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所有人同時驚唿。不過各自表達的情緒不一如是,有驚恐、有驚奇、有驚喜。


    “啊哈……老爺子,終於又見到你了。”葉潭直接情緒失控,撲向須發飄逸的老者,情急之下,用力過猛,下肢反應沒跟上,來了個餓狗撲屎。


    在所有人的感觀裏,老者站在聶雲飛旁邊,離葉潭有兩米遠。可是葉潭撲倒時,卻歪打正著抓住了一隻手——老祖的實際位置距離葉潭一米五左右。


    手掌溫暖而寬大,扶住葉潭。


    旁人看來,是葉潭撲向老者,情急之下跌倒了,後者閃身過去扶住他,從這個細節可以看出,兩人交情不淺。


    “老祖啊。我知錯了。之前我不識好歹,不知天高地厚,不懂老祖寬宏大量,不明白老祖用心良苦。


    我知錯了,我就是一個無知、無助、又可憐的小屁孩,老祖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嗚嗚……”


    眾人麵麵相覷,兇殘少年葉潭竟然當眾嗚嗚大哭,而且哭得情真意切。


    啟鏵忍不住搭眼淚。啟錚心中泛起同情,甚至自責,覺得自己之前那樣對葉潭太不應該,因為人家是一個至真至誠的人。


    任重遠心中大駭,這位老者竟然是傳說中的道宗老祖。


    繼而想下去,頭皮都炸麻了,“道宗老祖就在附近,如果剛才我對葉潭起了殺心,以他們之間的關係,兇多吉少的豈不是我自己?”


    老祖心情頗為複雜,他有點想不明白,自己怎麽就對葉潭這般著緊。


    “旁觀”了葉潭三天,兩次忍不住主動現身。


    “好了。哭哭啼啼像什麽樣?有女娃在看著你呢,你不怕被她笑話嗎?”


    老祖輕輕拍了拍葉潭的手,把他拉了起來,像是祖孫倆。


    被女娃笑話算什麽,如果能解決經脈滯塞問題,滿地打滾,哭三天三夜葉潭都願意。


    葉潭是真哭,彷徨無助的感覺,他受夠了。經脈滯塞問題不解決,無法走武修之路。


    體質上熱下寒的問題也迫在眉睫。


    恰好在這兩個問題上,都說得上話的道宗老祖,被他作死般擠兌走了。


    人生的重大機遇,就那麽一兩次,已經浪費了兩次。這次,葉潭說什麽也不會鬆開老祖的手。


    “不哭可以,但老爺子你不能又一次丟下我不管,不聲不吭的走了。”


    葉潭抽咽著道,那委屈模樣,即使差點超脫於世的老祖都被弄得有點心酸。


    “女娃娃,你來。”老祖朝啟鏵招招手。


    啟鏵不敢怠慢,三兩步走到老祖跟前。


    一層透明氣機界限將老祖與啟鏵罩住,眾人能看見他們在裏麵說話,卻聽不見說了些什麽。


    “葉潭的困擾,將在一個熱氣騰騰白雪紛飛的地方化解。老夫修為為不及師尊之萬一,隻能隱隱看到是你帶他去到那個地方。其他的無力探究了。


    隻是,那個地方是葉潭的生門,卻是你的死門。這顆丹藥你隨身藏好,萬一真去到那個地方,先行服下,或許能保你無虞。”


    不見老祖有什麽動作,啟鏵便覺得自己手心中多了一個小瓷瓶。


    “老祖,你的意思是我與葉潭必定會生死兩隔嗎?”啟鏵聲音哽咽,道。


    上次被大師兄抓迴去後,啟鏵心裏便住著一個人,那人愛臭美、不懂禮數、愛耍酷,還念得幾句詩,還會騙她、欺負她。


    不過,無論他做好事做壞事,啟鏵都覺得好玩,每每迴想,心裏美滋滋的,很愜意。


    兩個月過去,鞏固罩門修煉結束,啟鏵心中要去找他的念頭無比強烈。她明白為什麽——為了那份愜意,為了心裏的美滋滋感覺。


    那些感覺綜合起來叫做“喜歡”,啟鏵知道自己喜歡上了葉潭。


    武修之路是葉潭最希冀的夢想,然而老祖話中的意思是:葉潭的武修夢,她永遠和葉潭在一起,是相駁的。


    熱氣騰騰白雪紛飛的地方,是葉潭的生門,卻是她的死門,要麽向左走,要麽向右走,人不可能同時向左走,又向右走。


    “有的人走過生門卻樂極生悲,有的人身陷死門也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生活的可愛之處,就在於它有無限可能。我看你也不是福薄之人,放心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就行。”老祖寬慰啟鏵,道。


    “嗯。我明白了,謝謝老祖。”啟鏵用力點點頭,俏麗臉龐寫滿了堅毅。


    “好好,承真小子收了個好弟子。”老祖笑道。


    “老祖認識我師尊?”


