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樹芬芳,草綠花香。大遼兵動帝王章。千古又知垂首事,何許泱泱?


    豈敢忘國殤,計起棉穰。迴眸再與笑積糧,相見怨言無力處,自有樊襄。


    徐寶和馮媛手拉手出去找水,好提供另一個地方的篝火晚會之用。


    帳篷中被捆著的人還處在夢遊狀態中,先前那麽一會兒的工夫,經曆的事情太多,受到的刺激太大。


    直到飯菜有人端進來,大家才恢複。


    方裏正看看送到自己麵的大肉丸子和米飯,再看看其他人麵前的顏色不正的小米、糠和車前草煮的東西,歎口氣,說道:“諸位分著吃點吧。”


    “哼!與我等玩離間之計,他還差遠了。”丁縣丞冷哼一聲,麵帶不屑說道。


    “方裏正,既然你願吃同等的飯菜,那便出來吃。”送飯的人一把拎起方裏正,拿著對方的飯菜走出去。


    另有人進來,對被捆著的人進行重新捆綁,手上的繩子解了,身上的也沒了,腳上的留一根繩子,雙腳之間有兩尺的距離。


    再有人拎進來兩個夜桶,讓他們自己在帳篷裏呆著。


    別人一出去,許主簿麻利地把腳上的繩子給解下來,憤憤地扔在一邊,說道:“欺人太甚。”


    其餘人等也解開繩子,繩子係的是活扣,少了繩子的束縛,卻無人往外跑。


    一個個看著麵前小木盆裏的豬食一樣的東西,沒有任何食欲。


    “許是等餓了才能吃下去吧。”一個小吏盯著飯菜,琢磨了下說道。


    “那女子是怎麽來的?”丁縣丞沒去動筷子,反而琢磨起剛才光芒一閃,多出個少女的事情。


    “應是妖法,怪不得我等買糧之時多有錯漏,原是被她使法給魘住的。”許主簿把自己做錯事的責任往別人身上推。


    “誰能把信送出去,叫朝廷捉了她。”一個裏正哆嗦了幾下,雙臂環抱,覺得下過雨後的天。更冷了。


    另一處的方裏正被帶到單獨的帳篷,一碗同樣的爛小米煮的東西放到他麵前。


    “吃,不吃大刑伺候。”看管他的人手上拿根大木頭棒子。


    “好。吃,我吃,嗬嗬,當我吃不下?”方裏正撇撇嘴。端起完,抓著筷子就往口中扒拉,幾口下去,半碗東西沒了。


    “呸!叫吃就吃,倒是給洗幹淨了呀,不就是車軲轆菜麽。兒時常吃。”方裏正吐掉沙子。吧嗒兩下嘴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呦!裏正也吃過?”看守方裏正的人不信,嘲笑般地問道。


    “你以為我這裏正是怎當上的?原本家中祖上去旁人無異,家中有田,田少,每日早起,到地頭忙碌,****如此,別人家的地一畝產糧一石。我祖上產一石又三鬥。


    朝朝這般,歲歲依舊,祖上歲不高而身先衰,積下些許錢糧,又傳於子,子承父業,又攢積蓄,子又傳子,子孫相守。


    到我這一代,從小吃先祖吃苦時所食之物。不就是個吃糠咽菜嘛,錢多了我買地,地多了好好種。


    哪像其他人家,祖上不勤,子孫又惰,哼!眼紅我家地多、錢多、糧多,那是我家一代代拚下來的。”


    說完,方裏正低著頭把剩下的半碗飯吃到肚子裏,伸手摳牙,揪出個草根,隨意扔在旁邊,問:“如何?”


