至剛進宗門不久,就有消息傳出,合歡宗的大長老閉了死關,顧北接替了大長老所有的事宜,而且,合歡宗門內其他的弟子,甚至是長老都沒有任何反對的聲音。


    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再結合已經進入巨劍派門下,並且靠近清莽的吳博傳來的作為天運之子的清莽會前來參賽的消息,陽安雲這才冒著巨大的風險報名參賽。


    陽安雲所做的這一切事情,她都如實告知了老祖宗,盡管老祖宗再三強調這樣做太危險了,她完全沒有必要去做,可還是沒有扳迴陽安雲那顆執拗要去完成的決心。


    作為一個已經辟穀的修士,陽安雲還是免不了跟以前一樣,先是在外麵尋了一處不怎麽起眼但味道極好的食鋪吃了個肚飽,才迴到客棧。


    在外行走江湖,尤其是在自己還被通緝的情況下,陽安雲竟然不按套路出牌,她給自己安排了一間上好的廂房,裏麵的用品應有盡有,每日都還有店小二過來送一些富含靈氣的靈果給陽安雲。


    瞧著陽安雲這般會享受的樣子,老祖宗就突然就想起了從前,以前的她被追殺的時候就是傻傻的跑路,而且還打扮十分低調,怎麽普通就怎麽普通來,睡過巷道,趟過臭水溝,與陽安雲這一比嘛,她忍不住酸了一句。


    “你這丫頭就像是來度假的一樣。”


    “我這和度假沒什麽區別。”說著,陽安雲往嘴塞了一顆果子,繼續低頭寫著麵前的計劃:“反正名也報了,距離比賽還有那麽幾天,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我還是別出門的好。”


    “嗯...”老祖宗一聽,非常讚同:“算你這個丫頭有自知之明。”


    這丫頭嘴巴臭就暫且不說了,關鍵還有時候愛管閑事,要是以前嘛,這管閑事也不是大問題,可現在是被兩個大門派通緝,暗自逃命的時候,還是得小心點,低調點。


    時間匆匆流逝,如同白駒過隙一般,很快就到了比賽前一天。


    陽安雲收拾好東西,就準備去退房。


    剛一下樓,眼尖的陽安雲就從這人滿為患的大廳裏,瞧見了坐在靠近大門邊的兩桌身著青藍色大袖衫的修士。


    不過並不是他們所穿的衣服顯眼,而是陽安雲看見了一個熟人。


    說是熟人也太勉強了,總共也就見了三次麵,其中還有一次,她是昏迷的。


    沒錯,陽安雲看見了多年前有過兩麵之緣的餘清。


    剛開始反應過來餘清在這的時候,陽安雲驚得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也僅僅隻是一瞬間,她又立馬放下了。


    且不說自己現在是易容的,就說這易容的技術嘛,又經過老祖宗的多次升級,就算是修為分身期的老怪物到了,也不一定能夠識破她。


    就是這麽自信。


    心裏這麽想著,陽安雲就拽得跟個黑社會老大一般下樓了。


    陽安雲不知道的是,她剛剛那捂臉的動作被一個人瞧個正著,且目不轉睛地看見了她接下來的動作,心裏都是在憋笑的。


    “師弟,師弟!”


    一聲聲唿喚驚醒了正在觀察陽安雲的江讚,江讚轉頭看了一眼喊他的人,又轉頭看起了正在辦理退房的陽安雲。


    餘清就是那喊江讚的人,自從前幾天江讚出門後歸來就開始魂不守舍的了,除了發呆就是在發呆,這感覺就像是他的魂被人勾引過來了一般。


    餘清是最關注江讚的人,在察覺到江讚有異樣的時候,她曾去試探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麽,隨後,不死心的她就去找五長老反應了這個問題。


    由於七長老才是帶領這次清風派的弟子參加青門比賽的領頭人,五長老在聽了餘清的話後,就去找了七長老,將這個事情說了出來。


    江讚可是新一代弟子中年齡最小,修為卻不輸他那些早個十年幾十年就開始修煉的師兄師姐,七長老哪怕平時在門派內再不喜歡江讚,但出門在外,護短的他立馬就去找了江讚。


    通過一係列的試探,七長老確定江讚沒有任何問題,對於江讚的心不在焉,七長老得出的結論是失憶後導致腦海深處記憶的空白,說不定過段時間就好了。


    江讚在餘清來試探的時候就明白了她的用意,沒想到的是,餘清竟然找來七長老,麵對七長老的試探,江讚大大方方地就讓他試探了,在七長老確定自己沒有問題後,江讚就向七長老說明了餘清對他的一些打擾,給他造成了困惑。


