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麽的名字才隨意!這是雄天號,閉上你的臭嘴。”


    武控司大統領的禦用飛行員,脾氣自然大。


    南聯邦內,正常的塔樓工作人員,都能通過一些數據識別到飛近的飛行器是什麽名號。


    雄天號到哪都是起降場預先清理空域、場地,恭候它降落。


    “原來是雄天號,不是扯你娘的蛋號。”


    高公頗為興奮,這是除軍艦鳥號之外,他接待的第一架飛行器。


    “請雄天號通報你的目的地。”


    不是熟悉的套路!雄天號的飛行員被打了個猝不及防。


    “請雄天號通報你的目的地。”


    “工作要一絲不苟。”這是王鷹鵬給手下提的要求,高公在認真執行,見雄天號飛行員沒迴答,於是繼續提問。


    “請雄天號通報你的目的地。”


    “目的地洪洲雙溝鎮。”


    雄天號飛行員沒脾氣了,在高公第五次詢問之後,迴答了他的問題。


    “雙溝鎮方圓十裏範圍內,禁止飛越!請在一線天起降場降落,會有車輛送你們前往雙溝鎮。”


    高公的話中雖然帶有“請”字,但是語氣中,卻有不容置疑的意味。


    “扯你娘的蛋!”雄天號飛行員徹底炸了。


    在南聯邦地界,從來沒有過塔樓工作人員,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


    “這是雄天號,上麵坐著的是南聯邦武控司岑大統領。


    誰給你的狗膽,敢對雄天號指指點點?”


    高公:“……”


    裝備矢量推進器的飛行器,可以隨時懸停,降落也隻需要一片稍平整的空地即可。


    位置顯示,一線天離雙溝鎮足足五十多裏。


    堂堂武控司大統領,造訪南聯邦地界內一個小村鎮,要在五十多裏之外降落,通過對方的車輛轉運。


    逗誰玩呢?


    飛行員加速杆拉到底。


    音浪爆鳴,雄天號化作一線流光,從一線天上空掠過。


    雄天號是小型飛行器,一線天塔樓與雄天號的對話,在乘客艙也能聽到。


    岑景龍微眯著眼,像老僧入定,對此事不聞不問。


    小張助理,不知如何應對。


    剛剛被岑景龍說過,要有敬畏之心,洪洲和雙溝鎮的人都不簡單,更何況,此次要拜訪的對象是一頭獸皇。


    戰鬥型飛行器時速普通在200到4000公裏。


    一線天到雙溝鎮的距離,轉瞬間被拉近,距目的還有十裏遠時,它開始降低高度。


    “啵。”忽的雄天號,似乎撞破了一個巨大氣球,機頭下壓,以倒栽蔥的姿勢衝向地麵。


    “嘟嘟嘟……”駕駛室內響起尖銳警報聲。


    飛行員想糾正飛行姿態,抬頭拉升,卻無法做到。


    速度一時半會降不下來,然而有一股無形的力量,不斷擊打在機頭,按著它往下俯衝。


    助理小張慌神了,饒他是武勁學院新一屆優秀畢業學員,突然麵對這種狀況也手足無措。


    不過,也僅僅是一刹,二十歲的地階大成武修,很快就反應過來,緊緊抓住座椅,全力催動真氣,準備在墜機前轟開舷窗逃生。


    極速俯衝,造成了失重,客艙內的東西都漂了起來。


    岑景龍仍然微眯著眼,不過,渾身氣勢已大不一樣。若隱若現的氣機結界將其籠罩其中。


    他並沒有出手對抗衝擊飛行器的那股勁力,似乎在等待時機,或者在等待自己想要的答案。


    飛行員麵色煞白,當它已經能看清楚公路上硬底化的細小紋路時,那股勁力終於不再持續衝擊機頭。


    “嘯。隆……”


    雄天號貼著地麵拉升迴旋,路麵被吹得一塵不染,路邊樹木被吹得枝杈折斷甚至翻倒。


    “砰。”從失重到超重,隻是一刹之間。


    助理小張被狠狠砸在座椅上,臉色漲紅。


    雄天號垂直拉升,直至萬米方才放緩。


    “洪洲南門外降落。”岑景龍終於睜開了微眯著的眼睛,淡淡說道。


    從其臉上的神色來看,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狼獾皇雖然強勢,但是目前不具侵略性。


