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歡樂的端午佳節,太子胤礽在豪華龍舟上宴請親信的聚會,轉眼間成了廝殺戰場,東宮太子府裏的武師和侍衛個個急忙抽出刀劍護主。


    劍拔弩張中,護著馨香的齊龑殺傷了多名刺客。


    武功原本就不弱的齊龑,以眼角餘光瞥見一道寒光直逼躲在他身後的馨香,他冷冷的彎起邪氣的唇角,迅捷的迴轉身子擋住刺來的刀劍。


    「啊——」肩頭被刺進一劍的齊龑悶哼了聲,反手以鐵扇解決來人。


    「你受傷了!」見齊龑為救自己而挨了一劍,馨香愧疚又驚惶萬分的扶住腳步踉蹌的齊龑。


    「我沒事,你沒受傷就好。」


    齊龑步履蹣跚的捂住血水直流的肩頭,搖搖晃晃的領著馨香置身於刀光劍影中,又不著痕跡的帶著她躲過直撲而來的砍殺。


    連番不斷的危險,已讓馨香臉色慘白、狼狽不堪,柔弱的她因為招架不住這般折騰而嬌喘連連。


    「不要管香兒,你快逃,齊龑!」


    手無縛雞之力的馨香不想讓齊龑再受她連累,她慌張的想甩開纖腰上的大手。


    「不,要逃咱們一起逃!」擰著眉,齊龑不悅的大吼。


    「香兒的小命不重要,你不要再管香兒了!太子哥哥身負朝廷重任,你快去保護太子哥哥,求求你……」


    聽聞馨香善良的哭喊,齊龑睨了眼被眾護衛團團圍住的師弟和向芸兒,好言好語的對她說:「誰說你不重要,不準你再輕蔑自己!況且太子有眾人保護,可你隻有我呀!」他不悅的說著事實。


    太子的身分何其尊貴重要,擋著刺客的眾人,誰會有心思理會她這個在宮中無權無勢、誰也不疼的格格?


    「齊龑……」馨香淚眼汪汪,愣愣的看著疼愛她的男人,滴滴滾燙的珠淚隨即滑落粉腮。


    此刻,馨香已忘了他們仍在險境中,隻是以蒙蒙淚眼怔怔地盯住寵愛自己的男人。


    原來被寵愛嗬護的感覺是這麽令人窩心感動,她多年來的心酸和寂寞,全被這份悸動給衝淡;她對齊龑的感動及愛戀已無可負載,若老天要讓她為他而亡,她也心甘情願!


    「你的命比我還重要,別再惱我了,香兒!」齊龑從扇中發出暗器,射向撲來的惡徒後對她一吼。


    這弱不禁風、純潔的小妮子,真是天真得可以了,在危急存亡間,她竟可以對他含情脈脈,不愧是不懂人心險惡的溫室之花。


    看來他得想個辦法帶她脫困,讓她對他更死心塌地。


    「齊龑,不要管我了,快想法子到太子哥哥那兒!」


    馨香心急如焚,擔心受傷又保護著她的齊龑,會受不住前仆後繼朝他們而來的刺客的攻勢,她真的不想成為他的負擔。


    「小心跟在我身後,別讓我分心!」技巧的躲過攻擊,齊龑佯裝吃力。


    不是他武功不濟,對付不了這些小角色,若是在平時,這區區十多個惡徒,他根本不瞧在眼裏;可現在他是個為救美而受重傷的英雄,落難英雄總得演得逼真些,看戲的人才會感動得落淚不是嗎?


    「別對香兒這麽好……」


    看著齊龑漸漸招架不住刺客淩厲的招式,馨香心中有如刀割;她垂下螓首,狠下心用力咬住齊龑的手臂,讓他吃痛的放開她。


    「香兒,你做什麽?」鬆手的齊龑訝異地望著馨香不顧危險、拚了命似的奔到船邊,他的心驀地竄起不祥的預感。


    「我不要成為你的負擔!」馨香含著淚哽咽地道,看了心愛的人一眼後,她一咬牙便往波動的湖中縱身一跳。


    「不要啊,香兒——」


    飛身撲救不到馨香的齊龑也跟著迅速地往湖中一躍。


    霎時,心中複雜萬分的他隻盼無情的湖泊別吞沒了善良的馨香!


