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大營,方天定猶自不得其解,好端端的如何就被識破了。


    這個問題寧葉也許知道,隻是寧葉同樣失陷城內,不能迴答。


    愁悶間,葉貴進帳,道:“扈成探哨迴來,求見。”


    方天定自然不會不同意。


    行了禮,扈成道:“小人接令,連夜趕來,已經繞城看了兩天,隻是智拙,不曾想出破城好計。


    小人情願趁夜去城內走一遭,與欒廷玉當麵會談,或許能說的他轉投大明。”


    方天定道:“可有把握?若是不成,恐遭不測。”


    扈成笑道:“兩可之間,便是不成,看在故舊相識的份上,想必欒教師也不會為難,最多拘禁罷了。”


    方天定心憂袁朗安全,思量一陣,便答應了下來。


    “小人探哨明白,欒教師夜間宿於水門城樓上,我劃一條小船去,求見不難。”


    猶豫片刻,扈成又道:“若是小人一去不迴,求太子擒拿黑旋風後,斬其狗頭於我父墓前,以慰我家小。”


    感覺到扈成不成功便成仁的態度,方天定道:“若是沒有把握,實不用勉強,拚著耗些時間,其實破城也有把握。”


    扈成態度堅定,隻要立功,拜別而去。


    城內,府衙。


    袁朗和寧葉被五花大綁地站在大堂內,大小官員齊聚一堂,都在看熱鬧。


    姚天冷笑道:“寧製使,妄你深受朝廷重托,居然投賊。”


    已經轉投明軍,寧葉也不打算再換陣營,便梗著脖子迴道:“明國前景廣闊,人所盡知,且看趙宋上下,可能對付得了。


    我也勸爾等盡早投降,想必太子會酌情赦免爾等罪行,有才的,太子也會量才使用。”


    “夠了!”姚天喝道:“押下去,等候處置。”


    兵丁押著寧葉退下。


    姚天看向袁朗,喝道:“賊將,死到臨頭猶自左顧右盼,真是不知悔改。”


    從到了大堂,袁朗便左右觀望,全然沒在意自己的處境。


    聽到姚天喝罵,袁朗笑道:“爺爺就在這,想殺便殺,想剮便剮,但凡皺下眉頭,便是你姨奶奶生的。”


    姚天氣的跳腳,喝道:“來人,拖下去梟首示眾,以懾賊膽。”


    話音剛落,便見一都頭捧著一捆箭闖進來,叫道:“報,賊軍射信入城!”


    眾人一看,隻見箭枝無矢,杆上綁著信紙。


    於是,個個取了來看。


    “兩軍交鋒,各施計謀,敗露被擒乃是正常,然而,生擒我大將敢處死虐待者,以鎮江故例,全以戰犯論處,不拘官兵,雞犬不留!”


    殺氣騰騰。


    得益於馮喜的努力,眾人都是知道鎮江府官員的下場,那真是一個不留,還遺臭萬年。


    想到可怕的下場,姚天從心了。


    姚天環顧左右,問道:“各位,賊將在此,如何處置?”


    沉默半晌,有人說道:“先留他一命,待破了賊軍,再行押解進京請功不遲。”


    其餘人都是微微頜首,表示讚同。


    看到意見一致,姚天便道:“帶下去好生看押。”


    袁朗原以為必死無疑,此時見小命保住,也不多話,任憑兵丁押下。


    夜幕中,扈成劃了一條小船,順著運河來到水門前。


    掏出一錠銀子,直直扔上城頭。


    吧嗒~骨碌碌~


    黑夜中,銀子落地翻滾的聲音特別明顯。


    頃刻間,有人頭探出朝下觀望。


    扈成拱手道:“在下扈成,乃欒教師故舊,特來投奔。”


    不一刻,城頭放下一個吊籃,把扈成拉了上去。


    以欒廷玉萬夫不當之勇的武力,一兩個人上城頭,休想有所作為。


    上了城頭,看到火光下的人影,扈成拜伏在地道:“師父在上,徒弟拜謁。”


    欒廷玉扶起,仔細一看,道:“你是獨龍岡下扈成,怎得到此?”


    扈成道:“一言難盡。自從家口被李逵殺害,逃到延安府、尋訪帥父不著,流落多年。


    偶然遇著客伴,到海島做些生意,頗有利息,搭了船迴來,閑居江寧府中。


    卻不想賊軍破城,擄我從軍,我是清白漢子,況且那廝們與梁山泊一般無二,如何做得!


