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寶喊著增加額外的東西,因為曹彥帶來的弓多,甚至還有弩,肉鬆再消耗豬肉,供給三十三人一人五斤的本錢也比不上一張弩。


    “徐老弟,沒想到你也是性情中人啊。”曹彥過來要拍徐寶肩膀,被徐寶把對方的孩子給讓到那個位置後,對方就不拍了。


    三十二個護送武器來的軍士笑起來,一個是覺得二人在那裏作打鬧的樣子有意思,另一個五斤肉鬆,自己可以拿著了。


    肉鬆不是肉,三斤多的精肉才能做出一斤肉鬆。


    他們中有人以前吃過一兩次,僅僅是一點,不是說吃不起肉,咬著牙省下來,也能吃得起,關鍵是沒人給做。


    做肉鬆不止是有肉就行,還有其他的調料,這東西餓了吃一把,能頂半天。


    三十二人滿意,曹彥卻依舊跟徐寶要東西:“徐老弟呀……”


    徐寶也不知道對方咋就突然變親近了,但他知道曹彥的意思,便故意做出心疼的樣子說道:“好吧好吧,每個人走的時候再帶十斤香腸,給熏成幹幹的,能放很長時間。”


    “什麽腸?”曹彥得寸進尺,不但要求徐寶增加東西,還得看東西如何。


    “一斤雞肉腸、一斤魚肉腸、一斤肘子腸、一斤肋下腸、一斤麵腸。”徐寶給出具體灌料,隨即又補充:“麵腸不全是麵的,裏麵有豬胰子碎。”


    “狗子,還不謝謝你徐叔。”曹彥咧嘴笑了,滿意,他就知道,製作這一大堆香腸是徐寶的主意。


    隻不過用料如此繁雜並不是之前就準備給自己等軍士的,是給孩子的。


    他上迴來一次便知道,想要品嚐最新的菜式,就盯住上崗村的孩子們的飯菜,上崗村給孩子做的東西保證永遠都是最好的。


    “謝謝寶叔。”狗子扭動著身子道謝,他也不明白為什麽要謝謝。


    “是徐叔。”曹彥糾正。


    “是寶叔,我識字的,給我的聲律啟蒙落款是徐寶,徐是姓,寶是名,叫姓是尊稱,叫名是親近,我懂。”狗子竟然開始教育起他爹了。


    徐寶高興,帶著狗子轉了一圈,支持:“對,是寶叔,狗子,既然知道姓名,你為什麽不叫虎子?多威風啊。”


    “虎子不好養活,狗子老天爺不管呢。”狗子一本正經地迴答。


    “那就狗子,其實在我這裏,老天爺說得不算。走嘍,帶你去看其他的夥伴,然後先吃個豆沙麵包墊墊肚子,另一塊糖就不要吃了哦。”


    徐寶對狗子說道。


    “嗯嗯!”狗子連連點頭,又疑惑地問:“麵包是什麽寶叔?”


    “一會兒見了就知道,很好吃的,有豆沙餡的,有果醬餡的,還有夾香腸的,明天做肉鬆的。”徐寶介紹著。


    其實他打算把別的白菜餡、蘿卜餡等等都放進去做麵包,後來考慮麵包應該以甜為主,如果不甜,就不用往裏夾餡了,直接吃即可,便沒有去做。


    “針頭線腦、頂針撐子、銅鏡胭脂、香帕胰子、襆頭腰帶、米糖幹果、剪子菜刀、吊墜鐲子長命鎖嘞~~~!”


    就在徐寶剛剛和狗子說完麵包時,從口處傳來吆喝聲,還有一個挑擔子的身影出現。


    那一根扁擔橫在肩頭,然後一前一後斜著有兩個筐,筐下麵是木頭板,繩子從木板下兜過。


    來人走路的步伐是一躥一躥的,顯得很輕鬆,但兩個筐卻不小,裏麵堆的東西已經冒尖了。


    此人吆喝著徑直走過來,根本沒有看車上拉的東西一眼,看向軍士時也僅僅是掃了一下,然後目光便放在了村子中的一個人身上,臉上露出笑容,喊道:“張十七哥,我多日沒來,家中可缺鹽?我這裏有呢。”


    “嗬嗬,等你來呀,我就得淡死了,哈,天冷了也不閑著呀。”村裏的一個人迴答,就是剛才跟著張小拎人過來看熱鬧的。


    “曹大哥,咱們把東西送進去,然後大家坐下來喝碗黃酒潤潤嗓子,千萬別急著吃,想吃東西也有,但哪比得上現殺的羊。”


    徐寶當作沒看見來人,招唿著曹彥等人進去,稱唿上也變了,不再是一口一個‘虞候’。


    “好,兄弟們,把東西拉進村。”曹彥見徐寶變了稱唿,高興,吆喝著讓人把弓弩送進來。


    三輛車和二十匹馬相繼往裏走。


    沒走出多遠,裏正迎過來,熱情地與曹彥說著話,然後更多村裏的人湧出來,歡歡喜喜地圍繞著車看。


    他們也知道車上裝著弓,是上次抓西夏細作換來的,原本應該是給錢的,但寶郎說了,朝廷沒錢,村裏也不缺錢,就換了弓。


    有弓也好,往後看誰還敢闖進來鬧事?


