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他在朝中毫無實權,就算手握大權,做為臣子,他也沒本事跟天子杭衡。


    如果李容堪真想要他的性命,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置他於死地。


    她害怕那樣的後果會發生在他身上,所以她寧願忍耐,隻因不想讓他受到半點傷害。


    見她滿臉擔憂的模樣,李容欽卻笑了,「難道你對本王就這麽沒信心?」


    她被問得無話可答。


    她也很想對他有信心,但這信心也要有可以依靠的力量才能產生啊?


    正在不安時,隻覺得一陣暈茲襲來,她身體不由自主的搖晃一下,幸好李容欽及時將她扶住,才沒直接摔例在地。


    見她臉色不好,嘴唇青白,他不由得嚇了一跳。


    「環貞,本王已經說過,有些事無須你來操心,你隻要做好你自已就行……!


    「王爺,我……」


    正想瓣解的穆環貞,突然捂著胸口,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可是嘔了半晌卻什麽都沒吐出來,這讓李容欽嚇得更加不知所措了。


    「環貞,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他急忙扶著她到床上躺下,大聲叫人,沒多久,候在ll」外的明月便跑著進來。


    他一臉焦急,「馬上去把府裏的大失給本王叫來。」


    明月被嚇壞了,心想,怎麽好端端的競要叫大夫過來?難道王爺把小姐給……


    「還愣著做什麽?快去啊。」


    眼看王爺動怒了,她不敢再耽擱,急忙轉身跑了出去。


    沒多久,大夫就踏進屋內,李容欽免了他的禮,急切的說:「王妃剛剛還好端端的,可一貶眼的工夫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被嚇壞了,管他天大的事,都設自家老婆的身體重要。


    起先他還因為李容堪那混蛋碰了環貞而氣個半死,如今她臉色蒼白……副病怏怏的模樣,他開始擔心是不是自己剛剛的怒氣嚇到她了,才導致這樣的後果。


    大夫為穆環貞把脈,過了半晌,臉色轉喜,反身向李容欽施了一禮。


    「恭喜王爺,王妃有了喜脈,肚子裏已經懷了將近兩個月的身孕了。」


    這話一出口,不但李容欽愣了,就連穆環貞也愣住了。


    她懷孕了,這是真的嗎?


    他呆愣了好一會後,有些不敢相信,小心的再一次問道:「你剛剛說……王妃懷了本王的孩子了?」


    大夫笑答,「是的王爺,老夫剛剛已經仔細給王妃把過了脈,的確是喜脈。隻不過王妃的身體有些不太好,如果不想肚子裏的胎兒受到什麽損傷,從今日起,還要王妃盡量放鬆心情,好生調養。


    「而且前三個月較危險,還望王爺平時能夠仔細照看王妃,切莫讓王妃受到什麽傷害……」


    沒等大夫羅唆完,李容欽已經衝到床邊去……把拉起穆環貞的手,眼底難掩激動。「環貞,這是真的嗎?你懷了本王的孩兒?本王要做爹爹了……!


    穆環貞也被他激動的情緒所感染,別說李容欽被這突來的消息嚇到了,就連她自己也有些被嚇到。


    說起來兩人夜夜纏綿,她的肚子始終不見改變,日子久了例也沒在意。


    沒想到不知不覺中,她居然懷上了他的孩子。


    初為人母的感覺非常奇妙,有些緊張也有些不真實。


    她還沒做好當娘的準備,這小生命就悄然而至,她一對還真是有些無法適應。


    大夫又小心囑咐了一陣,並告知二人,最重要的是從今日起要盡量保持好心情,這樣胎兒的健康才能得以保證。


    六王妃懷上了王爺的子嗣,這件事很快便讓王府上下又驚又喜。


    不管是李忠還是韓氏兩兄弟都很高興,就連明月得知自家小姐懷上了王爺的孩子,也是立刻就跑到菩薩麵前去磕頭道謝。


    想當初她這個陪嫁丫頭,被六王爺的壞名聲嚇得幾手是夜不成眠,以為死期離自已不遠。


    沒想到陪著小姐嫁連王府後,不但受到了王府上下的禮遇,如今小姐還懷上王爺的子嗣,很快就要生下小王爺或小公主。


    這對她來說,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正所謂仆憑主貴,如果小姐在王府中不受寵,她這個丫頭的下場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不過讓她奇怪的是,自家小姐打從出生之後,身子骨就一直不好。