    青翠山坡、碧綠小河,蔚藍的天際有著彩虹掩映。


    令人神怡的湖光山色,矗立在睜開眼的馨香眼前。


    落水獲救的她,睜開眼就從窗欞中看到這般景致。


    原來她沒死,但救她的人是誰?是這雅致小屋的屋主嗎?


    馨香支著疼痛欲裂的額起身,一陣暈頭轉向後,意識漸清的她猛然發現蓋著薄被下的自己,竟然隻穿著胸兜和褻褲,而她的衣裳則被放在屋裏不遠處烤火。


    是誰替她換下衣裳的?這裏又是何處?太子哥哥、芸兒和齊龑是否安然無恙?


    既然沒被湖水吞沒,她得想個法子迴宮跟他們報平安,免得他們擔心。


    思及此,荏弱體虛的馨香掀開被子準備下床拿衣裳,豈料她一沾地,眼前就突如其來的一黑,幸有一雙大手及時抱住她,才讓她免於撲倒在地。


    「誰準你下床了?」抱著馨香到小床上歇下後,齊龑立即惱火的斥責她。


    「齊龑!是你救了香兒?」一陣暈眩過後,馨香看清楚眼前人,不由得驚喜交加。


    「正是在下!莫非香兒期待的是別人?」齊龑悻悻然地悶聲問道。


    滿心怒意的齊龑低下頭睨著縮在床鋪上、睜著無辜水眸的馨香一眼後,才轉身脫下濕透的蓑衣。


    他真不知道馨香腦子裏在想些什麽,連下個床都有問題的她,竟然異想天開的想私自離開此地?


    好不容意拚著溺死的危險救起她,他可不會放任她將自己活活折騰死,破壞他複仇的計劃!


    「你生氣了?對了,你肩膀的傷要不要緊?」


    臉色鐵青的齊龑是馨香未曾見過的,畢竟認識他至今,他都是和顏悅色,且對她嗬護備至;怒目相向的齊龑讓她有些陌生,甚至有些害怕。


    聽出馨香的害怕,齊龑隨即歛下慍色。


    「我是生氣,而且還很心痛!」他以無與倫比的溫柔盯住她。「我的傷托你的福,既沒發炎也沒惡化,我摘了郊野的草藥敷裹,現下已經好多了。」他指著自己已包紮好的傷口。


    在馨香昏迷不醒時,他已俐落的替自己療傷包紮,那一點小傷還不至於讓他元氣大損,更要不了他的命。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齊龑的指責讓馨香迅速紅了眼眶,垂著粉臉愧疚不已。


    「你還曉得我會替你擔心?」齊龑不悅的在床邊坐下,一把攬住馨香的香肩,將她摟在懷裏。「你的心真狠,竟當著我的麵跳下湖!」


    「你已經替香兒挨刀了,香兒怎麽可以再拖累你……」說至此,馨香已在齊龑懷中泣不成聲。


    撫著埋在他懷中哽咽的馨香,齊龑沒來由的感到心疼,但那抹心疼與不舍很快的即被邪佞的心思取代。


    「在我眼中你永遠不會拖累我,哪怕是為你上刀山、下油鍋,我都毫不猶豫!」齊龑以指穿過她如緞的青絲,享受發絲在指間逗留的滑溜觸感。


    「眼睜睜看著你跳下湖,你曉不曉得我的心跳差點停止?當時的我就憑著一股衝動跟著往下跳,連自個兒不諳水性也顧不得!」他似真似假的道。


    「你真傻!何苦這般對待香兒?」馨香心疼的抬眼。


    捧住她淚流滿腮的粉臉,齊龑深情以對,嗅著她身上散發出的迷人幽香。


    「我若不癡不傻,怎麽救快要被湖水吞沒的香兒?如果你真的發生不幸,我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記得他在深深的湖水中尋得馨香時,她已奄奄一息,若不是武功不弱的他立即運氣破水而出,恐怕連水性甚好的他也會被淹死在湖中。


