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樓月吹滅了房間裏麵的燭火,做出已經睡下了的假象。


    他打開隨身攜帶的虛鼎,從裏麵拿出一麵鏡子。鏡子在黑色的夜裏,露出微微的亮光來。但是那亮光卻是黑色的。與夜色的黑有所不同,讓人覺得有幾分詭秘。


    西樓月的身體化成了一隻黑色的狐狸。他的九條尾巴晃動了一下,嘴裏叼著天書,躍入了鏡子之中。


    他進去之後,鏡子中的光暈消失。


    靜山之上,黑夜也如同白晝一樣明亮。仿佛這裏根本就不存在白天和黑夜一樣。


    梨花飄雪,這裏恍若仙境一樣。


    星雲站在靜山之巔,他身上的宮鈴輕輕的想,他的頭發沒有束起,墨染般的頭發長至了腳下,飄飄揚揚,帶著自在的隨性。他的容貌可以說是眾人見過最好看的了。


    “取到了?”星雲依舊沒有迴頭。他地上有著皚皚白雪,白雪之後,看著大朵大朵的天山雪蓮花。


    整個靜山,已經成了一種顛覆的存在。原本本應該曇花一現的聖花,在她的這裏,仿佛永遠可以無休止的盛開下去。


    他藍色的衣袍拖地三尺由於,藍袍之上繡著梨花,藍與白的完美交映。讓人不得不著迷。


    “屬下已經將天書拿到手了。”西樓月跪在地上,雙手將天書捧在手上,微微的低著頭,眼神看起來如同一隻就要發狂了的獵豹一樣。


    是的,他不想要繼續為星雲拚命了。不過仿佛不可能。他將眸光裏的犀利之色收了起來。態度無比的恭敬。


    星雲側過頭來,藍色的廣袖隨意一樣,姿態寫意。天書已經落在了他的手裏。


    “看來樂樂很信任你啊。信任到了你可以這樣輕易就將她珍視的東西給拿走。西樓月,看來你真的還有那麽一點用。”


    “多謝宮主讚賞。”西樓月往下而去,朝著星雲的方向磕了個頭。


    在星雲的眼裏,此刻的西樓月,不過就是他喂養的一條狗而已。是的。就僅僅是一條狗而已。


    “宮主,屬下現在已經完成了任務。是不是可以將解藥給屬下了?”西樓月小心探尋。沒有敢從地上起來。


    星雲左手拿下腰間的酒壺猛烈的灌了一口酒:“想要?”


    “是!”


    是的!


    西樓月現在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更加的想要活下去了。


    “學狗叫。叫兩聲,本尊就將解藥給你。”星雲淩空一躍,逶迤的三尺長袍在半空中飛起。他落在了不遠處的梨花樹上,單手撐著腦袋,一口一口喝著酒。


    西樓月的手緊緊的嵌入進了地上的冰雪之中。無盡的恥辱讓他恨不得反抗,從而將這個囂張惡毒的人給殺掉。然而,他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他的內心無比的煎熬。


    要活著!


    要活著。


    隻要能夠活下去。隻要能夠留在樂樂的身邊,不管受到什麽樣的委屈,他都不怕。他都願意。


    “汪,汪,汪……”


    果然,這個冰冷的,有著一身傲骨的冰冷殺手,現在居然真的在學狗叫。他的眼裏流露出不甘心。但是卻不得不叫。


    “啪!”


    一顆解藥從樹上掉落到了地上。


    西樓月趕緊從地上將解藥撿了起來,一口吞進了嘴裏。


    “看在你這麽乖的份上。這一次給你的是半年份的解藥。下一次,必須再給我完成一個任務。”星雲支起身子,微微敞開的衣服下麵是大片的雪白光亮。


    “迴去吧!替本尊好生留在樂樂的身邊,想盡辦法的讓她高興。千萬不要對她有非分之想。如果本尊知道你有什麽不應該有的想法的話,就不要怪本尊要了你的小名。”星雲手一揮,西樓月的身體直接消失在了靜山之上。


    皚皚白雪,靜山之上再一次的恢複了寂靜。


    星雲伸手摘下梨花放在鼻尖輕輕的嗅著。仿佛當年靠在封樂樂脖子上,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


    “樂樂,我會的,我會讓你迴到我的身邊,隻做我一個人的樂樂。”


    ……


    西樓月迴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麵,久久的睡不著。


    天書丟了。樂樂一定會發現的。發現之後應該怎麽辦才好?


    第二天清晨,封樂樂前來敲門。


    “樓月。”


    “主人。”


    封樂樂今天穿得格外的隨性,一身簡單的紅色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偏生是再也無法簡單起來。反倒是讓這簡單的衣服也變得高貴清華了起來。


    “我來拿虛鼎的,我想了想,這虛鼎裏麵有些女兒家的小東西,放在你這裏。到底不好。”封樂樂臉色微微一紅。


    裏麵有她自己製作的內衣什麽的。如果讓西樓月看見了,那不是帶壞了這純情的小朋友嗎?


    “給,主人。”西樓月從衣袖裏麵將虛鼎放到了封樂樂的手裏。


    封樂樂轉身離開:“樓月,收拾一下東西,我們馬上就出發了哦。”


    西樓月望著他的身影,第一次覺得很不心安。


    如果樂樂發現天書丟了,會不會懷疑到自己的頭上來。會不會再也不願意和自己親近?各種各樣的恐慌在他的腦海裏麵衝擊著。


    “啊!”


    他陡然間大喝一聲。


    封樂樂迴到房中,打開虛鼎,想要拿出天書來來看看。這是她每天的習慣。說不定打開的那一瞬間,天書就有字了。那麽長歌就能夠迴到自己的身邊來了。


    然而!


    可是!


    她在虛鼎裏麵找了半天,卻沒有找到天書的影子。


    她的臉色變得卡白了起來。


    “樂樂,何事兒?”一隻在一旁觀察者封樂樂的皇甫戰發現了異樣來到了封樂樂的身邊。


    封樂樂腳下一軟,身體直接倒在了皇甫戰的懷裏,過了好半響才說出話來:“天書不見了?”


    “天書不見了?!”皇甫戰先是一驚,旋即問道:“你可曾打開過虛鼎?”


    “每次打鬥的時候我都會打開虛鼎啊。可是我每天都會看看天書在不在的。”


    “你昨天不是將虛鼎給了西樓月嗎?”皇甫戰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那張奪卻春花秋月榮光的臉上帶著一絲警惕的微光。


    封樂樂當即否定:“不可能是樓月的。樓月不會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的。如果非要說是在樓月哪裏弄丟了的話,也隻能夠是他不小心,讓別人乘虛而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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