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鬼巫族的其他人了,就連聰慧無比的維娜此時都感覺自己的腦子要被燒壞了。


    按照目前看到的情況來說,蘇清淺不應該隻有永生之境。


    那恐怕至少得有混沌之境才能做到如此程度吧?


    可是如果她真有至少混沌之境的修為,上次在山脈邊沿為何不出手,而要讓元初冒險襲殺。


    當時以他的實力,甚至可以對抗幾個受傷的鴻蒙境護法。


    鬼巫的強者們都很懵。


    維娜的腦子都被燒得死機了那麽幾個唿吸的時間。


    “不!她不是蘇清淺!”


    維娜看著正在將第三個太荒王族生靈鎮壓的身影,突然無比肯定地說出這麽一句話。


    “維娜,你何出此言?”


    “你們想想,關於元初和蘇清淺其他的信息,我們或許得到的是錯誤的。


    可他們兩個是縉雲仙宗弟子這點是沒錯的。


    如果蘇清淺有這等高深的境界,她和元初怎麽可能在進入縉雲仙宗時隻是個雜役弟子?


    以她之姿與境界,直接便可成為真傳弟子裏麵拔尖的人物。


    何須參加什麽仙資測試,親傳選拔,不是多此一舉麽?


    因此,關於元初和蘇清淺的境界的信息並沒有錯。


    唯一可以解釋的是,那個女人並非蘇清淺!


    你們有誰見過蘇清淺嗎?


    不管是元初還是蘇清淺,我們以前都未曾見過,並不知道他們長什麽樣子。


    我們一直以來之所以認定那個奪取仙珍之人是元初,那是因為我們追蹤鎖定了其氣息。


    確定了他是元初,因此便理所當然的將其身邊的女子當做了蘇清淺!


    事實上,她根本不是蘇清淺!”


    “維娜的分析不無道理,現在想來的確如此,我們未曾見過他們長什麽樣子。


    如果她不是蘇清淺,那麽在遺忘之地時,他們為何沒有對你們出手?”


    “那時的他們應該不知道我們在追蹤。


    到了這未知之域,我們暴露了,他們才知曉自己被追蹤了。”


    “如果她不是蘇清淺又會是誰?


    這種境界,如果是縉雲仙宗的人,那必然是真傳。”


    “不,應該不是縉雲仙宗之人。”維娜搖了搖頭,“如果是縉雲真傳,那麽就是元初的師姐。


    元初才進入縉雲仙宗,斷不可能與宗門真傳有著如此親密的關係。”


    “何以見得親密?”


    “如果關係不夠親密,以她之境界,怎麽可能聽元初的安排?


    縉雲仙宗真傳,有此等實力之人,哪個不是驕傲的?


    當時,她分明有與我們抗衡的實力,卻甘願跟著元初遠遁。


    現在看來,那花海,或許就是她的手筆。


    或許,元初在未入縉雲仙宗之前便與她相識已久。


    讓一個能與混沌境太荒王族生靈正麵對抗的女人這般聽他的安排,我能想到的隻有愛情。”


    “你是說,那女子是元初的女人?”


    鬼巫族的護法與執事們都感到驚愕。


    一個至少混沌境的天之嬌女,會對隻有永生之境的元初心生愛慕?


    “隻是我的推測,當然也有可能是元初曾在某種情況下對她有恩。


    她才會通過特殊手段避開幾大道統的視線悄然進入遺忘之地,目的就是為了暗中幫助元初。”


    “這元初藏得可真深啊,身邊竟然還有這等高手護航!


    幸好我們做出了明智的選擇,放棄了在這太荒環境裏繼續對付他的打算。


    多虧了維娜的建議,我們才能目睹這一幕,摸清他們的底細。


    有此女在其身旁,日後即便是混元大世界,想要對付他,難度也會上升不少,需要增派人手方能成功。”


    本這般說道。


    “增派人手是必須的,不過要對付元初,並不一定非要我們自己出手。


    可以用幾方麵入手,一邊是我們自己的人去對付他,一邊是利用混元大世界的其他天驕之王。


    那些天驕之王或許很難奈何得了元初身邊的女子,但是卻可以讓他們之間不斷激化矛盾。


    天驕之王的背後,大都有著強大的家世背景,都是我們可以利用起來的。”


    “說的好,還是維娜心思縝密。


    屆時,去混元對付元初之事,我們迴去後會建議族長,全權由維娜你出謀劃策,帶著強者前往。”


    “當然,我對他很感興趣。”


    維娜性感的嘴角微微上揚,如元初這樣的人物,是絕對不可以讓其活著的。


    一旦給予其足夠的時間成長,未來的成就難以想象。


    其必將對他們進軍混元的大業造成阻礙。


    助力鬼巫族進攻混元,一旦成功,將是巨大的貢獻,也是納伊德家族能否登臨眾多王族中的頂尖世家之關鍵。


    身為納伊德家族的兒女,她當仁不讓,這是她的責任與使命!


