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被張涒幹死了,可王友友還爬不起來,沒從劇痛中恢複過來。


    張涒先不管他,拔出爪匕,熟練的將兩個怪物的頭剖開,匕首劃動,取出腦中的黑銀棱錐,隻要吃了這兩個黑銀棱錐,張涒估計,他的鼎之力很可能會恢複到基質進化強行停止之前的層次。


    那可是至少四十的整力,相當於d型外骨骼裝甲功率全開的力量。恢複了實力,張涒的生存機率也會大大提升。


    可是猶豫了一下之後,張涒並沒有立刻服用,上迴吃了黑銀棱錐,他昏迷了一段不短的時間,現在這兒的環境非常不安全,他還不敢吃。


    將兩個黑銀棱錐包好貼身放在裝甲內的口袋中,張涒拎著大槍走向王友友,這小子已經不捂著頭了,正躺在地上唿唿喘氣,口水鼻涕流了一地。


    張涒的聲帶已經歇菜了,他短時間說不出話來,蛇嘶也用不了,隻得走到王友友身邊,用槍杆拍了拍這家夥的臉。


    歇了足有五分鍾,王友友才緩過氣來,他睜眼瞅瞅青天淡日,又瞧瞧灰山禿穀,眼睛最終聚焦在張涒臉上。


    “張隊…我,我還活著?”


    張涒點點頭,槍杆遞過去,王友友拉著槍杆被張涒拽起來,這才瞧見那兩具穿著黑披風的屍體,屍體頭腦破碎,身上穿洞,露出幽藍的皮膚和銀色線條。


    “它們死了?張隊把這兩個…這兩隻怪物殺了?”


    張涒又點點頭,返身走向鎮子裏,他打算先開車離開這裏,使不了蛇嘶,再對上這怪物兇多吉少。


    王友友追在張涒身後,“哎…張隊,怎麽迴事呀?你怎麽打的它們?你沒中招嗎?劉一地他們呢?哎?張隊,咱們去哪兒啊?”


    張涒對王友友的疑問毫不理會,一是保護聲帶,二是有些事也不能告訴他。掏出水壺,張涒灌了一大口,多喝水對聲帶好。


    王友友剛在生死間打了個轉,心中存了無數疑團,得不到張涒的答複,又被張涒救了命,他一邊在張涒身後磨磨叨叨,一邊跟著往鎮裏走。


    上了吉普,張涒坐進駕駛位,王友友鑽進副駕駛,“張隊,咱們去哪兒?”


    張涒展開地圖,仔細查看上麵的路線,眉頭漸漸促在一塊。


    楊井鎮肯定不能待了,這種怪物一下遇上兩隻,估計劉郭二位已經先走一步了,他可不想步他們的後塵。


    張涒還沒看到海獸,他心裏隱隱有個懷疑,這種無頭怪物會不會跟海獸有聯係?要不為什麽他們在這兒偵察海獸的動向會被這種怪物襲擊?


    如果怪物真和海獸有關,張涒就又多了一個擔心,海獸中恐怕有智慧不低的海洋生物,竟然預先在楊井鎮設伏…


    會不會一切都是巧合,自己想多了?這種可能不是不存在。


    張涒微微搖了搖頭,耳邊王友友一直在喋喋不休,他完全沒有理會,眼睛又迴到地圖上,事情得按照最壞的可能預估,畢竟,關係到自己的性命。


    先迴定邊縣?自己是劫劍門代表,沒發現海獸就迴去恐怕交待不過去。


    往東或往西?兩邊有其他車隊偵察,萬一撞上就不好了。


    到哪裏躲躲呢?最好是進退方便,又能獲得補給的地方。


    張涒正在地圖上查看,王友友猛的推了他一把,這一下事發突然,不過張涒紋絲沒動,王友友心中一驚,張隊的核心力量好強。


    張涒抬起頭,盯著王友友,王友友手向後一指,臉色蒼白。


    “張隊,你快看呐。”


    張涒聞聲迴頭,從車後窗望出去,群山相疊,山間一層灰煙籠罩,經久不散。


    這是?


    張涒一驚,明白了什麽,右手摘檔掛檔,腳下一踩油門,車倒出了殘牆,手一撥掛上前進檔,油門到底轟的衝上楊井鎮向北的公路。


    而身後的灰煙越騰越高,已經遮沒了群山。


    “這是…是海獸來了吧?”


    王友友搖開車窗探頭後望,不顧唿唿的冷風灌進車裏,張涒捅了捅王友友,王友友迴頭,一個望遠鏡塞到手裏。


    舉起望遠鏡,王友友雙目大睜,群山被煙塵勾出個灰色的邊,而在煙塵之中,是密密麻麻的有翅飛魚。


    那飛魚魚嘴突出如鋼刺,細密的魚鱗閃著銀青光芒,背生兩對半透明的薄翅,薄翅振動煙塵難落,看似緩慢實則極快的飛躍群山。


    “不好,是飛魚群,張隊,全速!”


    王友友的嘶喊已經破了音兒,飛魚群啊,海獸橫掃大陸鼎鼎大名的先頭部隊,飛魚過處人獸無蹤,連血都留不下,吃得是點滴不剩。


    張涒油門已經轟到了底,車筆直的衝向北方,至於往哪兒逃?當然是哪沒海獸往哪去,全速遠離就對了,離得海獸越遠越好。


    車子飄著過了個彎,張涒根本沒收油的意思,王友友被慣性懟在座椅上,望遠鏡可沒放下,盯著煙塵中的海獸不錯眼珠。


    吉普在公路上飛飆,可漫天的煙塵不但沒有拉遠,反而越來越近。


    “張隊,追上來了,怎麽辦?”


    王友友話裏帶著顫音,他眼瞅著飛魚群越來越近,被這玩意撲一下,屍骨無存呐。


    半天沒見張涒理自己,王友友迴身一瞧,張涒的眼睛盯著前方,嘴裏嚼著一把草葉,汁水順著他的嘴角流下來。


    王友友抽抽鼻子,“這是…苦艾?”


    張涒點點頭,左手把住方向盤,嚼成糊狀的苦艾吐到右手心裏,五指合攏一碾,塗抹在自己的臉上。


    嚼苦艾草的時候,部分草汁流進嗓子裏,聲帶處傳來陣陣清涼,張涒眼睛一亮,苦艾草除了遮掩體味,止血鎮痛,竟然還能緩解聲帶的不適,真是好東西。


    苦艾草接連不斷的被張涒塞進嘴裏嚼爛,抹在所有果露的皮膚表麵,抹完了張涒繼續嚼草,在裝甲表麵也塗上草汁。


    王友友似乎明白了什麽,從張涒手裏搶過一把苦艾草,塞進嘴裏嚼碎,然後塗在身上,他邊塗邊問。


    “張隊…這玩意行嗎?”


    張涒發出個鼻音,車子一個高速壓彎,王友友的臉撞上了車框,“哎呦”一聲,小夥的臉上磕出個紅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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