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爺又和方諤講了過往的一些事,譬如。


    大秦帝國時候的江湖可以說是熱鬧的很,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是說說的,刀光劍影的歲月,行俠仗義的年紀,那些別人還在羨慕的事,他們早就已經做過了。


    六君山上的六君子,一個跛子,一個獨臂,一個啞巴,一個聾子,一個瞎子,一個完好無缺的人,那是一個很有錢的人,他賺錢的手段,我到現在還是非常敬佩的,仿佛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


    提到那個最有錢的人時,瞎爺的眼睛如同看見了一樣,流『露』出期望的目光。


    “跛子名為宮長武,獨臂名為竇承年,聾子叫聞人語,啞巴叫宋任岩,瞎子叫寧石澗,最後的那個人叫方衝。”


    六個人來自同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叫北地,北地很大,雖然不及九州,沒有人能夠走到極北之地,沒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大,那裏有一個特別偏僻的地方,很少有人知道,名為蒙重。


    蒙重的人並不是很多,而且在哪裏的人,大都是一些有些缺陷的人,仿佛已經被世間遺忘,在那裏苟延殘喘。


    可是有的時候,即便是那些苟延殘喘的人心中也並不簡單,他們離開了那裏,在一個人的幫助下,他們來到了蒼龍道。


    那個時候大秦帝國興武,江湖非常熱鬧,仁義之士數不勝數,倒下一批還有一批,蒼龍道之外五族不敢犯邊,除了西涼國和南蠻國之外,完全不需要擔心。


    加上那個有錢人,六個人在並州的一座易守難攻的山上落腳,揚名為六君子。


    六君山有六君子,所以才有六君山,山上還有一個將軍廟,廟中供奉的不知道是哪路神仙,隻知道是根據六個人的模樣,合成一個人做出來的。


    方衝行商,幾乎是把北邊的商路全部壟斷了,一時無二,可是越是這樣,越是容易招來殺身之禍,眼熱的人是攔不住的。


    六個人憑借自身的武藝,自然不會害怕幾個不成器的家夥,在北地的蒙重都能夠活下來,他們的身體自然是非常好的,又是在慧能大師的教導下,成就現在。


    沒過多久,六個人的名氣傳到了南邊,名氣越大,對於某些已經閑了很久的人來說,這就是一個需要搞點事情的時機。


    江南的武林一直都處於一種非常奇妙的平衡,三大家族和兩座山一直都是有往來,卻也沒有太過的深交,有些時候是能夠利用一下的。


    江南的那些人不知道聽了誰的慫恿,說是青州以北成了六君子的天下,那個時候隻不過是商路上行走的,大都是方衝的人,除此之外,六個人一直都在並州。


    三大家族的族長帶著一應族中,說是並州六君子妖言『惑』眾,危害平民,與鏟而除之,隨行的還有南邊的六大門派。


    那幾個門派好像無論什麽事,隻要是說的上一句正道,他們都會跟上節奏,從不落下。


    六個人引來了整個武林的敵對,怎麽想都有些不可思議,現在想想那個時候他們來到這裏的理由,剿滅危害武林的賊人。


    什麽是危害武林,武林又是什麽,隻不過是江湖中的一些人自以為是,自認俠義之後的結果,他們美其名曰人間正道。


    那個時候有朝廷的幫助,他們作威作福,現在呢?朝廷雖然沒有明令禁止,卻也不在給他們原本應該有的幫助,沒有了朝廷的他們,隻不過是土雞瓦狗,時間一長,剩下的隻有苟延殘喘。


    江湖中沒有了武林,江南的那些人失去的最多,隻是兩座山的倒戈是明麵上的,他們無可奈何,再往北還有揚州的存在,他們隻能是窩在家裏抓耳撓腮。


    “為什麽現在沒有原來的武林,他們為什麽選擇退出江湖,不是有一句話說,江湖不是想退就能夠退出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方諤的問題一堆接著一堆,像是沒有盡頭。


    “如果是以前自然是這樣的,大夏王朝之後,尚武之風很甚,會一些武藝的人,心中有些保家衛國的真正念頭的人,都去了邊關,剩下的那些人自然也鬧不起來了,即便是他們想要做些什麽,朝廷的眼睛時時刻刻都在看著,有能夠做些什麽,隻能是退出江湖了。”


    九州之外還有很大的一片天地,夏天子的英明就在這裏,不是說自己什麽行俠仗義,為國為民,做的一切都不是為了自己,那你就去做些真正為國為民的,不是為了自己的事,要麽你就不是你說的那樣。


    江湖上的人除了道義之外,最在乎的就是名氣,沒了名氣的他們什麽都不是,大多數人都選擇隱退。


    武功再高的人在戰場上也就那樣,能不能活下來都說不準,為什麽一定要去做一些損害自己利益的事?


    “三桑無枝要在紫禁之巔,和大夏龍雀決鬥,為什麽夏天子會允許這件事?”


    “三桑無枝終於出來了嗎?他是東海之外的一個島上的人,來到這裏相當於兩國之間的對抗,夏天子為了展現國威,自然應戰,這一戰也必須是大夏龍雀完勝。”


    方諤不明白瞎爺說的這些,那千裏之外的事情,和他的關係並不大,他現在需要的就是把那個人從這裏帶走。


    “六君山為什麽沒有人來,我聽人說前些日子夏戈將軍到了這裏,也沒有上山,莫不是和當初的那一戰有關係?”


    “確實有些關係,這還要多虧了你的爺爺方衝,即便是現在並州以北的商路都是你們家在走,這種情況放眼整個天下,隻有你們了。”


    大夏王朝成立之初,九州之地不堪入目,天災人禍數不勝數,即便是夏天子有心想要整治,奈何根本不夠,什麽是根本,那便是錢財。


    天底下的江湖人對大夏王朝並不感冒,那個時候的夏天子稱得上是孤家寡人,振臂一唿之後,無人響應的感覺最是傷悲,你的爺爺方衝,傾盡全部財力,助夏天子穩定九州,這才有了現在的方家。


    方諤有些不太明白,那個時候自己的爺爺不是已經過世了,怎麽還能助夏天子穩定九州,出錢賑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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