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日落時分,婢女前來邀請楚倩黎和商穎筠共赴喜宴,三人才結束了這場愉快的交談。


    不久後,王府的下人們也為顧雲笙送上了豐盛的宴席。


    紅纓襄苧細心地服侍著顧雲笙用餐,又為她漱口清潔,為晚上的洞房花燭夜做好準備。


    桑懷和睿月靜靜地站在一旁,一同服侍著顧雲笙。


    先前人聲鼎沸,顧雲笙並未注意到她們,此時屋內隻剩下她們幾人,她的目光自然落在了她們身上。


    “你們叫什麽名字?”顧雲笙輕聲詢問。


    “奴婢桑懷,奴婢睿月,拜見王妃。”兩人齊聲迴答,語氣恭敬。


    她們都穿著杏粉色的婢女服飾,腰間係著紅色的錦帶,身姿曼妙,容貌秀美。


    桑懷略微高出一些,麵容圓潤,眉清目秀,麵對顧雲笙時,眼神謙卑而恭謹。


    睿月則擁有一張鵝蛋臉,眉眼嫵媚,胸部豐滿,雖然也低垂著眼睛,卻時不時偷偷地打量著顧雲笙。


    “你們是母妃指派來服侍王爺的嗎?”顧雲笙微笑著問道。


    桑懷和睿月一愣,隨即點了點頭:“是的。”


    她們沒想到,顧雲笙剛踏入王府,就已經對她們的來曆和身份了如指掌。


    與王府中的其他女婢不同,她們是楚止陌成年後自立王府時,虞貴妃親自挑選,從皇宮中派來的。


    名義上是服侍,實際上卻是作為楚止陌的通房侍妾,隻是楚止陌一直守身如玉,從未碰過她們。


    王府中的人都清楚她們的真正身份,平日裏對她們總是敬而遠之。


    然而,楚止陌一日未接納她們,她們就仍然是婢女身份。如今顧雲笙的到來,讓她們的處境變得有些尷尬。


    顧雲笙並未繼續追問,隻是輕聲道:“我這裏不需要侍候,你們下去用餐吧。”


    今天是王府的喜宴,下人們也有機會品嚐到豐盛的酒席。


    顧雲笙已經吃飽喝足,暫時不需要人侍候,於是也讓紅纓襄苧一同離開。


    夜幕降臨,顧雲笙昨夜未曾安眠,此時寧靜下來,隻覺得困意襲人,便靠在床柱上打起了盹。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輕輕推開,顧雲笙立刻睜開眼睛,抬頭望去。


    一道修長的玉手輕輕撥開內室的珠簾,身著喜服的楚止陌緩緩步入房內。


    看到凝視等待他的顧雲笙,楚止陌心中一震,喉嚨滾動,聲音溫潤而啞地喚道:“雲笙。”


    顧雲笙羞澀地迴應:“王爺。”


    聽到那溫軟如貓吟的迴應,楚止陌隻覺得耳根酥癢,急忙走到床前,在顧雲笙身邊坐下。


    兩人相距咫尺,顧雲笙敏感地捕捉到了他身上散發出的絲絲縷縷酒香。


    “是不是酒喝得過量了?頭是否感到不適?”顧雲笙關切地詢問,心裏盤算著是否需要召喚下人給他熬製一碗醒酒湯。想到今天是天賜的吉日,許多人必定會趁機向楚止陌敬酒,卻不知他究竟有多少酒量。


    楚止陌深吸一口氣,迴答道:“並未暢飲,大部分酒都被楚止晏代我飲下了。”


    今天是喜慶的日子,他不敢貪杯,以免耽誤了重要的事宜。


    在暖色調的燭光映襯下,顧雲笙的麵龐被籠罩上了一層溫柔的光暈,宛如春水般柔情,令人沉醉。


    顧雲笙輕輕推了推頭上的鳳冠,細長的脖頸因為長時間承受鳳冠的重量而感到酸楚。


    楚止陌見狀,立即伸手為她摘下那沉重的鳳冠。


    鳳冠入手的瞬間,楚止陌被其重量震驚,這時他才真切地感受到顧雲笙戴了一整日的辛勞。


    仔細端詳,他發現顧雲笙光潔的額頭上竟然被壓出了細微的痕跡。


    “為何不早點摘下它呢?”楚止陌憐愛地用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額上痕印。


    顧雲笙輕咬嘴唇,說道:“我要你來摘。”


    按照習俗,新娘的鳳冠應由新郎摘下。


    楚止陌聽後,滿是自責地說:“都怪我迴來得太晚,讓你受苦了。”


    “沒……沒事的。”


    楚止陌的目光如同烙印般粘在顧雲笙的臉上,讓她說話都變得結巴起來。


    “這一個多月,你是否思念我?”楚止陌又靠近了些,雙手緊握著顧雲笙的柔荑,細細撫摸。


    顧雲笙點了點頭,坦率地承認:“是的,我想你了。”


    楚止陌聽後,嘴角微微上揚,溫存地笑道:“我也是,無比地想念你。”


    “雲笙,你現在是我的妻子了。這一天,我期待已久。”


    楚止陌一邊說,一邊伸出長臂將顧雲笙溫柔地攬入懷中,輕輕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以慰籍彼此的思念。


    顧雲笙想到即將發生的事情,緊張地吞了吞口水,雙手不知所措。


    紅燭搖曳,美人如玉。


    楚止陌的目光凝視著懷中的人兒,他抬手輕輕地撥弄著顧雲笙的發髻,為她溫柔地解開發絲。


    三千青絲如瀑布般垂落,宛如流水般湧入楚止陌的心底,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擾動了他的心弦。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觸摸著她的耳垂,為她摘下耳飾。


    顧雲笙明白,楚止陌的每一個動作都是精心安排的,預示著即將步入關鍵時刻,她緊張地低喚了一聲:“王……王爺。”


    楚止陌並不喜歡這個稱唿,他抬起手指輕抬顧雲笙的下頜,聲音低沉而誘人:“叫夫君。”


    顧雲笙聽後,臉頰瞬間染上紅暈,柔聲道:“夫……夫君。”


    酒意微醺的楚止陌,聽到這聲柔美嬌羞的‘夫君’,看到顧雲笙含羞帶怯的神態,心中一緊,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這一刻沸騰起來。


    “雲笙,你過去是怎麽稱唿我的?”楚止陌聲音低啞地問道。


    顧雲笙的美目閃爍著,她在腦海中搜索了一番,試探性地喚道:“止陌……哥哥?”


    “連著稱唿。”楚止陌輕輕地啄了一下她的唇角。


    顧雲笙柔聲道:“止陌哥哥……”


    “再喚一聲。”


    “止陌哥哥,止陌哥哥……”


    一聲又一聲,楚止陌卻覺得怎麽聽都聽不夠,每一聲都讓他更加喜歡。


    直到最後,顧雲笙的聲音已經細不可聞,她嬌弱的呻吟聲交織其中,使得楚止陌的心緒更加激蕩,額頭上的汗珠也越來越多。


    顧雲笙身心俱疲,肉體仿佛被重錘擊打,酸軟無力,她的眼皮沉重,遮蔽著蒙矓的視線,正處於半夢半醒之間。


    楚止陌稍作休息,隨即掀開華麗的錦被,小心翼翼地起身,用鮮豔的喜服將顧雲笙輕輕裹住,然後打橫抱起她,向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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