    看守他的人聽了、看了,點點頭,說不出什麽。許多尋常人不願意吃的東西,沒想到方裏正可以吃得那麽暢快,佩服。


    佩服歸佩服,他還是要使壞,他把方裏正用一根繩子拴住了,扔在此地不管,去做別的。


    需要過一段時間才能照計算進行。


    徐寶和馮媛已經來到河邊,因下雨,河水渾濁。


    “行嗎?”徐寶問馮媛。


    馮媛蹲到洗浣石上,撈起一捧,點頭:“比那邊的好多了,靜置就行。”


    “看,咱桐柏縣的環境好吧,比你那邊同樣的地方要好。”徐寶拍拍胸脯。


    “比經濟不?比醫療不?”馮媛笑著問。


    “你那是之前犧牲環境發展經濟,我不信現在有人會不後悔,不後悔野生華南虎會那麽珍貴?說起醫療,魯老太太家叫過來一個重孫子,三歲,先天性耳聾。”


    徐寶想到隨船隊過來的孩子,很乖巧,不哭,還總是笑,看別人做事情就在旁邊認真地看,甚至還想去幫忙,卻總被家中跟來的總管給攔下。


    “會說話嗎?”馮媛手上動作一頓,問道。


    “他又不是海倫,更沒有那個讓人感到恐懼的老師安妮莎莉,很多人都說海倫偉大,但我一直認為安妮才是最牛~逼的。”


    徐寶感慨了一句。


    馮媛甩甩手上的水:“是呀,麵對一個聽不到也看不到的孩子,想著去教導她的時候,會讓人絕望的,行,等我把那邊事情處理下的,帶到那邊最好的醫院。”


    馮媛答應下來,她明白,魯家如此賣力氣派船隊幫忙,正是希望能夠把最寶貴的家中最小一代的男孩子給治療好。


    若是換成一個女孩子這樣,那命運……


    “就這個水了,找人幫我裝。”馮媛不願意去想換成女孩子怎麽樣,一個時代都在重男輕女,她此刻管不了。


    徐寶朝遠處喊:“過來人,用大木盆裝水。”


    喊完,問馮媛:“你那車箱多大?”


    “掛車,後麵是六十噸的集裝箱。”馮媛迴答。


    “真佩服你能弄那樣一輛車過去,六十噸,我怎沒聽說過,怎麽裝呢?”徐寶知道車不可能是當地的,一定是馮媛自己帶去的。


    而且還能想到她帶去的目的,是為了當房子,結果變成真正的運輸車了。


    “上麵有開口,以前留作天窗的地方,下麵我又做了密封。”馮媛比畫了一下。


    “八十六立空間的?那車容易翻。”徐寶又擔憂起來。


    馮媛白了他一眼:“不是八十六,也不是核載三十噸,別人買車講究性價比,我隻關心性能,改的。裝吧,不用裝滿,雖說裝滿那車照樣跑得飛快。”


    兩個人說話的工夫。一群人衝過來,有人直接跳到河裏,在齊腰深的水中準備裝盆往上遞。


    有村子中的老頭拉著自己的孫子過來,看他們用木盆裝水。難免好奇,問道:“財子,裝來澆田?”


    “不澆田,喝。”徐寶迴答。


    “呦,可使不得,哪能喝這個。村後頭這條河的一個小河。有泉眼,還掛著瀑布呢,喝那個。”


    老頭著急了,指著村後。


    不等徐寶說話,一群人又把水倒了,往後麵跑,上崗村的人知道,這是仙女要的,當然得拿最好的。


    徐寶摸摸孩子的頭。從挎包裏翻出塊外麵包著江米紙的糖,塞對方嘴裏,又對老頭說道:“多謝老伯。”


    “不用的,不用的,你是好人,就是……”


    “老伯你溜達著,我們也過去。”徐寶不等老頭說完,拉著馮媛也跑了,他知道老頭要說什麽,說他腦子有病。


    馮媛邊被拉著跑。邊‘咯咯咯’地笑。


    “咯咯咯的跟小雞子似的。”徐寶嘟囔一句。


    ‘咯咯咯咯……’馮媛笑得愈發開心。


    等跑到地方,已經有人使勁地刷洗澡用的大木桶了。


    泉水確實清澈,如果有井的話,剛下完雨,井水都渾濁。


    “這是因為咱縣裏的石礦多,所以水被過濾了。”徐寶解釋,馮媛根本不聽,她還在那指著自己的腦袋。


    徐寶隻好再次轉移話題:“你帶過去從上往下倒?你爬上去?”


