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表情動作浮誇的三皇子,周圍的人看見太子爺,齊刷刷的下跪。


    “太子怎麽會在這裏?”穆丞明知故問道,然後一雙黑又亮的眸子看向在一旁衣衫不整的樂芷容。


    樂芷容看他那雙黑瑪瑙般的眸子,突然明白他的意思,然後轉身爬到床上開始哭了起來,一邊哭著一邊嘴裏嚷著,“我不活了,沒臉見人了。”


    周圍的人看著情景不用多說已經能猜到是什麽事情了。


    他們素來知道這個太子爺的為人是怎麽樣的,又深知這太子爺的脾氣,這裏所以的人也都或多或少的被太子爺欺壓過,隻是因為眼前這個鼻青臉腫的人可是太子爺,就算是再怎麽胡鬧,再怎麽樣的胡作非為也是太子爺。


    所以他們隻能努在心中,背地裏找個無人經過之地紮個小人解解氣,總是敢怒不敢言。


    現下好了,三皇子真真是給他們出了一口惡氣。


    隻可恨的是居然這麽快放開他,早知道棉被裏麵是他,應該上前多揍他兩下,反正他又不知道到底是誰揍得他。


    “你是不是故意揍我的?”太子爺怒發衝冠。


    “太子這話說的,臣弟是聽見三皇妃叫喊著有歹徒非禮,臣弟才衝進來的。”穆丞說著雙手捂胸猛烈的咳嗽起來。


    “哦?那三皇子妃看見到歹徒的模樣?”太子妃緩緩的問道。


    她優雅的站在月光之下,有種泰山崩於前而不動的氣度,樂芷容看著眼裏心中一陣佩服。


    想來再如何不及也是自己的丈夫,再如何不是也是太子爺。


    而今日這場宴席,剛一開始並不明白是何等意思,現下看來都是懂了。今日已經將太子爺打了一頓,若是再將太子爺企圖的事情說出來,想必今日就算是跟太子爺結下了梁子。


    如果今日之事傳來出去,鬧到了皇上那裏,穆丞本來就不受寵,太子爺又是皇上皇後的長子嫡孫,怕是皇上為了顧全大局,也會從穆丞樂芷容身上下手,說不定真的就將樂芷容納給了太子爺當側妃了。


    “天也太黑,又加上歹人進來的太過突然,妾身沒有看清歹人的模樣。隻知是他佝僂著背,全身一股子大煙的味道,還有他的一條腿是瘸的。”樂芷容盡量的把那人描述的和太子爺不相似,為的就給太子爺脫罪。


    果然眾人一聽樂芷容的描述,心中卻是覺得這個太子爺是被冤枉的。


    “那太子爺為什麽會在這裏?”穆丞冷冷的問道。


    穆丞心中明白,樂芷容是要為太子爺脫罪,但是讓太子爺平白無故的脫罪,穆丞心中又是不甘心,幹脆問一問太子爺,讓他難堪也是好的。


    “我……我……”太子爺一雙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然後說道,“我是聽見三皇妃喊救命,然後衝過來的。”


    眾人都知道太子的寢宮是在正院裏,而三皇妃所住的屋子是在東麵,所有家丁也是聽見之後急急忙忙的跑來也是有些時間的,更何況是太子,離得那麽遠還最先聽見最先跑來。


    他們相互一對眼不用說話,心中已是明了。


    穆丞淺笑的臉上劃過一絲別人看不懂的表情。


    “確實是太子爺聞聲趕來的,歹人見到有人來了,於是逃跑了。”樂芷容說著邊起身,盈盈向著太子爺作福說道,“今日之事多虧太子爺相救,他日妾身定會為太子爺焚香還神保佑太子爺福壽安康,家泰和穆。”


    雖是祝願的話,但是在穆丞的耳中卻聽的格**森。


    事已至此,三皇子和三皇子妃以不免打擾為名,匆匆告別的太子府。


    坐在馬車裏的樂芷容心中倍感淒涼。想想在前世被人家欺負,這一世又被人家欺負,想著想著淚水順著眼角緩緩落下。


    她側頭看看與她並肩而坐的穆丞,隻見他雙手抱胸,雙眼緊閉養神,但是一雙劍眉卻緊蹙一起。


    樂芷容心中還是不免有些感謝他的,若不是今日他來的及時,怕之後的事情更加難以計算。


    “那個,今日之事,謝謝你了。”樂芷容靦腆說道。


    “不用。”冰冷冷的語氣讓樂芷容心中莫名惱火。想想人家也是新婚夫妻,自己也是新婚夫妻。這麽自己的新婚丈夫卻對自己冷若冰霜。


    他冷若冰霜,樂芷容也會冷若冰霜,她把頭扭到一旁,也學著他閉目養神了起來。許久,穆丞悠悠開口,“你為什麽要說謊?”


    “什麽?”樂芷容不明白他說什麽。


    “什麽要幫他?”


