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娘的大腿,哭得滿臉鼻涕,“爹,娘,你們別走,你們不要離婚!”

    當時,蔣皓蒼上學不在。皓月和皓天聽到爸爸媽媽鬧離婚,跑到樓下看了一眼,很嫌棄地皺著眉頭,“吵死了!”然後,兩人沒事人一樣,抱著漫畫迴自己的屋裏。

    蔣媽媽本來想著,兩娃能上演一下娃離不開親娘的感人戲碼,她至少可以為自己找個台階下去。

    可是,他倆倒好,一副天要下雨,娘要改嫁的態度。

    這種態度到現在,都沒有一絲改變。若不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她都不能確定,這兩貨是不是從人販子手裏買來的?

    蔣媽媽睨了皓天和皓月一眼,再一次在內心裏怒其不爭,然後看著仍站在那裏的蘇念塵,伸手白皙的手臂,露出無名指鴿子蛋大小的鑽戒,“蘇小姐,請坐。你最該向範妮表示你的歉意。我們兩家私下早有盟約,皓蒼和範妮長大成人之後——,”

    蔣皓蒼桃花眼一抬,看著天花板。

    蔣皓天笑了,“媽,冤有頭債有主,這事兒關鍵在大哥,跟蘇小姐沒什麽關係。”

    蔣皓蒼眼神斜向下瞟了一眼蔣皓天。蘇念塵不知該不該就此坐下,暗自思忖,這蔣皓天說話真有意思。

    第二十章你不是最亮的那盞燈泡(中)

    你特麽到底是哪個山頭的?

    一會兒替範妮解圍,一會兒替我解圍,還是你是消防隊員?哪裏有火去哪裏?

    要不,你特麽就是狂刀亂舞,見著就捅誰。

    蔣媽媽嚴厲地看了一眼小兒子,這個混賬東西,你一直看熱鬧就好了,為什麽還要幫著外人說話?

    蔣皓蒼想起蔣皓天曾經提醒他,看好自己的女人,背後一冷,自己的女人當然自己來保護,怎麽能讓他人來插手呢?

    親弟弟也不行。

    插嘴也不行。

    他噌一下站起來,“皓天說的對,指責我好了!我吃好了,你們怎麽樣?”

    一直埋頭看微信的蔣皓月抬起頭,“我們早就吃好了!”

    蔣媽媽看著大家都站起來,黑著臉,“坐下!等範妮迴來!”

    蔣皓天微微一笑,“媽!範妮不會迴來的,她哥都走了!人家臉被打成那樣,還有臉迴來嗎?”

    蔣媽媽盯著蔣皓蒼,一臉鐵青,站起來,率先走出包間。

    蔣皓蒼伸手摟過蘇

    念塵,接許源電話,“訂個包間,喝酒。”

    出來,小劉的車子已經開至酒店門口,人站在車門跟前,迎接蔣家一行人。

    蔣皓蒼道,“爸媽,我讓小劉送你們去別墅。”

    蔣皓天聳聳肩膀,“哥,我剛剛聽說,你跟許源出酒吧,介不介意帶上我?”

    沒等蔣皓蒼迴答,皓月道,“我也想去。”

    蔣爸爸蔣媽媽已經坐在車上了,等著其他人上車,聽到這一句,蔣媽媽很生氣,“你們走吧走吧!都滾!滾得遠遠的,不要迴來!小劉,關門。”

    黑色的賓利唿嘯而去,留下四個年輕人麵麵相覷。

    蔣皓月有一些不忍,輕聲說,“大哥,二哥,要不你們去喝吧!我迴去陪陪爸媽,他們都三四年沒迴來了。”

    蔣皓蒼眉毛一挑,看著皓月,暗想,媽媽今天一定很生氣,也是,這次迴來,就算她有諸多不是,可也受了兄妹三人的氣。到底是女孩子比較體貼一些。

    嗯,以後生孩子,一定要有個女兒,才不要能把人氣炸的混賬兒子呢。

    比如,他和蔣皓天。

    他摟著妹妹的肩膀,“別擔心。媽媽現在滿肚子子火,爸爸能澆滅,走吧。”

    蘇念塵默不作聲,從這一局飯中,得到了如下信息:

    蔣媽媽和蔣爸爸一定麵和心不和,蔣爸爸那麽怕蔣媽媽,搞不好有把柄在人家手裏。

    蔣皓蒼的靠山是蔣爺爺。

    蔣皓天辣麽不受待見,搞不好是撿來的吧?

