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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白焰說要睡覺, 那睡覺就睡覺唄。


    於是我也沒再繼續追問, 而是跟他一起抱著徐工給的睡袋走出了圍牆, 重新迴到了這個大屋的二樓,然後在靠近窗戶邊的地方整理出了塊比較幹淨的地,把睡袋鋪好, 接著就鑽進睡袋裏準備睡覺了, ……這當口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這個大屋二樓兩邊的窗戶裏依然對吹著挺大的穿堂風, 那風夾雜著樹葉和泥土的味道, 將我們頭頂橫梁上那些垂下來的麻繩吹得在空氣裏來迴的晃, 還時不時的相互碰撞著,發出‘簌簌簌’的聲音, 聽了倒是讓人昏昏欲睡的。


    我整個人平躺在睡袋裏, 沒過一會兒,眼皮子已經開始打架了。


    ……說來也挺神奇的, 之前抱著睡袋走過來的時候我還挺精神的, 那時心裏還在想, 這才九點多, 睡得著麽,我平時可都是過了十二點才睡覺的, 但沒想到的是,人真正一沾地,四肢百骸一鬆懈下來,整個人的神智卻直接黑屏, 幾乎瞬間就昏迷了過去,……但你要說直接睡得沒了知覺,卻又不是,反而整個人像是被鬼壓了似的,身體灌鉛似的沉,連根手指頭都動不了,隻有眼皮子勉強能微微動那麽幾下,偏偏腦子裏是有知覺的,也因此這個大屋裏的一丁點動靜,我都能感覺得一清二楚。


    ……唿唿的風聲在空曠的大屋裏來迴繚繞,草木的清新氣味灌進鼻腔裏,讓人有種連整個肺都通透起來的舒暢感,……隔著閉上的眼皮,眼前是朦朦朧朧的一片白,……那是照進窗戶的月光麽?……或許是,又或許不是,……誰知道呢……


    然後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了不知道多久,我突然隱隱約約的聽到,身邊似乎有種莫名的‘?’的聲音,……聽上去就好像是布料摩擦發出的,聲音很輕,卻又不間斷,那感覺就仿佛是一個穿了很長裙子的人,悄悄的……慢慢的……,正趴在地上不停的往前爬……


    然後那聲音持續了幾秒鍾,又突然停了。


    停下的地方離我很近,似乎一個手伸過去就能夠到,然後這時我用自己僅存的意識努力的想了想,卻意外的發現,那居然是白焰睡袋的位置,……說起來,今晚上我跟他一起來這裏整好地以後,我們就沒再說過話,因為鑽進睡袋以後我馬上就睡著了,而他也差不多,……畢竟都不是鐵打的,從早到晚活動了一天,體力再好也肯定累了,所以白焰在躺下後沒多久,就發出了均勻的唿吸聲。


    ……但此時此刻,我分明能聽到,在他那有節奏的唿吸聲上麵,還覆蓋著另外一道更加細微點的唿吸聲,……而那道唿吸聲在細微響起的同時,卻伴隨著剛才那種衣服布料摩擦的?的聲音,於是這讓我立刻反應過來,有人正趴在白焰身上!


    這個念頭一浮上腦子,於是我立馬睜開了雙眼,往旁邊看過去!


    ……但當我看清楚這當口趴在他身上的到底是什麽的時候,我卻整個人都打起顫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那麽幾秒鍾的功夫,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因為這當口在頭頂木窗外月光朦朦朧朧的光照之下,在離我近在咫尺的地方,跨-著-雙-腿趴坐在白焰身上的,卻是個女人。


    一個光著雙腳,披著件腥紅到刺眼的長袍,一頭海藻似的長發淩亂的披散下來,蓋住大半張臉,隻露出張微笑著的血似鮮紅的嘴唇的女人。


    ……朱紅衣……


    她為什麽會在這裏……又為什麽會這樣的趴在白焰身上……


    一時間無數雜亂的思維湧上我的腦子,混合著驚懼和恐慌,我整個人眼睛大睜著,身體卻仿佛被什麽釘子給釘在地上一樣,一動都沒法動彈,……而就在我看見朱紅衣的當口,顯然她也察覺到了我的目光,於是她懶洋洋的從白焰身上撐起上半身來,用種帶著點女人特有的嬌媚姿勢朝我側轉過半個身體,然後這個時候,我才看明白她究竟想幹什麽。


    她的一雙手,正緊緊的掐在白焰的脖子上。


    有幾個血紅尖利的指甲,甚至掐進了他的皮膚裏,把那白皙剔透的皮膚掐出了幾道帶血的印子來,幾顆細小的血珠子從那些口子裏冒了出來,在月光下麵閃爍著些許妖異的光。


    ……朱紅衣……她竟然想殺了白焰麽……!


    於是在極度的震驚之下我趕緊睜大眼睛看白焰,所幸他好像沒有任何知覺似的,依然熟睡著,……這當口他整個人仰躺在睡袋裏,頭朝背對我的一麵側著,所以我看不到他現在的表情,隻是從他身體有節奏的起伏來看,他似乎絲毫沒有被身上壓著的女人所影響,依舊沉溺在睡夢中。


    看到這情況,我的心稍微落了點下來,但又馬上重新提起,我看向月光下放-蕩跨-坐著的朱紅衣,然後無聲的在我的腦子裏大聲問她:


    你、要、幹、什、麽???