    “那女子好強,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強!


    他竟然一連鎮壓了四個太荒生靈。


    隻是,我始終想不明白,她這麽做的意義是什麽?”


    維娜聞言,道:“距離太遠,某些細節我們無法洞悉,或許就是我們看不明白的原因。


    她不殺太荒生靈,是不讓逼得太荒生靈以死相拚。


    那些太荒生靈恢複自由之後隻是怒吼而不進攻,顯然也是明白,想要阻止那女子,自己有可能將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它們都不想與那女子同歸於盡。”


    維娜根據看到的情況進行猜測與分析。


    ……


    同一時間,南梔正第五次順利鎮壓太荒王血生靈,從其體內剝離了兩滴精血。


    太荒生靈雖然憤怒無比,但也隻能忍著。


    它們不想死,沒有必要,能屈能伸才是明智之舉。


    損失兩滴生命精血,隻需要修養數年便可恢複。


    這樣的損失雖然不小,卻還可以承受。


    此時,它們心裏憋屈得不行。


    如果不是自己傷勢太重,動用不了多少力量,強行爆發隻會讓內髒徹底崩碎,怎會被一個人族女子這般壓製,簡直是奇恥大辱!


    幾個太荒生靈心裏都很明白。


    這個人族女子也不想逼自己拚命,因此才隻取兩滴精血,並不傷它們性命。


    雙方之間形成了默契。


    剩下那兩個尚未被取精血的太荒生靈,盡管反抗著,但也控製著反抗強度,生怕加重了內傷。


    然而,這種強度的反抗,根本抵擋不住那劍陣圖。


    最終他們被鎮壓在劍陣圖下,兩滴精血對對方取走。


    “你跟那個搶奪仙珍的人類男子是不是一夥的?”


    太荒王族生靈不傻,那個青年搶了仙珍,將其他王給引開,緊接著這個女人就出現了,不太可能是什麽巧合,天下哪有那麽多的巧合。


    “是與不是重要麽,你們改變不了什麽。


    我隻取你們各自兩滴精血,不會傷你們性命,我對你們的性命沒有興趣。


    至於那仙珍,你們重傷退出競爭,早已失去了得到仙珍的資格。


    那原本就是不屬於你們的東西,你們沒有必要為此而感到憤怒。”


    南梔用神念與太荒生靈們交流。


    “你說的沒錯,仙珍的確跟我們沒有關係了。


    你這個人類倒是與其他的人類不同。


    我們的祖輩說,以往也有人類來過這裏,隻是他們比你們要貪婪許多。


    適才,你襲擊我,將我鎮壓,完全可以將我帶走。


    那時,它們尚在驚變中未迴過神來,根本來不及阻攔你。


    但是你沒有那麽做,隻要我們兩滴精血。”


    太荒生靈們心裏雖然因被人剝離兩滴精血而憤怒,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子與祖輩傳承給他們的血脈記憶裏的人類有所不同。


    轟隆隆!


    這時,遠方突然傳來轟鳴之聲。


    視線的盡頭,那空中出現了太荒金雕的影子。


    其下方的山林抖動搖晃。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追擊搶走果實的青年的各族王迴來了。


    “人類,你的同伴已經死了,你恐怕也難逃一死。


    就算是逃過了今日,也難以逃過明日!”


    看到這樣的一幕,太荒生靈冷笑了起來。


    “本王的生死,便不勞你們這些太荒生靈費心了。”


    南梔從最後一個太荒生靈體內剝離出兩滴精血。


    話音落下,她抽身飛退。


    幾乎同時,一個身影從生長仙株的山巒內衝了出來。


    飛退的南梔,正好與衝出的身影會合。


    那身影的體表撐起結界,直接就將她一起籠罩,隨即破空而去,沒入山林消失不見。


    “吼!”


    一聲聲怒吼,響徹山林。


    正是被剝離了精血的七個太荒王族生靈。


    它們迴過神來,驚怒萬分!


    是那個人族青年,他沒有死,竟然一直躲在地下。


    剛才其他王追擊的,必然不是其真身!


    不然的話,他不可能在逃脫了追擊之後還能以如此快的速度返迴!


    兩枚仙珍果實就在那人的手裏!


    七個身負重傷的太荒王族生靈反應過來之後就要追擊,結果轉眼就看不到人影了。


    不多時,太荒金雕首先趕迴了此地。


    他與在場的太荒生靈一交流,得知了真相,氣得發出撕裂天宇般的怒鳴!


