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啊,節哀吧,接受現實,逃避並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落仙道土的高層們看到縉雲仙宗的人數月時間依然還抱著僥幸心理,不由歎息。


    雖然從自己宗門的角度來說,並不希望看到縉雲仙宗兩個新絕代崛起。


    但真到了兩個如此資質的人殞落時,心裏還是感到很惋惜。


    從大局上來說,如今這個時代需要這樣驚才絕豔之人。


    這個時代需要擁有更多驚才絕豔之輩,未來才有可能抵擋住兇猛的黑暗入侵,給混元大世界留下文明火種。


    縉雲仙宗的人並不說話,可緊握的雙拳,顯示了他們內心的激烈情緒。


    “有些人就是認不清現實。”


    玄元仙宗的高層又開始陰陽怪氣了,“你們若是年輕人也就罷了,一個個都活了多長歲月了,還這麽幼稚。


    結果已經十分明顯,卻非要抱著那一絲僥幸不放。


    那元初與蘇清淺名字暗淡數月,積分也隨之消失。


    盡管他們兩人的名字未曾徹底消失不見,但暗淡的名字說明什麽?


    說明我們的法陣幾乎已經感知不到他們的存在了。


    如果他們還活著,這麽長時間,早應該出現了。


    更大的可能是他們在遺忘之地內尚有些許痕跡未曾消散。


    法陣感知到的是他們的些許痕跡,才會留下暗淡的名字不曾消失。”


    “我不信他們已經殞落!”


    李執事雙手緊握,咬著牙說道:“他們兩人可能是被困在某個地方了,或者是在某特殊區域尋找機緣!”


    “哈哈哈,你們縉雲仙宗的人可真會自欺欺人。


    就算按照你說的,他們被困某地,那必然也是絕地。


    否則,他們為何直到現在也出不來?


    一年之期將至,若是他們有能力掙脫困境,怎會繼續待在那裏?


    你們三大長老曾不顧一切強入遺忘之地,不也沒有半點收獲嗎?


    以你們長老的本事都無法尋到他們,你覺得以他們的實力能脫困否?


    因此,就算他們現在還可以苟延殘喘吊著半條命,最終等待他們的也隻有死亡。


    什麽時候死,隻是時間的問題。


    接受現實,你們的雙絕代注定要殞落在遺忘之地。


    此次競逐,你們縉雲仙宗一如既往的不堪,成為了墊底的那個哈哈哈!”


    玄元仙宗的長老們捋著胡須仰天大笑。


    那神情得意極了,滿臉快慰之色。


    “你們幾個老狗才是真正的苟延殘喘!”


    縉雲仙宗的長老怒不可遏,直接開罵了,竟然說他們的人苟延殘喘,點爆了他們心裏積壓的怒火。


    “當年黑暗入侵,你們幾個老狗便裝著身有暗疾,躲著不去邊荒。


    麵對黑暗,你們一個個尿都嚇出來了,慫包一群!


    今天,你們也配說他人苟延殘喘,厚顏無恥!”


    “你們幾個老東西,竟然罵我們!”


    “混賬!堂堂頂級道統長老,素質如此低下,你們與那市井潑皮有什麽兩樣!”


    “罵你們?罵你們是因為你們太弱,不經打。


    你們但凡強點,我們何須動口,直接動手了。


    動口,是不想動手將你們打殘了!


    幾個被黑暗嚇尿的慫包,也配在這裏詆毀他人?


    你們在說那些話之前,難道不應該小解於地俯麵照之嗎?


    先看看自己什麽德性,配不配!”


    縉雲仙宗的長老們一頓猛烈輸出,氣得玄元仙宗的幾個長老須發皆張,麵色通紅,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喘息,渾身都在發抖。


    如果打得過的話,他們真想衝過去將對方打死!


    豈有此理!


    竟然當眾如此羞辱!


    雷極仙殿與落仙道土的高層保持著沉默,臉上的表情有點忍俊不禁。


    他們很想笑。


    縉雲仙宗的道友言辭也太犀利了,竟然讓玄元仙宗的長老撒泡尿照照自己。


    隻是想起來,心裏也有些許不自在。


    當年黑暗入侵,他們幾個雖然去了邊荒,但並未在邊荒堅持到最後。


    當年在邊荒對抗了幾場便迴了宗門。


    他們心裏不得不承認,當時的自己,心裏是有恐懼的。


    離開邊荒有客觀因素,但也有心裏恐懼的主觀因素。


    總之,他們不像縉雲仙宗的那三個長老堅持到了最後,在邊荒鏖戰了很長的歲月,一步也未曾退縮。


    “你們胡說八道,毀我們威名!


    當年,我們身體不適,那是客觀因素,是事實,並非為了逃避而找的借口!


