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芷容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她沒有想到這樣的戲碼,今日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樂芷容心中暗唿不好,同時又靈光一閃。她猛地扔下來手中的白梅,裝成一臉驚恐的蹲下身子伸手去摁住了薑芸。極其擔憂的說道,“妹妹這是怎麽了?”伸手按住薑芸的力道極大,使的薑芸本來還沒有全部躺在地上,此時卻躺到了地上。


    薑芸明顯沒有反應過來樂芷容會有這一招,剛剛醞釀好的苦情戲被她這一驚都迴去了,一雙鳳眸掙得正圓。


    薑芸剛要開口說什麽,就被樂芷容給搶先了,“妹妹大冷天的怎麽坐到了地上?快起來快起來,定是妹妹身子太過虛弱了。”樂芷容嘴上雖是說著讓她起來,但是強壓著薑芸,那裏能讓她有力氣起來。


    薑芸怎麽會沒有感受到那力道,她一雙眸子閃著寒光,嘴裏嬌柔的說道,“都是妹妹不好,不該惹姐姐生氣。”她奴著身子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樂芷容一雙眸子閃著陰寒的冷光,手上的力氣怎麽會讓她輕易起來,她低沉著聲音說道,“最好給我乖乖的,小心我把你幹的那些好事都抖出來。”


    薑芸一愣,愣怔間一張小臉鐵青,嘴角不自覺的抽搐著,聲音沒有了剛才的底氣,“妹……妹妹不懂得……姐姐在說什麽?”


    “本三皇子妃是不是讓你明白一些?也讓三皇子明白一些?”樂芷容明眸之中鍍上一層薄薄的殺氣,冷冷的勾勒著唇角。


    薑芸怔住在地,她一直覺得這個三皇子妃是個軟柿子,沒想到今日才知道她是裝軟柿子而已。


    直到春香樂芷容那雙殺氣肆意的眸子才緩和,她伸手將僵硬的薑芸拉起來,伸手拍拭著她身上的塵土和積雪,急忙敢來的春香詢問道,“姑娘這是怎麽了?”


    樂芷容一臉嚴厲的說道,“薑姑娘身子不好你怎麽可讓她一人出來在這寒風之中,若是薑姑娘有些閃失你可知罪?”


    一旁的春香被她那不怒自威的威懾嚇到了,整個人雙腿一軟跪倒在地,說道,“奴婢該死,沒有照顧好薑姑娘。”


    反正是不是對的,先倒打一耙這個思路便是對的。


    樂芷容緩緩的歎了一口氣,威懾之力收斂說道,“行了,不用自責了,好生照顧薑姑娘就行了。”


    然後她露出親切的笑容轉過去看還是臉色鐵青的薑芸,極其疼惜說道,“妹妹的心姐姐領了,隻是眼下照顧義碩王最為重要,現下義碩王情況雖說大好,但是眼前也不能沒有人,姐姐還不能迴府。待義碩王事情解決,姐姐一定早些迴來陪妹妹。”


    樂芷容說得真切,就連自己也都相信了幾分,更不用說那個一臉稚嫩的春香了。她就是要說這些話給春香聽,就是要她能知道樂芷容和薑芸可是情同姐妹的。


    薑芸也真是很給樂芷容麵子,她臉上露極其其不自然的笑容,但是聲音卻之前一樣嬌柔,說道,“妹妹就先行迴房了。”


    然後在春香的攙扶之下,薑芸快速的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樂芷容臉上綻放出得意的笑容,好歹自己也是看過宮鬥大戲的人,用這麽老的梗來套路自己,結果反被套路了。


    樂芷容越想越是想笑,最後竟是化成銀鈴般的笑聲。


    “夫人生活的可是很好啊。”冷漠無情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樂芷容頓時沒有了笑意,甚至心中還有一些沉悶的痛。


    樂芷容沒有迴頭也沒有準備理睬身後的穆丞,她挎著已是半滿的籃筐,泰然的緩步向前而行。


    還未行完兩步,一個人影便擋住她的去路,樂芷容不用抬頭,單單盯著他那雙黑色的靴子就知道是誰了。


    穆丞冷冷的聲音在頭頂響了起來,“義碩王可好?”


    “托三皇子的福,義碩王比之前有些起色,隻是還未醒來。”樂芷容一直低著頭,她生分的連自己都覺得很不習慣。


    “哦?”……


    穆丞一直擋住樂芷容的身前,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這沉默也沒有要打破的意思。


    一陣寒冽的冷風夾雜著白梅花的花瓣,拂過兩人之中,帶來了白梅花獨有的清香。


    樂芷容先開頭打破這樣的沉默,她說道,“妾身還有事,妾身先行告退了。”她側身向旁邊邁上一步,卻又被穆丞那高大的身子擋住了。


    樂芷容隻當他有話要說,於是站在原地等著他的訓話,可是他們隻是又迴到了一開始的沉默。


    樂芷容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她微微抬起明眸望向那高大的穆丞。


    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風寒之色,可眸子裏卻沒有那股子冷厲。


    樂芷容與他四目相對時,猛地覺得心中那份沉寂的悸動又不安分起來,她立刻收迴了眸子,然後朗聲道,“妾身先行告退。”