    它戾氣滔天,雙翅瘋狂扇動,攪動風暴般的氣流,所過之處,滿地樹木摧折。


    其他太荒生靈趕迴來,一起朝著君無邪消失的方向追去。


    結果卻連他的氣息都感知不到了。


    ……


    數百裏之外的山峰上,鬼巫族強者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心裏充滿了憤怒與不甘。


    那元初竟然成功了,順利奪取了仙珍,擺脫了太荒生靈的追擊!


    一係列操作,簡直溜得不行!


    換做其他任何人,除非以絕對實力碾壓,否則想要在二十幾個混沌境巔峰的太荒王族生靈麵前成功拿走仙珍,那都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那個元初不僅做到了,還無傷通關,整個過程看似驚險,其實穩得不行。


    可以說,每一個環節都在其計劃之中。


    鬼巫族的人都沉默了。


    縱使他們早有心理準備,覺得那元初最終有可能會拿著仙珍成功退走。


    但卻沒有想到他竟會如此順利。


    “有了那兩枚仙珍,元初的實力將更上一層樓!”


    本說到這裏,臉上有了一抹異色,他看向麵色凝重的維娜,道:“維娜,此人之才,古來難尋。


    你說,有沒有可能讓他加入我們鬼巫族,成為我納伊德家族的人?”


    “我認為不可能,以他的性子,定然不會答應。”


    維娜搖頭,她不是沒動過這個念頭,但仔細一想,根本行不通。


    與其白白浪費精力,不如好好想想,以後要怎麽去對付他更實在。


    “那就太可惜了。


    這個時代,混元真是人才輩出啊。”


    “可惜是可惜,但注定得不到想要的結果的事情,也就沒有必要去勞心勞力。


    叔叔,我們走吧,盡快穿過這片山脈。


    此地的太荒生靈正在氣頭上。


    一旦被他們發現我們的存在,會很麻煩。


    我現在隻希望在這太荒環境裏不要再遇到元初與其身邊的女人!”


    維娜起身,準備離去。


    在這太荒天地,那個元初實在太危險,加之身邊還有一個勉強能與全盛狀態的太荒王族生靈對抗的女子,更是如虎添翼。


    ……


    此時,君無邪和南梔已經走遠。


    他們當時進入山林之後,又遁入了大地深處。


    他使用符道遁術,帶著南梔在地脈之間穿行,同時施展小虛空術,收斂了自身所有氣息,避開了太荒王族生靈的追蹤,無比順利的帶著兩枚仙珍離去。


    直到遠遁數千裏,他們才停了下來。


    君無邪通過地脈觀察了地麵一定區域的環境,的確沒有什麽危險,不是什麽太荒王族生靈的領地,這才帶著南梔來到了地麵。


    此地風景極好,四周都高山。


    山體不大,但是十這河水,竟然是元氣之水……”


    南梔的目光停留在河流上,不由驚唿。


    “隻是蘊含元初而已。”


    “河水蘊含元氣,已經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好麽?


    畢竟這麽大一條河啊。


    河水竟然溫溫的。”


    南梔蹲下來,素手在河水裏晃動。


    河麵有著陣陣薄霧,正是河水的熱氣蒸發形成。


    君無邪看向上遊方向,“看來上遊某個地方存在一口很大的溫泉泉眼。


    這太荒環境啊,當真是後世環境不可比。”


    “要是能在這裏隱居避世,不管世間紛爭,那該多好。”


    突然之間,南梔竟有種厭倦了外麵世界的感覺。


    但她知道,自己不可能隱居避世。


    還有太多的事情等著自己去做。


    族人的大仇,時代的責任與使命,都是她必須要去完成的。


    躲在這裏避世算什麽?


    君無邪聽了不由微笑,“等到日後諸天平定,南梔姐完全可以來此隱居避世。


    隻怕是到了那個時候,南梔姐已經看不上此地的風景了。


    現在,我們還是抓緊時間修煉吧。


    正好,你得到了十四滴太荒王族生靈的精血,而我得到了兩枚四品仙珍。


    對了,我這裏還有鬼巫族混沌境巔峰強者的精氣。


    我將之淨化了給南梔姐,你便可借此將境界恢複到半步鴻蒙之境,甚至是鴻蒙之境。”


    “我們是要迴八九玄殿修煉麽?”


    “不用,此天地的秩序規則雖然比較特殊,但卻不會壓製時間符陣,南梔姐若是喜歡此地,我們便在這裏修煉。”


    君無邪看出她是真的喜歡這裏的風景。


    反正這片區域也沒有什麽厲害太荒生靈,倒也算是比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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