    為了不耽誤救治馨香的時間,齊龑不得不帶她到這間自己和龍天寨弟兄聯絡的雅致小屋。


    他可是費了很多工夫逼她吐出喝下的湖水,並不顧身上的傷冒雨外出,撿柴火烤暖她香軟的身子。


    所以,不讓這天真的小妮子對他感激得投懷送抱,似乎太對不起自己,也不符合他施恩必望報的本性。


    「對不起、對不起……」


    單純的馨香再也鎖不住心中的愛意,頻頻哽咽著對齊龑道歉。


    「現在知錯有用嗎?在你投湖那瞬間,我的魂幾乎嚇掉了一半,看你怎麽跟我陪不是!」齊龑怒揚劍眉,佯裝怒意難消,異色的瞳眸閃著詭譎之光。


    「陪不是?」


    抓住胸口的薄被,淚痕猶在的馨香被齊龑詭譎的眸光看得小臉羞紅,她幾乎快被那兩道無形的熾熱火炬給燒透,隻能低垂麗容,羞窘得手足無措。


    「怎麽,不願意?」抬起馨香紅透的粉臉,齊龑唇邊揚起冷笑。


    不知何故,看到她純真無邪的眼神,他就有一股想毀壞的衝動;甚至想看看在自己撕毀馨香那抹該死的天真善良後,她是否依然會惹人愛憐、令人怦然心動?


    嘖,他還真有些迫不及待!


    「齊龑,你……」


    怔怔看著眉宇間帶著邪氣的齊龑,馨香微愣住。為何隻隔著一層薄被距離的齊龑,會令她覺得他與自己的距離好遙遠,可又令她止不住的臉紅心跳?


    「對於救命恩人的請求,你該不會狠心的拒絕吧?」齊龑輕捏馨香圓潤的俏鼻,魅惑誘哄,一步步蠶食鯨吞她的溫柔純美。


    「香兒要……怎麽做?」


    粉臉被他霸道的抬起,含羞帶怯的馨香想低下頭別開無措的水眸也不可能,不得已,她隻好硬著臉皮囁嚅一問。


    「很簡單,隻要香兒給我一些甜頭,就算要齊某牡丹花下死,齊某也千百個願意!」


    齊龑揚起那足以迷倒眾格格的笑,口蜜腹劍的說。他等著看矜持害羞的十五格格在他這個人稱雜種的魔魅身下融化。


    不假思索的,馨香放開手上的被單,纖纖十指忙蓋上他的唇。「別,千萬別咒自己,香兒答應你就是了,但……要如何做?」


    幼年時額娘慘死的那一幕令馨香驚駭難忘,也令她害怕愛她的人會再次離她而去,而不明所以的齊龑偏偏又正巧擊中她的弱點,因此害羞內向的她才會任他予取予求。


    「香兒已經做得很好了!」


    齊龑不正經的瞅著她隻著秋香色肚兜和褻褲的銷魂玉體,火焰似的眸光幾乎要將她的每一寸肌膚燃燒。


    「別、別這樣,咱們在拜堂成親之前不可以這樣……」


    下意識的,馨香抓起薄被遮住自己發顫的嬌軀,禮教的束縛還有保守的個性,讓她覺得自己壞透了,竟然不知羞的險些在齊龑麵前袒胸露乳。


    「這麽美麗的身子,香兒竟然不讓我欣賞?好狠的小東西!」齊龑囂張的拉開那條礙手礙腳的被子,讓勾人的春色重現在他眼前。


    望著那染了紅豔的粉臉,以及穠纖合度的嬌柔身段,齊龑異色的眸子盛滿濃烈的欲情。他霸道的輕推她臥上床榻,沒讓馨香有絲毫抗拒的機會,張唇就吻住她抗議的唇舌。


    「唔……」


    馨香忐忑不安的扭動嬌軀,想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齊龑,但她越是抗拒,手腳卻越是被箝製得厲害。


    「香兒又不乖了!」


    放開馨香被他吻得紅腫的唇瓣,齊龑惡劣的咬了下她的下唇作為懲罰,黝黑的大手隨即將她的雙手高舉固定,另一隻邪惡的大掌則覆住她隔著兜衣的胸乳,張狂的撫揉。


    「不可以,咱們還未成親,千萬不可以踰越禮教!」馨香極力壓抑胸懷突生的悸動,咬緊牙關製止益發放肆的齊龑。


    好羞人喔,齊龑還不是她的額駙,怎麽可以對她做出如此親密之事!