    剛要抬步離開的樂芷容冷不丁的被穆丞那雙大手拉住,她心中升起厭煩,要說話就說話,不說話就讓自己走,不說話又不讓自己走,自己要走又被拉住,這算是那門子事情。


    她一雙遠山眉緊蹙,一絲絲怒氣縈繞,黑瑪瑙般的眸子冷冷的瞪著他,目光詢問他下一步要幹嗎。


    穆丞看明白她眸子中的意思,他緩緩放開樂芷容的手,有些不自然的輕咳一聲,淡淡地說道,“本皇子已經聽阿亮說了,你房中的毒,興許隻是個意外。”


    興許?又是興許,為什麽不是一定,為什麽不是確實?


    “哦?那請三皇子多加以調查的為好。”樂芷容沒有好氣的說道。


    “那日本皇子聽說薑芸中毒,那日又與你發生了口角,發生各樣巧合的事情。這幾日慕容泗雲常來跟本皇子說你在將軍府中的事情,我們仔細分析可裏頭可能有什麽誤會。”穆丞的聲音雖冷,但是無比誠懇。複而又道,“那日聽說薑芸出事,腦子裏空白一片,想來應該相信夫人的。”


    樂芷容明眸善睞的看著他,這算什麽?告訴自己他因為薑芸而瘋狂?還是在向自己道歉?


    她冷冷的一笑說,“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現下妾身要去照顧義碩王了。”


    穆丞看她除了照顧慕容泗雨便沒有過多的話跟自己說,臉上閃過失落的神色,冷冷的一揚唇角,然後身子向旁一側說道,“好吧,還請夫人好生照顧義碩王。若是有什麽需要夫人直言告訴本皇子。”


    樂芷容恭敬地行了一禮,淡淡地說道,“多謝三皇子。”說完便提著筐子漸行漸遠。


    他們中間剩下了不自然的恭敬和生分,樂芷容自嘲的揚了揚嘴角,難不成之前還有什麽海誓山盟嗎?情歸何處說來說去隻是停留在薑芸身上罷了,自己從頭至尾也隻是一個坐在三皇子妃位置上的女子而已。


    行的好不過是贏得了賢良淑德的好名聲,行得不好也隻是輸了名聲和三皇子妃的地位,又與那個男人有何關係那?他的義務也隻是讓她錦衣玉食,而非對她的信任和關切。


    想到這一出樂芷容心中又是酸痛,淡淡的怒意緩然升起。


    樂芷容可不是想要這個,她也不會讓自己再活的懦弱不堪,起碼她要得到之前她不曾得到的。驀地,布日古德那句話又再次響起,“定要除掉她……”


    是要除掉她,但是怎麽樣才能從穆丞心中連根鏟除?樂芷容一雙眉頭緊蹙起來。


    樂芷容隻顧著思量,煮著白梅花的水早就沸騰,樂芷容險些將手斷送在這滾沸手中,慶幸奶娘一把拉住了樂芷容的白皙玉手,責怪的說道,“小姐想什麽,怎可如此入神,險些毀了這水蔥般的手。”


    樂芷容慌忙的迴過神來,扯了一個堪比黃連一樣的笑容,淡淡地說道,“許是這些日子有些疲倦,一時走神了。”


    奶娘關切的看著樂芷容的臉色,一邊推著她一邊說著,“小姐還是先去休息吧,這裏我來就行的,等好了老奴就去叫小姐。”


    樂芷容本想著再推辭一下,可是看著奶娘責怪又疼惜的眼神,便淡淡一笑說道,“那我先休息一刻,煮好了切記要叫我。”


    樂芷容剛剛坐到床上準備休息一刻,這時,阿亮急急忙忙的跑進了屋裏,顧不得禮儀身份,一開口就說道,“夫人……夫人出事了。”


    樂芷容一驚,娥眉蹙的更緊,問道,“出了什麽事情了?”


    阿亮臉上掛著晶瑩的汗珠,顧不得擦拭,喘著粗氣,說著,“春……春香暴斃了。”


    樂芷容聽後猛地站了起來,仿佛那稚嫩的小臉就出現在眼前,那個沒有心機,識人不明的傻丫頭,早上還見過她,還不過一樣就暴斃了?樂芷容忙問道,“春香是如何暴斃的?”


    “是中毒。”阿亮臉色極其的難看。


    樂芷容像是明白了些什麽,她急促的想要證實道,“是七步花蛇毒?”


    這下是阿亮有些驚訝,但是複而點頭說道,“的確是七步花蛇毒。”


    樂芷容心中大喜,她連忙囑咐道,“春香的屍身還在府中嗎?你命令誰的都不能碰春香,包括她用過的所有的東西。快去。”


    阿亮領命,一溜煙的跑出了將軍府中。


    樂芷容冷冷的一笑,然後跟奶娘說道,“走,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此時應該迴府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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