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之不去的夢魘又纏繞著馨香。


    夢中,黃沙滾滾、刀戟劍林的交戰,馬背上的馨香隻能捂住嘴,嗚咽的看著向芸兒背中一刀撲倒在齊烈身上,而康親王叔的兵馬則團團圍住齊龑等人。


    在刀光劍影中,馨香看到執著鐵扇迎戰的齊龑全身籠罩著肅殺之氣,他護著齊烈及浴血的向芸兒,拚了命也要殺出一條血路。


    這場廝殺不是淚如雨下的她所能預料的!


    她明明已獲得康親王叔的首肯,隻要齊龑等人交出平安無事的太子哥哥和解藥,王叔便會放他們一行三人離京。


    她真的沒料到康親王叔會出爾反爾,早已布下天羅地網等君入甕。


    廝殺的混戰中,馨香看到殺紅了眼的齊龑像發狂的魔魅似的,傷痕累累的他噙著狂怒應戰,不少大內高手皆慘死在他的怒濤中;她更看到怒發衝冠的齊龑是如何以憎恨的眸光瞥視她。


    為了救齊龑等人,肝腸寸斷的她下馬跪著求康親王叔,可王叔怎麽都不答應,於是她才會把心一橫,拔起銀簪,以微不足道的自己要挾疼愛她多年的王叔放了他們。


    在殘陽將落、滿天塵埃中,駕著馬匹離京的齊龑留給她的隻是狠心的決裂,還有足以冷透她心扉的憎恨眼神。


    她不要心愛的齊龑恨她,她要的是他的再次擁抱,或是溫柔的眼神啊!


    哪怕隻有一次也好,他為何要這麽絕情狠心?


    然而,春去秋來,寒冬不知也來去了幾迴,心早已傷盡的她總是望眼欲穿,孤獨的望著落葉紛飛,想著思慕的人會不會再想起她……


    「在夢中仍然淚落沾衣,可憐的香格格!」


    齊龑穩妥地接住馨香滾落粉腮的熱淚,在掌心中輕蔑的揉搓,如同他將把馨香耍弄在指間那般邪佞。


    他望著在炕床上喃喃囈語的馨香,縱使心中有那麽一絲柔情閃過,也立即被滿腔的憤怒給衝淡。


    這次夜探含碧樓,他不是來憐香惜玉的,而是要實現多年前該付諸實行的遊戲;所以,少了馨香,這遊戲怎麽會好玩?


    心下這麽一想,齊龑便執意喊醒仍舊夢囈不斷的馨香。


    「快醒來,你讓我等了好久。」他狠下心,惡意搖醒麵容蒼白的馨香。


    「齊龑,不要恨香兒……不要呀!」


    處在令人心酸的夢魘與現實間,驚魂未定的馨香受不住惡意的折騰,疲憊不堪的睜開無神的大眼。


    「你還頗有自知之明的嘛,知道我不可能不恨你!」拍撫著馨香無血色的香腮,齊龑冷冷的嘲笑。


    頰上的痛感拉迴馨香所有的意識,她慌亂地看著冷眼瞅著自己的齊龑。


    「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對於齊龑的冷言冷語,馨香彷佛置若罔聞。


    她隻想親耳聽到齊龑說,而不是再聽輾轉從康親王叔那兒得來的消息;她更想問的是這些年來,他心中是否還有著專屬於她的角落?


    「托格格鴻福,齊某一行賊子從紫禁城落荒而逃後,寨子被康親王的兵馬剿得分崩離兮,許多弟兄死的死,傷殘的也無法痊愈,整個寨子幾乎是血流成河;幸虧格格開了金口,求康親王留龍天寨一條生路,不濟的齊某和師弟才能建立連兩江總督都要忌憚三分的龍天堡,攬了區區幾條鹽場布匹大權。所以,格格何不再開個金口,說說齊龑這些年好是不好?」