    蔣皓月是個安靜無公害的妹紙。

    到了酒吧,許源和方幟遠正在包間恭候。蔣皓蒼掃了一眼眾人,“讓郭小姐來吧!”

    蘇念塵一愣,不知道他的用意,“她在醫院。”

    其實,蘇念塵很清楚,小姨今晚夜班兒,郭小北不用呆到太晚。可是,蔣皓蒼為什麽要讓郭小北來呢?

    第一次和郭小北來酒吧,就遇到了許源和蔣皓蒼,在她到了最危險的時刻,她起身跑了,把她一個留下對付蔣皓蒼,結果,她喝大了,後麵的場麵,有些黃,有些暴力,她沒有控製好。

    第二十章你不是最亮的那盞燈泡(下)

    今天她來幹什麽呢?

    蔣皓蒼道,“不是還有別人在麽?”

    蘇念塵好像找到案件線索似的,眼神一亮,“你怎麽知道有別人

    在?”

    蔣皓蒼冷笑一聲,“打!”

    郭小北正迴家的路上,接到蘇念塵的電話,聽完她的邀請,無情地拒絕了蘇念塵代表下,來自蔣皓蒼的指示,“我不去!我看見蔣皓蒼,就思維停滯,分分鍾鍾地想把他拿下。我不怕自己重色輕友,我隻怕蔣皓蒼投懷送抱!”

    蘇念塵往遠站一站,生怕蔣皓蒼聽到郭小北這一番話,覺得自己有多招人喜歡。

    這貨本來就夠自以為是了,聽到郭小北這話,豈不是要自戀到宇宙爆發?

    她說,“麻煩你給個靠譜的借口。”

    郭小北道,“我不想給你倆當燈泡。”

    蘇念塵秒迴,“燈泡有很多,你不是最亮的那盞。”

    蔣皓蒼聽這話,桃花眼微眯,輕聲在她耳邊說,“要不,所有的燈泡都撤?”

    蘇念塵嚇了一跳,扭頭一看,沒留意到蔣皓蒼又湊過來了,她的臉又是一紅,生怕郭小北聽到這話,嘲笑她。

    她笑嘻嘻地說,“其中一盞是方幟遠哦!你不想來就算了。”

    郭小北一聽,連忙喊道,“去!我去!”

    郭小北是誰?她就是金錢至上,誓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努力賺錢中去的人。

    郭小北來酒吧,蔣皓蒼自然是一副大爺的樣子,端著杯紅酒,低頭輕呷,並不理會他人。蘇念法、許源和方幟遠站起來,許源把郭小北介紹給初次見麵的蔣皓天和蔣皓月。

    郭小北拿著服務生給倒的酒,和眾人喝過了,許源本來緊臨著方幟遠,他連忙把位子讓給郭小北,自己挨著蔣皓月坐下了。

    郭小北自然不會錯過和方幟遠拉關係的好機會,頻頻舉杯,以酒為媒介,增進相互之間的了解。

    許源一邊熱情地和相對安靜的蔣皓月聊天,一邊關注郭小北和方幟遠的攀談。

    蔣皓蒼素來並不喜應酬,尤其不喜歡一群一夥的集體活動,其他幾個人聊得熱火朝天,隻有他自己,頗有身居鬧市得林泉之致的意味。

    蘇念塵關注的焦點在蔣皓天。他一雙眼睛總是在有意或者無意中投向自己,讓她多少有些不自在,可是,他卻並沒有主動和她搭腔的意思。這點不像蔣皓月,既然不搭腔,也便不關注。

    蘇念塵被掃來掃去,十分的不爽,便主動打破尷尬,“蔣先生,我們喝一杯!”

    蔣皓天拿著紅酒,輕輕地和蘇念塵一碰,“你

    ,叫我皓天就可以,我們也許會成為一家人,這麽稱唿,顯得生分了。”

    蔣皓蒼聽到這一句,冷冷地說,“不,就是蔣先生。以後再說以後。”

    蘇念塵從來都是蔣總長,蔣總短的稱唿,憑什麽就要把蔣皓天的名字去掉蔣字?要去,也得先去掉他的蔣字啊!

