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塵一時之間也感到迷茫。


    “你的香囊在哪裏?”楚止陌目光銳利地盯著驚塵詢問。


    驚塵從懷中取出香囊,呈現在楚止陌麵前。


    方才搬運獵物時,他擔心弄髒香囊,便將其收入懷中。


    “藍錦白芍,這確實是我繡製的那隻。”顧雲笙一眼認出,語氣堅定。


    驚塵聽後,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


    看著驚塵手中那繡工精細的香囊,楚止陌的眼神變得冷冽,從驚塵手中接過香囊後,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襄苧一頭霧水,還不知道自己犯下了什麽大錯。


    顧雲笙深吸一口氣,簡要地解釋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襄苧聽後這才明白自己犯了什麽錯,趕忙認錯並道歉。


    得知自己竟然佩戴了顧雲笙所繡的香囊長達十幾日,驚塵感到頭皮發麻,心中忐忑不安,不敢直視楚止陌。


    幸運的是,有顧雲笙在旁,再加上婚期將至,楚止陌並未發怒,隻是臉色一直陰沉。


    楚止陌本身就氣質高貴,威勢逼人,一旦生氣,更是冷厲得令人膽寒。襄苧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直到楚止陌離開顧家,她才鬆一口氣。


    “姑娘,對不起。”襄苧再次向顧雲笙請罪,眼眶泛紅,幾乎要哭出聲來。


    顧雲笙望著她,俏麗的臉龐上閃過一絲嚴肅,說道:“罰你半年例銀以儆效尤,今後若是去了王府還這樣粗心大意,犯了錯,我恐怕也保不了你。”


    紅纓和襄苧跟隨她多年,必然會隨她一同嫁入王府。從這一年的相處來看,楚止陌治下極嚴。因此,今後她們在王府中,也必須遵守王府的規矩,一視同仁。


    紅纓的話語如同晨鍾暮鼓,深入人心,待她獨自返迴屋內,又對襄苧耳提麵命,反複叮囑良久。


    襄苧心知自己失言,便不敢有任何辯駁,他將紅纓的告誡銘記在心。


    日薄西山,當馬車緩緩駛迴王府,已是夜幕低垂時分。


    楚止陌踏入王府,迴到主院準備休息,他一路上默然不語,直到進屋前,他忽然詢問驚塵:“你對那隻香囊做了些什麽?”


    驚塵聽罷,先是一愣,緊接著心中警鈴大作,慌忙拱手迴答:“小的什麽都沒做,隻是依循常規佩戴而已。”


    他能對一隻香囊有何作為?


    楚止陌目光凝重,審視了驚塵許久,語氣冷冽地說:“以後讓襄苧多加小心,若再發生類似之事,你便繞王府奔跑五十圈。”


    “遵命。”驚塵畢恭畢敬地迴應,他的後背已被冷汗濕透。


    踏燕疑惑不解,撓了撓頭,問驚塵:“襄苧犯了錯,為何卻要懲罰你?”


    驚塵斜了他一眼,低聲說:“你再往下說,我們倆今晚就得去跑圈了。”


    踏燕一聽,立刻閉上了嘴,他還是將這個疑惑留到晚餐時再慢慢品味吧。


    楚止陌走進屋內,命令婢女取來清水,然後將香囊中的香料倒出,親自清洗香囊。


    這隻香囊已經被驚塵佩戴過,還曾藏於懷中,早已不再潔淨。但這是顧雲笙贈予他的第一件禮物,且是她親手繡製,意義非凡。


    即使需要反複清洗,他也堅決保留。


    “王爺,奴婢來清洗吧。”婢女睿月走上前,想要接過楚止陌手中的香囊。


    楚止陌卻退了一步,聲音冷冽:“不必,多準備幾盆清水來。”


    “遵命。”另一名婢女桑懷立刻迴應,拉著睿月一同離開。


    出了屋子,睿月低聲嘟囔:“不過是一隻香囊,王爺竟親自清洗。”


    桑懷解釋道:“那隻香囊是未來的王妃親手繡製的,意義非凡。”


    她們日日服侍楚止陌,對此自然了如指掌。


    睿月卻不以為然:“即便如此,它仍舊隻是一隻香囊。”


    在她看來,香囊並無特別之處,她也會繡製。


    楚止陌一遍又一遍地清洗香囊,直到桑懷提醒他再洗下去香囊可能會褪色或損壞,他才停手。


    “拿去晾幹,仔細照看,不可有絲毫差池。”楚止陌將香囊交給了桑懷。


    桑懷一直是個細心負責的婢女,因此楚止陌對她頗為放心。


    “遵命。”桑懷將香囊晾曬在院子裏,親自監視。


    睿月借口陪伴桑懷,目光始終落在香囊上,將其模樣深深印在心中。


    看到楚止陌的反應和他那陰沉的臉色,驚塵下定決心,將襄苧繡製的香囊妥善收藏,從此不再在楚止陌麵前展現。


    接下來的幾天,連綿的秋雨一直未曾停歇。


    雨過天晴之後,正是顧昭衡、顧昭奎以及一眾山匪,還有章禮驍等人的行刑之日。


    顧黎氏等人守在刑場之外,待行刑結束後,他們悲痛欲絕,哭泣著為顧昭衡和顧昭奎收屍。


    至於章禮驍等人以及那些山匪,由於無人收斂屍體,最終由衙差統一收拾,丟棄在亂葬崗。


    那些僥幸存活下來的人,按照楚止陌的承諾,被發配到邊遠苦寒之地,甚至沒有機會為章禮驍收屍。


    顧黎氏等人對顧雲笙的怨恨愈發深重,他們特意舉行盛大的喪禮,以此詛咒顧雲笙。


    然而顧雲笙並未受到任何影響,倒是顧父因此心情低落了很久,甚至病倒了一段時間。


    直到顧雲笙大婚臨近,在顧母的勸說下,顧父的情緒才逐漸好轉。


    十月初七那天,宮中送來了大婚的喜服和鳳冠。


    鳳冠之主體,乃純金鑄就,其上鑲嵌璀璨紅寶石與圓潤的東海珍珠,盡顯奢華與高貴。


    宮人輕手輕腳地讓顧雲笙試戴,那鳳冠之重,遠超顧雲笙的想象,竟讓她抬起頭來都感吃力。


    宮中貢品之錦,裁剪成喜服,其前胸繡以瑞雲和團福,背部則是一隻展翅欲飛的黃金鳳凰,尾羽拖地,既華麗又動人。


    即便是顧家開設的綢緞莊與成衣店,為人定製無數嫁衣,也未曾見識過如此精美絕倫的婚裳。


    顧母等人不禁為之目瞪口呆。


    宮中的嬤嬤和繡娘爭相讚美:“這喜服尺寸恰到好處,姑娘穿上恰到好處。”


    “真是姑娘的身姿曼妙,看這背後的金鳳,仿佛被姑娘賦予了生命。”


    顧雲笙聽得麵色泛紅,心中甜蜜如蜜糖,便讓紅纓多賜了一些賞錢。


    確認喜服與鳳冠尺寸均無懈可擊,無需再做修改後,一行人歡歡喜喜地拿著賞錢返迴宮中複命。


    顧母叮囑紅纓,務必將喜服和鳳冠妥善保管。婚期在即,絕無時間製作第二套,不容有失。


    “遵命。”紅纓小心翼翼地將喜服整理好,與鳳冠一同鎖入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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