    冷瞟著馨香,齊龑揚著狂佞的唇緩緩說道,他的字字句句及刻薄的語調,無人鞭撻著芳心已隨春盡的馨香。


    「香兒不是有意讓這情況發生的,你要相信香兒……」


    她真的已盡了全力去力挽狂瀾,奈何王叔不放過與朝廷為敵之人,他們才會遭受如此的磨難。


    「龍天寨成也格格,敗也格格,信與不信,對齊某已不重要。」望著她梨花帶淚的麗容,齊龑眼中閃過一絲柔情,但隨即又被胸中邪惡的毀滅欲望給衝蝕。


    「當年香兒同王叔、芸兒是要讓你們放了太子哥哥,不是要帶兵攻打你們;香兒有無說謊,芸兒可以作證!」齊龑可以騙她的心、騙她的情,但絕不能誤會她對他的一片情意。


    「事已成定局,多說無益!」齊龑冷哼,一黑一紫的瞳眸閃著陰沉和恨意。


    多年前的那場敗戰,他不會不追究罪魁禍首;滅族之恨及自小所受的侮辱,他不會輕易忘記;枉負義父所托,他更不會忘卻!


    他倒要看看在他毀了馨香那該死的無辜純真後,她是否還會戴著超然的假麵具來麵對他,並虛偽的以德抱怨?


    止住淚,滴落額際的冷汗,馨香愣愣的看著神色狠厲如梟的齊龑。


    突然間,她無來由的起了寒顫。


    馨香彷佛是他的囊中物,一個伸手可得的獵物;齊龑眼中盛滿了冷酷,還有濃濃的仇恨。


    一直以為她可以坦然接受齊龑恨自己的事實,可是在和齊龑冷佞無情的眼神注視時,她才明白自己根本沒有勇氣辦到。


    但不管這次齊龑所為何來,無論他如何看待她,她還是得勸他速速離京,免得他又卷進宮中風雲已變的詭譎中。


    「既然你不願聽香兒解釋,香兒也不再多加辯解;香兒隻求你快些離開京城,這兒不是你能久留之地!」


    「格格莫非是擔心齊某待不慣這蕭瑟如冷宮的含碧樓?」齊龑惡意的扭曲馨香的話,勾唇冷諷臉色益發蒼白的她。「格格請放心,死裏逃生的齊某在再淒愴的地方都可以生存,倒是格格你自己得多加注意才是。」


    「齊龑!」馨香揪著碎裂的心,忍住胸中的鬱氣,欲哭無淚。「你是不是還想奪取董妃陵墓秘圖?聽香兒一勸,除了順治爺之外,沒有人知道它所在之處,你還是快些離開京城,不要再踏入這是非之地了。」


    不管齊龑是否聽得進去,她一定得勸他盡速離開紫禁城!


    「我意欲為何,不用你多費心。」齊龑攫住馨香細瘦的下頷,冷硬無情的說。


    這張噙著淚的美顏,為何還會勾動他的心弦?他的心為什麽會莫名的隱隱作痛?他不相信自己會那麽不濟,竟會對愛新覺羅氏的女子心軟!


    「順治爺和董妃既然已在黃泉路上做了對雙宿鴛鴦,你何不放手,別再追究秘圖……」馨香囁嚅的字句,在他冷冷的目光下瓦解。


    「言要我放手?可以!」突地,齊龑從唇中迸出令她意想不到的話。


    「情你答應了!」馨香破涕為笑,「那麽得趁天色仍暗、禦林軍還未發現你之前快點離開!」隻要齊龑平安,他恨她也好,不愛她也罷,她都無所怨言。


    「小離開之前我得先辦件事。」齊龑瘖啞如魔的低喃、銳利似劍的眸光直逼訝異的馨香。


    「說什麽事?」馨香強自鎮定,逼自己迎視他。


    「吧香兒應該還記得齊某做事必索取代價。」


    「獨你要什麽?」


    「家你!」齊龑陰沉詭異的撫著眼前柔滑如絲的粉臉,神情似讚歎又似厭惡。


    「一嚐你的甜美,或許就可以讓我明白你和其他女子並沒有兩樣,不過也是在我身下申吟求饒的女子罷了!也唯有這樣的結果,才能斷了你我之間的牽扯,是不?」


    「你太過分了!」


    感到羞辱交加的馨香欲伸手甩齊龑耳光,柔弱的纖手卻被他一把握住。


    「斥罵由你。」蠻橫的一推馨香,齊龑鎖住她不住退縮的嬌軀。「如果格格不怕哭喊會引來宮女就請便,我會好心的不阻攔。」誰說他無情狠心,他也有心軟的時候呀!