    “見過一麵。”


    “我怎麽沒聽師尊提起過呢?”


    “他小子哪好意思提,我們見麵的時候,他還是一個毛頭小子,做事毛毛躁躁,被我好一頓臭罵。”


    “嗬嗬……師尊也有做事毛躁的時候啊?”


    “何止毛躁,還是個愣頭青呢。”


    “嘻嘻,師尊再說我不穩重的話,我就說是跟他學的。”


    “沒錯,有其師必有其徒。嗬嗬……”


    氣機界限撤開,眾人聽到啟鏵跟老祖嘮著家常。


    其他人可以淡定,葉潭無論如何坐不住了,插話道:“聊什麽呀?這麽開心。老爺子,您跟我也聊聊唄?”


    老祖看著葉潭,這小子給他一種異樣的感覺,具體異樣在哪又說不上。


    機靈聰慧、天賦異稟、油嘴滑舌,老祖活了大把年歲,什麽樣的後輩沒接觸過?


    偏偏感覺葉潭有意思,看著順眼。


    這小子總愛標新立異,別人都恭恭敬敬叫我老祖,他卻叫老爺子,還別說,聽起來也很順耳。


    “好。就跟你聊聊。”老祖拎著葉潭,也不見如何動作,一閃身去了百米開外,再幾閃,竟到了另一個山頭。


    眾人驚訝的同時又豔羨無比,道宗老祖親自點撥、麵授機宜啊!


    這樣的機會,誰遇上一次,必將終生受用。


    不對!按葉潭所說,他此前遇到了兩次,都推掉了,這是第三次。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呐。


    葉潭笑盈盈,他已經準備好了。老祖朝自己經脈滯塞處拍兩掌,再來個推血過宮啥的。從此他就可以邁步武修路,走上人生巔峰。


    “啪。”老祖袍袖揮動,擊在葉潭左手之上。


    原本因為戰械損毀變形,緊緊箍在手上的刀鞘,鬆動落下。


    老祖伸手一抄接住,細細打量旺財,金屬材質。


    術業有專攻,老祖一生都在潛心修煉武道,倒不知道刀鞘是什麽材質,一麵漆黑,一麵亮白,蒼龍出海,猛虎下山紋飾栩栩如生。


    葉潭心中忐忑,生怕與老祖的第三次見麵,非但得不到點撥機會,還會被奪走旺財。


    那樣真是雞飛蛋打,兩頭落空了。


    “這就是那把劍吧?”老祖問道,語氣平淡,沒有找到東西的興奮,也沒有因為葉潭“隱瞞不報”而生氣。


    “是。它原本是一把劍模樣,是我讓它變成刀鞘的。正常情況下,它是可以動的,還能通過邏輯推理跟人對話。


    不過,因為能源構件丟失,這些都做不到了。”葉潭如實迴答道。


    “莫宇小子說它是消息的載體,它帶了什麽消息迴來呢?”老祖眉頭微蹙,道。


    “旺財,你要帶迴來的消息是什麽呢?”葉潭對著刀鞘說道。


    嘀嘀:“數據丟失,使命,天賜兒,通知大家。”


    葉潭將通訊器遞到老祖麵前,道:“情況就這樣,沒了能源構件,無法修複數據,它自己也讀取不了消息。


    按我的理解是,它的使命是迴來找一個叫天賜兒的人,然後通知大家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老祖:“你帶著它到處走,就是為了給它找能源構件嗎?”


    葉潭:“是的。我們有約定,我幫它找能源構件,旺財它保護我至少一年。”


    老祖凝神沉思半晌,往一個方向一指,道:“西北方。你往那個方向走,問題應該可以解決。”


    葉潭欣喜,道:“西北方?是斷山劍宗嗎?我的下一站就是斷山劍宗,老祖你再想想是不是方刃恪拿了旺財的能源構件?”


    老祖沒好氣,要是別人跟他提這種無知又天真的問題,早被轟飛幾百米了,隻是這混不吝臉上笑得那麽的純真,連老祖都不忍責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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