    許源留意到郭小北話多,而方幟遠僅限於問一句答一句,不問絕不反問。他便適時插話,“郭小姐有所不知,方總的愛好比較特別。你跟她聊天,很費勁的。”

    郭小北瞪大眼睛,“他愛好特殊?莫非,他喜歡男人?”這話一出口,許源愣,方幟遠一臉黑線。

    蘇念塵剛剛和蔣皓天喝了酒,還在嘴裏徘徊,她連忙咽下,又走到郭小北跟前,“來來!咱姐妹喝一個!”

    郭小北推開蘇念塵,看看兩人的表情,很得意地一笑,“哈哈,我猜對了吧?”

    這貨又喝高了!

    蘇念塵在心裏發出十萬問,我不認識她……

    許源迴過神來,“他喜歡男人之間的友誼。但是,更喜歡斯諾克。”

    郭小北拍拍手,“啊呀!知音啊,我很擅長哦,不如,我們現在去一較高低?”

    我怎麽從沒聽說,丫喜歡斯諾克啊?

    蘇念塵……

    人類已經無法阻止郭小北酒醉撒瘋了!

    第二十一章蘇念塵愛好,男(上)

    方幟遠微笑著,看向蔣皓蒼,“皓蒼?怎麽樣,去打斯諾克?”蔣皓蒼站起來,把西裝扣子係好,邁開大長腿往出走,其他人便跟著起身。

    一行人乘電梯,又進了斯諾克室。方幟遠拿起球杆,遞給郭小北,然後,自己也拿了一支。其他人則坐在後麵的沙發上,許源叫服務生送來咖啡,然後,在蔣皓月身邊坐上。

    蔣皓蒼翹起二郎腿,微眯著眼睛。蘇念塵實在不沒有見識過郭小北打斯諾克,隻好瞪大眼睛,看著郭小北,隻有心裏祈求各跟神仙,不要讓郭小北輸得太慘才好。

    方幟遠做了請的手勢,示意郭小北開球。

    郭小北拿起球杆看了又看,有些心虛,但還是壯著膽子,擺好姿勢,用球杆瞄準白球,使勁一推,白球滾出去,越走越慢,最後停了下來,郭小北定睛一看,白球很不爭氣,沒碰著紅、黃、綠、棕、藍、粉、黑七彩球中的任何一顆。

    尼瑪,這也太不給麵子了吧?這麽多球,竟然

    一個都沒碰到!太不爭氣了吧!

    蘇念塵也看到了郭小北開局不利,連忙站起來,走過去,一看,倒抽了一口氣,郭小北,你丫不是很厲害麽?這麽多球,你丫一杆推出去,打中才是大概率事件好吧?

    蔣皓天站起來,微笑道,“哎!這個白球躲過這麽多障礙,倒是不容易呢!”

    坐在後麵的其他幾個人,也紛紛過來,觀摩這顆白球。

    郭小北嘿嘿一笑,“酒上頭了,眼花,失手失手!讓諸位見笑了!”

    蘇念塵拉著她,“來!先喝杯水。”走到沙發跟前,她悄悄問郭小北,“你什麽時候學會打斯諾克的?”

    郭小北也覺得這個局麵有些不好收場,隻好實話實說,“從小就學會了!”

    從小……她這意思是,學會之後,再也沒打過嗎?

    蘇念塵道,“學會之後呢?”

    郭小北喝了口水,還是滿嘴酒氣,“之後就經常打,越打越好,越打越好,越打越……”

    好你大爺啊!

    蘇念塵真想上去掐死郭小北,考慮到違法成本會很高,隻好壓抑這念頭,“現在怎麽辦?我也不知道蔣皓蒼讓你來究竟什麽意思。”

    郭小北推了一下蘇念塵的腦門兒,“這你還不明白?這群人裏都是他的人,他怕你不自在,才叫我,當你娘家人的優秀代表。”

    優秀代表?你特麽丟人很優秀好麽?

