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包間的門被猛的推開,馬昌從外麵跑了進來。


    “葉潭,快去看看,你的小夥伴與峰少起了衝突,在娛樂室,快打起來了。”馬昌一臉急切跑進來通風報信。不過,看他那樣子似乎有點居心不良。


    砰。


    葉潭直接從座椅上彈起,飆射向門外,連桌子都被撞翻了。


    “昌兒,怎麽迴事啊?”馬榮問道。


    “我也不清楚。剛才我們在娛樂室耍著,洪淩峰路過,那隻猴子,突兀大喝,讓他站住,還說峰少身上有股獨特的香味什麽的。現在有可能已經打起來了。”馬昌說道。他都幾乎笑到合不攏嘴了。


    馬昌之所以這麽急切迴來給葉潭通報,就是想讓後者盡快趕到現場。


    峰少,洪家家主的兒子,洪淩峰,洪洲二少傑之一,現在恐怕得改稱為洪洲唯一少傑,城內老牌公子,為人最是傲氣。


    葉潭,城外雙溝鎮人,性情頑劣,愛惡作劇,突然崛起的鄉巴少年。


    這兩人突然碰撞在一起,會是什麽情境呢?馬昌想想心裏都是樂滋滋的。


    “昌兒,事情不是你挑起的吧?”看見兒子的戲謔表情,馬榮不由擔心問道。


    “沒有啊。是那隻猴子挑起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馬昌一臉認真辯解道,“父親,我們快去吧,去晚了恐怕沒有熱鬧看了。”


    “咳咳。”馬榮幹咳幾聲,看看外麵陽台,洪七還在與人通訊,擺擺手道:“我去看一幫少年後輩的熱鬧,不太合適,你想去就去吧。”


    “好咯。我去啦。”馬昌答應一聲,風一般消失在門外。


    飯莊二樓,娛樂室,也就是橋牌室,是供顧客玩牌的地方,也有供小孩娛樂的遊戲設備。


    人們緊緊圍在一起,核心區域是兩波人,其中四人穿著普通,也不知是怎麽上的二樓高級消費區,興許是些不懂世事的少年。


    另一方,三人。很多人都認識,為首的少年是洪家家主的兒子,另外還有洪家兩名護衛。


    “這些少年是誰啊?竟然敢跟峰少懟上,真不知天高地厚。”


    “是啊。自從上個月,洪家將刁家滅了之後,誰還敢在峰少麵前這麽張揚啊。”


    “嗬嗬。有好戲看咯。”


    吃瓜群眾們低聲議論。


    陳侯神色忿忿,盯著洪淩峰,道:“你剛才跟誰在一起?女的?她就是陷害葉潭作弊的人。”


    “放肆,哪裏來的野孩子,敢在峰少麵前撒野。”洪淩峰身邊一名護衛大喝道。


    “我們並不是要衝撞峰少,隻是他之前接觸的人,應該就是陷害葉潭作弊的人。請告訴我們她是誰?她差點害得葉潭名聲掃地,我們無論如何都要討個說法。”柱子道。


    他年齡大些,穩重很多,試圖平心靜氣進行溝通。


    “你們總是提到葉潭,真以為外麵將他傳得兇名極盛就是一方人物了嗎?在我眼中,他什麽都不是。”洪淩峰淡淡道。


    洪家在更元時期就是統領一邦的巨擎,即使在紀元更替中元氣大傷,也是洪洲這一城一域最大的勢力。洪家嫡係子弟,出生就高人一等。


    洪淩峰身上的傲氣是以生具來的,根本不需要造作,舉手投足,一言一語,便顯現高人一等的氣勢。


    “嘩,葉潭!是那個‘因為葉潭,所以滅刁家’的葉潭吧?果然名不虛傳啊,才剛剛崛起,就迫不及待要挑戰峰少的權威了。”


    “圖增笑話罷了。刁家的刁少龍,不也曾經與峰少齊名嗎?可現在洪洲二少傑,也變成了一少傑。雙溝鎮葉潭隻怕狂不了多久。”


    “哼,庸人崛起,沐猴而冠。狂妄小民與老牌尚民,根本沒有可比性。”


    圍觀人群竊竊私語,討論著。


    “麻煩讓一讓。”一個聲音突兀在外圍響起。


    “讓什麽讓,看熱鬧也要講個先來後到啊。來晚了就在外圍呆著。”剛才說沐猴而冠的那位,脾氣有點直,罵罵咧咧道。


    “我不是來看熱鬧的,是來湊熱鬧的。你不讓我進去,就沒熱鬧看了。”來人赫然是葉潭,他看著那沐猴而冠的人,道。


    “就你這小身板也敢去湊熱鬧?你誰啊?”沐猴而冠的人撇撇嘴,不屑道。


    “我是雙溝鎮葉潭。”


    “呃。”沐猴而冠的人噎了一下,屁都不敢放一個,閃到一邊去了。他的雙腿竟然有點發抖。


    唰的一下,吃瓜群眾自動閃出一條通道來。


    “哦,正主來了。這下有熱鬧可看啦。”