    穆丞仍是那副冷若冰霜的神情,仍是閉目養神,但是言語中卻聽出一絲怒意。


    “我不是幫他,我是在幫你。即使這事情是太子爺的錯,鬧到了皇上那裏,最後皇上會向著誰那?”樂芷容此言一出,穆丞雙眼微微睜開,說道,“今日之事梁子卻已經結了。”


    “明爭不如暗鬥,明爭你我不是對手,暗鬥,那裏才可能是公平的。”樂芷容說著抬起頭看向了車窗外那輪皎潔的月亮。


    穆丞微微一愣,他沒有想到她一介小女子會說出這樣的話。


    銀色的月亮發出如水一樣細膩柔軟的光,灑在那白如玉脂的臉上,長而密的睫毛微微上翹,一雙黑琉璃的眸子被照的仿佛透明一般,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穆丞側頭看的入神,眉梢眼角藏秀氣,怪不得太子爺都動心了。


    突然間穆丞對眼前這個女人有了興趣,他略帶調侃的說道,“昨日為夫身子不適,今日為夫身子大好,今晚圓了我們的良辰吉日如何?”


    樂芷容一愣,她扭頭定睛看著穆丞那雙黑亮的眸子。


    剛剛躲過了太子爺,怎麽突然間又來了一個他?


    她嘴角不自覺的向上抽搐,一張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臉,盈盈說道,“今日妾身受了不小的驚嚇,怕是會怠慢了三皇子。”


    “哎,你我夫妻二人哪來的怠慢之說。難不成夫人不願意與我著常年抱著藥罐的病秧子一結百年之好?”穆丞微眯著雙冷眸盯著她細細的打量,身子慢慢的向她傾斜去,空氣中頓時生出了好些曖昧的味道。


    穆丞那眼神頓時讓她想起了太子爺,她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強扭的瓜不甜,強采的花不香,強……強……反正今日不行。”


    穆丞見她一張小臉羞得通紅,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


    “哦?那夫人的意思是明日嘍?”


    樂芷容語塞,簡直沒有辦法用正常人類的思維跟他溝通。


    “三皇子殿下,到了。”家丁剛說完。


    樂芷容不顧得什麽三皇子妃的形象,猛地從馬車上蹦了下去。


    早就等待的孫奶媽看見了,疾步跑了上前,“夫人小心,夫人怎麽這般的莽撞。這裏有家丁看著那。”


    “別說了,奶媽,快走……”樂芷容顧不得什麽,拉著奶媽的手急急忙忙的往三皇子府走去。


    到了屋子裏,樂芷容顧不得換上衣裳,摘到頭釵,一頭鑽進了杯子裏,心中默念一百遍,“睡著了,睡著了。”


    這時,房間門緩緩打開,穆丞的腳步聲緩緩的走了過來。


    樂芷容整個人愣怔住,她屏住唿吸,在心中思考,如果他掀開被子,那麽自己應該怎麽辦?拔下頭上的簪子刺下去?不行,他是三皇子,雖說是不得誌,但是也是皇親國戚,刺殺皇親國戚是要株連九族的。再說他可是自己的夫君,雖說沒有實際上的關係,但是可是拜過堂的,以後傳出去她樂芷容謀殺親夫,以後誰敢再要她。


    要不就踹他?不行,他可是出了名的病秧子,要是萬一踹出了好歹,所有的罪過都是自己的。


    要不跪地求饒吧!萬一,他不吃這套怎麽辦?他是鐵石心腸怎麽辦?再說了,哪有拜了堂不洞房的道理?


    怎麽辦?怎麽辦?


    樂芷容努力的想著抵擋他的辦法,可是過來許久,不見穆丞來掀被子。


    樂芷容偷偷的掀開被子的一角查看,隻見穆丞已經在新婚床邊的地上睡熟了。


    樂芷容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人,自從她加入三皇子府,她都沒有好好看看這個三皇子。


    隻見他慘白的皮膚沒有一絲血色,吹彈可破,微微上翹的睫毛,濃密的閃著誘惑的光。挺拔的鼻子猶如一座高山聳立,刀削的側臉格外的立體,桃色的薄唇讓人想到春花三月滿樹的桃花。若隱若現的酒窩看的樂芷容直想伸手戳上一戳。


    樂芷容直看的入迷,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待醒來時,豔陽已經高照,整個屋子裏揮揮灑灑著暖意的光。


    一雙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看,瞬間樂芷容頭腦清醒了。


    她定睛一看,隻見穆丞側著身子支手托腮,無比愜意的欣賞著她。見她醒來,穆丞本是麵無表情的臉上微微一笑,輕聲喚道,“夫人休息的可好?”


    樂芷容猛地坐了起來,下意識的將身上的棉被裹了裹。一臉不自在的笑迴應,“三皇子休息的可好?”


    穆丞略帶調侃的冷冷的說,“哎,不要叫三皇子這般的生分,要叫我夫君。”


    樂芷容的臉上有猛地抽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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