    “我在外麵裹個毯子,帶幾個人過去,他們架梯子往上爬,來迴倒騰,最後我把他們送迴來。”馮媛早想到辦法了。


    如果隻帶幾百斤,她可以把桶帶到車廂裏,從上往下倒,她可沒那力氣。


    一個大木桶裝完就是二百多斤,加上桶本身的重量,她是真搬不動,又沒準備其他的設備。


    很快,五個桶轉完,沒裝的還有三個桶。


    馮媛讓人用繩子套著連好,帶上張小,還有四個說是力氣大的,扛著梯子消失。


    六個人一過來,五個準備幹活的人傻眼,剛才還是青山幽幽呢,眨眼變成了黃沙漫漫,果然是神仙手段。


    尤其是旁邊這個奇怪的大箱子,太高了,跟房子似的,下麵居然有軲轆,難道還能走?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箱子邊還伸出來支棍,支棍上連著布。


    “架梯子,我上去先把蓋打開。”馮媛說著把原來集裝箱上的梯子拉下來,爬上去,下麵的人架梯子,然後有人扶,有人較著力頂著桶往上爬。


    “過來兩個,順我上來的到頂上,幫忙。”馮媛隻好又吩咐。


    於是有兩個人過來,他們看到了更大的仙女,比那邊的大,裹個毯子,但已經不好奇了,習慣成自然。


    五個人安排著倒水,馮媛來迴穿,忙了快三刻,她才喊停,沒裝滿,估計也就半下,中途還換了四個人過來。


    一桶水二百來斤,十桶才一噸,裝三十噸需要一百五十桶次,是很累的一個活兒。


    最後一次馮媛把木桶、梯子和人送迴來,使勁親了徐寶一口,說是迴去又能顯擺了,然後消失。


    馮媛迴到車旁邊,爬行去拆棚子,她搭的,來的人過來時是直接到棚子下麵。


    她可不想被天上的衛星掃到,看到她和一群人突然消失,再突然出現,搭了棚子就無所謂了,人過來的時候看不到,等上車頂之後看到,可以理解成是從車裏出來的。


    還有個辦法,她可以帶上一個大型的衛星致盲光學武器,計算定位好,但她真這麽幹了,對方會更好奇,什麽地方?幹什麽呢?為何要屏蔽衛星?然後就是無人偵察機和地麵偵察隊伍過來。


    所以她隻能采取最簡單又最有效的方法。


    駕駛著大掛迴小鎮,四十八個人等著呢。


    總負責人鄭經廣,對今天晚上的活動很重視,能進一步增加交流,增進友誼。


    原來鎮子裏的人可不是這麽熱情,經過行政人員的不懈努力,經過醫務人員的認真工作,加上對方受傷的人增加,更需要醫療隊伍。


    鎮子才組織了今天晚上的晚會。算是打開突破口了,不容易呀。


    而馮一佳居然說她要做貢獻,帶好東西迴來。此時的天已經黑了,鎮子的人出來收拾東西,有的甚至都烤上了,雖說地麵的溫度還很高。


    鄭經廣很著急。同時更期待這個神秘身份的人能帶迴來什麽吃食,很多大米?當地人喜歡吃的辛辣調料?


    看到車迴來,鄭經廣強迫自己鎮靜,可是車一停,他就忍不住了,邁開大步到駕駛室旁。關切地說道:“馮一佳同誌累不累?”


    他還有些緊張。因為沒發現直升飛機往那飛。


    “還算可以,主要是別的同誌累,一桶桶的,裝了四十多分鍾。”馮媛抬手擦擦汗,笑著說道。


    “一桶桶的什麽?”鄭經廣當然要跟著問了。


    “我是看大家在這邊生活不方便,不習慣,主要是洗澡的問題,所以帶迴來點洗澡水,帶了估計有三十噸。一個人洗一次用十升水,夠洗三千人次了,對吧?”


    馮媛指指的箱子說道。


    不少人點頭,是的,十升洗一次,那就很奢侈了,用手巾擦洗的話,五升也夠。


    “我在家都是用大池子,一次三百五十升呢。”有個小夥子略帶顯擺之意地說道,是說他家的浴池大。


    馮媛抿嘴一笑。說道:“那是真省,我以後盡量學學,不在使用家裏戶外的那個遊泳池洗了,一次一千五百噸,放水怪費時間的,在室內的,四百噸就夠了。”


    鄭經廣打圓場:“目前條件艱苦,不要總想著享受,三十噸的洗澡水,算是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馮一佳同誌的功勞是最大的。”


    他又轉向剛才說三百五十升的人,說道:“小楊啊,我得批評你,哪能見水多了就要浪費的,三百五不行,三十五也不行,一會兒你還要多幹活,大男人的,什麽都要和女的比,洗個澡也要比嗎?”


