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將魯智深(朱武、楊春、陳達),拜見太子殿下。”


    四將對著方天定拜了三拜,定下了君臣名分。


    四人正式來投,方天定不勝歡喜。


    花和尚魯智深與神機軍師朱武的能力,不必贅言。


    陳達與楊春兩個,也都不錯。


    陳達是鄴城人氏,善使出白點鋼槍,因膂力過人,人稱跳澗虎,他因累被官司逼迫,與朱武、楊春一同在華州少華山落草,聚集五七百個小嘍囉打家劫舍。


    宋江征討遼國時,陳達擔任林衝的副將,攻破太乙混天象陣中的木星陣,並與楊林合擒心月狐裴直。


    征討田虎時,陳達奪取威勝城北門,後隨關勝馳援榆社縣,與索超內外夾攻,殺死北將房學度。


    楊春是蒲州解良人氏,善使大杆刀,生得瘦臂長腰,人稱白花蛇,同樣因累被官司逼迫而落草。


    其經曆,和陳達一樣,都是以副將而立功。


    以兩人的本事,做主將確實差了一些,然而,明軍地盤越來越大,需要的將領也越來越多。


    陳達、楊春二人,正可以滿足需要。


    而且,史進剛立了大功,收得這四人,也可以增加其忠心度。


    方天定伸手虛扶,道:“四位請起,迴營說話。”


    魯智深道:“太子殿下,灑家聽說新投之人,皆有美酒賞賜,未知是否屬實?”


    方天定道:“目下戰事未絕,軍中其實無酒,你若想喝酒,須的迴宿遷大營才有。”


    魯智深道:“即如此請太子賜下手令,好讓灑家喝個快活。”


    方天定秒懂。


    迴明軍大營喝酒隻是托辭,其實是不願意隨大軍追擊,免得和宋江照麵不好說話。


    “來人,發下旗幟令牌,告知其口號。”方天定喝令一句,又對四人道:“目下,劉子羽大軍正在追擊童貫,你四人且去效力,若是活捉童貫,美酒管夠。”


    魯智深哈哈大笑,道:“太子安排,灑家歡喜,隻怕見到童貫那個閹賊,忍不住拍死了。”


    方天定道:“無妨,死活不論。”


    四將拜謝,領了旗幟令牌,記住口令,領著本部走了。


    方天定接管宋江營寨,頗有一種打別家娃,住別家房的錯覺。


    吩咐大軍休息後,方天定派出一千遊騎,前往追尋宋江的蹤跡。


    沒有人諫言盡起大軍追擊。


    所謂君無戲言,儲君也是一般無二。


    方天定已經承諾時間不到,絕不追擊,那就一定遵守諾言。


    看到明軍真的沒出,暗中觀察的心腹狂奔追上魯智深四人。


    此時天色微明,不需火把便可看清遠處。


    聞言,魯智深道:“不錯,此乃真君子,灑家越發喜歡他了。”


    楊春心裏快活,調笑道:“大師如此喜歡,莫不如還俗,嫁與太子為妃可好?”


    “恁地胡說!”魯智深怒眼一瞪,喝道:“灑家這兇惡模樣,隻好戰場上殺人,如閨房裏嫁人?”


    語畢,四人皆笑。


    “報~前方出現大隊人馬,正往我軍對麵來!”


    朱武道:“定是友軍無疑,亮明身份即可。”


    話音未落,明軍已經領軍。接近擺下陣勢,裏麵奔出一人,喝道:“禿驢,如何敢假冒我軍?且出來,吃爺爺一百禪杖。”


    看這人,穿一領烈天猩紅直裰,緊一條虎筋打就圓絛,掛一串七寶瓔珞數珠,著一雙九環鹿皮僧鞋,襯裏是香線金獸掩心,伏手使錚光渾鐵禪杖。


    不是鄧元覺還能有誰?


    隻是和尚罵人禿驢,怎麽聽也不是那麽一迴事。


    魯智深聽的火大,又想起上次和鄧元覺單挑未完,便提著鐵禪杖,直來陣前大罵:“撮鳥,灑家和你廝殺!”