    七長老可不是餘清的親爹,再加上他平時本就看不慣餘清得一些作風,在得到江讚的話後,他立馬就把餘清給罵了一通,讓餘清沒有什麽必要就不要去打擾江讚。


    餘清脾氣嬌縱,但也是知道,此刻出門在外的她是沒有任何人的保護的,她眼眶含著淚水聽完了七長老的訓斥,就腳步匆忙地迴到了自己的房間大哭一場。


    哪怕餘清的房間貼了隔音符,可餘清那似哭要哭,從七長老房間裏跑出去的樣子被他們清風派很多人都瞧在了眼裏。


    一時間,餘清被罵的消息瞬間傳遍了他們清風派外出來參加比賽的弟子的耳朵裏。


    被訓斥後,餘清開始老老實實了幾天。


    時間轉眼來到了比賽前一天,這會他們清風派的人都在一樓大廳裏吃早飯,隻有餘清一個人姍姍來遲。


    瞧見餘清入了座,等候了很久的五長老才起身去到前台辦理退房的手續。


    餘清自知自己遲到了,不敢多言,就拿起了一雙沒有人用過的筷子開始夾菜吃,一邊吃,一邊還不忘偷偷摸摸瞧江讚。


    隻是瞧著瞧著,餘清發現了不對,原本隻是靜靜發呆的江讚轉頭看向了樓梯處,餘清順著江讚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一個身穿嫩黃色大袖衫的陌生美豔女子,餘清頓時警鍾大作,心中充滿了危機感,她一聲接一聲地喊著江讚。


    可憐功夫不負有心人,原本充耳未聞的江讚還是迴頭了,心中瞬間喜悅的餘清剛想說點什麽的時候,就見江讚隻是輕輕瞥了自己一眼,就又轉過去了。


    餘清隻覺得一股氣湧上了心頭,也不知江讚的眼神傷了她,或是周邊人的低笑刺激到了她,她徑直站起身,拔出靈劍就衝著在結賬的陽安雲過去了。


    剛等上一位退好房,陽安雲就立馬上前去了,對於身後的動靜她倒沒有怎麽注意,隻聽見拔劍的聲音響起,而後一句:“小心!”她麵前的管賬先生驚嚇到瞳孔一縮,就伸出手拽著自己往一邊跑。


    沒有作出任何防備的陽安雲就這麽踉踉蹌蹌地被管賬先生拉出去好幾步才反應過來可能是出事了,那一瞬間,她立馬作出了決定,反手就拎著管賬先生飛到了大門邊上。


    放下管賬先生後,陽安雲把之前就準備好的靈劍從儲物戒裏拿了出來,準備迎戰。


    都才剛轉頭,還沒有來得及看清人呢,隻聽見劍劍相碰聲音響起,隨後,“砰---”的一聲,像是什麽東西飛出去,撞到了櫃子或者牆壁的聲音。


    陽安雲定睛一看,隻見手裏拿劍的餘清被一個背對著自己,身上同樣穿著他們清風派校服的男人擊倒在地。


    她心裏暗自嘀咕,原來剛剛想要襲擊自己的人居然是餘清。


    這個為自己擋劍的男人是誰啊?


    怎麽瞧著這背影有些眼熟啊?


    誒,不過餘清她為什麽要襲擊自己啊?


    難不成,認出自己是誰了?


    客棧內,一旁還在用餐的修士瞧著打架了,他們其中有人認出惹事的人是來自清風派,為了避免殃及到自己,他們帳都還不及結,就紛紛拿著劍,奔向了大門口,冷眼瞧起了熱鬧。


    陽安雲拔劍而出,來到了依舊還躺在地上,一臉不敢置信的餘清麵前,厲聲問道:“我與姑娘無冤無仇,姑娘為何拔劍相向,而且還從人背後襲擊,如果對我有所不滿,直言便是,打架這種事,我隨時奉陪!”


    陽安雲此時易容的麵貌雖說是嬌小美豔的,可她那渾身透露出的氣質都讓人知道,她並不是一個空有其表的漂亮女人。


    “我想殺就殺!”餘清瞧見江讚出手阻止了自己,還把自己打倒在地,雖說沒有受什麽重傷,可這心中悲憤瞬間達到天際,她丟下這句話,欲站起身要和陽安雲打架,卻被走過來的七長老嗬止了:“成何體統!還不趕緊向這位姑娘道歉!”


    七長老可不傻,原先他隻是坐在桌前冷眼旁觀,可隨著剛剛陽安雲說出的那番話,就足以讓現場的這麽多人認為他們清風派是愛從背後搞偷襲的卑鄙門派,這樣的罪名,他們清風派可不能背上。故而走了過來,想要製止這場爭執,卻不想聽見了餘清那句“我想殺就殺!”,心裏麵不由得生出了一股憤怒,這蠢貨,平日裏在門派裏犯蠢就夠了,竟然還跑到外麵來丟人現眼!


    嗬斥了餘清後,七長立馬轉頭換上了一副和藹可親的麵貌對陽安雲說道:“姑娘,不知你姓名?可否告知,我好讓門中小輩向你道歉!”


    誰知,陽安雲壓根就沒有理他,轉身向著那個為自己擋住了劍的男人道謝。


    “竟然是你!?”剛把道謝的話說出口,陽安雲就看清了他的臉,驚道:“你怎麽會在這裏啊?”


    陽安雲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江讚,又流轉到餘清,七長老的身上,隨後迴到了江讚的臉上。


    這該不會是他們清風派為自己設下的一個局吧。


    還沒有等到陽安雲細想,一旁早就在心裏眼巴巴等著陽安雲跟自己說話的江讚立馬就說了:“姑娘,原來是你啊,上次匆匆一麵,在下都還沒有來得及請問姑娘的姓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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