    更有人在私底下傳言,由於小姐生過一次重病,吃了大失開的某個處方,病好之後卻被斷定她以後將沒有機會懷上身孕。


    可如今……


    明月心裏納悶,實在搞不懂為何事情竟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


    但再怎麽說都是好事,她也就友誠的跪到佛祖麵前感謝菩薩大慈大悲,給小姐和自己一個這樣美好的未來。


    自從穆環貞懷孕之後,她在府裏的待過就和以前徹底不一樣了。


    倒不是說以前的待遇不好,而是現在她像是正式變成了保育類動物,整天被一群人圍著伺候,這實在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全是因為李容欽說,她身子骨嬌弱,前幾個月一定要好好調養照顧,萬一不小心摔著了碰著了動了胎氣,後果是可大可小的。


    看李容欽這麽小心翼翼,穆環貞拿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前陣子確實是因為對客種事情操心費力,所以才在懷孕初期感到身體不適。


    既然現在知道想東想西對胎兒不好,她便盡量讓自己放鬆心情,希望能為李容欽生個健康漂亮的寶寶出來。


    深秋來臨,天氣卻不像往年那般寒冷。


    這日天氣晴朗,氣候也宜人,李容欽便拉著穆環貞到園子裏散步。


    大夫說了,懷了身子的女人,適當的走動是有好處的。


    所以隻要他有空就一定會親自陪著老婆散步,事實上他對這樁差事一向是樂此不疲的。


    兩人在後花園走了一陣,穆環貞便囊嚷著腰酸,可今天的陽光實在太好,她舍不得就這麽進屋,想在外麵坐著曬太陽。


    李容欽哪舍得讓她坐在那冰冷的石頭凳子上,便差人將寢房中的那張軟榻掇了出來,又拿了毯子披到她身上,這才心滿意足。


    穆環貞覺得他這麽做實在是太勞師動眾了,忍不住滇怒道:「不過就是懷了個孩子嘛,你這麽傲,也不怕下人們笑話?」


    此時她被扶到床榻上,李容欽很自動的當她的人形大靠枕。


    腿上蓋著薄毯,偎在他的懷裏,被午時的陽光曬在身上,溫暖舒適:心情莫名的便渝晚起來。


    李容欽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朵邊上了,「你要知道,你這肚子裏懷的,可是本王的第一個孩兒。自古以來,長子嫡孫最為重要,若不小心護著,萬一出了什麽紕漏,本王可是要心疼死的。」


    她被他認真的語氣逗得直笑,窩在他的懷中,沒來由的就覺得一陣溫暖可靠。


    最近一段日子過得特別的安穩,宮裏那邊也沒傳出什麽動靜。


    上一次被李容欽一拳揍在臉上的皇上,似手並沒采取任何報複行動,這讓她多少放下心來。


    她不想爭權不想奪勢,隻想和丈夫過安安穩穩的日子。


    如果有可能,她希望兩人可以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不管李容湛對她究競抱著怎樣奇怪的心思,都與她無關。


    她不去招惹別人,也不想別人來招惹她。


    兩夫妻坐在後花園中一同欣賞園中的美景,彼此都在心中感歎,如果這樣手和寧靜的日子可以一直維持下去該有多好。


    可惜上天並沒有聽到他們倆的祈禱,韓翼一臉慌張的跑過來,屈膝跪倒在不遠處,「主子,出大事了!」


    李容欽和穆環貞同時望過去,就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仿佛在己蠻譯著自己即將說出口的話,會造成什麽不好的影響。


