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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更,依舊是防倒版,半個小時後替換。


    有的縣好多年民眾生活緩過來,就是因為縣裏的官員做的好事。那叫拍腦門決定,拍胸脯保證,拍~屁~股升任。


    盧吏員也這樣幹了,他若是昨天如此做,而且像徐寶一樣,別的東西正常給價錢,凍的菜給本錢,他就是個好吏員。


    問題是昨天凍了菜的人今天沒凍,他硬管人家要,就是下指標了,計~劃~生~育~打~胎~率都能下指標、火~葬~廠~燒~人的數量都能下指標,而且還都能買賣指標,莫說一個市場的凍菜了。


    盧吏員覺得自己一心為民,是那中舍小家、為大家、講奉獻的存在,東市的人卻想要咬死他。


    賣蔬菜的覺得昨天受一次災就那樣吧,結果今天還要受一次,憑啥讓我把好好菜本錢給你,我能賣出去的。


    賣~肉的和賣鹽、賣油、賣米的更是不幹,我賣的東西也沒凍,我本錢給你?我按照哪個本給你?


    我米一進一千石,我進貨大,自然價錢低,我用這個本錢給你?


    於是東市就亂了,大家都要幹啊,東市那裏有本事的人不少,別看是擺攤的,然後開封府的人在報信的人跑來時已經過去了。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滴。


    王肱聽完連忙記錄,昨天還他不覺得如何,今日一對比,這才懂得徐寶多‘偉大’,他徐寶補得不是損失的錢,而是民心。


    若換成自己這個開封府的官員在昨天做到那等事情,即為朝廷的恩德,即是官家親問民生。


    可惜他徐寶到如今還是沒官當。而且再看徐寶在村裏做的事情,教化民生、為民尋工。


    寫下來,必須寫下來。


    徐寶聽完,叫張勇帶著過來的人到小吃區去吃東西,還給端了一碗辣椒水。送到肉串或涮著吃的東西的地方。


    “寶郎,你是不是很難過?”張廣聽完那人說的話,心有感觸,問徐寶。


    徐寶一愣:“我難過什麽?”


    “東市的賣東西的人啊。沒有攤上你,現在受屈了。”張廣按照自己的理解說。


    徐寶伸手去摸對方的額頭,發現沒發燒,這才放心,說道:“我一點不難過。又不是什麽涉及到生死的大事,一點錢而已,我倒是很高興。”


    “高興啥?”張廣覺得也對啊,就是一點錢罷了,自己昨天還有一千個銅錢拿呢。


    問完,他反應過來,興奮地說道:“寶郎,是不是東市沒學好,我們就比他們強?”


    “想什麽呢?我根本不在乎強不強,這個月開始我們免稅了。昨天周吏員沒來,今天估計也不會來,到一旬的時候,我們把一百取二的錢交給他,再給上其他的錢,他就高興了。


    東市出了事,我們再一免稅,剩下六七百攤位的地方就有人來了,這才是讓人高興的事情。”


    徐寶此刻感激起盧吏員,多好的官啊。把人往我這裏推。


    好人哪!


    加上原來挑擔子賣的,西市攤位區的攤位估計能成為搶手貨。


    這時‘速記’後的王肱出來,正好聽到二人對話的後麵部分,又詫異起來。


    他勸徐寶:“玉玨。東市那了離東華門進,不少東西都值錢,若真有人過來擺攤,賣不出東西、賺不到錢,你該苦惱了。”


    他的意思是說,千萬別放開。不然別人無法賺到以前那些錢,自然會不高興。


    徐寶嘴角向上彎,眯起眼睛,笑著說道:“啥玩意兒在我西市賣不出去?他就是賣清水汆珍珠、金板燴紅蝦、翠玉拌瑪瑙,我也能讓他賣掉。”


    說到這種‘吃食’,徐寶覺得自己今天除了讓人把魚網錢給了,沒有別的事情做,突然來了興致,對王肱說:“不如我賣些東西,做個炒飯,咱倆到東華門買盒飯吧,炒飯就鹹菜,很不錯的。”


    王肱指指自己,再指指徐寶,問:“我……和你,去東華們賣什麽炒飯?還讓人家就鹹菜吃?沒有湯嗎?”


    顯然,他話裏的意思並不是說真要去賣什麽飯,然後再配個湯,他是覺得掉身份。


    “以後西市有了凍菜,王差遣不賣?”徐寶反問,他其實以前也不做這樣的事情,不是做不來,實在是做的人太多了,他爭不過人家,人家就是專門這個職業。


    但現在競爭小,他覺得可以閑著無聊做一做,反正他如今不能迴村。


    王肱搖頭:“有凍菜我做成飯菜賣,是為民做事,現在跟你去是行商,不去。”


    “好吧,我也不去了。”徐寶是想拉著王肱過去坐鎮,不然東華門那裏同樣有賣各種東西。


    別看都是賣,卻保證形成了行規,有潛~規~則的,自己過去不行,就像發現了一個小學的中午飯菜難吃,而且還都是不好的菜,價錢又貴,你覺得自己的飯菜好吃,價錢便宜又用得好食材。


    你想進去賣給孩子,讓孩子吃得更好,但那是不可能的,問題不是出在孩子與你的飯菜上,是出在喊著孩子就是朝陽、就是未來、就是全世界的那個教孩子的人身上。


    所以王肱不去,自己也不去,幹不過人家。


    考慮到這些,徐寶轉而求其次:“昨天做飯火急了,出不少鍋巴,我把鍋巴做一做,咱倆就在這房子旁邊賣鍋巴呀?”


    王肱不傻,他反應過來,徐寶此刻沒事兒做,然後又閑不住,想一想,有徐寶在這裏坐鎮,自己似乎也沒事兒做,於是點頭答應。


    徐寶連忙去收拾鍋巴,盡量切成正方形的小塊兒,然後放油鍋裏炸,炸好撈出來撒上一點鹽和花椒粉。


    裝在簍子裏,對王肱說:“一會兒咱們隻賣給孩子,看上去十歲以下的,路過咱就賣他們,一份五個銅錢,一兩的鍋巴。”


    “那要是孩子沒錢呢?”王肱覺得徐寶想差了。


    “沒錢不怕,你別告訴我你沒把‘聲律啟蒙’背下來,沒錢咱倆就換著教他們背一段,背下來就給。”徐寶說道。


    王肱想想,知道徐寶又打算教孩子玩,點下頭,卻又問:“若背不下來呢?”


    “背不下來就給一點點,然後繼續讓背,能背下來的就讓他們邊吃邊等,中午還有,你想想,十歲以下的娃娃自己跑出來,一個是家人不知道,擔心著呢,另一個是家人沒空兒管,孩子亂跑,出了事兒怎辦?咱倆管不了以後,至少今天能管住。”


    徐寶說著扔進自己嘴裏一個鍋巴,咀嚼了幾下,點點頭:“嗯!很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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