    害怕黑暗強者?


    可笑至極!


    如果當年我們身體處於巔峰狀態,必然會去到邊荒對抗黑暗!


    你們的實力,不就是在邊荒鏖戰磨煉出來的嗎?


    邊荒之戰,何嚐不是一場突破自我極限的機緣!


    你們得到了機緣,得到了好處,可以說是占盡了便宜。


    現在卻以此為由來攻擊我們,我看厚顏無恥的是你們!


    那樣的機緣,我們也想要!


    奈何,當時自身情況糟糕,實在不允許,才白白錯失!”


    玄元仙宗的高層們漲紅著臉,強行狡辯。


    “嗬嗬,你們當真是將厚顏無恥發揮到了極致。


    我們現在才知道,你們的臉皮,我縉雲劍氣也無法擊穿,可用來做最強防禦之盾。


    以後遇到強敵,你們直接貼臉對抗,保證對方破不了防。”


    “縉雲的人,你們聽著!


    你們不顧身份在這裏跟潑婦似的,但是我們身為頂級道統的高層,卻不會如你們這般自降身份。


    今日,我等不屑與你們做口舌之爭!


    有意義嗎?


    任你們巧舌如簧,難道還能逆轉此次弟子競逐的結果不成?


    你們那兩個絕代會因你們的巧舌如簧而活著迴來嗎?”


    玄元仙宗高層說完一聲冷笑,隨後便不再言語了。


    雖然在言語上吃了大虧,令他們心裏氣到抓狂,但表麵上,他們卻強行裝出了任你們怎麽毀謗我們都不屑與你們爭辯的姿態。


    縉雲仙宗的高層們露出鄙夷的目光,也不再與之廢話了。


    雷極仙殿與落仙道土的人始終保持沉默。


    這個話題,他們可不敢去接。


    但凡涉及對抗黑暗,在縉雲仙宗麵前,他們都沒有資格說什麽。


    當年,縉雲仙宗多少強者遠赴邊荒,九層以上全部戰死。


    但凡去了邊荒的人,活下來都是堅持到了最後的。


    他們幾大宗門則不同,去的人數要少許多,並且中途有不少人退縮,借著重傷之機返迴宗門修養,此後便一直以重傷未愈為借口不敢再去。


    渝州四大頂級道統,縉雲仙宗在與黑暗對抗中不管是付出還是犧牲都是最大的。


    其次是落仙道土,再次之則是雷極仙殿。


    玄元仙宗是付出最少的,犧牲的人也最少。


    他們有著很明顯的保存自身實力的行為。


    大家都心知肚明。


    隻是那個時候,情況特殊,外部壓力太大,為了避免引起內訌,也就沒有人強行要他們派出多少人去。


    想起當年的黑暗入侵。


    落仙道土與雷極仙殿的高層對視。


    他們都看懂了對方眼裏想要表達的意思。


    那是一種有些複雜的眼神。


    “道友,長久以來,我們彼此競爭,為自己的宗門謀取利益,無可厚非。


    可這個時代,黑暗將再次入侵。


    我們雖然杜絕了精英以上的弟子相互殘殺,但彼此之間的爭鬥依然在延續,至少內心是這麽想的,都將彼此當做對手。


    今日,老夫突然覺得,此舉有些不妥。


    特殊的時代裏,我們應該放下彼此的爭鬥之心了。


    迴去之後,老夫會與掌教提及此事……”


    “是啊,落仙的道友,你說的有道理。


    隻是頂級道統之間,這樣的競爭由來已久。


    不知道掌教是否同意完全放棄競爭。


    此番迴去,我也會與掌教說此事,但結果如何,還得掌教決斷,我們雖然身為長老,卻左右不了最終的決策。”


    ……


    同一時間,未知之域。


    南梔依然在與太荒王血生靈對抗。


    隻是,此時與她戰鬥的不再是起源之境三重天的太荒王血生靈,換成了起源之境五重天的目標。


    境界高出她兩重天,給她的壓力大了不少。


    但她仍舊可以在對抗中顯得遊刃有餘,一招一式,盡顯霸氣。


    身穿血色甲胄,手持八荒亂戰戟的她,如同一個狂暴的女武神。


    戰鬥中的她,與平時在君無邪麵前那溫柔知性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根本無法將兩者聯係起來。


    君無邪和白虎王則一邊觀戰,一邊陪著小雪兒玩耍。


    “雪兒往後的成就會高於你不少。”


    君無邪突然這麽來了一句。


    白虎王一怔,隨即笑了起來,“她往後成就越高,屬下越是驕傲與滿足。


    為人父,自然希望自己的子女遠遠超過自己。


    隻是啊,我們的血脈注定了難以恢複祖血層次。


    雪兒要覺醒先天血脈,如主上所言,怕是也要等堪破無道領域的桎梏才能做到了……”


    “那可不一定,或許雪兒不用等待無道領域便可覺醒先天白虎聖血。


    甚至連帝境都不需要。”


    “啊?”


