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的作用就是用來看門的,而黑河集中的狗並不止一兩個,更多的狗都是會走街串巷的,唯有四條狗是守在一個門口。


    那是一個已經很久沒有人的院子,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麽活下來的,也沒有人知道這四條狗,為什麽要守在這裏。


    灰狼見在樊君墨的衣服上留下一道痕跡,那是一道很果斷,很鋒利的劍痕,如果是其他人,這個時候已然是劍下的一具屍體,樊君墨認真了。


    “你是八年來第一個能碰到我的人,我就和你好好的打一場,至於你為什麽要如此激動,我不知道那句話出了問題,難道是老乞丐嗎?”


    樊君墨不愧是樊君墨,三個人中武功最好的一個人,也是最聰明的一個,隻是他的這句話,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冷小白的劍勢更加淩厲。


    燕霞想要阻止,卻已經晚了,兩個人的速度太快了,一招一式之間,身上的衣服落下的劍痕,讓他們仿佛一點也不擔心,會傷到自己。


    “你的劍很快,已經快要趕上我的速度,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刺激,你的劍還傷不到我,如果你的劍在落下半分,就可以傷到我了。”


    冷小白的若鳴劍法本身就是以速度為最,劍法的快就是這個劍法的關鍵之處,在若鳴劍法之外,洞解劍法也已經施展出來,樊君墨的劍並不是很快,卻能讓冷小白有些招架不住,關鍵在於一個巧字。


    “能夠破解我的劍法,如果不是那個老乞丐是一個劍術高手,我都有些懷疑,你是不是見過那個人。”


    再一次聽到樊君墨提到老乞丐的名字,冷小白仿佛是已經麻木了,突然停了下來,停在燕霞和紅雲的麵前。


    此時的冷小白眼睛已經成了紅色,這種情況隻有在失心瘋的時候,才出現過,就是並州府城中救燕霞的時候,也沒有紅了眼。


    冷小白出奇的開了口,不再是無所謂的直接一劍飛出去。


    “可能是我這個人有病,我不知道我是誰生的,正常的人都會在三四歲開始記事,我記得那是第一場雪,我記得那一年很冷,那個懷抱很暖,雖然他的手很粗糙,不如燕霞的溫柔,那個時候我記得我第一次笑了,因為手和懷抱的溫暖,那個人就是老乞丐,他並不是一個乞丐。”


    冷小白的眼角流下了淚水,想到已經逝去的親人,那個人不單單是把你養大,他還曾經不止一次的,救了你。


    “我在三歲的時候就能跑了,老乞丐說我出生在冰天雪地,因為很冷,所以,我姓冷,有人說我沒爹沒娘的,老乞丐從來都是說自己也是這樣,天將降大任與沒爹沒娘的人,所以,他們不一般,他對我很重要,他說過一句話,天下沒有人可以叫這三個字,除了我以外,所以,你們要為此付出代價。”


    灰狼見被冷小白扔在地上,化成了一頭灰狼,活生生的灰狼,它的毛發在空氣中浮動,怒視著樊君墨。


    冷小白從紅雲的手中,拿過湛盧劍,說到。


    “天下有劍,名曰湛盧。”


    沒有多少人見過湛盧劍,樊君墨就是那些沒有多少人中的一個,他見過湛盧劍,八年前,那個在黑河集中掀起腥風血雨的男人,他手中拿著兩把劍,再一次,那兩把劍出現在這裏,隻是他們出現的姿態有些不同。


    冷小白這一次並沒有那麽快,他走出去就像慢動作重播,在冷小白拿過湛盧劍的時候,燕霞和紅雲已經找了一個沒有人,隻有看門狗的院子裏躲了起來。


    紅雲不知道為什麽要躲起來,燕霞是真正的知道,冷小白失心瘋是怎麽得的,她很清楚,湛盧劍為什麽變成了另外的樣子,雖然不明白,冷小白能再次拔出來,就肯定不一樣了。


    一道白光沒有出現,冷小白沒有把湛盧劍拔出來,他的殺意太過明顯了,太過濃重了,重的湛盧劍依舊不想為他殺人。


    作為一把仁義之劍的湛盧劍,失去了劍的本質,它是一種象征,即便是當初的陸雲青也沒有用這把劍殺過人,甚至沒有用過這把劍。


    空宅大院的門口有四天看門狗,他們也看到了冷小白的窘迫,對著冷小白叫了幾聲,非常有規律的幾聲,隻是幾聲狗叫,湛盧劍被拔了出來。


    白光再次出現,沒有人見過湛盧劍出劍鞘,即便是見過湛盧劍的樊君墨,也沒有見過,他們的眼前什麽也看不見,他們看見的是那四條狗。


    雖然不至於害怕四條狗,整個黑河集的人都會繞著這裏走,四條狗不是那麽好得罪的,卻沒有想到他們會幫冷小白。


    樊君墨開始往後退,失去了眼睛並不是什麽問題,在江湖中這麽多年,冷小白的殺意,足夠讓他知道自己的危險在哪個方向,躲開這一劍毫無意外。


    “你真的想殺了這個人嗎?或許,你可以找一個不需要殺人的辦法解決。”


    一個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冷小白那已經紅了的眼睛,立刻恢複了清明,這個聲音就像是從遠天而來。


    手中的湛盧劍沒有拔出來,那四個看門狗依舊在叫著,隻是他們叫的方向不是冷小白,而是從另一邊走過來的一個,和尚。


    “你已經入了魔,如果不及時化解,必定是越陷越深,你想讓自己身邊的人,一直處於一種沒有安全感呢狀態嗎?”


    和尚說話的時候,燕霞和紅雲已經從空宅大院中出來了,燕霞知道冷小白上一次這種狀況,沒有人能夠攔得住他,他要保護好自己。


    灰狼見被燕霞拿了起來,湛盧劍卻是被和尚直接搶了過去。


    “仁義之劍,要做的就是把他的魔性全部釋放出去,剩下的就是仁義,而那個被釋放出去的魔性,附著在你的身上,如果不是你身上有奇物,此時已經是暴斃身亡。”


    和尚把湛盧劍交給紅雲,說到。


    “高僧可有什麽辦法化解心魔?”


    紅雲不信佛,因為她不認為佛能夠解救世人,不認為佛能夠做到眾生平等,這一次不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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