    郭小北喝完水,使勁握了一下右拳,大義凜然地對蘇念塵說,“我實話告訴你,學斯諾克,我是在遊戲機裏學的,打斯諾克是在電腦裏打的。so,我今天要把長期積累起來的水平,在實戰中發揮出來!”

    蘇念塵完全石化了,遊戲裏打斯克,你這牛吹的,連牛都會不好意思啊啊!

    她說,“要不,你跑吧!我就說你不舒服。”

    郭小北鄙夷地看了蘇念塵一眼,大義凜然地說,“自己丟的人,跪著也要丟完!”然後,她毅然決然地走到桌子旁,拿起球杆,雙手遞給蘇念塵,“你來,我教你打!”

    蘇念塵……

    第二十一章蘇念塵愛好,男(中)

    你家祖宗,為什麽還不把你帶走?我特麽的叫你來,是讓你借機拿下方幟遠公司的單子,你特麽是有點空就吹牛。

    不吹牛會死人麽?

    不丟臉就不會出來混嗎?

    你丟的臉,憑什麽要讓我接著丟下去?

    打斯諾克,我特麽最想打你那張欠揍的老臉啊!

    蘇念塵掃了一眼,大家滿懷期待地看著她。她茫然地接過球杆,蔣皓天走近,笑著鼓勵她,“沒關係!就是玩一下嗎,打好打壞都無所謂的。”

    郭小北頭暈腦漲,心說,無所謂麽?為什麽我打壞你們都跑來嘲笑?蘇念塵就可以無所謂?真是區別待遇啊!說來說去,不就是有蔣皓蒼的大神護著,你們就是憋成內傷也不敢嘲笑出來好麽?

    嗯,看來,讓蘇念塵去丟人是對的。

    丟了就丟了,沒人會表現出鄙視來,而不像我郭小北的臉,丟了,就是百度也找不會來。

    蘇念塵乜了一眼踩著自己的肩膀跳出坑外的郭小北,她在咧嘴笑!

    她隻好硬著頭皮說,“不好意思,方先生可能要掃興了,我不會打斯諾克。隻是,在電視上認識丁俊暉。”

    蔣皓天俊眉上揚,“不必拘束,我可以教你!你直接開球就可以了。”

    蔣皓月看了看大哥,他正抱臂上觀,便扭頭埋怨蔣皓天,“二哥!蘇小姐不願意打,你就別勉強人家。”

    蔣皓天扶著額頭,假裝疑惑不解,“哦?蘇小姐真不會麽?我以為,蘇小姐隻是謙虛呢。那麽,蘇小姐喜歡什麽?我們大家一起玩?”

    蘇念塵一下子就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想想,她竟然沒有特別擅長特別喜歡特別能拿得出手的娛樂項目!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馬比騾子托不成!

    郭小北看到蘇念塵有些尷尬,一把摟過她的腰,手臂一揮,“我家念塵別看長得漂亮,一副勾人靈魂的樣子。但是,她最專注的事情隻有兩個。”

    她衝眾人伸出兩根手指,然後說,“一、她擅長鬥地主——”

    這話一出口,蔣皓天已經率先笑了起來,連一向不苛一笑的方幟遠也憋不住嘴角的一抹笑意,許源拍拍手道,“蘇小姐!那好啊,我也喜歡打牌,知音知音!”

    然後,他伸出手來,“以後,我們組成黃金搭檔。先握個爪。”

    蘇念塵正欲伸手要握,蔣皓蒼輕輕咳了兩聲,許源明了,伸出去的手臂又向上舉了舉,“嗨!”

    蘇念塵以微笑迴應。

    蔣皓月莞爾一笑,“郭小姐,蘇小姐的愛好,你隻說了一項,另一項呢?”

    郭小北見眾人這麽歡樂,

    她也興致勃勃地迴答,“第二,愛好,男。”

    你大爺的!你丫不是成天恨自己木有嫁出去嘛?

    莫非你愛好女人,想找個女人來出嫁?

    靠!郭小北,我下次就是帶上所有的銀行卡,也不會帶你出來,我保證,向黨中央毛主席中央軍委保證!

    蔣皓蒼很嚴厲地看了一眼郭小北,郭小北看到這個眼神,嚇了一跳,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這麽一嚇,酒倒是醒了一些。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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