    看了他一眼,李容欽笑道:「出了什麽大事讓你如此慌張?環貞不是外人,有什麽你就說吧。」


    韓翼微微猶豫了一陣,臉色凝重說:「楊將軍於昨夭晚上迴到京城,今日進殿見駕,皇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說,要治楊將軍護國不當、放東夷殺手入境之罪,賜楊將軍一死!」


    「什麽?!」


    聽到這裏,李容欽神情一變,他懷裏的穆環貞也被嚇了一跳。


    她曾聽李容欽提起過遠在東夷邊境防守的那位楊大將軍,他們兩人一同長大,關係極其要好,就是現在,每年也有書信來往。


    她知道上次東夷殺手去西郊行宮行刺一事,令皇上十分震怒。


    隻是後來這件事一直被壓著沒有處理,沒想到這才平靜了幾日,皇上竟然要治楊將軍死罪。


    穆環貞隱隱覺得事情正在往不好的方向發展,她不敢去想,因為她很害怕事情的結果會是她晨不想接受的那一個。


    李容欽卻在這時迴頭,溫聲對她說:「我要進宮一趟,你乖乖留在府裏等我迴來。」


    「可是……」


    「放心,那些事情我自有分寸。」


    說著,他喚來不遠處候著的丫頭婆子,讓她們好生照料穆環貞進房休息,安排好一切之後,他便急急衝出了王府,進宮麵聖去了。


    當今世上,敢怒闖皇宮的人,除了六王爺李容欽之外,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如此膽大妄為之人。


    成德被氣勢洶洶的六王爺嚇白了臉,戰戰兢兢的將其阻攔在外,勸道:「皇上批了一上午的摺子,此時累極了正在寢宮中小睡,王爺就這麽直闖禁宮,犯的可是死罪啊……」


    李容欽哪聽得進去成德的羅唆……把將他揮開,就要推門而入。


    成德嚇到不行,再次上前阻止,「還請王爺三思而行,萬一惹惱了皇上……」


    「成德,讓老六進來吧。」


    寢宮之中,傳出李容堪情懶的聲音。


    最近幾日他夜裏睡得都不是太好,上午下了早朝之後又連續批了幾個對辰的摺子,剛用過午膳沒多久,倦意襲來,便想小睡片刻。


    沒想到剛剛進入夢鄉沒多久,就聽到外麵傳來爭執聲。


    成德聽到裏麵傳出的命令,不敢再多做阻攔,應了一聲,李容欽便大步進了寢宮,就見李容堪隻穿了一件簡單的素色袍子,懶懶的侍在窗邊的一張軟榻上,陽光透過窗子射進來,灑得滿室溫暖。


    他向前走了幾步,單膝跪倒,向皇兄請了個安。


    李容堪微眯著眼看他,哼笑一聲,「六弟如此不顧禮法的私闖朕的寢宮,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


    李容欽起身,目光不閃不躲的看著斜靠在軟榻上的他。


    「聽說楊銳迴京了?」


    似手早就料到他此行的目的,李容堪並設有因為他不馴的態度露出驚訝,隻淡然一笑,「六弟消息倒是靈通。」


    「想不靈通也難啊,皇兄明知道楊銳乃臣弟的伴讀,自幼私交極好,此番他迴京自然有人通知。但臣弟心中欣喜,直接去將軍府找他敘舊,沒想到,*....」他冷笑一聲,「將軍府裏的人迴話說,楊銳昨夜迴京,令早就被皇上叫進宮中麵聖,直到現在,卻不見皇兄放人迴府。臣弟擔憂之餘,便想進宮覲見皇兄,楊銳如今下落究競在何處?」


    「他已經被朕關進皇宮的天牢中。」


    李容欽聞言,臉色頓時冷了下來。「為何?」


    李容堪哼笑道:「護國不力,縱放東夷殺手入境,害朕險些喪命,這些理由夠不夠?」


    「如此說來,皇兄仍想借上次被東夷殺手行刺一事,治楊銳的罪?」


    「有何不可?」


    「自然不可!」


    李容欽上前一步,幽藍的目光中染滿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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