    白虎王聞言身心巨震,整個人瞬間激動起來。


    縱使以他帝境的道心,此時也難以保持淡定,激動的情緒全部寫在了臉上。


    “屬下要怎麽做才能讓小女在帝境之前覺醒先天血脈,還請主上賜下秘法!”


    他麵向君無邪跪了下來,雙手與額頭貼著地麵深深一拜。


    一個帝境強者,這般跪拜,可以想到,此事對他有多重要,心理衝擊多大去,情緒波動有多麽劇烈。


    “你怎麽就跪下了。”


    君無邪皺眉,“起來,帝者之尊不要輕易下跪,就算我是你的主上。”


    “主上,這一跪,並不影響屬下的道心!


    我們先天白虎一族沒落了太久。


    那是多麽漫長的歲月,因血脈之故,一直不敢走出小天地。


    與以往的輝煌相比,我們實在是太暗淡了,可以說跌入了深淵也不為過。


    一旦覺醒先天血脈,意味著我們白虎族將重拾曾經的輝煌與鼎盛,這是我們一代又一代白虎族人的願望!


    為了不影響後代覺醒先天血脈,我們的先輩們甚至不敢活得太久!


    他們都是帝境強者,最終卻選擇了自我化道,因此而永寂!


    這是我白虎族之殤,以至於我們的族群到現在為止,人丁稀少到隻剩屬下與小女兩人!


    如果小女可以在帝境前恢複先天血脈,便可打破魔咒,我族才能真正的開枝散葉!


    屆時,小女可用自身精血孕育先天神胎,讓我們白虎族走向鼎盛!”


    “咳,你現在當著雪兒的麵說這個合適嗎?”


    君無邪瞪了白虎王一眼。


    雪兒才多大,竟然就當著她的麵說孕育先天神胎之事。


    他對白虎王有點無語,這個父親怎麽當的!


    “爹爹,什麽是孕育先天神胎呀?”


    小雪兒純真美麗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白虎王。


    白虎王頓時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迴答。


    他懊悔自己太激動,口不擇言。


    女兒太小,確實不適合說這些。


    “雪兒,你看梔姨打架精彩不精彩?”


    君無邪將雪兒抱到自己身邊,指向戰場。


    “精彩呀,梔姨好厲害的,太颯啦~”


    小雪兒的滿臉興奮,注意力成功被轉移了。


    “白虎王,關於如何讓雪兒帝境之前覺醒先天血脈之事,你不需要問。


    到時候我自有辦法。


    此事,你別管,交給我就行。”


    君無邪神念傳音。


    “屬下感謝主上的大恩!”


    白虎王眼神激動,無比感激地看著他,亦使用神念與之交流。


    ……


    接下來又過了些時日。


    南梔已經經曆了好多次戰鬥,換了好幾個目標。


    此時,正在與她戰鬥的是一個起源之境九重天的太荒王血生靈。


    他們已經鏖戰了數日。


    不管是南梔還是太荒王血生靈,身上都是傷痕累累,布滿了血跡。


    一開始,南梔是處於下風的。


    但是她的戰鬥天賦極高,與君無邪意料的那樣。


    在戰鬥天賦上,南梔要強過墨清漓。


    畢竟,她的傳承法,她的血脈便是為戰鬥而存在的!


    從最開始的落入下風,慢慢的累積經驗,在戰鬥中突破自我極限,到打成平手,再到此時將那起源境九重天的太荒王血生靈壓製到沒有還手之力。


    這些時日以來,南梔的實戰能力,可以說提升了一大截。


    太荒王血生靈本來就強悍,同境而戰,鮮有敵手。


    現在的南梔,卻可以跨越六個小境界壓製太荒王血生靈了。


    ……


    翌日清晨,第一縷陽光照破黑夜時,那太荒王血生靈已經徹底沒有了還手之力。


    它幾乎累到虛脫了。


    它想不明白,為什麽一個人類的戰鬥續航能強悍到如此地步。


    就在它閉上眼睛等待死亡時,死亡卻並沒有如期到來。


    那個人類女子,隻是從它體內取走了三滴精血,便要放它離開。


    它突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深深看了南梔一眼,拖著傷體,迅速離開。


    “差不多了,我們也該離開了,不然時間趕不上了。”


    君無邪來到南梔麵前,看著耗損過大而顯得虛弱的她,隨手將她接引到了八九玄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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