    “是,大統領。”飛行員應答,聲音有些哆嗦。


    雙溝鎮方向有什麽可怖的存在,飛行員不清楚,但是剛撿迴一條命的他,真不敢再試一次了。


    當然他也不清楚,自己的上司岑大統領,剛才正他的命及一架飛行器去試探,一頭獸類至強者的底線。


    雄天號降落洪洲南門外,艙門打開。


    岑景龍氣勢不凡,一臉威嚴,緩步走下舷梯。


    洪洲一應理事,武控司領隊洪七及相應的隊員,早早就在此列隊等候。


    剛才,雄天號玩的那手特技飛行,洪洲方麵的人都看到了。


    這裏沒有一個心眼少的人,知道是怎麽一迴事,不過都心照不宣。


    “岑大統領您好。”


    大人物到來,洪洲上下自然少不了一番奉承。


    閑話免過,岑景龍隻跟洪勒芒打了個招唿,便讓洪七留下,其他人散去。


    洪七開車,搭岑景龍,還有助理小張往雙溝鎮而去。


    該交換的信息,此前已經溝通過,十多裏路,他們都沒說話。


    直至來到雙溝鎮大門外,看著高大厚實的圍牆,岑景龍不得感歎。


    “這就是曾令馮議員铩羽而歸的雙溝鎮!”


    “岑大統領說笑了。馮議員隻是看在昔日的情份,不動真格罷了。


    否則,憑我們一幫收廢品的,哪有可能是他的對手?”


    一個溫厚的聲音響起,赫然是葉隆厚。


    雙溝鎮的理事,及幾名中年代表,跟隨前者在大門外恭候。


    岑景龍未等葉隆厚伸手拉門把,率先開門下了車,朝後者拱手道。


    “葉老先生可是當年莫諾帝國君主都倚重的人物,景龍作為後生晚輩,哪敢勞煩您老開門啊。”


    “今非昔比。現在我隻是岑大統領護佑下,苟延年歲的老頭罷了。”


    葉隆厚態度恭謹,道:“能為岑大統領效勞,老頭兒榮幸至極。”


    岑景龍轉頭,看向南山方向,道:“有狼獾皇前輩在,雙溝鎮恐怕不再需要聯邦武控司費心咯。”


    “人是南聯邦的人,事是南聯邦的事,與我何關?”


    一個聲音從山林中傳出,尤如超級混音大師,將風聲、雨聲等大自然的聲音編輯成人類的語言一般,非常空靈動聽。


    狼獾皇緩步走到小河對麵,如同一條普通家犬。


    “前輩。”岑景龍向狼獾皇行後輩禮。


    助理小張嚇了一跳,一條隻有普通田園犬般大,絲毫感應不到其身上有煞氣的狼獾犬,就是傳說中的獸皇。


    不過,驚嚇歸驚嚇,老大都行禮了,他也連忙跟著躬身行禮。


    雙溝鎮的人,除了葉開山,其他人都被嚇得不輕。


    乖乖隆地洞!獸類說人話,什麽情況?


    “這位尚官突然造訪,所謂何來?”


    狼獾皇仍在小河對麵,並沒因為岑景龍向其行禮而有所表示。


    且不說它獸皇的身份,單是它主人的後輩,隨便挑出幾個,身份都比南聯邦武控司大統領顯赫。


    “據下屬報告,雙溝鎮有至強者落戶,岑某特來拜訪。”岑景龍站在原地不動,說道。


    狼獾皇眼中泛起一絲冷芒,一一掃視對岸的人,最終鎖定在洪七身上。


    兩者修為差距太大,單單一個眼神,就令洪七身體微微發抖,額頭迅速布滿汗珠。


    “你們究竟對葉潭做了些什麽?以至於他無力脫困,要用我的名頭作伐?”


    狼獾皇隻多看了洪七幾眼,便放過了他,轉向岑景龍。


    狼獾皇的話,即使岑景龍心中都頗為驚訝,心道:戰寵獸皇跟野外的獸類根本不是一迴事啊。


    戰寵與人類生活在一起,靈智不低。人類心裏那點彎彎繞,它們一清二楚。


    “我的生命隻剩下消磨時光了。葉潭小子是我唯一中意的後生。要是他有什麽不測,必將有一場浩劫,給他陪葬。”


    狼獾皇後續的話,令到所有人從驚訝轉變成了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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