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曆相信,隻需要再給柯曆足夠的時間,那麽他和他身後的這群人,遲早能讓整個大秦王朝震驚。


    一切都商談完畢後,柯曆這才準備轉身離開白府。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卻發現一直安靜地站在一旁死死盯著他的白天雪突然朝他走了過來。


    經過這麽一段時間的交談後,白天雪已經冷靜了下來。


    然後,他就在一旁小翠的講解下,知道了柯曆來到白家時所做過的一切事情。


    對此,白天雪也是有點後怕。


    如果說先前因為初見到柯曆的欣喜壓倒了一切的話,那麽現在反應過來的白天雪,就是後怕了。


    就和柯曆所擔心的那樣,白天雪也為當時白家內的緊張情況而心驚。


    不過現在好了,一切都已經談妥了。


    雖然白天雪已經通過柯曆和白家諸人的交談看出來了,自己的這位兒子雖然容貌上很像她和柯瑞。


    不過,柯曆的性格卻和她與柯瑞都不一樣。


    無論是手腕還是心性,柯曆都要遠超他們。


    如果柯瑞當年有柯曆這樣的心性和手段的話,又何至於落得個今天這樣的地步。


    對於這些事情,柯曆既不知道,以沒有興趣去深糾。


    不過,看著已經來到身前的白天雪,柯曆這次倒沒有像先前那樣緊張。


    原因也很簡單,通過白天雪此時的表情,柯曆可以看出來,對方並不像剛開始見到他時的衝動了。


    隻要對方冷靜下來就好,想了想,柯曆也決定不再迴避。


    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一個真正意義上對他有著善意的人了。


    數遍整個大秦王朝,也就隻有那位性格沉穩到近乎沉默一般的吳仲白才對柯曆始終視如己出。


    然後,恐怕就是麵前的這個女人了。


    至於柯曆身後的韋大貝等人,柯曆當然也對他們有一定的信任。


    不過也隻是一定程度而已,真讓他完全相信對方的話,柯曆才不會這麽做。


    就如柯曆一直相信的那樣,人性是複雜的。


    現在的韋大貝等人,對柯曆肯定是有感激、有崇拜,但是柯曆也不敢保證對方會一直都是這樣對他。


    所以,對於這樣的白天雪,柯曆怎麽可能會因此對她繼續躲避下去呢。


    “您好,我應該怎麽稱唿您,母親,還是柯夫人,還是白小姐。抱歉,我不是故意這麽說,實在是我確實記不起您了。”


    不同於先前在白族長等人麵前的風輕雲淡,柯曆的態度雖然還是很冷淡的態度,但是話語之間卻是明顯要客氣上不少。


    同時在客氣之中,還有著一絲親近。


    除非感覺特別敏銳的人,否則是不可能知道的。


    不過,此時院中諸人都是人精,即使是三番四次被他嚇的很慘的白平之也是一樣的態度。


    白天雪自然也感受到了,雖然對於兒子口中說出的那番話覺得有些難過,再加上對方語氣中雖然有別於自己父親等人的親近,但是大部分,還是客氣與距離。


    對此,白天雪雖然覺得難過,但也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想了想,白天雪這才朝柯曆笑了起來。


    一旁的小翠見到白天雪的笑容,心裏頓時就跟吃了蜜一樣。


    這些年來,自從白天雪離開被逼無奈呆在落河府,始終不能迴明蒼縣後,白天雪的臉上就很少有笑容了。


    即使是偶爾有些笑容,但是小翠卻是知道,對方的笑容更多的還是出於對於過往的迴憶。


    隻不過,那雖然是笑容,卻根本就無法和現在的笑容相比,就更別說即使是那種迴憶過往的笑容,也是很少看到的。


    不僅是小翠,白族長和白英豪還有白英傑都被白天雪那久違的笑容喚起了對於過往的歲月。


    那個時候,白天雪還很年輕;


    那個時候,白天雪還沒有司馬家的催婚;


    那個時候,白天雪和兩個兄長的關係都是相當的好;


    那個時候,白天雪還為有著兩個兄長的關心以及兩個兄長的能力而自豪;


    可惜的是,歲月始終是要沿著名曰時間的河流朝前走著。


    所以,人始終都是要長大的。


    而所有人都知道,人心、人性是複雜的,人越大,人就越複雜。


    在這種情況下,過往美好的種種,隻能慢慢就這樣消退。


    剩下的,恐怕就是各種勾心鬥角了吧。


    故事裏,一名了不起的騎士為了把公主從惡龍牢中救出來,可惜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隨著這名騎士曆經千辛萬苦,曆經各種磨難,終於把惡龍給解決了之後。


    這名騎士,卻是成為了新的惡龍。


    就好像前世流傳的那句話而言,當我們長大了之後,我們會發現我們往往成為那個我們最厭惡的人。


    白天雪和她兩個兄長的關係就是如此,隨著時間的流逝,終於成大了的三人,互相之間的關係不再是年幼時、年少時的相互關愛,而是各種算計。


    白天雪雖然心性善良,無論是對於柯瑞還是柯曆,都是發自內的關愛。


    不過,白天雪當然也不是她表現出的那樣單純。


    否則的話,她又怎麽可能在知道司馬家有意把她娶進門後,利用一些手腕,成功的從落河府中逃到了明蒼縣。


    如果不是因為在明蒼縣內過了幾年的安逸生活,再加上想要為柯曆謀取個更好的生長環境,她又怎麽可能會傻乎乎地迴到落河府。


    不過,那些東西始終都無法遮掩人們對於過往的迴憶。


    所以,白家諸人還是沉浸在白天雪那仿若柳絮一般舒服的笑容。


    一旁始終觀察著這一切的白管家更是悄悄地伸手擦了擦眼角。


    不管怎麽說,身為陪著白族長一起長大、一起為整個白家操心的白府管家,是真的看著白家這些晚輩慢慢長大的。


    甚至在很多時候,在白族礙於身份和各種應酬而無法陪著白家的晚輩時,都是白管家在一旁陪著他們。


    所以,再次看見這樣子的白天雪,怎麽能不令白管家心中頗為感慨。


    不過,此時的白天雪對於眾人的心思卻根本就沒心情去理會。


    她隻是看著柯曆,然後保持著一臉笑容的衝柯曆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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