    “知道了鄭隊,我有力氣,這水……怎麽放出來?”小楊醒悟過來,比不上馮一佳的,洗個澡沒什麽可吹的,萬一人家說把一段河攔家裏洗澡怎麽辦?


    “我有抽水機,連車上,來,把折疊桶大開,抽出來一桶給你們洗洗手先。”


    馮媛邊說邊去車中取抽水機,她故意的,顯擺顯擺,大家保證不會生氣。


    抽水機的電連上,她爬上去把管子插進去,啟動。


    ‘刷’抽水機轉上了,聲音非常小,不是‘嗡嗡’的那種。


    折疊桶是大的,六十升的,水一出來,小楊很自然地把手伸過去碰碰水,結果剛一碰到,手突然又抽了迴來,又伸一次,再縮迴,吃驚地喊道:“這麽涼?”


    “涼就對了。”馮媛在上麵說:“天熱,給大家拿了山泉牌的洗澡水,不信你嚐嚐,是甜的。”


    小楊真用手去兜著捧起來嚐一口,馬上喊:“快停,別冒了,我滴個媽呀,泉水,怪不得這麽涼,透骨啊,你騙人,什麽洗澡水,用這水洗澡是犯罪呀,服了,我真服了,心服口服。”


    小楊吃驚得無以複加。


    旁邊的小姑娘推開他,想了想,爬駕駛室裏,把擺在旁邊的水杯拿出來,舀半下,放到嘴邊抿抿,樂得直點頭:“真有那種泉水的口感,甜,特殊的甜,好涼,一佳姐,你打井去啦?”


    隨後大家紛紛品嚐,也不在乎前麵的人用過那杯了。


    鄭經廣喝半杯,感覺到肚子都涼涼的,露出興奮的表情,說道:“馮一佳同誌立了大功,這份禮物,鎮子裏的人會非常喜歡,走,去參加晚宴。”


    大家高興地開著車進去。


    正如鄭經廣說的,當鎮子裏的人嚐了清涼的山泉時,大家都瘋狂了,又跳又叫,感謝著安~拉。


    讚美鄭經廣等人為他們送來了安~拉的禮物。


    鄭經廣四十九個人不在乎人家感謝誰,關係變好了就行,這是政~治~任~務。


    鎮民們紛紛從家中找來裝水的東西,洗了又洗,還舉行了一個簡短的儀式,這才過來領水。


    還有正要用原來的水煮湯。包括已經煮上湯的,也舉行了一個小儀式,然後把湯給倒掉了。正常來說他們不會這樣浪費。


    三十噸的水看著很多,但鎮民們一分,沒了。


    “洗不了澡了,明天吧。還是這水,大家可以當成過潑水節,使勁豁豁。”馮媛對兩個小姑娘說道。


    兩個人不停地搖頭:“可不敢,叫鎮子裏的人看到我們潑掉,好不容易獲得的友誼又沒了。”


    第二天大宋淩晨的時候,馮媛到來。一來又抱著徐寶的腦袋猛親。


    “寶寶。你知道嗎?我昨天給咱國家的隊伍做了大貢獻,那是三十一噸又四百二十多公斤的山泉水呀,當地人對我們一下子就好啦。”


    徐寶被親得一愣一愣的,等著馮媛放手,他才無奈地說道:“嘟嘟,你為國家做貢獻的領域不是送水工,是你的專業。”


    “這說明我跨領域了,你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馮媛一提專業就鬧心,她不願意天天呆在實驗室裏。


    現在她有個課題就卡住了。所以她才各種散心,其他的工作有別人去做,她需要新的靈感,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是比不上剩下那百分之一的。


    徐寶點頭:“懂,當地人不是因為你們給他們多少幫助,而是震驚於神奇,認為這是安~拉安排的,所以今天你再送一迴吧,我都想到了,連夜叫人打的大木通。多帶去幾個人,以免在外麵呆時間長了被人發現。”


    “是呢是呢,我今天過來之前也想了,果然寶寶才是最貼心的,寶寶我給你講我開車迴去的時候……”


