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嶄底部趴著一片冰白色的蛙,數量不少。


    它們的雙眼覆蓋著白翳,似乎視力很差,腳下的四肢好像也退化了,身子跳不起來,隻能在地上緩慢的爬行,它們的舌頭卻進化得格外發達,成為捕食的有力武器。


    張涒咽了口口水,烤田蛙和香辣牛蛙兩道菜閃過,他的眼裏不由得放出了光,這迴肯定能吃頓好的了。


    馬上就要落到地麵了,他雙膝一彎,重心向前一傾,在落地的一瞬間作了個前滾翻,盡量卸去衝擊的力量,腿上還是隱隱發麻。


    他有山月之體的基礎,影響不是很大,張涒一下從地麵彈起,周圍立時空出了一個圈,冰蛙們擠在一起,給他讓出了空間。


    “草,招惹完了又慫,這可不行。”


    張涒徑直往蛙群裏走,眾蛙擠擠挨挨的,他抬腳將身前的冰蛙揣開。


    有幾隻不開眼的向他彈出蛙舌,他嚓嚓幾刀,直接將射來的舌頭斬斷。


    有一條舌頭沒削著,纏在了他腰上,張涒腳上用力穩住身形,左手抓住冰涼滑膩的蛙舌,使勁一拉。


    8.4倍的整力直接將冰蛙從蛙群裏拽到麵前,然後他黑刀一揮,蛙舌齊根而斷。


    斷舌的冰蛙疼得翻在地上,肚皮朝天,這下蛙群徹底嚇住了,他走到哪裏,冰蛙們就爭相走避。


    “喲,你以為你藏在蛙堆裏,爺就找不著你了?小樣兒,你舌頭上卷的繩子已經出賣了你。”


    張涒走到身形明顯大一號的一隻冰蛙麵前,這隻巨蛙正四肢拚命的掃動,努力向蛙群裏紮進去。


    張涒一腳踩在它背上,這隻冰蛙體形足有十六人圓桌的桌麵大小,被張涒一腳踩住,身子直接被踩塌了。


    冰蛙的舌頭在張開的嘴裏卷動,對著張涒,就是不敢彈出來。


    “行,正好餓了,耽會兒就吃你了。”


    說著話,張涒黑刀連閃,嚓嚓四刀,這隻冰蛙的四腳就被斬斷了。


    冰蛙疼得大嘴一張一合,沒發出一絲聲音,這一下周圍的蛙們嚇壞了,拚命遠離這裏,遠離他這個冰蛙殺手。


    張涒不急著結果這隻冰蛙,他從蛙嘴裏拽出繩子,在手腕上一圈圈纏緊,然後衝著冰嶄上喊了一聲。


    “小米飯,大哥叫你下來吃飯。”


    “啊,什麽?是吃飯嗎?”


    上麵傳來一聲迴應,聲音裏似乎頗為期待。


    張涒左手一抖一拽斷掉的繩子,“一說吃飯立馬精神,真不愧是名字叫米飯的人呐。”


    繩子那頭的韓米飯立時被從冰麵上甩了出來,向冰嶄裏落下來。


    韓米飯在空中嚇得閉上了眼睛。


    “哎哎,哎呀,哎喲。”


    張涒有放風箏的經驗,這不就是古時候的人鳶麽?


    他雙手一拉一甩,巨力作用下,長繩帶著小姑娘在空中一墜一橫,減緩了她下落的衝擊力。


    待到還有三米來高時,張涒雙臂一伸,穩穩將她接住。


    韓米飯被放在地上,這才睜開眼。


    眼見邊上一圈大冰蛙,挨挨擠擠的躲得二人遠遠的,張涒腳底下還踩著一隻,她嚇了一跳,一下蹦到張涒身後,指著這隻冰白色半透明的冰蛙。


    “哇,看起來好漂亮。”


    “就是這隻冰蛙纏住了繩子,今兒個給你做冰蛙火鍋吃。”


    咕嘟,吞咽口水的聲音從張涒身後傳出,小姑娘身子忽然一軟,靠在張涒的背上。


    張涒隨手將她拉到身前,小姑娘渾身打著顫,看來快到極限了,再不做點什麽,說不定要凍死。


    難道,要那樣做?


    張涒使勁搖了搖頭,看著腳下的冰蛙,腳尖一勾,將它翻了個身,肚皮朝天,左腳踩著它頸下,右手刀尖一刺,插進它的肚皮,輕輕一劃,拉開個口子。


    他左手將韓米飯塞進劃開的冰蛙肚皮,冰蛙的內髒溫度高於零度,至少在裏麵待著比外麵的低溫要強一點。


    冰蛙肚子裏塞了個人,拚命想扭動,被張涒踩住,掙動了幾下沒有效果,它似乎認命了,鼓出的白眼漸漸閉合。


    “行,認命就好,省得爺麻煩。”


    張涒一手拽著冰蛙,找了處背風的石壁,冰嶄裏沒有由下而上的風,卻有橫向的風不時吹過。


    他在背風的石壁邊上架起瓦盆,又取出壓在皮囊底下的木柴,將木柴用一小瓶汽油浸了,放在盆底引燃。


    黑刀在石壁上劃動,兩塊冰片放進瓦盆裏,慢慢燒出一盆雪水。


    冰蛙斷掉的四肢被張涒剝了皮,切成一個個肉塊,他又在上麵灑了一點鹽和辣椒,直接放在瓦盆底下,讓火直接烘烤。


    周圍的低溫環境,他沒期望幾根木柴一點汽油就能將水燒開,隻要加熱一些,超過人體體溫就好。


    木柴快燒光了,火小了下來,張涒把韓米飯從冰蛙肚子裏拉出來,盛了一碗溫熱的雪水喂給她。


    冰蛙的肚皮似乎沒有給小姑娘帶來什麽幫助,她仍是牙關打戰,直到一碗熱水進了肚子,她才好過一些。


    張涒又給她盛了一碗,小姑娘接過碗直接灌進肚子裏。


    瓦盆下的火熄滅了,張涒揀出幾塊半生不熟的烤蛙肉,撕下看起來更熟一點的部分喂給韓米飯。


    剩下的他塞進自己嘴裏,嚼一嚼口感還可以,略黏的冷肉並沒有反胃的感覺。


    將加熱過的水喝光後,小姑娘似乎緩和了一點,抖得沒那麽厲害了。


    但張涒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如果找不到出路,也許過不了多久,韓米飯還是會死在冰洞空間的低溫之下。


    冰嶄裏的冰蛙是從哪兒來的呢?


    它們退化的四肢已經失去了跳躍能力,不太可能是從冰麵上蹦下來的。


    既然冰蛙不是從上麵來的,那冰嶄中一定還有別的通路。


    張涒決定找找看,畢竟,背著一個人再爬上二十多米高光滑冰麵鋪滿的山壁,張涒自忖要費很大力氣。


    張涒把韓米飯綁在自己胸前,可惜他的體溫早已低於了正常人的溫度,能給韓米飯的幫助非常有限。


    他將韓米飯背包裏的東西全塞進自己的海獸皮囊裏,腳下趕月步連點,不一會兒就跑到了冰嶄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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