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開壽不再說什麽,他和馮世平都是一臉怪異的神色,在盯著張小狂看了良久之後,才開始招唿賓客進入霧隱閣的廳堂之中。


    張小狂對這兩位長老的神色感到奇怪,他們可都是活了近二百歲甚至二百多歲的“老妖怪”了,經曆過不知多少大風大浪,怎麽聽到張小狂說出自己的門派,會流露出這樣的表情?


    那明明是一種驚懼之色!


    難道是害怕少鹹門的實力?可是彭望北卻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的驚懼之色,他一直都在用一種飽含殺機的眼神盯著張小狂,若是連侯開壽和馮世平都害怕,沒有理由彭望北會絲毫不懼。


    張小狂無法理解,跟隨著人流也進入了廳堂之中,他落座在賀山的旁側,另一側便是熊鐵與他緊挨著。在遠處才是一幫姑娘。


    賀山仿佛也對張小狂的態度產生了一種奇異的變化,像是在有意無意的和他保持著距離。


    張小狂對於這種變化感到奇怪,不由探頭低聲向賀山問道:“賀老,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麽話?”


    賀山沉吟一下,舔了舔嘴唇,終於低聲說到:“小子,我想問你一句,你……你真是來自於少鹹仙門?”


    張小狂笑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向賀山解釋這個問題。


    賀山見他猶豫,倒顯得略微輕鬆一些,因為猶豫便意味著張小狂適才可能是在胡說。


    他原本就無法相信張小狂會來自於少鹹仙門,但畢竟是張小狂親口所說,再加上張小狂的實力,導致他陷入了迷惑當中。


    現在疑惑稍解,他便說道:“你若是隨口胡說倒也無所謂,因為你還年輕,不知道少鹹仙門的事情,但以後千萬不可胡言亂語!”


    他的聲音很輕,語氣卻極其鄭重,還帶著一種無法掩飾的驚恐之態。


    張小狂更覺奇怪,於是問道:“為什麽?”


    賀山一怔,將聲音放的更低,把頭探向張小狂,神秘地說道:“少鹹仙門其實早在千年以前便不存在了,現在的少鹹仙門其實早已變成了一座……”他似乎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匯來描述,想了想,臉色變得更加陰沉,才又說道:“少鹹仙門其實早以變成了一個惡鬼盤踞之地!”


    張小狂的心不禁沉了下來,他實在想不到當年的天下第一修仙宗門,居然已經不存在,還變成了惡鬼盤踞之地,這簡直不可思議。


    但就算是像賀山、侯開壽這樣的修仙強者,在聽到少鹹仙門時也會立刻色變,顯然又說明了此事不假。


    賀山又說道:“小子,你現在還不能告訴老夫你究竟是來自於何門何派嗎?”


    張小狂是真不知道自己的來曆,他尷尬一笑,迴頭看了一眼坐在另一側的熊鐵,道:“熊鐵,你來告訴賀老我的來曆吧!”


    既然熊鐵喊他少爺,當然是知道一切的,張小狂也隻能讓熊鐵來說了,另外他自己也想知道。


    熊鐵聞言,立刻恭敬的站起,點了點頭,走到賀山麵前,低聲說道:“賀老,我和少爺都是出自烈虎門,可惜……”熊鐵的臉上已經呈現出悲憤之色,拳頭攥的咯咯作響,似乎恨不得立刻將什麽人掐死在當成一般。


    賀山麵色一驚,心中暗歎一聲:“怪不得這小子一直不肯說出自己的來曆,原來他竟是來自於被滅門的烈虎門。”


    烈虎門在修仙界一直都不能算是什麽聲威顯赫的大門宗,直到張廣昊接掌烈虎門之後,才因為他的修為不俗,為人豪爽,贏得了不錯的口碑,使得烈虎門聲威開始大振。


    可惜好景不長,在二十五年前,烈虎門與一些小宗門聯合起來共探“地仙古塚”之時,受了重傷,一直未能治愈,終在養傷十載後而亡。


    後來,其獨子張天成接掌了烈虎門,從此聲威衰落,八年前不知又因何故,與幾個小宗門爭鬥起來,越鬥越慘烈,最後在五年前被滅門。


    據賀山所說,這烈虎門已經沒有門人存在於世了,想不到原來卻還有一位少爺活在世間。


    他曾張廣昊有過數麵之緣,現在細細看了看張小狂的長相,倒確實有幾分張廣昊聲威正盛之時的神韻。


    賀山終於明白了張小狂為什麽一直都不肯說自己的身份,任何年少而曆經滅門之痛的人,都絕對不想提及慘痛的往事,也不能隨便提及,否則便有可能隨時傷命!


    現在張小狂卻跟他道出了自己的身份,足見對其信任,他甚是感動。


    “無需悲痛!以你的資質,相信定能在修仙界重振雄風,也定能為宗門報仇雪恨!”賀山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張小狂,隻是沒頭沒腦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張小狂聞言倒是沒什麽觸動,畢竟他沒有什麽悲仇之感,他畢竟不是原來的張小狂。熊鐵卻激情澎湃,眼中綻放出厲光,憤憤言道:“一定會的!我熊鐵從此便跟著少爺,讓那些滅我烈虎門的人,一個個在世上消失!”


    他的聲音並不算大,態度卻非常堅決。廳堂卻很大,大家又都是很隨意的分散落座,所以熊鐵的話並沒有被別人聽到。


    賀山卻還是立刻噓了一聲,臉色微變,壓低了聲音提醒道:“茲事體大,人心險惡,切不可隨意顯露!”


    烈虎門既然已被滅門,其仇家自然絕不會允許再有烈虎門的人存於這個世上。張小狂想要報仇無可厚非,但絕不能張揚,以他如今的實力,如果張揚出去,恐怕根本就見不到仇人便會突然死在某處。


    賀山這一提醒,熊鐵也立刻警覺起來,將聲音壓得更低說道:“是呀少爺!我們決不能泄露身份,薛庚烈大哥雖然救了我,但是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他我的身份,而當初那些追殺我們的人,就算沒被我殺掉,也是無法辨認出我們的,所以隻要我們不說,沒有人知道我們還活著!”


    張曉對此不解,問:“為什麽會認不出我們?”


    熊鐵得意道:“少爺忘了,當初我們在逃出來的時候,老爺給我們臉上塗了黑油,我們逃亡一年多,又從來沒有洗過臉,直到我將少爺送到武玄宗的時候,才給少爺洗了臉,所以他們絕不會認得我們的麵目。”


    張小狂心中低吟著:“想不到這張小狂當初還有過這樣的經曆!”


    他歎息了一聲,心中五味雜陳,輕輕點了點頭道:“此事我們從長計議!”


    熊鐵也點了點頭,道:“我全聽少爺的!”隨後便又了坐下迴去。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張小狂都在沉寂之中。


    各門各派的人陸續到來,逐漸將霧隱閣巨大的廳堂坐滿,賀山時不時與人寒暄交談,卻一直坐在張小狂身旁。


    幽劍山莊的莊主彭望北等人,本想隨手間為胡澤秀報了仇,可因為賀山一直都在,這才不敢輕易出手,他無法理解雲昆宗和張小狂的關係,卻絕不敢得罪雲昆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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