    鄧元覺罵道道:“聽聞梁山泊有這個禿驢,名為魯智深,慣使一條鐵禪杖,想必就是你這廝了。


    你這廝,假冒我軍也不換了衣甲,豈非貽笑大方。”


    魯智深冷笑,道:“你這禿廝過來,灑家教你乞俺一百禪杖。”


    鄧元覺也不打話,輪起禪杖便奔將來,魯智深也使禪杖去迎。兩個一齊都使禪杖相並。


    但見:稀疏垂楊影裏,微微枯黃郊原;兩條銀蟒飛騰,一對玉龍戲躍。魯智深忿怒,全無清淨之心;鄧元覺生嗔,豈有慈悲之念。這個何曾尊佛道,隻於月黑殺人;那個不曾看經文,惟要風高放火。這個向靈山會上,惱如來懶坐蓮台;那個去善法堂前,勒揭諦使迴金杵。一個盡世不修梁武懺,一個平生那識祖師禪。


    兩人把禪杖舞成車輪,咣當之聲不絕於耳,火星直遮掩了天邊霞光。


    這魯智深和寶光國師鬥過五十餘合,不分勝敗。


    這邊,曆天閏對司行方道:“隻說梁山泊有個花和尚魯智深,不想原來如此了得,名不虛傳。


    鬥了這許多時,不曾折半點兒便宜與寶光和尚。”


    司行方答道:“我也看得呆了,不曾見這一對敵手!”


    酆泰道:“為免寶光和尚有損,還得出陣接應。”


    曆天閏道:“對手難得,待其落入下風再說。”


    於是,諸將領軍旁觀。


    那邊,陳達歎道:“原以為魯提轄步戰天下第一,卻不想我國還有如此人物,實在坐井觀天了。”


    楊春也是驚歎,道:“若非巧合,如何能見到如此好廝殺。”


    陳達道:“隻怕誤傷,於太子處不好交代。”


    朱武道:“無妨,待其力竭,自然散開,我等再亮明身份不遲。”


    話音未落,隻聽鐺的一聲巨響,魯智深鄧元覺兩人禪杖同時脫手飛落。


    兩人尤不罷休,各自提起缽大的拳頭,向著對方掄去。


    相互打了兩拳,兩人跌倒在地,滾做了一團。


    看明軍中飛奔出兩將,朱武打馬而出,叫道:“切勿出手,我等乃投明宋軍,有太子手令在此。”


    司行方減速,喝道:“手令何在?”


    朱武打馬近前,高舉雙手,道:“令牌書信在此,足可檢驗。”


    司行方接過看了,又問道:“口令。”


    朱武道:“無宋!迴令?”


    “曙光。”司行方給了迴令,道:“既是友軍,何不早早表明身份?”


    朱武道:“看的呆了,未曾勸阻。”


    曆天閏歎道:“實乃好廝殺。”


    身份挑明,鄧元覺從地上站起,罵道:“你這禿驢,打得爺爺快活。”


    魯智深罵道:“光頭,你也打的爺爺痛快。”


    看兩人,一身衣服全部稀爛,沾滿了泥土。


    魯智深鼻青臉腫,鄧元覺眼斜口歪。都被打的不輕。


    看兩人各自撿起禪杖,司行方攔住,道:“兩位,從今天起都是自家兄弟,休得再動手,以免傷了和氣。”


    “呸~”鄧元覺恨恨地說道:“這禿驢打得我快活,正要請他喝酒。”


    魯智深把禪杖插在地上,扒開衣襟,拍的胸脯叭叭響,道:“你這撮鳥,本事不比我差,隻不知喝酒如何?”


    鄧元覺冷笑,道:“且隨我走,誰先倒下誰是孫子!”


    “說走就走,灑家怕的甚來!”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迴宿遷大營去了。


    司行方看兩人沒有敵意,隻讓一個提轄領了一營人送朱武三人迴營,免得再有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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