    然後這當口朱紅衣仿佛聽見了我的問話似的,她那張露在外麵的飽滿的紅唇微微彎起,然後又張開,繼而一張一合的,無聲的迴答我的問題:


    我、要、殺、了、他……我、要、殺、光、所、有、人……


    你不能殺他!……之前我借你的力量,不是已經殺了瘦幹和胖坨了嗎???為什麽你還要殺了白焰??


    嗬嗬……不夠……不夠……遠遠不夠……我還要更多……還要更多……


    不行!隻有白焰,不準你動他!


    ……哈……那就換個人……換個人……那個戴眼鏡的老頭也好……那個不說話的矮個男人也好……我要你動手……馬上動手……否則的話……


    否則的話?


    ……否則的話,……我就不能保證這個男人……下個晚上會發生什麽……隻要他還跟你在一起……嗬嗬……


    你!


    “你!”


    因為極度的恐懼和憤怒,這當口我心理憋著的一股氣,終於衝破了身上那種鬼壓床似的桎梏,大聲的衝出嘴巴喊了出來,而經過這一喊,我也徹底醒了,四肢百骸一下子就鬆動起來,於是我趁著這股勁頭一下就從睡袋裏坐起來,而在最初的一下眩暈之後,我也終於真正睜開了眼睛,往四下裏看去。


    卻沒想到,天居然已經亮了。


    不過隻是淺的近乎沒有的亮,這當口在這個大屋二樓裏,來迴唿嘯的穿堂風裏依然帶著山裏夜露的寒意,從木頭窗外透進來的天光來看,現在正是太陽即將升起的時候,估摸著也就淩晨四點多的樣子,不過太陽升的也快,估計再過半小時,外麵就會很亮了。


    “……唔……怎麽了,天已經亮了麽……”


    而這時我正呆呆的坐在睡袋裏發愣,還在迴想著昨晚那似夢非夢的朱紅衣的時候,白焰也醒了,估計是被我剛才那一嗓子給吵醒的,這當口他嘴巴裏含糊的說著,實際卻連眼睛都還沒睜開,細短的銀灰眉毛皺成一團,一副臨醒前略帶掙紮的樣子,同時他裹在睡袋裏的身體也跟條超大型毛毛蟲似的,不停扭來扭去的蠕動,最後蠕動終於停止下來,白焰一個翻身坐了起來,一頭白毛亂的跟稻草似的,而兩隻終於睜開的煙灰色瞳孔茫然的看著我。


    “……你起的真早,……現在幾點了?……”


    他迷迷糊糊的問我。


    “四點多點,要不你再睡會?”


    我答他。


    “……唔……那我再睡半個小時吧……啊啊哈……困……”


    邊說著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白焰就一副準備睡迴籠覺的樣子打算重新躺下去,但是又突然頓了頓,他舉起一隻手,疑惑的在自己的脖子上撓著,邊撓還邊說:


    “……咦……奇怪了,怎麽這裏有幾個血口子……是被蟲子咬了麽……”


    說的我心理一緊張,於是趕緊把兩隻手藏在身後,然後迴他:


    “……應該是吧,昨晚我也被咬了幾下,現在又癢又痛的。”


    “唔……”


    似乎沒當迴事,這當口白焰又躺了下去,邊躺嘴裏還邊喃喃著:


    “……沒事,我包裏有驅蟲水,……等下把包拿來,我給你塗點……”


    然後說著說著,他很快又重新睡了過去。


    於是我也終於鬆了口氣,這才敢把手從背後拿出來。


    ……因為我不想讓他看見,這當口我五根手指的指甲縫裏,有好幾個都殘留著紅色的皮和血絲。


    是他的皮,還有他的血絲。


    ……隻有我才知道……昨晚趴在他身上,狠狠的把他脖子掐出幾個血口子的人,其實就是我自己……


    ……


    ……


    朱紅衣。


    她的存在,已經對我造成了很大的威脅。


    我能感覺到,她的力量在不斷的變大,甚至已經到了能夠趁我睡著的時候,擅自使用我身體的程度了。


    我必須要想個辦法控製她。


    ……但是在找到辦法之前,我還是得按照她的要求,想辦法殺了徐工和那個餓狼,……否則……她很有可能會借著白焰對我的信任,來趁機對他造成傷害……


    ……


    ……


    半個小時之後,白焰終於徹底睡醒了,他一掃之前那種沒睡醒的迷糊樣,一張臉重新恢複了冷靜和理智,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地上的睡袋收拾好,又用隨身帶著的手帕沾著礦泉水簡單梳洗了一下,然後這時候徐工和餓狼也從圍牆裏麵的房間走了出來,看來這兩人也醒的挺早,然後緊接著我們幾個簡單吃了點壓縮餅幹當早飯,就趁著清晨的陽光走出大屋,往之前的那個宿營地走去,然後到了那裏,我們全都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包裹給收拾好,就這樣全副武裝之後,又再次走迴了大屋。


    當然了,我在收拾的時候,沒忘了悄悄的把我那把殺了樂樂的戶外刀從地裏挖出來,再次帶上,這種東西留在這裏就是個禍患,我打算找個機會把它扔進河裏,或者幹脆丟到等下我們就要下去的地底坑洞裏,這樣才能讓人永遠找不到它。


    然後就這樣準備好以後,我們一行人終於抓著坑洞兩邊垂掛著的繩子,慢慢降下到了坑洞底下,直到站在了那個微微開啟著的青銅門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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