    馮媛開始和徐寶分享起她顯擺時候的快樂,徐寶則是一麵聽,一麵忙著,他在給馮媛做紅燒排骨。


    等馮媛說完,排骨做好。


    “我估計再給他們送一次水,他們打仗能更玩命了,信仰是個很可怕的力量。”


    徐寶坐在馮媛的對麵說著,他自己麵前隻有一碗豆腐腦,沒別的,剛才做紅燒排骨被熏到了,沒有排油煙機,所以短時間內吃不下去東西。


    “那我就不管了,反正我是超額完成任務了,沒辦法,天才,到哪都能發揮作用,你那啥表情?哼!你快點在這邊叫人挖礦石,我迴去幫你提煉加工,咱倆就扯平了,不是你幫我的。”


    馮媛咽下口飯,又開始顯擺。


    “扯平,我同意,要不然你換個鎮子,再送送水,外交事業就擴展了。”徐寶抬著杠。


    “寶郎,寶郎,哎呀,仙女,哦,嘟嘟也在呀。”張屹在人家夫妻倆逗趣的時候衝進來,嚇一跳,然後也不管別的了,對兩個人說道:“他們口中說的王東家王琦研來了,求見寶郎。”


    馮媛和徐寶互相看看,馮媛點頭,徐寶說:“帶進來吧,早飯帶一份,我就不親自去迎了。”


    片刻後,進來一個年約三十幾許的人,身著長裝,進來後也是一愣,先是抬手抖抖袖子,對站起來的徐寶行禮:“財子安好。”


    略作猶豫,又向馮媛:“小娘安好。”


    徐寶抱拳迴禮,馮媛微微欠身。


    兩個人等著對方寒暄,結果沒想到的是,這個叫王琦研直接說道:“糧食被雨淋了,實在是沒別的辦法了,從別處調人時間不夠,本地人又都有事做,看在襄陽桐柏連一水的情分上,可否搭個援手?”


    徐寶看著對方,心說你太直接了,我和你關係好嗎?


    正要說點別的,委婉拒絕,外麵喊起來:“快,快讓開,別擋著路,寶郎,寶郎,朝廷八百裏急報。”


    伴隨著聲音,一群人抬著趴在滑竿上的人進來。


    趴著的人臉色蒼白,看到徐寶,擠出絲笑容,道:“急報八百離,徐寶親啟。”


    徐寶兩步上前,把對方一翻,從其懷中抓出封信,上下掃掃,說道:“信箋完好,漆封未動。”


    這時,送信的人才帶著笑容,失去意識。


    “請下去,找小周醫生看。”徐寶對抬著此人的眾人說道。


    說完,他不理會別人,劃開信,從頭看起,看到最後,深吸口氣,把信遞給馮媛,人坐下,直勾勾地看著豆腐腦。


    過了一小會兒,馮媛也坐下:“契丹果然動了,比想像得早啊,看樣子,很多事情要提前了。”


    “是呀,澶淵也應春來暖,國殤屍骨尤未寒。遼國這是和以前一樣,看咱與西夏打著,玩趁火打劫,多少來著?那個叫……”


    徐寶咬著牙,說到人名和數量的時候忘了。


    馮媛告訴他:“讓咱大宋追加十萬兩銀子,十萬匹絹,不然就和咱大宋打,那人叫蕭惠,隻是按照另一種說法說的是,咱大宋付出了代價,在整體形勢上卻占了便宜。”


    “好聽的誰不會說?說因為這個事情,西夏和契丹之間的關係不好了?嗬嗬,國與國,之間還有關係好的說法?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西夏又能如何?元昊現在占到便宜了嗎?


    我要收拾契丹,必須收拾,我寫信,寫兩封,八百裏加急一起送迴去,棉花種子,也該賣賣了。”


    徐寶憤憤地說著,豆腐腦也不喝了,拿出來文房四寶,馮媛幫著研墨,之後徐寶寫了兩封信,裝進信封,又那來漆塊化開,按上。


    把一個侍衛親軍叫來,讓他走八百裏加急送迴去。


    等這個事情忙完,徐寶才想起剛才有個人,一扭頭,看到帳篷角落處的人,問:“你說什麽來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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