    「齊龑,不要這樣!如果你還有絲毫憐惜香兒的心,請你不要這樣對香兒,讓香兒保有一些尊嚴……」馨香的淚水蒙蒙如雨下。


    她義無反顧的迷上齊龑、愛上齊龑,也曾喜悅的沉浸在兩人編織的美夢中;她嚐盡了心酸,現在更從夢碎邊緣跌落萬丈深淵。


    她是不是該清醒了?還是要一再騙自己齊龑仍是愛著她的?


    「你曉不曉得你這張泫然欲泣的小臉有多令人厭煩?逆來順受的眼神有多麽虛假?你大可哭罵怒吼,就是別偽善得令人我見猶憐,那會讓我更想毀掉你!你為什麽不哭喊著求我饒了你、放了你?」


    無端的惱火,讓齊龑像個張狂的惡棍,無情的刺傷麵色漸寒的馨香。


    「為什麽不哭了?」看著麵無表情的馨香,刺激了齊龑,他憤怒難消的再度咆哮:「休想再以無辜的眼神迷惑人,你以為不哭我就會饒了你?休想!」見她仍然沒有反應,齊龑不悅的吼道。


    「好,香兒依了你。」淚已乾、心已碎的馨香冷冷的抬眼。


    她要的從來不多,擁有過的也不多,所剩的這身皮囊,也由他予取予求吧!


    反正她的心已如井中水,不會再起任何波瀾。


    自此之後,她愛新覺羅馨香不會再為齊龑或任何人情牽!


    「香兒?」馨香怪異的神情,讓齊龑一怔。


    「怎麽,你不是要香兒?動手啊!」


    望著陰鬱的齊龑,馨香的一雙水眸是從未有過的清澄,她由衷替這個不懂愛的男子惋惜。「不敢,是不?」刷的一聲,馨香撕裂自己襟口上的薄綢,毫不遲疑的脫下衣衫,春光盡呈現在齊龑麵前。


    「香兒這麽想與我共度春宵,我若還不解風情,豈不矯情?」齊龑冷冷一笑,眸光更加沉鬱。


    轉眼間,他成了一頭被激怒的野獸,蠻橫得隻想撕裂眼前自投羅網的獵物。


    在馨香身上為所欲為的齊龑,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十惡不赦的惡棍!


    無論他如何向馨香索取迴應,她總是冰冷以對。


    馨香酷寒如霜雪的神情,彷佛無言的指控著他,指控他的狠心,這比麵對馨香的哭喊還教他難過。


    不過他不會讓她知道,也不想讓自己沮喪,他有的是辦法逼她反應。


    「看著我!」


    近乎粗魯的,齊龑扳過馨香別開的粉臉,惡聲惡氣的命令,然馨香仍皺著黛眉緊閉雙眸。


    「該死的,你睜開眼看著我!」惱羞成怒的齊龑惡劣的咬住馨香的唇瓣,逼她與自己的眸光相視。


    「看你如何,不看你又如何?」睜開冰冷的眸子,馨香看到齊龑那雙異色的眸子中有著沉痛的顏色。


    他對自己不是虛情假意的嗎?為何眼中會有這種抑鬱的傷痛?


    不,她不能再相信他了,否則再一次跌入萬丈深淵的她會粉身碎骨!


    「你當然得看!看看你是如何在我身下申吟求饒,看十五格格是怎麽被粗鄙的武夫征服,看她是如何yin蕩的融化在男人身下!」馨香的冰冷,讓齊龑另一股蟄伏已久的怒氣全然爆發。


    「沒有十五格格,這兒隻有馨香,一個傻傻的馨香!她隻看到自己被一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欺負,被一個失去理智的野獸折磨!」在齊龑身下無法動彈的馨香倔強的喊道。


    「開始懂得反擊了?小香兒!我一直以為你是隻溫馴的小貓,沒想到你的爪子還滿利的嘛!」齊龑笑得像個無賴般,玩弄著她散亂在床上的青絲。


    「香兒有利爪也是拜你所賜!」馨香那傷痕累累、飽受折磨的心已快無法承受。


    「我似乎太小看你了,不知道你也有兇悍的潛質;看來我得再發掘香兒在床笫間的潛質,否則這般沉沉死氣的多掃興!」齊龑眯著眸子,貪婪的舔了舔馨香因憤怒而緊繃的粉頰,執意挑起她的怒氣。


