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場電梯事故,在墜落的時候,程若想過最糟糕的結果,死去,對他來說不是最糟糕不過的事情,最糟糕的是帶著遺憾死去。


    他還沒有好好的和李熙在一起。


    還沒有給家人帶來幸福安康的生活。


    還沒有幫助吳優哥。


    還沒有……


    昏迷的那刻,程若想了很多,很多,從沒有想過,能把這一生的事都再迴憶一遍,還是在這種情況下,好像過了半個世紀那麽久遠,現實中,隻不過是短短的幾秒鍾。


    也隻是這短短的幾秒鍾,改變了很多東西,比如,程若忘記了花雨辰的存在,而花雨辰忘了程若的存在,恍如陌生人。


    程若和花雨辰在這在場事故中,沒有生命危險,而腦震蕩改變了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刪除了他們某一片段的記憶,是暫時性失憶,還是永久性失憶,這個連醫生都說不準。


    當程若問李熙他是怎麽出事故的,李熙反問:“你覺得現在的自己是完整的嗎?”


    程若若有所思,隨後說:“好像不太完整,有些東西忘記了,但也說不出是什麽,感覺還是蠻重要的。”


    李熙望著天花板,久久未語,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複雜幾分傷感。


    程若環抱住李熙,不安,“李熙,你這是怎麽了?我惹你生氣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住院了,摔死都不住院!”


    “傻啊你!”李熙彈了彈程若的額頭,“什麽叫摔死不住院,你告訴,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你敢再傷一個試試!”


    “這不都是為了吸引你才說的胡話。”程若親了親李熙的額頭。“我知道,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為了我,你也要好好的,別老盯著天花板神遊,這天花板還沒我好看呢。”


    李熙也親了親程若剛才被彈的額頭。這一親不可收拾。兩人越親越興奮……


    結果被孫岩和他部下撞了正著,李熙還若無其事的開門,搞得當事人程若和旁觀者孫岩都羞羞臉。


    孫岩一離開。李熙的臉倒紅了,差點讓程若看傻眼,這情緒來的太晚了,還是李熙偽裝的太好?


    “被別人看到。還是被自己的死黨看到,感覺真心不太好。”李熙感歎。


    “你才發覺啊!”這種事情被別人看見。怎麽可能覺得感覺會好啊,簡直就是糟糕透了!


    “話說,我在別人麵前親吻你,第一個目擊者是林染。第二個好像就是叔叔阿姨,孫岩是第三個吧。”李熙煞有其事的問。


    “我在炫你的記憶力嗎?反正這事,我是記不清楚。在教學樓頂上當著林染麵前強吻我,在家裏當著爸爸媽媽麵前強吻。還對爸爸媽媽說隻是試探我,這些事情,誰還記得啊!”


    李熙聽完果斷笑了,程若記得比他還清楚,還故意說“這些事情,誰還記得啊”,這喜劇效果太強了。


    程若本隻是隨口一說逗逗李熙,沒想到效果那麽好,他有多久沒有看到李熙這麽歡樂,這麽放肆不羈的笑容了?好像很久了吧,忽然感覺自己也是蠻失敗的,他之前都做了什麽?讓李熙不快樂?關鍵點是他忘記的時光嗎?


    笑容漸漸在消失在李熙的臉上,程若就是有這樣的魔力,往往會牽製著李熙的喜怒哀樂,看到程若臉上的憂鬱時,李熙無法再歡笑。


    “程若,我要跟你說件事,關於你失去的記憶。”李熙說著,程若對自己的事有權知道。


    “先說是好事還是件壞事。”程若問。


    “這件事的好壞無法定義。”花雨辰的出現,對李熙來說算是件不好也不壞的事,畢竟在程若以為他死掉的時候,是花雨辰給了程若希望。


    “那就不說了,不好不壞,應該無所謂吧。”連李熙都分不清好壞的事情,是兩個極端的事,一個是極好的事情,另一個則是極壞的事情,還不如不知道。


    “程若,這事,我坐在這裏慢慢的說,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留在這裏聽,另一個是到隔壁病房去。”李熙知道自己完全沒有必要在程若的麵前提起花雨辰,讓程若就這樣忘記了,對他和程若都是種解脫,而且,花雨辰也忘記了程若,之間的事可以當做沒發生,可,這種事李熙不願意。


    “從認識你開始,對你便有很強的占有欲,一心想征服你這個倔強的小子,童心,寧陽,文冉,蕭樂然,小葉子,你的追求者不少,有男有女,或是深沉的愛,或是熱烈的追求,他們很優秀,而我從不擔心你會愛上他們,因為我自信,我驕傲,至今為止,我仍自信,仍驕傲,並沒有因為那個人的出現而擔心。”


    “那個人?”程若沒有離開,被李熙的開頭吸引了,聽到那個人的時候,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可能是忘記的緣故,但能想象的到,應該和他是有什麽關係,或許就像小葉子一樣喜歡他吧?


    “那個人。”李熙牽引著程若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裏,“程若,你感覺到什麽了嗎?”


    當程若的手觸及李熙的胸口時,便被那裏的寂靜給嚇壞了,慌忙著問:“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你的心髒會沒有搏動感?”


    李熙扯出一絲笑意,“都沒有心髒了,怎麽可能會跳動呢。”


    “沒有心髒?怎麽會是這樣!”程若震驚,滿是心疼李熙,他連這些都忘記了,暗罵自己是個混蛋,連李熙都保護不了!


    “為什麽會沒有心髒,如果你很感興趣的話,該天我會告訴你,現在主要說說那個人的事情。”李熙接著說,“那個人是我的心髒移植的對象,在我還沒有蘇醒的時候,還沒有康複的時候,你,程若,與那個人相遇、相好了。”


    “怎麽可能!”程若第一反應就是否認,“我怎麽可能會和別人相好呢?天方夜譚。”


    “就是這樣天方夜譚的事情,真實的發生在你身上,隻不過是一次電梯事故,一個腦震蕩讓你忘記了。”李熙說,“你想知道那個人叫什麽名字嗎?現在在哪嗎?”


    “真的是真的啊!”程若驚呆了,李熙真的不像在逗他開心!


    “是不是真的,你可以到隔壁病房看看,那個人就住在那裏,叫花雨辰。”在李熙決定告知事實的時候,就不怕他們相遇,之後的事情,就看程若的了,他相信程若不會讓他失望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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