    “看來葉潭要取代刁少龍的位置,成為洪洲二少傑之一。”


    ……


    看見葉潭到來,柱子他們鬆了一口氣。


    陳侯走到葉潭身旁,附耳說了幾句話,後者點點頭,表示了解。


    葉潭抬頭看向洪淩峰,不得不說,對方是個帥氣小夥,而且無論衣著還是氣質,都能一眼看出是出身名門。


    “峰少,我們剛剛吃了七長老請的美食,不想讓你難堪。所以,讓無關的人離開,有些話我們聊聊。”葉潭語氣平和,道。


    雙溝鎮與洪家關係正處於微妙階段,是更親密的結盟,還是生出嫌隙,形成兩虎相爭局麵,或將會在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上落定。葉潭不是魯莽之人,有些事還是分得清輕重的。


    洪淩峰臉頰抽了抽,不屑道:“就憑你?要令我難堪?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葉潭撇撇嘴,沒做聲。他最看不慣那些自許高人一等的尚民子弟,要不是顧及影響,已經開幹了。


    看見葉潭的表情,洪淩峰幾乎被氣爆了。自記事起,他未曾被同齡人,如此對待過。葉潭開了個不好的頭,必須采取強橫手段鎮壓下去,否則,是個人都要在他麵前叫囂了。


    “葉潭,別以為葉開山幫過洪家,我就會忍讓你。”洪淩峰露出不屑甚至厭惡表情,道:“在我看來,城外野人,永遠是野人,即使有幾分蠻力,也高貴不起來。”


    “哦。”吃瓜群眾嘩然,峰少這話已經不是不讓著了,簡直開啟了人身攻擊模式。


    當然,峰少說的也對,畢竟“富貴三代,才會穿衣吃飯”,隻有三代以上都是尚民的人,才具備那種貴族氣質,突然崛起的人,不論怎麽裝都會帶著粗鄙氣息。


    “嗬嗬。”葉潭冷笑,道:“洪洲二少傑,洪洲少年人中的翹楚,刁少龍靠的是天賦與心機,峰少靠的是出身。看來傳聞不假。”


    “你……”洪淩峰氣急,點指葉潭,道:“你什麽意思,是說我的天賦實力不如刁少龍嗎?”


    “我沒有明說。峰少不必這麽快對號入座。”葉潭淡淡道。


    “混賬,別以為,你是葉開山的侄子,就能在我麵前放肆。別說你,就算是葉開山在我眼裏也什麽都不是。”洪淩峰暴喝道。帥氣臉龐甚至出現猙獰之色,竟然帶著幾分恨意。


    “嘩。”吃瓜群眾再次嘩然。


    “看樣子峰少對雙溝鎮葉開山很不待見啊。”


    “聽說,葉開山射斷冥先生一隻手,靠的是借助洪家老管家的氣機鎖定。破天箭矢是先射斷了老管家的身體,再射中冥先生的手的。”


    “嘩,沒想到,葉開山也是心狠手辣的人啊。”


    “雙溝鎮長期以收廢品為業的地方,為了崛起什麽事幹不出來啊。”


    “是啊。為了一名少年,就加入大戰。為的也是在洪家剪滅刁家的行動中有所表現,借機登堂入室吧。”


    不得不說,吃瓜群眾都是“眼光獨到”、“思維敏捷”之人,不但能從洪淩峰的表情看出,其對葉開山有惡感,還能思維發散開去,深入分析問題。


    “住口。”這迴輪到葉潭發飆了。他怒喝一聲,眼光冷冽環視吃瓜群眾一眼,冷冷道:“雙溝鎮做事俯仰無愧於天地,自省對得住良心。再有亂嚼舌根的,休怪我不客氣。”


    葉潭本身不是什麽善茬,此時目光狠厲,再加上他兇名極盛,吃瓜群眾們都被震住了。


    洪淩峰冷冷道:“好一個天地良心,那葉開山借海爺爺身體定位,怎麽解釋?別跟我說什麽戰機一閃即逝,海爺爺死在葉開山手上,這事我親眼所見,一輩子也忘不了。”


    葉潭皺著眉,看向洪淩峰及其身後兩名洪家護衛,從後者三人眼中,看到了嫌隙,看到了隔閡,看到了憤恨。


    洪家與雙溝鎮目前關係微妙的症結——老管家之死。


    洪家內部分成兩派意見,一派認為葉開山所作所為,情有可原,畢竟戰機一轉即逝,當時為了扭轉戰局,那是不得不為之的無奈之舉,而且老管家求仁得仁,也是死得其所。


    所以不應該糾結於此事,洪家要拋開嫌隙誤會,與雙溝鎮更加緊密的結盟。因為,洪洲隻是一個小地方,要在南聯邦站穩腳跟,必須更加強大才行。


    另一派,則不這樣認為。老管家是死得其所,葉開山當時的所作所為也合情合理。


    但是,其心可誅!


    葉開山為了達到目的,不把老管家的性命當一迴事。


    跟這樣的人緊密結盟,天知道,下次,他會不會為了達到另一個目的,毫不猶豫把洪家推向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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