    「禮教是啥?知書達禮的小香兒倒是教教我啊!」


    齊龑冷笑嗤哼,猖狂的低下頭含住兜衣上未得寵愛的小凸點,啃咬吸吮那越來越盛開的蓓蕾。


    這小妮子竟妄想和他成親?太可笑了!


    「不!」突如其來的快樂又虛軟的感覺讓馨香眼眶泛淚,她試著抗拒這種怪異的感覺,卻敵不過霸道的齊龑,克製不了這羞人的快感。


    「齊龑……」含著淚,馨香隻能以柔亮的瀅眸無助的瞅著他。


    言抬眼邪睞我見猶憐的美嬌娘,齊龑非但毫無憐惜之意,反而粗暴的透過絹絲輕佻的撫弄,並仔細看著她臉上美麗的表情。


    情不管馨香是皺眉抗拒或是快樂的申吟,齊龑都邪氣的收納於異色眸中;有那麽一瞬間,他軟下心溫柔的停下邪佞的對待,但旋即竄至腦海的仇恨又讓他的恨意更加熾旺。


    小他不否認身下的女體的確令他怦然心動、欲火大熾,但一想到馨香的姓氏,沒來由的怒火幾乎要淹沒他的理智。


    說天真無邪的馨香固然無辜,但他可憐薄命的娘親何嚐不曾是個花樣少女,而她原本純潔如白紙的身心,難道就活該被貪婪的皇室一族和洪老賊殘害?


    吧愛新覺羅氏的子女憑什麽得到他的真心和溫柔?不,她們全都不配!


    獨愛新覺羅福臨的孫女在他身下跟普通女子根本沒兩樣,不過是欲拒還迎又快樂的申吟而已,嬌羞和溫柔的麵具,總有一天會蛻變成yin蕩放浪。


    家皇族女子又如何?還不是得在他身下、手中融化!


    「禮教會讓你舒服得飄飄然申吟、讓你快樂得想喊叫嗎?迴答我呀!」齊龑壓低聲音邪惡的哄誘,揉搓馨香私密處的大手更加放肆粗魯。「若你能否認,我就停手;小香兒,你怎麽不說話呢?」


    「嗚……放手!不要了!」既疼又酥麻的快感讓馨香再也負荷不了,忍不住哭花了整張臉。


    「求求你……快停下來!」她奮力的掙脫被擒在他手中的雙手,羞愧至極的掩麵哭泣。


    「小香兒哭了?」停下手上的折磨,齊龑歛下邪氣,溫柔的拉下她遮住粉臉的纖手。「我的香兒這麽愛哭,要是等咱們圓房時,這屋裏不就鬧洪水了?」拉起羞惱的馨香,齊龑冷俊的臉龐淨是嘲諷調侃。


    他說的是圓房,可沒說要和她拜堂成親,若這憨妮子死心眼地執迷不悟,就不關他的事了!


    「別……別再過來!香兒很害怕……」看齊龑做勢靠近,嚇得馨香拉緊薄被直往後縮。「咱們是不是該等皇阿瑪南巡迴宮後,懇請他老人家下旨讓咱們成婚再圓房?」


    馨香怕死了再經曆一次方才那般驚心動魄的挑逗,這對初嚐情欲滋味的她而言太過激烈了!


    而且她還一味的以為齊龑是掏心對待自己,竟然天真的妄想請皇上賜婚讓他們結成連理。


    「好,我就先放過你。」齊龑體貼的淺笑。


    溫柔的放開緊張不已的馨香,他轉過身信步走向火堆,拿起架旁披掛在椅上烤火的女衫。


    當齊龑再走向馨香時,冷峻臉龐上的不屑已不複存在。


    他默然不語的將衣裳遞給馨香,並極有風度的轉過身,待馨香著好裝後,才專注的看著她。


    「怎麽了,香兒臉上有汙漬嗎?」紅暈未退的馨香納悶的問。


    齊龑沉吟了一會兒,才認真的說:「萬歲爺會將掌上明珠交給粗鄙如我的武夫嗎?還是這全是咱們的一廂情願?」


    齊龑臉上寫滿濃濃的焦慮,也道出了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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