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李鐵的想法,黑牛寨雖然一下子多了幾十張嘴,但實力也比以前大大增加。


    綠林草莽,十有八九靠的就是人多勢眾,幾十號人黑壓壓的站出來,不用多費口舌,人家就得乖乖的交出買路銀子。


    以前出去三十多號人,管用的不過十來個,剩下的十來個人都是老弱殘兵,拉過來充數的,隻能針對三五個人的散客商賈開口要價。


    現在人多了,能出得上力的就有四五十號人!別說尋常商隊了,就是規模稍小一點的鏢局衛隊,也可以站出來吆喝兩聲了。


    按照張時望的建議,李鐵一麵安排人手在西麵一裏地外的高坡上,新建寨子;一麵帶著人手出去收“買路錢”,半個月下來,忙得不亦樂乎。


    ……


    而在這段時間裏,謝瑜一麵養傷,一麵和張時望促膝長談。


    張時望為了抑製飛雪體內的異種真氣侵蝕到她的心肺,先是用了“金針焱灸”散去了他體內,匯聚的真氣。


    可是,仍沒有辦法清除掉已經進入“旁經左脈”的內氣。


    於是,隻好先用了種名叫“龜息散”的藥物,讓飛雪進入假死狀態。然後再另尋他法了。


    ……


    “張先生,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了,總不能一直讓飛雪就這麽躺著吧?”謝瑜道。


    “謝公子,你不可心急。雖說進入飛雪“旁經左脈”的異種內氣,總量並不是很多,但卻足以致命的。


    所以在沒有萬全之策之前,不可貿然行動啊,否則的話,一旦異種內氣在她體內,進一步流走,就積重難返了。”


    “可是,張先生你也說了,當異種內氣進入了“旁經左脈”之後,就不是外力所能控製的了。既然是這樣,那還能有什麽辦法?”


    隨著時間的流逝,謝瑜心中愈發變得焦躁起來,一來是擔心飛雪的狀態,怕連她最後的願望,自己都沒辦法幫她實現。


    二來,是擔心家裏。他奉了柴紹的密旨赴寧州辦案,這件事他父親是知道的,而且也深知其中的兇險。自己出來已經快兩個月了,若是再沒有點消息,隻怕父母要著急死了。


    “尋常的外力是沒有辦法救她,這一點,老夫可以打包票說。可是並不是說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因為還有些辦法,是老夫想過,但至今尚實踐過的。”


    謝瑜一聽還有戲,於是道:“張先生快請說,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試一試!”


    飛雪靜靜地躺在謝瑜麵前,雪白的皮膚上若有一種淡淡的香味,神情安詳,好像時間就此停止了一樣。


    “謝公子,你機緣巧合居然得到了武林至寶——《太玄經》,老夫雖是閑雲野鶴之人,不問江湖事,但也知道《太玄經》是普天之下,最為博大精深的武學典籍之一。


    近幾十年來,都沒有在江湖中出現過,謝公子既然有《太玄經》在側,何不勤加練習,有朝一日,神功練成,何愁不能用《太玄經》的渾厚內力,給飛雪姑娘護體?”


    謝瑜苦笑了兩聲,掃興地說道:“隻怕是等到我練成的時候,都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張時望似乎早就料到了謝瑜會這麽想,於是想了想,又道:“銀絲海蛭,你聽說過嗎?”


    “銀絲海蛭?那又是什麽?我從沒聽說過。”


    “老夫也僅僅是少年時,在藏書樓裏讀到過。相傳是東海海島上的一種奇蟲。身長三寸,渾身銀白如同月光。


    尋常的水蛭,隻是會吸食血液,而‘銀絲海蛭’卻能用毒素將人麻痹,然後通過無數細如銀絲一樣的口器,吸取的是人的精血內氣。


    若是能尋到一隻‘銀絲海蛭’,老夫可以嚐試,用它來醫治飛雪姑娘。”張時望道。


    謝瑜一聽,覺得這個辦法好啊,雖然出海不易,但比起修煉《太玄經》還是要快得多了。於是道:“張先生,這個方法值得一試,等我傷勢一好,我立刻就出海找‘銀絲海蛭’去。”


    有了‘銀絲海蛭’的念想之後,謝瑜的精神也好了許多,一邊養傷,一邊閱讀《太玄經》。閑暇的時候,還能和張先生下棋解悶,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間,就已經入秋了。


    秋高氣爽,最是一年裏的好時節。


    自從滕家莊加入了黑牛寨之後,陸續又有四五個村莊的人,也慕名前來投靠。


    這些村莊,都是原先海邊漁村裏的人,因為大周海禁被內遷之後,既無法與當地的村民相融合,有頻頻收到台寧衛官兵的盤剝,過得苦不堪言……見到滕家莊的人跟了“黑蠻牛”之後,日子過得不錯,於是也跟著來了。


    其中光陳家莊一家就有四百來號人,前前後後總的算起了,“黑牛寨”裏已經聚集了近千人!


    剛修好的“西坡寨子”,用了沒幾天,就不夠住了。


    幸好,張時望在選地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到了以後擴建的問題。


    所以,李鐵又指揮眾人,以“西坡寨子”為中心,往四周又擴建了一圈。


    雖然建築的用料都是竹子、木板,非常簡陋;但規模一起來,立刻就顯得不一樣了。遠遠地看起來,儼然就像一個小城堡似的。相比之前山腳下的“黑牛寨”那可真是天淵之別了。


    謝瑜、飛雪的房間也跟著搬了三迴,每次都在寨子最裏側的幽靜地方,遠離眾人的嘈雜,這樣一來也最利於養傷。


    一段時間下來,謝瑜的刀傷已經好了八九成了,走起路來,也和個沒事人一樣。


    “《太玄經》的心法部分,我都可以倒背如流了。每天按照心法中的口訣去練習,可是十日下來,我雖然感覺氣息比以往更暢快一些,但內力非但沒有提升,反倒僅剩的一成內力還被削弱了許多……”


    於是,謝瑜停止了練習,心中犯起了嘀咕,“究竟是我學不得法,還是說這《太玄經》中另有玄機?再這樣練下去的話,我可不就成了廢了了嘛?”


    他將自己的困惑告訴了張先生,可是張時望雖然博學,但對卻對練武一無所知,也就愛莫能助。


    “這可這麽辦呢?”謝瑜在院子裏來迴踱步。


    按照原計劃,他一麵讓李鐵去派出熟知海事的漁民,悄悄地到南麵的荊南國購買海船,一麵自己練功,隻待內力恢複後,就出海去尋‘銀絲海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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