    徐寶這邊放下狗子,在那裏兩個人玩,偶爾用餘光去看村頭的地方,隻見那個貨郎並沒有湊過來,而是慢慢走著,遇到人就打招唿,甚至還站在別人家院子外吆喝兩嗓子。


    等裏正把三十三個人安排好了,徐寶把狗子也給送到了孩子們那邊,然後迴來找裏正。


    “裏正爺爺,那個貨郎我怎麽沒見過呢?我來的時日也不短了。”徐寶遞給裏正一個小葫蘆,還有一包油炸蠶豆。


    葫蘆裏是燒酒,裏正就好這一口,喝得不多,但有酒的時候就喜歡抿一抿。


    裏正高興,接過來先喝一小口酒,扔進嘴裏一粒蠶豆嚼上兩下,說道:“以前來,我看他賣的東西貴,比縣裏貴,總覺得村裏人的錢這麽花出去賠,我就讓十二他家的去縣裏是帶,誰家缺了啥,跟他說一聲,他到縣裏迴來時帶上。


    他見賣不出東西,就不總來,隔三差五到是總往崗東村跑,在那裏撲賣,別人贏了就拿走,不要錢,別人輸了就要買最少兩樣東西。”


    徐寶點頭,撲賣他懂,就是賭著賣,以前在河北省見過,賣糖葫蘆的,那是他過去也是冬天。


    當時河北省那裏也冷,但是卻點蜂窩煤爐子,有股子味,也有的地方有暖氣,但是或炕不多。


    當是就瞧見一個賣糖葫蘆的,有山藥的、有山查的、有橘子瓣的、有蘋果的,甚至還有油炸了土豆又裹糖的,很普遍,就和那裏的驢肉夾饃和炒餅一樣。


    夾饃和炒餅不是重點,重點是賣糖葫蘆的。


    徐寶當時買了一串山藥的,味道不錯,結果有人過來就開始和賣糖葫蘆的擲色子,要買的人贏了就白給一串,輸了就花二倍的價錢買一串。


    那時徐寶還納悶呢,後來一查才知道,這就是撲賣,賭著賣,別的地方他是沒機會看到,隻在河北看到了,那裏確實有很多傳統留了下來,所以才被稱燕趙之地。


    如果不是他不想欺負人,他都想去擲色子了,山藥的糖葫蘆是真好吃呀,最後他還是花錢又買了兩串。


    大冷天的,欺負人家一個賣糖葫蘆的不地道。


    現在一聽裏正說貨郎總去崗東村玩這個,他感興趣了。


    他問:“裏正爺爺,那貨郎都與誰玩呢?”


    “誰都行,有時站在人家院子外麵,就吆喝,然後崗東村的人有的想玩就過來跟他投兩把,他的運氣和手把一直不好,總是贏少輸多,嗬嗬!”裏正說起這個就笑。


    “那咱村的為什麽不跟他玩呢?”徐寶又問。


    “說起來這個就邪門,他那運氣在崗東村不行,到了咱上崗村就變了,他在崗東村有時急得滿頭大汗,擲出的色子就是數小,到了咱上崗村,哪怕隨便一扔,哎,怪了,能贏。”


    裏正搖頭歎息,似乎在感歎自己村的風水不好,也或許是說村裏人的運氣不佳。


    徐寶聽完笑了,但笑的時候眼中卻閃過一絲寒芒。


    “咋,小寶你也要玩兩把?我琢磨著行,你一來村裏,村裏就賺大錢,家家不愁了,你身上的氣運好著呢。”裏正以為徐寶想去‘撲’,表示支持。


    徐寶笑著輕輕搖頭:“裏正爺爺我不好這一手,但我知道今天和他玩的人贏多輸少,不像以前那樣贏少輸多。”


    “真的?小寶你怎麽知道?”裏正不信。


    “裏正爺爺千萬別說出去,也別去看,當作不知道,你就當我來了上崗村後上崗村的風水變好了。”徐寶還是笑。


    裏正也不是傻子,讓他寫詩他寫不出來,但是能帶著一個村過上不錯的日子,他也不是白給的。


    聽了徐寶的話,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很多事情,臉上有了嚴峻之意,鄭重地說道:“小寶你放心,你裏正爺爺別的本事沒有,但保證不給你拖後退,你是老天爺送給我上崗村的,我不去看,絕對不去,也不說。”


    徐寶高興,他就喜歡這種隊友,有默契、懂配合、還信任。


    於是他對裏正說:“裏正爺爺,村子裏的事情還是照我說的去做,一冬過去,明年我讓咱村人人住二層磚瓦房,好日子在後頭呢。”


    “省得省的,小寶你就安心在村裏管事兒,一村人都聽你的,誰敢不聽,敢背後嚼舌頭,我就給誰趕出村。那個……貨郎……”裏正保證著,又問起貨郎的事情。


    “不管他,現在天不早了,晚上他想在這住,想去誰家,就去誰家,我先迴去躺一會兒。”徐寶說著話,再次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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