    「呸!」氣憤的馨香,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在齊龑的臉龐。


    齊龑撐起身子邪氣地拭去頰邊的唾沫,如魔似的眸子嘲弄地直瞅住對自己怒目相向的馨香。


    「好,非常好!我真期待馴服小野貓的快感。」齊龑凝睇著她倨傲的粉臉,臉上有著滿滿的挑釁。


    「你這輩子休想!」馨香啐道。


    貧瘠如她,她的愛、她的情,甚至是自尊都已被齊龑踐踏得蕩然無存,她唯一能保有的僅存傲骨。


    「咱們何不拭目以待?」齊龑不以為意的冷哼。


    瘋狂的撕毀馨香的抹胸及褻褲,齊龑接著惡劣的攫住她一隻嬌小卻堅挺的胸乳,蠻橫的吮噬,大手也惱火的覆住另一隻發顫的胸乳粗暴的搓揉;偏激的他隻想將滿腔的挫敗和無端的怒火發泄在她身上。


    盡管馨香死命咬住唇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強迫自己痛恨這種既羞辱又似酥麻的感覺,但齊龑邪淫的撩撥仍不是青澀的她所能抵抗的。


    為了僅有的傲氣,馨香緊握的小手泛著青白,指尖幾乎穿刺發白的掌心。


    她拚命壓抑淚意,困難的咽下即將逸出口的申吟,因為她絕不能沒有骨氣的欲拒還迎,毫無尊嚴的向齊龑求饒。


    「多麽倔強的小香兒,真不乖。」粗魯的扳開她潔白的雙腿,齊龑理所當然的置身其中,暴戾的侵上她私密的幽穀揉撫。


    「扮倔強不適合你,香兒還是飲泣的模樣較惹人憐。」看她緊抿著唇,齊龑欲蹂躪她的意誌更堅定。


    「哼,卑鄙!」馨香咬牙切齒的忍住從下腹竄上的戰栗,僵著布滿瘀傷的嬌軀任由齊龑放肆的揉捏。


    「說得對,不過我的卑鄙遠比不上你的虛偽!」齊龑懲罰性的咬了下她凸起的蓓蕾才抬眼。「你的身體比你誠實多了,仔細看,這是什麽?」攫住她的粉臉,齊龑強逼馨香看著他手上來自她的動情證明。


    「不要!」馨香尖叫,羞慚的別過臉。


    「不要也得要。」齊龑冷哼,邪氣的在她的嬌軀上上下探索。「小香兒身上的每一寸都喊著要我、求我疼惜,這兒是,那裏也是!」他的雙手分別霸住馨香泛紅的胸乳和發顫的私密處。


    「你這個虛偽的惡人!」馨香紅著臉對他霸道的強奪啐罵,「香兒的愛和情你不屑要,香兒的冷情卻教你憤恨難消;集天下可笑之大集的是虛偽的你,是懦弱不敢愛人的你!」


    倒抽一口氣,齊龑暴怒,眼中有著被戳破真相的狼狽。


    「胡說!」盛怒中,他揚起手,險些打了馨香。


    「你打呀,反正我已不在乎!」馨香噙著冷笑,彷佛已不在意他的任何傷害。


    忽地,齊龑陰鬱如魔的大笑,「我若沒有好好的折磨你,不就太辜負你對我的期望了?小香兒。」殘酷的話語一字一句從他惱火的牙關中竄出。


    齊龑低頭封住馨香的小口,狂怒的扯開她的衣袍,冷酷的箝製住身下扭動不安的嬌軀,將自己怒昂的亢奮粗暴地推入她緊窒的幽穀。


    他瘋狂的律動馳騁,不顧她口中斷斷續續的痛吟和拚命的抵抗。


    此刻,怒氣騰騰的齊龑隻想瘋狂的毀滅。


    他會證明狠如厲梟的龍天堡堡主不會臣服在十五格格的裙下,他會毀了她,讓她明白惹惱他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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