    隻是沒奈何,隨軍來到此處,天幸聞得師父守城,心中暗喜,便趁夜奪了條小船來了。”


    欒廷玉大喜,叫備酒饌相待,說道:“賢弟,賊勢兇猛,何不助我守城,立功受封,豈不是好!”


    扈成道:“實不瞞師父,非是不願,而是不敢!


    我被擄入軍中,多有感悟,覺得賊軍實在難弄。”


    扈成便把自己江寧被俘,為了活命假意投靠的事說了一遍。


    “雖然是賊,其實比宋軍強了不少,若非我家小盡為梁山泊所殺,實不願與賊為伍,我也肯真心投效。”


    欒廷玉沉思了半晌,說道:“賢弟所言不虛,這楚州也是遲早難保,留你也是玉石俱焚。


    待明日,我與你令箭,且從北門離開吧。”


    扈成致謝,又道:“師父何不一起離開?”


    欒廷玉道:“得了重用,深陷局中無法脫身,以死報答便是。”


    扈成又道:“師父若是死了,梁山泊的仇恨如何得報?”


    欒廷玉猶豫片刻,道:“梁山泊全夥招安,得了朝廷重用,你我便是不死,也無可奈何。”


    扈成道:“其實小弟想來,唯今之計有二,一是媚上攀附,我等得了高位,自然可以慢慢炮製梁山泊那夥人。”


    欒廷玉搖頭,道:“你我空有本事,卻無人賞識提挈,如何能據高位,不談也罷。”


    扈成繼續道:“師父且聽,其二便是投效賊軍,待到梁山泊前來征剿,自然可以光明正大的報仇雪恨。”


    欒廷玉聽這話覺得不對味,令心腹把守左右,問道:“賢弟,實話實說,莫非你投了賊軍?”


    扈成拜下,道:“實不相瞞,小弟的確投效了明國。唯有如此,才可報我滿門被殺的血仇!


    師父,那梁山泊先納降,又殺我滿門,毫無仁義。


    想那孫立,和你同門而出,卻背後捅刀子,端的不當人子。


    目下明國勢大,正可以借勢報仇。


    再則,明軍上下無不佩服師父本事,師父前去,定然重用,也不負平生所學。”


    欒廷玉聞言,想到平日受的閑氣,不覺心動。


    隻是姚天畢竟提拔了他,就此背叛,實在不仁不義,是故躊躇。


    扈成又勸道:“趙官重用師父,不過因為明國兇猛,若是天下太平,何曾正眼覷得我等?


    小弟看的明白,淮安城不日即破,師父何不以此為進身之資,也好過玉石俱焚。”


    明軍連續轟炸三天,城中稍有見識的,都知道城池難守,要吃那棗藥丸。


    欒廷玉自然也看的明白。


    思量一陣,欒廷玉道:“賢弟,具體有何教我?”


    扈成見欒廷玉心動,不由大喜,道:“師父願意投效,隻要趁夜開了水門,接應大軍船隻入內便……”


    “賊子好膽!”


    大喝中,房門被咣當踢開,一群兵丁湧了進來,以刀槍逼住兩人。


    兵丁後麵,麵色陰沉的姚天走了進來。


    “欒廷玉,我不以你山野出生為賤,授予你楚州禦賊指揮使重任,卻不想,你損兵折將在先,勾結賊人圖謀獻城在後,實在該死。”


    聽了姚天喝罵,欒廷玉垂首,道:“無可辯解,隻是相公如何得知有人南來?”


    鍾毓從人群後出來,道:“此處確是你的心腹,然而都是我的家生子,如何會幫你遮掩。


    前日你送了我三個孩兒,我很後悔不該收留你在莊上,更不該舉薦你。


    仔細想來,你平日裏的舉止多有不對,我便讓人盯著你,果真發現你圖謀不軌。”


    欒廷玉道:“出城搦戰,非我所願,實乃相公逼迫,不得不出。


    三位公子不聽我勸,非要出戰,致有殺身之禍,其實與我無關。”


    鍾毓冷笑,道:“你死了,自然與你無關,你還活著,便難辭其咎。”


    姚天懶得聽兩人對辯,吩咐左右把兩人押下去監管,等待破賊後一並處置。


    ………………


    小夥伴們,元旦結束了,難過不?


    別難過,在你備考、補課、加班的時候,還是可以看看小說的。


    (*^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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